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車禍去世后，表妹了很大神刺激，來我家養病。

上了我的男朋友，所有人都我讓給。

連男友也說：「予，已經這麼可憐了，你跟計較什麼？」

后來，我也遭遇了車禍，被搶救時，表妹伏在我男朋友懷里哭：「死了有這麼多人心疼，我活著卻無人在意。」

我死在手室里，表妹拿走了我的保送名額，嫁給了我男友。

再睜眼，我回到了表妹剛來我家的時候。

1

「賤人！你害死了我爸還不夠，還要搶我的男朋友！」

我剛睜眼，前便傳來一巨力，是莫可兒直接把我抵到了墻上，手里拿著剪刀，眼看就要劃傷我的臉。

我下意識地抵抗了一下，莫可兒被我推出去，剪刀手飛出，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后退幾步，跌倒在了樓梯上。

的手傷了，鮮滴下來，莫可兒索坐在地上，捂住臉失聲痛哭。

周圍的同學都停下來，好奇地朝這邊過來。

「宋予，你在干什麼？」

匆匆趕來的人，是我男朋友江越。

他扶起地上的莫可兒：「你沒事吧？」

跟在江越后趕來的，是我閨唐心，一看江越這個樣子，氣不打一來。

「江越，你長沒長眼睛啊？是莫可兒先拿著剪刀，要劃宋予的臉啊！

「你到底是誰的男朋友？莫可兒分不清，你還分不清嗎！」

也許是唐心的聲音太大了，莫可兒就像是嚇到了一般，瑟在江越懷里，哭得更厲害了。

江越皺起眉：「唐心，莫可兒的況你不是不知道，爸爸突然去世之后，患上很嚴重的心理疾病，這時候你居然還刺激，你有沒有最基本的同心？」

像是到了保護，莫可兒小心翼翼地拽拽江越的袖子，執拗地重復：「你是我男朋友。」

江越莫可兒的頭，用安的口吻道：「嗯。」

莫可兒滿意了，瞪向我，得意洋洋道：「再讓我看到你和江越說話，我就不客氣了！」

江越嘆口氣，他抱歉地看我一眼，隨后把莫可兒打橫抱起：「你手傷了，我先送你去醫院。」

2

這一幕何等悉。

前世，我也是這樣，看著江越和莫可兒離開。

那時候的我也像唐心現在這樣，氣得要命，但毫無辦法。

畢竟莫可兒真的很可憐。

我姨媽在生的時候去世，被姨夫帶大，結果姨夫在高三這年出車禍亡。

于是莫可兒到很大的神刺激，開始間歇發病。

為了照顧，媽媽把接來了我家。

起初，我把什麼都讓給莫可兒，想住我的房間、穿我的服，我全都一口答應。

直到有一次，江越來我家做客。

他是我們學校的校草，也是江氏集團的小爺，莫可兒對他一見鐘。

「姐姐，把江越讓給我吧！」

我拒絕了莫可兒，但在那之后，只要提到江越，就變得有些瘋癲。

開始認為，江越是的男朋友，而我是一個想要搶男友的小三。

只要看到江越跟我約會，就會痛哭流涕，甚至用小刀割傷自己。

后來有個雨夜，我和江越在外面看電影，瘋了般給我打電話，說被人綁架了。

我心急如焚地趕過去，在路上遇到了車禍。

被搶救時，我的靈魂仿佛從中騰空，飄到了手室外面。

莫可兒正在江越懷里哭。

「我只是開個玩笑，沒想過會當真。

「予姐姐死了的話，有好多人都會記得，我活著卻只是苦，從來沒人關心我。」

江越忍不住抱：「誰說沒人關心？你還有我。」

我死后，莫可兒的神似乎一下子就正常了不。

認我爸媽作父母，頂替了我的保送名額，和江越一起去了清華。

清明節的時候，給我和姨夫燒了紙。

「爸，表姐，謝謝你們全。

「如果不是你們，我連個大專都考不上，哪來的今天呢？」

那一刻，我的靈魂恍然。

莫可兒從來沒有病。

一切不過是一場心的預謀。

邊傳來一個清澈的聲：「你想重來一次嗎？」

我毫不猶豫：「想！」

于是再睜眼時，我回到了莫可兒剛轉來我們學校的這一天。

