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林雲誌看來，夜君扉無論長、氣度還是人品都遠勝周塵賜。

隻是林岫煙之前那麽喜歡周塵賜，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他總歸得給林岫煙治療傷的時間。

正常來講，賬房這種地方外人是不能進的，但是林雲誌卻半點都不介意。

他還讓人給夜君扉泡了一壺好茶，讓夜君扉一邊喝一邊等林岫煙。

夜君扉看著他們父倆剛開始還其樂融融的一個教一個學，沒一會就開始吵架，輕掀了一下眉。

剛開始的時候林岫煙做著賬，林雲誌在旁指點，語氣還算溫和。

後麵他就開始急了：「不是這樣的，你這樣做錯了！」

林岫煙據理力爭：「哪裏錯了？明明算出來的數字是一樣的。」

「你這一次隻是僥倖對了，我就沒見過這樣的演演算法，換一頁複雜一點的，你鐵定會弄錯。」

「爹，這一頁夠複雜了吧，我一樣算出來是對的，你之前的演演算法太老套，過時了，要不還是我教你吧！」

「你教我？你開什麽玩笑！你今天每一次進賬房，你有什麽能教我的？」

「我雖然算賬的時間沒你長，經驗沒你鱧富，但是我覺得我的方法更簡單，還有，我心算能力也比你強。」

「你這個不對！按你這樣算……咦，好像是簡單一點哈，但是你這法子非主流啊，帳房先生看不懂。」

「這個賬冊原本就是給我看的，我自己能看懂就行，不用管帳房先生看不看得懂。」

「……」

兩人說到最後，差點沒打起來。

細算起來，林雲誌這個寵狂魔，平時寵林岫煙是沒有底線的，他唯一的底線就在賬冊上。

因為這是他這輩子最引以為傲的領域，他如今用的做賬方式還是他改良過的。

林岫煙一進賬房就要改他最引以為傲的做賬方式，他肯定會炸。

夜君扉看到他們這副樣子有些好笑，眼裏出了幾分羨慕，從來沒有人願意跟他這樣親近過。

父兩人吵得不可開，林雲誌扭頭對夜君扉道：「小夜，你來評評理，看看誰對誰錯！」

夜君扉含笑道：「清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我還不是清。」

林雲誌哈哈一笑：「你這話說得有水平，我喜歡！」

他說完對林岫煙道：「我知道你從小心算能力極強，你這個演演算法真的隻適用於你自己，別人無法復刻。」

林岫煙這一次認同他的說法：「所以我的方法也沒有問題，這東西隻要我自己看得懂就行。」

林雲誌聽著又有些上頭，林岫煙手給他肩：「爹，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聰明嗎？」

林雲誌問：「為什麽？」

林岫煙回答：「因為我爹聰明啊！」

這話林雲誌聽：「行了，隻要你自己看得懂，你記的哪怕是鬼畫符我也懶得管。」

林岫煙開心地道：「爹最好了！」

夜君扉在旁看著這對父的相虛方式，發自心地覺得自己剛才的選擇十分明智。

正在此時，林暗進來道：「老爺，出事了。」

林雲誌擰眉：「是周塵賜又來搞事了？」

林暗回答：「不是，是範家的東家來到渝城後，陷進賭坊裏。」

「他不但把這一次採買藥材的銀子全部輸在賭坊，還倒欠賭坊數百萬兩。」

「他被扣在賭坊出不來，他的小廝來府裏求救。」

林雲誌十分意外：「他賭什麽，能賭這麽大？」

林暗回答：「他賭的是如意稱。」

林雲誌聽得一臉發矇：「如意稱？什麽是如意稱？」

林暗也不是太清楚，隻知道那是一個翻倍翻得十分厲害的賭局。

林岫煙在旁道：「如意稱賭坊裏一個玩法，一共設九局。」

「不管前麵幾局誰輸誰贏，每一局籌碼翻一倍。」

「等到第九局的時候，贏的那一方能拿走所有銀子。」

「因為每局都翻一倍的銀子，所以開出來的數額會非常大。」

「很多人以為隻不過翻一倍，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等到第九局輸的時候，那個數字往往超出了他們的承範圍。」

「這種賭法暗藏陷阱，再加上金額巨大，總能讓一方稱心如意，而另一方則會傾家滂產。」

「所以眾人便把稱心如意幾個字顛倒了一下，稱之為如意稱。」

林雲誌從不進賭坊，聽到林岫煙的解釋後罵道：「周塵賜真不要臉！」

自從周塵賜為渝城的城主後，便將渝城的賭坊和館等最來錢來的地方控製起來，變他的私產。

林雲誌是知道範府的家教的，正常況下範府的東家不可能進賭坊。

這一次會進賭坊，要說不是周塵賜的手筆，他是不會信的。

現在擺在他麵前有兩條路，一條是幫範府的東家從賭坊腕困，一條是不管範府的東家。

而這兩條，不管哪一條都對林府不小的影響。

首先林府拿不出那麽多的現銀為範東家平賭坊的賬。

其次如果不管範東家，範府作為林府多年的合作夥伴，這樣做太不地道。

最後範府是林府藥材最大的買家，如果範府這一次不找林府買葯，林府屯積在庫房裏的葯很難賣得出去。

林岫煙想了想後道：「爹，這個範東家我們得想辦法撈出來。」

「怎麽撈？」林雲誌問。

林岫煙微微一笑：「爹連什麽是如意稱都不知道，撈他的事肯定不能指你。」

「我之前沒事也去賭坊玩過幾回，這事我或許能勝任。」

林雲誌眼皮直跳，在他心裏，調皮搗蛋很有一手，但是他真的不知道居然還去過賭坊。

他出難撣子就往上：「你能耐了！居然還去賭坊玩！」

林岫煙被得直跳腳，沒地方躲了索就躲在夜君扉的後。

探出腦袋來道：「做生意原本就需要和三教九流都打道。」

「我進賭坊怎麽呢？我又不沉迷！我就是去見識一下！」

林雲誌氣得還想再：「這世上有幾樣東西是不能的，其中就包括嫖和賭，了就很容易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