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惟一&子瑜（完）

打架的事大家好像都沒有在意，人男孩子的家長也沒主來找茬什麼的， 畢竟人也有不對。

所以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惟一回到學校後本來想跟人道個歉的， 結果人還沒走到男同學面前， 那人便一溜煙的跑了， 就像是老鼠看到貓一樣的。

有些不解的看了眼關係比較好一點的同學，不明所以問：「我是不是哪裡比較嚇人。」

同學撲哧一笑， 彎了彎拍著的肩膀說：「不是你比較嚇人，可能是你哥比較嚇人。」

段惟一：「……」

好像確實是如此， 只不過不會說段子瑜的。

因爲知道，哥哥是爲了好。

雖然說那同學不算是欺負了， 不過也確確實實不喜歡人扯自己的頭髮， 只是這種事只會小幅度的生氣，不會真的跟人打架什麼的，打架在這裡，好像從來不存在。

這件事過後， 惟一每天都在專注的上課，放學後回家。

現在段子瑜偶爾會比較忙， 不是每天都會來接上下課，人不來時候家裡司機會來，但後來在惟一的強制要求下， 偶爾也跟同學們一起回家。

高二下學期這一年， 他們學校發生了一件大事。

有兩個同學談， 被喊了家長， 還在全校學生面前公開檢討了自己。那是兩個績都很不錯的同學， 兩人的檢討書一出來，更是讓全校同學震驚！

那本就不是檢討書，而是兩封……鼓勵大家的檢討，男同學和同學都無比的支持，讓他們有喜歡的人就要去追，有想談的就談，錯過了就沒有了。人生一定要把握好自己所有想要的東西。

無論是人還是什麼。

不分早晚，只要不耽誤學習就可以了。

這檢討一出來，老師和校長被氣到吐，再次把兩人的家長喊來了，後來怎麼樣惟一就不知道了，但知道那一天上午，所有同學都在議論這件事。

蕭瀟也是。

蕭瀟是惟一的同學，也是關係比較近一點的朋友，兩人會經常湊在一起聊天說八卦，看電視等等。

早會結束之後，蕭瀟抱著惟一的手臂嘆著：「他們兩人也太大膽了吧！我可太喜歡了！！」

惟一聽著，眼睛眨了眨問：「爲什麼要喜歡？」

蕭瀟驚訝的扭頭看著：「難道你不覺得很酷嗎？」

惟一怔忪了下，想了想點頭：「確實是很酷。」

蕭瀟看一臉淡定的模樣，手了的臉說：「哎呀，你肯定不懂的。」嘰嘰喳喳的：「你知道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嗎？」

惟一：「……」

蕭瀟直接把要說的話給打斷，想了想道：「你肯定不知道，你一直被兩個哥哥管著，別說談了，連喜歡的人肯定都沒有。」笑著說：「但其他人不同啊，你沒發現其實我們班也有談的人嗎？」

惟一啊了聲，後知後覺得看：「我沒發現啊，誰？」

蕭瀟無語的看：「就說你每天除了看書就只有哥哥存在了，你完全不在意其他人。」

惟一無力反駁。

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眼睛裡只有哥哥的存在，還有好好學習這幾個字存在著。對於班裡其他同學，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養的習慣，害怕別人用異樣的眼看自己，所以久而久之也不太跟人親近，蕭瀟算是一個例外，兩人初中就認識，是同學，到高中現在是同桌，還一下子同桌了兩年，自然而然就比其他同學要更悉一點。

惟一是那種很有人讓當作是真正朋友的人，但蕭瀟算一個，所以有時候有點什麼事蕭瀟也是第一個知道的。

蕭瀟抱著手臂往教室裡走去，輕聲說：「就學習委員和我們的育委員啊，在一起的，不過這是一個。」

惟一了然的點了點頭：「哦。」

回到教室後，兩人坐在一起。

蕭瀟撐著手腕在桌面上半瞇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扭頭看向惟一：「惟一啊，我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這會還是早讀課，也不擔心聊天什麼的會被發現。

惟一點了點頭：「你要問什麼？」

「你沒有喜歡的人對吧？」

惟一怔忪了下，看眼：「喜歡是什麼樣子的？怎麼算是喜歡一個人？」

蕭瀟噎了噎，就知道不能對惟一抱太大希。沉思了會，撓了撓頭說：「這個問題你還真的有點把我問到了，但是我覺得喜歡一個人呢就是想要時時刻刻想跟那人在一起……會心心念念的想著那個人，他做什麼你都覺得好棒哦，人眼裡出西施，還有就是看到他跟其他生靠近你會非常不爽，非常不開心，就覺得那人是自己的唯一，他要是對別人好你心裡會酸酸的，可是看見他了，你又會覺得開心，有種全世界都明亮的覺。」

