沈致勳從公司離開，車子開出沈氏集團。

車上，阮知招手，司機跟上去。

亦靈傳公司地下停車場。

溫瀅瀅一黑長，車子在麵前停下。

沈致勳下車，俊男分外養眼。

阮知遠遠瞧著，沈致勳臉上的笑溫又寵溺。

兩年了，幾乎要忘了，他也是會出這樣表的人。

那厭惡、冷漠，隻是在麵前罷了。

麵對麵的兩人不知在說什麽，溫瀅瀅蹙眉。

沈致勳便著急了，一手攬腰將人帶懷，一手眉心，親吻帶哄。

誰見過這樣的沈致勳呢。

他很。

時間和距離未能磨滅他的意，反而愈演愈烈。

兩人上車，車子駛離，阮知久久未。

司機：“小姐，還跟嗎？”

回神，阮知沉：“不了，去陵園。”

-

阮知捧著一束滿天星，走到最後一塊碑前停下。

那碑前已經放了一束白鬱金香。

花香四溢，那人剛走不久。

阮知勾，蹲下來，看著照片中的人。

那人穿著一軍裝，軍帽遮住了瞧著兇煞的寸頭。

“有一段時間沒來見你了，你還好嗎？”

周律明讀的軍校，出來當了刑警，因一次任務，沒能下來。

阮知和他高中就認識，大學在一起四年，周律明出意外前，他們剛訂婚，說好結婚去聖托裏尼度月。

經年，仍舊記得高考結束的那個夏天，他拿著錄取通知書說以後當警察要保護一輩子時的模樣。

“我最近過得不好不壞，就那樣。”

“忙不完的工作，以前說要做個名醫，救治天下人，真當了醫生，好像也就那樣……”

說著，眼淚像斷線珍珠。

“當初都沒能救下你，還說當名醫，笑掉大牙……”

笑著，掉眼淚，朝氣都不見了，隻有一層沉沉死氣。

著照片，“對不起啊，周律明，沒能救下你。”

話剛說完，後傳來腳步聲。

“剛準備離開，就看到你上來。”

阮知站起，回頭。

來人也剃著一板寸頭，和照片上的周律明有七分像。

目微，“阿行，好久不見。”

與周律明的憨態、正氣不同，周律行渾上下著氣。

他瞧阮知，“嗯，好久不見，最近好嗎？”

阮知：“老樣子。”

二人站在碑前。

阮知：“他去的是天堂吧，無憂無慮，會很幸福。”

周律行：“老天爺都偏他這種大傻子，他不上天堂誰上。”

阮知睨他：“周律行，他是你哥！”

“也是傻子。”

被周律行打岔，阮知心轉好，勾起角。

是啊，他的確是傻子，對誰都好，對最好。

從陵園離開，阮知和周律行聚晚飯。

地點挑在上京閣，位置靠窗。

阮知坐下，就看到沈致勳攬著溫瀅瀅走進來。

兩人沒看到阮知，坐在大廳另一邊位置。

阮知沒吭聲，目一直落在那兩人上。

周律行順著的視線，看著沈致勳，他問：“就是他？”

阮知點頭，眼底微熱：“嗯。”

周律明生前填過心髒捐獻書。

那顆心髒，就在沈致勳上。

-

沈致勳和溫瀅瀅吃完飯便走了。

親眼所見，阮知再一次被沈致勳對溫瀅瀅的意衝擊。

幾乎沒怎麽筷，烏黑的眼一直盯著二人，直到他們離開。

阮知回神時，周律行已經吃完飯。

周律行電話響了，“行，我現在回去。”

電話一掛，他看向阮知：“我有事。”

阮知起：“那走吧。”

路邊，周律行為阮知打開車門。

阮知剛坐上車，周律行忽然喊：“阮知。”

“嗯？”

周律行：“五年了，向前看吧，那個傻子，不會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模樣。”

阮知發怔。

周律行已經關上車門。

車子慢慢駛離。

阮知靠在後背，著窗外飛速後退的建築，眼中湧上熱淚。

原來，都已經五年了。

不知不覺，周律行，已經離開這麽久了。

江別墅。

阮知坐在桌前，麵前放著那本日記，高中拍的照片被攥在手裏。

目沉靜看著照片，看了許久。

慢慢放下照片，拿起手機，給沈致勳發去一條短信：

【沈致勳，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