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麽？”溫涼而低沉的嗓音。

被抓個正著的林淺隻臉紅了一秒鍾，立刻又反應過來——心虛個什麽勁兒啊？

扭頭，明正大地與他直視。

耳邊是公行駛的陣陣嘈雜聲響，車燈橘黃而和。他已經坐直了，手扶正自己的帽子，抬頭看著。

毫無疑問那是一張英俊的臉。眉眼漆黑幹淨，就像深不見底的水麵，隻有暗的倒影。

顴骨有點高，顯得廓更加清晰。薄微抿，仿佛一如既往的懶於開口講話。

整個人看起來眉眼秀而冷冽。

林淺衝他燦爛一笑：“我在看你啊。”

他沒有半點表，唯有眸依舊澄澈平靜。

又說：“你長得很像我遇到過的一個軍人。”

講完這句話，林淺就等他的回答。誰知他抬起手，將帽簷再次往下一扣，像是終於失去了僅有的一點耐，往椅背上一靠，仰麵又開始睡覺了。

林淺：“……”

這時公已經駛市區，城市的燈火在車窗上投著斑駁影。陸續又有幾個人上車，車廂裏也熱鬧起來。

林淺戴上耳機，也往椅背裏一靠，眼睛盯著窗外流般的街景。但後那人即使一不，你也不能忽略他的存在。他這麽仰麵靠著，更顯得人高馬大，雙修長。因為帽簷擋住了眼，林淺也不知道他到底睡著沒有，還是跟一樣也看著夜景。當然也不好意思再轉頭，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瞧。

過了一會兒，摘下耳機，又扭頭看著他：“喂，到底是不是啊？”

他靜坐不，連眉眼都沒抬一下。

“嗯。”低得像風一樣的聲音。

林淺倏地笑了：“ok，謝謝。”

把子轉回來，再不擾他了，也把大的帽子往腦袋上一扣，子往椅子裏一蜷，閉上眼開始睡覺。

一路無話。

——

“終點站了啊！都下車，後麵兩個別睡了！”一聲嗓門，把林淺從迷迷糊糊中震醒。一睜眼，回過神來，隻見公已靜靜停在站臺裏，前方不遠馬路對麵，正是悉的達集團的大門。

“呼——”吐了口氣，又怔住了。隔了兩三步遠的車門那裏，高高瘦瘦的他正下車呢！

林淺很意外，以為他半路肯定在市區下車了呢。

已經十點多了，這條路格外寂靜，燈稀疏。他形筆直，雙手兜裏，走在前頭。林淺隔著十多步遠，走在後頭。長長的街道，隻有兩人腳步的錯回響。

他不會以為專門跟著他吧？林淺有些好笑地想。

這時他已經走到集團門口，忽的腳步一頓。林淺下意識也停步了。

他轉頭朝門裏去。

因為正好站在燈的下方，帽簷遮住了，在他那線條分明的側臉，投下一片暗影。而拔均勻的鼻梁下，微微勾起。

噯，他居然笑了？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喧嘩聲由遠及近，幾個保安興衝衝地從集團大門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