蕭瀟說了很多，也舉了很多例子。

惟一專注的聽著，腦海裡有一個一閃而過的畫面。皺了皺眉想要抓住，但沒來得及那個東西便消失不見了。

說完後，蕭瀟看：「懂了嗎？」

「大概理解了。」

蕭瀟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想了想問：「誒，你大哥有朋友嗎？」

聞言，惟一哽了下，想了想段博文那邊經常站著的人，點了點頭：「超多！」

「那你二哥呢？」

惟一啊了聲，瞪圓了眼看：「什麼？」

蕭瀟一臉疑的看：「我說那你二哥呢，有沒有朋友？」

「沒有！」當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口而出道，聲音堅定且大。

蕭瀟被這個語氣給嚇到了，猛然眨眼看，弱弱道：「沒有就沒有……你這麼激做什麼？」

惟一沉默了半晌，抿了抿說：「因爲哥哥就是沒有朋友啊。」

從小到大，都沒看到段子瑜邊有生出現，大哥跟哥哥是兩種不同的人，格不同……其他的也不同，大哥是很花心的人，但二哥不是。

蕭瀟頓了頓，狐疑的看眼，小聲問：「那我問你，你哥要是談找朋友了你會難過嗎？」

「大哥嗎？」

自言自語說：「不會啊，他過很多朋友，有時候還一個星期換一個。」

在家都能聽到段父段母吐槽段博文，說也不知道怎麼就生了個基因變異的兒子，花心的要命。

蕭瀟擰了擰眉，也沒多想說：「你有兩個哥哥啊，你大哥你不會難過，那你二哥呢？朋友了你會難過嗎？」

「二哥不會找朋友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說了這麼一句。

蕭瀟：「……」

震驚的看著惟一，只覺得驚訝。

「你怎麼這麼確定？」想著，作爲一個看過很多和漫畫的腐，著聲音湊在惟一耳邊道：「莫非你二哥還喜歡男人？」

惟一：「…………」

下意識的想說什麼，可看著走進來的老師，沉默了。

搖搖頭，著聲音道：「不是！」

二哥什麼時候喜歡人了，怎麼可能嘛！一點都不可能的。

蕭瀟言又止的看向，突然嘀咕了一句：「總不可能一輩子不談啊。」

惟一聽著，眼眸閃了閃，沒多說什麼。

接下來的一整節早讀課，都沒認真聽蕭瀟說話，自己也沒念書，注意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跑去了哥哥談不談的事上。

其實剛剛蕭瀟說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潛意識的覺得大哥跟二哥不同，二哥不會談的，不在意大哥談不談，可二哥……好像是在意的。惟一想了想，最後只想想到是因爲自己從小跟段子瑜關係親近的緣故，才會如此在意。

不過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惟一從各種不一樣的同學裡到了孩子的那種心，蕭瀟爲了給多塞點知識，甚至還給送了好幾本和漫畫。

惟一偶爾空也會看看，看著看著才察覺到有那麼一丁點的不對勁……怎麼覺得段子瑜對，有點像是書裡的男主角，可又不太像。

跟段子瑜是兄妹，不能這樣的。

惟一確定自己對段子瑜除了哥哥的親還有點其他的時候，是在高二這一年的暑假。

*

每一年的暑假，段子瑜都會帶惟一出去玩。

自從手過後好了之後，段子瑜就有更多的時間陪著惟一了，以前沒有去過的很多地方，都陪著惟一走了走，不過也不敢走遠，幷不算穩定，更多的時候兩人都是周邊走一走。

這個暑假，兩人同樣的去周邊走了走。

不到一個星期後就回家了，回家後惟一才發現家裡有客人，段母給介紹，說是以前同學的兒回國，正好沒地方去，就到家裡住一段時間。

看著面前漂亮的姐姐，喊了聲：「姐姐好。」

那人看著粲然一笑，問了句：「這位就是惟一吧。」

段母笑著點頭：「是啊，我們家的惟一。」

那人頓了頓，突然把視綫轉向段子瑜上，直勾勾的盯著看了會，才抿了抿問：「這是子瑜哥哥嗎？」

惟一：「……」

段母怔楞了下，看了眼兩人的表，笑了笑：「是，小時候見過的。」

段子瑜神冷淡，掀了掀眼皮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而後拍了拍惟一腦袋，沉聲說：「回房間。」