眼看著江越就要抱莫可兒離開，我突然大步流星地走了上去，沉聲道：

「江越，我們分手。」

江越的眼神一下子變了，他皺眉道：「予，別賭氣。」

「我是認真的。」我平靜地說，「你想照顧可兒，那就好好照顧，咱倆結

束了。」

說完，我不顧江越在后面拼命我的名字，轉就走。

3

放了學，我把唐心到咖啡店。

「你爸爸，是不是認識警那邊的人？」

我想查查我姨夫那樁車禍的真相。

我姨夫是個經驗富的卡車司機，那天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他卻開車撞上了橋墩子。

唐心聽我說完，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是覺得，他的死可能不單純？」

我沉默。

姨夫是個好男人，本事不大，但特別要強，我家多次提出可以資助他們，姨夫都婉拒了。

他死后，莫可兒被我家收養，住進了寬闊的別墅，過上了有司機保姆伺候的生活。

現如今一切都只是猜測，但聯想到上一世莫可兒祭奠爸時的表，我不得不往壞想。

唐心表示給沒問題，剛走，我的手機就響起來。

是江越。

「予，你在哪，我們談談。」

我不打算見江越，但他還是憑借著對我的悉，找到了這個咖啡廳。

「予，別生氣了。」

他手里拎著我最吃的開心果泡芙，坐到我邊：「你也知道，我唯一的人是你。」

上一世，我會在聽到這種話時心。

可現在的我只是冷淡地笑了笑：「懷里抱著莫可兒，心里著我，一心二用，不愧是江。」

江越有點生氣：「我只是陪莫可兒演戲來讓緒穩定罷了，你是親表姐，看到病這個樣子，難道就不想做點什麼嗎？」

「病了有醫生，為什麼需要我來做點什麼？」我揮揮手，「別說了江越，分手對你我都好，我剛已經打電話給酒店，讓他們取消對訂婚現場的布置了。」

江越驚呆了，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是認真的？」

他隨即憤怒地向我：「宋予，訂婚是非常嚴肅的事，你和我賭氣，沒必要拿這個開玩笑。」

不怪江越不相信。

畢竟我一直以來都是那麼他，一心一意地要和他一起去清華，對未來的規劃里滿滿都是他。

可現在我不要了。

「最后說一次，我沒有開玩笑，也沒有賭氣。」我平靜地回視他，「分手，就這麼簡單。」

江越低聲吼道：「我不同意！」

他話音未落，一個影就沖進了咖啡廳。

莫可兒拿起桌上的咖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潑到了我上。

「賤人！」尖起來。

隨即，還沒等我反擊，便子一個搖晃，倒進了江越懷里。

江越一手護著莫可兒，一手抓著我不讓我離開，整個人滿頭大汗。

一片混中，我看向咖啡店的柜臺后。

老板悄悄沖我比了個 OK 的手勢。

角悄無聲息地勾了起來。

這家咖啡店的老板是我朋友，剛剛我就示意他打開了攝像頭。

莫可兒發瘋的全程都被錄了下來。

這是我的兩手準備。

監獄或神病院，我總得送進其中一個。

4.

當天的鬧劇以江越送了莫可兒去醫院收場。

我一個人回了家，發現家中并沒有人。

顯然，爸媽接到了電話，也去醫院看莫可兒了。

我坐在沒開燈的客廳中，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

其實爸媽是很我的，但他們也對我十分嚴格，一直用最高的標準要求我。

小時候我跟別的小朋友發生爭執，他們總會我先去道歉。

更別說這次的莫可兒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完全的弱勢方，因此我和莫可兒之間有任何沖突，他們總會在表面上更加偏向莫可兒。