惟一撇撇：「哦。」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樓，背後的姐姐，程媛還在笑盈盈的和段母說話：「子瑜哥哥覺比小時候還兇了。」

程媛和段子瑜小時候是見過的，不過可能過去太久了，段子瑜本就不記得了。

當然，這是惟一覺得的。

程媛要在他們家住半個月，從國外回來，據說以後都要留在國了，現在還在找住的地方，所以才會借住在段家。

之前也有人借住在他們家，不過惟一沒有半點覺，只當作是家裡有客人，可不知道爲什麼，程媛在家裡住著，就是覺得不開心。坐在沙發上，看了眼湊在段子瑜面前說話的程媛，一個人默默的生著悶氣。

「子瑜，這個怎麼弄？」程媛眼睛發亮的看著段子瑜，忍不住問了聲。

段子瑜長得其實很好看，就有種病態的那種，眉眼間雖然沒有段博文看起來，可他有種獨特的魅力，就是讓人看著就喜歡的那種覺，偏執病的那種類型，程媛一眼看到，就喜歡。

只不過這人過於冷淡，沒把自己趕走可能是看到父母的面子上，但他從不會給程媛一個好臉。

段子瑜冷冷淡淡的看向面前人：「不知道。」

程媛也不氣餒，笑了笑說：「行吧，那我自己百度看看。」

段子瑜沒吱聲，他回頭看了眼專注看電視的小姑娘，起走到惟一側坐下：「電視好看？」

段惟一冷著臉，「好看。」

比他們那邊好看多了。

段子瑜淡淡一笑，手了腦袋問：「作業寫完了嗎？」

惟一：「……」

委屈的看向段子瑜：「沒有。」

段子瑜哭笑不得，寵溺的看著：「先把作業寫完，下個月才能好好玩。」

惟一很不開心，以前段子瑜都不會趕自己去寫作業的。這個家最寵著惟一的是段子瑜，他從來不會喊自己，強著自己學習和寫作業，今天怎麼就讓自己去寫作業了。

莫名其妙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了蕭瀟跟自己說過的一句話，蕭瀟說……一個人要是想和喜歡人相的時候，是很煩有電燈泡的存在的。

看了眼程媛，再看了眼段子瑜，後知後覺得想著，是不是因爲自己在這裡阻礙了兩個人的發展？？所以哥要趕自己回房間寫作業了？？？

一想到這個點，惟一就很不開心的把抱枕放在了一側，冷著臉看向段子瑜，很不開心的哦了聲：「那我回房間寫作業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段子瑜：「……」

程媛聽著，詫異的抬頭看了一眼，在看到惟一臉上表時候，皺了皺眉，不明所以看向段子瑜，視綫在兩人上打著轉，好一會之後，才恍然大悟的明白出來了一丁點的什麼東西。

到惟一走後，才看向段子瑜。

段子瑜滿戾氣看向，眼神裡充滿了厭惡，他沉了沉臉，一言不發的跟著上樓去了。

在段子瑜這裡，沒有什麼待客之道。

兩人都消失不見之後，程媛才張了張想要喊人，但半天也沒發出一個字出來。

生氣的惟一回房間寫作業了，但本靜不下心來，低頭看了眼作業本，突然就覺得暑假作業很討厭，就像是不喜歡的程媛一樣！

突然，拿著筆的手頓了頓，想著自己那一閃而過的念頭。

——不喜歡程媛。

爲什麼啊。

不是那種會隨便不喜歡人的格，在惟一這裡很有東西能看眼，當然也很有人或者是什麼東西讓緒波。低頭看著作業本，有點想不通了。

想了想，出手機給蕭瀟發消息。

在有想不通事時候，只能是找蕭瀟。

惟一：【蕭瀟，你在做什麼？】

蕭瀟：【在床上醉生夢死呢，怎麼了。】

惟一：【語不能用。】

蕭瀟：【哈哈哈哈哈哈在床上看，怎麼突然找我了！你找我肯定有事，說吧，蕭老師爲你解答。】

惟一想了想，還是沒忍住的問了出來：【你會莫名其妙討厭一個人嗎，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就是單純的不喜歡，看到很煩，覺得跟暑假作業一樣……】

發出去後，惟一躺在床上焦急的等待著蕭瀟回答。

只不過答案是沒等到，但等到了蕭瀟的電話。

「喂。」

「惟一啊。」蕭瀟嘆了口氣問：「你討厭的人是的是不是？」

惟一啊了聲，抿了抿小聲說：「是啊，我是不是太小氣了？」

「不是小氣。」蕭瀟有點不懂，皺了皺眉說：「你什麼時候瞞著我……有喜歡的人了啊，怎麼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我都不知道？」

自言自語說：「我們學校雖然長得帥的男生不，但我看你也沒什麼特別的舉啊，你怎麼就突然有喜歡的人了？」

段惟一楞了下，拿著手機的手突然就不了。

這邊好一會都沒聲音，蕭瀟那邊誒誒了兩聲：「惟一，你在聽我說話嗎？」

喊了好幾聲，惟一這才回神應了一句：「我在。」

沉默了半晌，抿了抿問：「你怎麼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蕭瀟撲哧一笑，直言道：「你這討厭的人是生，不是因爲跟你喜歡的人走得近你吃醋，還能因爲什麼啊。」一副自己很懂的樣子，嘀咕著說：「你這就是吃醋了，很簡單的啊。」

「可我……」

「什麼？」蕭瀟嗯哼了聲：「你還沒告訴我你喜歡的男生是誰呢，我每天上課都跟你在一起，你怎麼就瞞著我有喜歡的人了呢。」

惟一楞了好久，才眨了眨眼說：「你不認識的。」

沒有否認自己有喜歡的人了。

惟一突然之間就好像被點通了，喜歡的人是段子瑜……雖然那是自己的哥哥，知道不該喜歡，可是有時候人的本就不自己控制，惟一本就控制不了，也就下意識的喜歡了。

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確定，可經過蕭瀟今天這麼一說，又肯定了。

看到程媛和段子瑜說話不開心，剛剛甚至還非常的不爽段子瑜爲什麼要趕自己回房間寫作業……想了想之前在蕭瀟安利下看的那些，惟一突然就確定了。

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哥。

一個不能喜歡的人。

一個把自己從深淵裡拉出來的人。

掛了電話後，惟一鑽進被子裡好久，慢慢慢慢的坦然的接了這個事實。

可是，那是哥哥啊。

睜開眼看著天花板，還沒完全想通時候，敲門聲響起：「惟一。」

惟一扭頭，看向一側的門，沒吱聲。

段子瑜耐著子喊了兩聲：「哥哥能進來嗎？」

惟一抿了抿，突然說了句：「不能。」

段子瑜：「……」

他怔忪了會，才哭笑不得問：「爲什麼不能？沒寫作業？」

「嗯。」惟一懨懨道：「我在睡覺。」

段子瑜失笑，了眉心說：「那行，我晚點再過來，是不是累了？」

「有點。」

兩人說了兩句，段子瑜也沒勉強的要進來，轉便走了。

人走後，惟一繼續賴在床上，好久好久之後，才慢吞吞的從房間裡爬了起來，走到臺那邊，才剛過去便聽到了樓下傳來的對話聲，低頭一看，看到的正好是程媛和段子瑜說話的畫面，兩人面對面站著，像是在玩游戲一樣的。

抿著角看著，更不開心了。

的哥哥怎麼對別的生也那麼好了？

不開心，也不舒服。

*

樓下，段母讓段子瑜給往手機裡弄點東西，程媛恰好懂，便主的湊了過去。

段子瑜一頓，往後退了兩步，程媛裝作沒看到一樣，近看了眼：「這個應該這麼弄的。」笑著看向段母那邊：「阿姨，我給你……」

段母在旁邊，段子瑜也不好做的太過。

他沉著臉，把手機丟給了段母：「我還有事，媽你讓惟一給你弄。」

段母一臉懵的看著他：「你還有什麼事？」

段子瑜沒吱聲，一言不發的上樓了。

段母噎了噎，嘀咕著：「臭小子。」

程媛在一旁看著，想了想挪步到段母側說話：「阿姨。」

「嗯？」段母笑了笑，給段父發消息，讓他們晚上早點回家吃飯。看向程媛：「怎麼了？」

程媛想了想，暗示的問：「惟一和子瑜哥哥不是親兄妹吧。」

段母神微頓，含笑的看著：「在阿姨這裡，惟一就是親兒。」

程媛一頓，忙不迭的擺手說：「不是……阿姨我不是那個意思。」想了想，小聲說：「我就是覺得惟一跟子瑜哥哥的有點不對勁，惟一對子瑜哥哥好像……不像是對哥哥的那種。」

覺得自己暗示的足夠明顯了。

一般家長，特別是段家這種大門大戶是接不了這種的，段惟一是養，可是戶口是在段家上面的，要是真喜歡段子瑜，以後還想要跟段子瑜在一起，按照程媛的理解，他們肯定是不同意的。