這次他們去醫院，莫可兒肯定又是一通賣慘，估計又往我上潑了不臟水。

果然，一個多小時后，爸媽帶著莫可兒回家了。

媽媽扶著虛弱的莫可兒，爸爸的臉則冷得像冰。

「予，你過來。」爸爸我。

我清晰地看到，在他后，莫可兒表面上弱地依偎在媽媽懷里，實際上角溢出了一不易察覺的笑容。

「你又刺激可兒了？」爸爸的語氣中帶著慍怒，「你明明知道可兒在生病，還當眾給難堪，予，你什麼時候變這樣毫無共能力的人了？」

瞧瞧，莫可兒又顛倒黑白了。

明明是沖進來潑我咖啡，現在倒變了我給難堪。

如果是前世，我會拼命為自己辯白，證明自己沒有做出這樣的事。

但這一世，我知道自證無用。

有用的是……跟莫可兒一起發瘋。

不就是裝病嗎，你會我也會。

默默低下頭，我用痛苦的聲音說：「對不起爸爸，我知道我讓你們失了。」

接著，我拿出了一個厚厚的文件袋，倒出來，里面是心理咨詢師提供的診斷書，和一份已經填好的休學申請表。

爸媽的神都猛地一變，連莫可兒也忍不住坐直了。

我眼眶通紅，無助地掐著自己的手臂：「我最近無法控制自己的緒，學習時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這樣下去我覺得自己會自殺。

「爸媽的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同時照顧我和可兒兩個人，作為姐姐，我應該讓著，所以今年先讓可兒去高考吧，我休學一年。」

我剛說完，媽媽就率先手足無措起來：「這、這怎麼行？」

爸爸比媽媽稍微冷靜一些，他拉著媽媽來到臥室。

兩個人低了聲音，然而對話還是不時地傳過來。

媽媽的聲音帶上了哭腔：「都是我不好，我只想著可兒需要照顧，就把接到了家里，但沒想到把予也給影響了！」

爸爸安：「你先別自責，現在重要的是找到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

客廳里，莫可兒恨恨地看著我。

拿起我放在桌上的心理咨詢診斷書：「宋予，你什麼時候去過心理咨詢室了？這是你偽造的吧！」

我勾了勾角，輕聲道：「你連神科都沒去過，全憑一張，我至還有個偽造的證明呢。」

下一秒，爸媽推門出來了，我立刻換上一副無助的表：「求求你，別再說我了，我愿意把江越和爸媽都讓給你，如果你還不滿意的話，我愿意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予！說什麼呢！」媽媽沖上來，牢牢地抓住我的手，「你可千萬不能想不開！」

爸爸則來到可兒面前，和道：「是這樣的，我們商量了一下，我們家在城南還有一套房子，離學校更近，可兒不如先住過去，我們請護工來照顧你。」

莫可兒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姨父，你們不要我了嗎？！」

立刻開始發瘋：「姨父，求求你，你們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們別不要我……」

爸媽一起安，語氣無比溫，但態度無比堅決。

我在一旁小聲啜泣，心里卻在冷笑。

上一世，爸媽在我出車禍死去之后心喪若死，這時候莫可兒主提出來為他們的兒，為他們養老，被蒙在鼓里的他們便也答應了。

但此時此刻，我還活著，人總是偏心親生骨的，爸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莫可兒害到抑郁自殺。

就這樣，莫可兒被送出了我家。

在學校四賣慘，說是我把趕出家門的。

同學們紛紛罵我是個惡毒姐姐，竟然這麼對待一個無父無母的可憐孩。

我連回應都懶得回應，高考才是道理，這些風評本無所謂，反正高中一畢業，大部分人本不會再見面。

江越也跑到我面前：「可兒昨天找我哭了半宿，你有必要這麼對嗎？」

我埋頭做解析幾何，連頭都不抬：「江越，咱倆已經分手了，你好像沒立場來指責我。」

「我沒同意分手！」江越斬釘截鐵，「訂婚是兩家人的事，憑什麼你一句話就分？」

「那就有意思了。」我放下筆，抬起頭，笑得很玩味，「你的意思是，你還是我男朋友。」

「既然還是我男朋友，你能解釋解釋，為什麼莫可兒會跟你哭了半宿嗎？孤男寡大半夜的湊在一起，你覺得咱倆誰更過分？」

江越氣結。

「我對莫可兒只有同，是你表妹，也是我同學。」

我笑了笑，沒說話。

其實我手機里有段錄音。

是江越跟他朋友聚會的時候，他朋友錄下來發給我的。

錄音里，江越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用洋洋得意的聲音道：「你們看過《倚天屠龍記》沒有？有沒有覺得宋予很像趙敏，莫可兒很像小昭？」