這種事要傳開了，在上流社會這裡完全就沒有任何面子，甚至於他們可能會一直一直的被議論。

養了一個養，竟然和親生兒子在一起了。

不說門不當戶不對，就是這關係……也七八糟的，這是大門戶絕對不允許的事，簡直是敗壞門風。

程媛之前就知道段家門風很嚴謹，段博文雖然不走段父的路，自己經商，可是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帶人回家，在外面是風流浪子的名聲，可實際上段博文也是相對的不玩的，只是會帶伴出現在各種場所，可……他幷不會真的來。

這是程媛之前打探到的消息。

所以自然而然的認爲，段母他們是不知道兩人，想要稍微的暗示一下。

段母聽著說的話，果然沉默了下來。

好優惠之後，在程媛覺得段母要說點什麼時候，突然挑眉看向程媛，笑了笑問：「媛媛啊，你看子瑜對惟一是哥哥對妹妹的嗎？」

程媛一頓，瞪大眼睛看向，難以置信道：「什麼？」

段母莞爾，笑了笑說：「孩子們的事我跟你叔叔從來不管，兩人覺得這樣開心就這樣相下去，要是哪天他們想要轉變一下份我跟你叔叔也無所謂。」笑盈盈的說：「反正無論怎麼轉變，我都是惟一的媽媽。」

說完後，段母也不跟多說，突然轉移了話題：「媛媛你住的地方找的怎麼樣了，要不讓你博文哥哥給你找一找吧，他認識的人多，也知道哪裡更合適……」

在下逐客令。

其實之所以答應讓程媛來家裡住，段母是沒多想。小時候畢竟也是抱過的，雖然很長時間不見，但跟程媛母親關係還是很不錯的，人兒回國照顧一下也理所應當，但段母從沒想過其他的那些可能。

從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兒子的，也知道該怎麼做。

這段時間忙，也沒看出程媛有什麼不對勁，到這會……總算是察覺出來了。

所以即便是段子瑜和惟一不說，也不會再留著程媛住家裡了。

程媛聽著，臉都變了。

不敢相信的看向段母，好一會之後才輕聲說了句：「好，謝謝阿姨，我晚上問問博文哥哥吧。」

「行。」段母站起子往廚房那邊走，想了想說了句：「你叔叔阿姨都很喜歡惟一，希你也能喜歡我們家的小寶貝。」

程媛僵著臉，說了句：「喜歡的。」

晚上吃飯，段母主的提起了找房子這件事，看似是在怨段博文不幫忙給程媛找住的地方，可程媛和段博文都能聽出來，在趕人。

想著，段博文狐疑的看了眼自己母親，哭笑不得：「好好好，是我不對。」

他看向程媛，笑了笑說：「上班的地方在哪裡？我給你找一個。」

程媛笑，也配合著說了地方。

結果當晚，就有了消息。

第二天段博文就非常速度的讓助理帶著程媛去看了住的地方，晚上吃過飯，次日程媛就要搬走了。

走的時候惟一正好在家，雖然不喜歡程媛，可禮貌還是有的。仰頭看著程媛，說了句：「姐姐慢走。」

程媛頓了頓，低頭盯著看了兩眼，突然手抱了抱，湊在惟一耳邊說了句話，瞬間，惟一臉都變了。

程媛臉上出得意的笑，拉著行李走了。

段子瑜看著神不對的惟一，問了聲：「惟一。」

「啊？」

「跟你說什麼了？」

段惟一楞了下，仰頭看向段子瑜，看著面前長相越來越緻，越來越的男人半晌，搖了搖頭：「就讓我好好學習。」

段子瑜覺得不對勁，可惟一不想說的事，誰也撬不開的。

半晌後，段子瑜頷首，了頭髮：「還困的話回去睡覺，晚點我給你看作業。」

惟一麻木的嗯了聲，轉往房間裡走。

把門關上後，才坐在了地板上。

程媛走的時候和說的話……太讓人警醒了。

和段子瑜是兄妹啊，段父段母對那麼好，怎麼能喜歡自己的哥哥呢，怎麼能……和自己哥哥在一起啊。那對段家來說，太損失顔面了，太掉價了。段父段母即便是允許，惟一自己也不允許自己這樣做的。

不能對不起段家所有人。

程媛走時候說的是：你喜歡段子瑜我知道，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喜歡會給你爸媽造多大的傷害嗎？

*

從那天之後，惟一頽廢了幾天，突然又振的念書。

專注認真，整個暑假都沒再出去玩，只待在房間裡看書，和段子瑜都比較說話。

開學之後，更是比之前更努力了很多，讓蕭瀟忍不住的嘀咕著說拋下自己一個人要遠走高飛了，惟一失笑，但也不多做解釋。

想要更努力一點，更優秀一點。

就突然想用學習來讓自己麻木。

高三這一年過的很快，惟一抑著自己的，每天都沉浸在知識海洋裡，無法自拔。

高考結束後，段父段母帶著出門旅游，放鬆了一下。

段子瑜因爲原因不能坐太長時間的飛機，也因爲各種事，這一次沒能陪著一起走。他們之前旅游也是在周邊，高鐵就能到的地方。

旅游結束後，惟一便安心的等績出來。

高考考的很好，努力沒有白費，過了之前段子瑜大學的分數綫，惟一沒有任何猶豫的選擇了這所學校，念了自己喜歡的專業。

段子瑜對越來越好，有時候有點好的出奇。

蕭瀟和關係依舊好，兩人一所學校，但不是同一個專業。

惟一第一次知道段子瑜對自己也有不一樣時候，依舊是被蕭瀟和同學給點通的，雖然自己有覺，可當邊人直接點出來時候，還是驚訝。

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了，知道段子瑜對自己好的過頭，也知道段子瑜對自己做的一些事……是男朋友才能做的，他對自己的那種好，超出了一般的兄妹。所以在聽到蕭瀟問說你覺不覺得你哥對你好的太過分了一點點，覺比對朋友還好的時候，怔忪了下，但卻意外的沒有反駁。

兩人就這麼心知肚明的過了一學期。

直到惟一找到了自己的姐姐，被綁架，看到崩潰的段子瑜，才突然意識到，這樣的相模式是不是不太對。

可是每當想轉變念頭的時候，腦海裡總會蹦出程媛的那一句話。就會想到對自己那麼那麼好的段父段母，一想到他們，惟一突然就沒有勇氣再往前邁出那一步了。

…………

時間就這麼過著，日子漸漸的走過了不。

兩人最大的一次改變，是周醉醉請人在家裡吃飯的時候，晚上段子瑜喝了酒，惟一也跟著喝了一小杯，那是姐姐自己釀的酒，很醇香很好喝，小口的抿了一點點，其實沒有醉意。

大哥也一起來了，不過他們是兩輛車回家的。

司機在前面開車，惟一和段子瑜坐在後面。扶著喝醉酒的人，想了想看向司機：「叔叔，到路邊停一下吧，麻煩你給哥哥買兩瓶水好嗎。」

司機應著：「沒問題。」

沒一會，司機便下車了。

惟一看著閉著眼睛的段子瑜，低聲問：「哥哥，你還好嗎？」

段子瑜沒吭聲。

惟一不太放心，借著車亮著的燈湊近看了眼，在看到段子瑜那特別，看上去還有點人的時候，惟一突然就有點楞住了。下意識的抿了抿，突然就想要湊近一點點了。

只不過還沒來得及有其他作，段子瑜突然就睜開了眼，眼睛裡蘊著星一樣的，直勾勾的盯著看。

兩人無聲對視著，只要他稍微的靠近一點點，兩人就親上了。

惟一正想著，段子瑜突然手，毫不猶豫的著的後腦勺，低頭親了下來。

那一瞬間，有煙花在惟一的腦海裡炸開。

段子瑜親的很兇，一點也沒給思考的時間，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親了上來，咬著的角，酒氣漸濃，他邊親邊喊著：「惟一……」