我冷笑。

什麼年代了，還想玩紅白玫瑰這一套。

只是現在，我不想跟江越繼續吵下去。

口舌之爭是無用的，跟爛人爭吵，越吵陷得越深。

我要抓住的，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5

但江越就好像一塊嚼過的口香糖，黏上就甩不掉了。

學校組織清北學長學姐回來開講座，年級前三十都去參加，而江越恰好就坐在我旁邊。

開會前，他攔住我，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有個事，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那就別開。」我像繞過去，卻被他攔住。

江越咬了咬牙，還是開了口。

「你能不能把你的保送名額……讓給莫可兒？」

「不能。」

我連眼皮都沒太抬，就要甩江越。

江越急了，他牢牢地攥住我的手腕，強行把我拉到走廊的一側。

「予，你聽我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現在你是唯一能救可兒的人。」

在我審視的目中，江越吞吞吐吐地說完了全過程。

原來是莫可兒又鬧出了幺蛾子，在浴缸里假自殺，然后打電話給江越，江越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破門而，將救了下來。

經歷了這番八十年代疼痛言小說的節后，莫可兒流著淚對江越說，如果不能和江越去一個學校，會死。

眾所周知，我和江越都已經被保送到了清華。

而莫可兒的績，距離考上清華……大概還差個四百分吧。

「太好了江越。」我點點頭，「既然莫可兒一心想和你去一個學校，你也十分想讓實現心愿，那不如——」

我在江越期待的目下，對著他笑了笑：「你給補習吧。」

「雖然距離高考只剩一個月了，但老天大概會于你的善良，創造出一個奇跡的。」

我轉就走，江越氣急敗壞，一個箭步攔在我前。

「宋予，你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嗎？莫可兒現在這個狀態，怎麼正常參加高考？」

「不想參加高考還想上清華，那大家都別學習了，學學怎麼賣慘吧。」我翻了個白眼，「求你了，趕讓開，我要聽講座。」

我終于甩了江越，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他在我后，惻惻地說：「宋予，別以為我不知道。

「爸爸是你害死的。」

這句話實在過于驚悚，我不由停住了腳步，震驚回頭。

「可兒都告訴我了，那天是你說想吃土湯，爸剛出車回來就又去給你送土，疲勞駕駛，才發生了意外。」

也許是我的臉太難看，江越放緩了語氣。

「當然，予，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事已經發生了，可兒變現在這個樣子有你的責任，你應該向可兒贖罪。」

我不說話，江越走上前來，試圖抱住我。

「予，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我對莫可兒真的只有憐惜，是你妹妹，我也把當妹妹。但在我心里，我的人一直是你……」

江越話音未落，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他。

「同學，你已經在這條路上擋了快十分鐘了，什麼時候能讓開？」

我和江越一起轉過頭去。

一個穿白襯衫的孩站在不遠，金眼鏡掛在口，著兜，神有點冷淡。

我認出了，就是這次講座的分人之一，去了北大的學姐許小冉。

不知道為什麼，在聽到聲音的那個瞬間，我突然愣住了。

在我重生時，有個聲音在我耳邊問過：「你想重來一次嗎？」

那個聲音和許小冉剛剛的聲音一模一樣。

「兄弟，你這不行啊，人家姑娘都快煩死你了，你還跟這兒死纏爛打呢。」

許小冉后，一個形高大的男生吊兒郎當地跟了上來，他長著一張說不出年齡的臉，兼男人的廓和年的清澈，前別著名牌——校友：季昭。

那一瞬間，混的記憶突然如拼圖碎片一般貫我的腦海。

強烈的直覺告訴我，這兩個人我見過。

6

托許小冉和季昭的福，江越沒能再繼續糾纏我。

講座一結束，我立刻繞過人群，來到許小冉面前。

「學姐，可以留個你的聯系方式嗎？」

許小冉長久地打量我，然后笑了笑：「你不是保送清華了嗎？我是北大的啊，你該去找清華的學長學姐。」

「我們……」我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含蓄地問，「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一開口，許小冉的臉就變了。