惟一子一僵，有些控制不住的眨了眨眼，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

段子瑜後知後覺，突然清醒了一丁點看著：「我……對不起。」

他鬆開惟一，給拭著眼淚，聲音暗沉沉的：「是不是弄疼你了？」

惟一不說話，就抱著他哭。

等司機回來時候，發現惟一在哭，還楞了下：「這是怎麼了？」

段子瑜眉眼間滿是戾氣，可看到惟一時候又心疼，他手了惟一腦袋，低聲道歉：「對不起。」

他以爲是因爲自己親了哭的。

可實際上……幷不是，惟一只是有點難，好像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回到家之後，兩人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這件事。

惟一也停住了哭，就默不作聲的回了房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躲著段子瑜，段子瑜看著言又止的，想說點什麼，可又擔心會不喜歡，一個人默默懊悔著。

後來，惟一和周醉醉相認，其實早就知道周醉醉是自己的親姐姐，可是一直忍著忍著，沒有拆穿這幾個人的謊言，知道周醉醉的用心良苦，也知道他們的意思。但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

想，自己跟段家解除了收養關係之後，是不是跟段子瑜的關係就會不同了。

這一天，周醉醉和聊天。

看著笑了笑說段子瑜，惟一沒吭聲。

周醉醉沉默了好久，手了腦袋說：「我們家惟一啊，真的超級優秀的。」笑著說：「惟一要是有喜歡的人，一定要勇敢一點好嗎。」

輕聲說：「不要怕任何的人和事，我們惟一最好。」

段惟一聽著，往周醉醉懷裡鑽，眨了眨眼問：「可要是不被允許的呢？」

周醉醉笑，了臉：「什麼會不被允許？不被誰允許啊。」

笑：「跟姐姐好好說話？」

惟一不知道該怎麼說，索不吭聲了。

周醉醉抱著，了腦袋嘆氣：「喜歡段子瑜嗎？」

惟一楞了下，看向：「姐姐。」

周醉醉笑，拍了拍腦袋：「我覺得我再不點醒你，你一個人又要難過很久了。」輕聲道：「姐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把你給弄丟了，再找到你的時候知道你在段家很好，所以也沒想要和你相認，姐姐也知道段家所有人對你都很好，你跟段子瑜關係最好對不對。」