跟著來到后的季昭，臉也微微地變了。

「在學校？」許小冉貌似平靜地問。

我鼓起勇氣搖搖頭：「不，不是在學校。」

「是在……」

旁邊人來人往，我不敢說得太直白，于是晦道：「在一條河邊，河對岸有紅的蓮花，你們一個在船上，一個在橋頭……」

我話音未落，許小冉和季昭的神已經全都凝重了下來。

「你居然會記得。」許小冉輕聲喃喃，「這恐怕說明你之后還有不劫難。」

撕下一張便簽紙，寫了串數字遞給我：「喏，這是我微信。」

許小冉和季昭離開后，我加上了那個微信。

ID 很奇怪。

溯洄人。

我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一個表包就被扔了過來，隨后是幾行讓我起了皮疙瘩的話。

【重生之人能不能活下去，要看天意。】

【你現在況很不妙，搞不好會再死一次。】

【如果有危險，就給這個微信發消息。】

我握著手機，指尖有些抖。

上一世的幾個節點，我已經通通避開了。

難道莫可兒……還有什麼新的招

數害死我？

7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中，認認真真地思考了一宿，隨后決定適當地改變策略。

于是，當江越又給我打來電話時，我沒有像往常那樣掛斷，而是接了起來。

江越有些意外，隨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予，你總算不跟我賭氣了。」

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平靜道：「有什麼事？」

「周五是我生日會。」江越說，「同學們都會來，予，你會來幫我慶生的，對吧？」

同學們都會來。

我無聲地嗤笑，問：「莫可兒也會來？」

江越頭有些發：「嗯，如果你不想的話……」

「沒有啊，我沒這個意思，我會去陪你過生日的。」

掛掉電話，我淡淡一笑。

莫可兒也是厲害，讓高考就發病，讓去參加 party 就立刻正常了。

不過沒關系，我本來就想找個機會觀察一下的向。

于是周五晚上，我按時來到了江越的生日聚會上。

聚會選在私人會所的包廂，江越當然是當之無愧的主角，被眾人圍在中央。

而莫可兒就站在他邊，可以看出是心打扮過，臉上畫著淡妝，穿著香奈兒的套。

我微微瞇起眼睛——那套子是我的。

我今天原本想穿這套子來的，但卻發現柜里并沒有，問了保姆也說沒看見，于是只好臨時拿了套別的。

沒想到竟然穿在莫可兒上。

江家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江越的生日宴帶著應酬屬，不時便有生意場上的人，來向這位未來的東家敬酒。

敬完酒后，他們便會看向江越邊的莫可兒，而莫可兒也面帶笑容地跟他們寒暄。

「早就聽說宋小姐十分優秀，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我們公司一直有意向跟宋總合作，如果可能的話，希宋小姐能為我們言幾句。」

「這是我為宋夫人準備的禮……」

莫可兒滿面含笑，表示自己會把話和禮都一一帶到，但還沒等接過禮盒，一只斜刺里出的手就搶先拿過了禮盒。

這只手當然是我的。

拿過禮盒，我笑著對送禮的人點頭致謝：「我媽媽最喜歡這個牌子的面霜，我先替謝謝您。」

客人們一愣，上下打量我，隨后猶疑道：「你是……」

「宋予。」我落落大方地出手去，和對方握手問好。

客人們一頭霧水。

「那這位小姐又是……」

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莫可兒上。

顯然，之前除了我們學校的同學，其他人都把莫可兒當了我。

畢竟，和江越有婚約的人是我，今天生日宴上站在江越邊的人也該是我。

莫可兒，顯然是鳩占鵲巢了。

還沒等莫可兒開口介紹自己，我就搶先道：「叔叔，您是來給江越慶祝生日的，也想順便通過我給宋家帶個禮，如今兩個目的都達了，又何必管其他人是誰呢？」

我這麼說完，莫可兒的臉立刻變白了。

那客人也是個識趣的，他畢竟有求于我家，因此立刻附和我：「宋小姐說得沒錯，剛剛認錯人真是不好意思，宋小姐談吐如此清晰利落，不愧是大家閨秀。」

余里，我看到莫可兒氣得眼眶都紅了，扭過頭，跑出了門。

那副樣子實在是讓人憐惜，我看到江越出心疼的表，眼看著就要跟上去。

我拽住他：「未婚夫，去哪啊？」

江越生氣地拿開我的手：「宋予，你有必要這樣嗎？莫可兒也是你的家人啊，你還沒來，幫忙收一下禮，你何必當著這麼多陌生人的面對怪氣？」

我冷笑：「沒錯，替我收一下禮，接著是不是就替我站在你邊，替我陪你切蛋糕，順便替我跟你結個婚？」

江越眉頭鎖：「予，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大氣有風度的孩子……你怎麼會變這樣？」