低頭看著惟一，說了句：「你想想，如果段父段母不想要你跟段子瑜在一起，會攔著你們，他們那麼聰明的人，會看不出來段子瑜對你的，還有你對段子瑜的嗎？」

惟一怔忪著，突然就明白了。

是啊，一般父母都能察覺出來，更別說是聰明的段父段母，即便是他們沒有察覺出來，還有大哥……段博文是看到過他們抱在一起的畫面的，那是上次惟一生氣的時候。

小時候抱在一起正常，但他們現在都長大了，再抱在一起會稍微的讓人意外了。

周醉醉看表，笑著說：「我之前就打探了一下消息，段博文說他們全家都默認了這件事，不會有任何的不喜歡和不贊同，不然你跟段子瑜也不可能現在還住在一個家不是嗎。」

低頭了惟一的臉：「而且你們現在不是都住在一起？」

雖然是兩個房間，但一般父母不會允許兄妹就這麼簡單的住在一起的。

惟一恍然，默默的不吭聲了。

「可我這樣做……萬一別人。」

「沒有萬一。」周醉醉認真的看：「只有你想和不想，懂姐姐意思嗎？」

惟一抿了抿，輕聲說了句：「懂了。」

所有人都在告訴，不需要擔心其他任何的事。

*

這天，段子瑜來接惟一時候，明顯的到心不錯。他揚了揚眉，有點意外問：「見到姐姐了就這麼開心？」

惟一笑，看向他：「我看到哥哥也開心啊。」

段子瑜怔忪著，詫異的看眼：「真的？」

他笑：「不躲著哥哥了？」

惟一抿：「我什麼時候躲著你了？」

才不承認這件事。

段子瑜慵懶一笑，也不穿之前的一些行爲。

兩人直接回了家，和段父段母一起吃飯，這一天是他們一家湊在一起吃飯的時間。

吃過飯之後，惟一突然湊在段母邊說了句話。

段母楞了下，看向：「有話跟媽媽說？」

「嗯嗯。」

段母笑，了臉：「待會我們去你房間？」

「好。」

吃過飯之後，段子瑜接了個電話後便發現父母和惟一都不在家了，他環視看了圈，看向段博文：「惟一呢？」

段博文不爽的嘖了聲，嫌棄的睨他眼：「你眼裡是不是只有惟一，連你哥都看不見了。」

段子瑜：「明知故問。」

段博文噎了噎，很傷道：「惟一出去有點事去了，等著吧，待會就回來。」

段子瑜：「我剛剛就在外面。」

段博文哦了聲，沒有一點說謊被抓住的不好意思，粲然一笑說：「睡覺了。」

段子瑜想著，直接往樓上走。

剛走了兩步，便看到了父母，他想也沒想，問了聲：「惟一呢？」

段母：「……」

行吧，兒子眼裡一直沒有自己也實屬正常，沒什麼好傷心難過的。瞪了眼段子瑜，「在房間裡。」

說著，段母拍了拍他肩膀：「兒子啊。」

段子瑜：「媽。」

「努力啊。」

段子瑜：「？？？」

他還沒想通要努力什麼，段父就拍了拍他肩膀，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出來。

段子瑜：「……」

不明所以的到了惟一房間門口，他敲了敲門才進去，一抬頭便看到了那坐在窗戶邊下面的人，段子瑜揚了揚眉，詫異的喊了聲：「在這裡做什麼？」

惟一回頭，看向他：「你怎麼上來了？」

段子瑜一頓：「不想要我上來？」

惟一撇：「沒有。」

趴在桌面上看他：「就是有點意外，哥哥你忙完了嗎？」

「嗯。」段子瑜走近，低頭看一眼：「不是心不好？」

「不是。」惟一想了想說：「哥哥，我以後可能不能喊你哥哥了。」

段子瑜子一僵，難以置信的看向。

「就這麼不想和我們爲一家人？」他下意識的覺得惟一是要跟他們家解除關係。

惟一張了張：「我確實是要跟爸媽解除收養關係。」輕聲說：「姐姐走找到了，也該回去了。」

段子瑜擰眉，轉就走。

段惟一沒忍住，撲哧一笑說：「哥哥，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這是第一次，這麼直白的把這件事擺在檯面上來說。話音一落，段子瑜的腳步便頓住了。

他約的察覺到了點什麼，回頭看向惟一。

惟一彎笑著，眼睛裡藏著星，直勾勾的看著他認真說：「不解除收養關係，我就不能跟哥哥在一起不是嗎？」

下一秒，段子瑜毫不猶豫的轉朝這邊走來，他抓著惟一的肩膀，難以置信問：「你說什麼？」

惟一：「……」

看著震驚的段子瑜，有點想笑，可又得憋著。

沉默了會，輕聲說：「哥哥不是聽見了……」

話還沒說完，段子瑜便一點也不客氣的低頭吻了下來，像是要找到他想要的那種真實一樣的。

惟一沒有反抗，就任由他親著自己。

良久後，段子瑜看著，啞聲問：「真的？」

惟一忍著笑，點頭：「哥哥不想……」

「想。」段子瑜突然當著的面蹲了下來，仰頭看著說：「一直都想。」

但怕給造力，也怕躲著自己，所以他一直都在忍，但也不會忍太久，最多最多是等到畢業，就要找個時間徹底說開。

他把人的抱在懷裡，不願鬆開。

惟一就這麼任由他抱著自己，角上揚著。

「哥哥。」

惟一喊了聲。

段子瑜沉沉的應了聲：「嗯？」

惟一哭笑不得：「我不過氣來了。」

抱太了。

段子瑜一頓，這才小幅度的鬆開了一點點。兩人抱在一起良久，好一會之後，段子瑜才近耳邊說了句：「惟一。」

「什麼？」

段子瑜頓了頓，道：「沒什麼。」

就是有點開心，遇到你了。

從在孤兒院看到的那一眼，段子瑜就想把人帶走。

到現在，他想要把人一輩子的帶在邊。

他從小不健康，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命不久矣，直到遇見，看見想要向上生活的那種努力時候，段子瑜突然就像是看到了希一樣的，想要掙開病魔，和一起積極努力的生活著。

他以前恨過爲什麼其他人都有健康的，唯獨他沒有，可現在他不恨了。

他想，大概是爲了讓他遇到惟一，才會如此。

如果當年不是因爲不舒服，他也不會去孤兒院，不會遇到他的惟一。

惟一也一樣，前面的十年從沒有過一天的安穩，沒有過任何真真實實存在的溫暖和，直到看見了段子瑜。

他說要帶自己走。

惟一相信了他，到現在……想，會一輩子相信他。

而他，也從一而終的在履行自己的諾言，帶走，照顧一輩子。

從不離開。

是他此生唯一，很多年以前是這樣，未來，也依舊是如此。

這一世，唯一的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