說完，他扔下我，獨自追了出去。

所有人都看向我，大家都看到，江家太子爺剛剛扔下自己的未婚妻，去追莫可兒了。

莫可兒……應該也很得意吧？

沒關系，就讓得意幾天吧。

畢竟在剛剛，我已經掌握了自己想知道的線索。

8

當晚，我收到了莫可兒的短信。

里面有一張照片，是江越躺在床上，衫半褪，眼眸微閉。

【他和你在一起，但的人其實是我。

【宋予，你還是輸了。】

我看著手機，發出一聲嗤笑。

知道怎麼才能真正地摧毀一個人的心態嗎？

那就是在以為自己離功就差一步的時候，把從云端直接踢下來。

于是我

打開微信，發了一條僅江越可見的朋友圈。

容是一大捧玫瑰花，配的文案是——「謝謝你的花，很喜歡。」

發完這條朋友圈，我把手機開了免打擾，倒頭就睡。

第二天是個周末，我醒來時，手機里有十幾條未接來電，全是江越的。

打開微信，江越已經發了好幾個屏幕的消息。

【宋予，花是誰送你的？

【你是我未婚妻，還在外面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你爸媽知道了該怎麼想？】

多可笑。

江越似乎永遠缺乏自我反省的能力，嚴以待人，寬于律己。

從這點來看，他和莫可兒還真是很配。

不過現在，他總算也到了這份刺痛。

這就是我的思路——無論我跟江越說多遍取消婚約，他都只會覺得我在賭氣，但當我有可能上別人時，他才會真的慌掉。

當你要失去某樣東西時，那樣東西就會顯得異常珍貴。

果然，這幾句發泄緒的話過后，江越很快開始挽回。

【我承認……我承認把你丟在生日宴上是我不對，但是事出有因，你應該理解我。

【予，你不可能再遇到比我對你更好的人了。】

我沒回復這些消息，心再給江越制造一點危機。

當晚，江越拿著玫瑰，一直等在我家門外。

他甚至反復盤問我家的保姆：「最近有沒有別的男生來找過予？」

我等到恰如其分的時刻，終于放他進來。

他在門外等了兩個多小時，要是往常，早該拂袖而去了，但這次，江越臉上沒有毫的不耐煩，甚至對我終于讓他進門到了一慶幸。

「你還是放不下我的，對吧？」他將那束玫瑰遞到我懷里。

我心里泛起無盡的冷意，角卻掛著笑：「當然。」

失而復得的喜悅充斥了江越的心，他開始和我反復確認訂婚儀式的各個流程。

同時，為了對抗那名「敵」，江越著我拍下了他送我的玫瑰，同時還拍下了我們兩個人手上的戒指，著我另發一條朋友圈。

我表現出很不愿的樣子：「哎呀，訂婚儀式上大家自然都會知道呀。」

我越不愿，江越越是堅持：「又不是所有人都會參加訂婚儀式，這條朋友圈你一定要發。」

就這樣，我貌似被江越強迫著，發了這條宣朋友圈。

……

很好，一切都在我的預期之。

親的莫可兒，看到這條朋友圈的你，是什麼樣的心呢？

如果想付諸行的話，就請盡快吧。

畢竟我編織已久的計劃，就要收網了呢。

……

當晚，江越走后。

我打了三通電話出去。

第一通是給許小冉，這些日子我常常找喝咖啡，已經混了相的朋友。

接起電話時似乎正要睡覺，聲音懶洋洋的。

「干嘛？」

「沒事，就是覺得盜了你的圖，總該跟你說一聲。」

是的，那張我用來發朋友圈給江越看的圖，里面的玫瑰花是許小冉男朋友季昭送的。

我跟許小冉當時在外面吃飯，季昭不知道為啥得罪了許小冉，他人又在外地，沒法親自來道歉，于是就訂了束花表示歉意。

許小冉聽完前因后果，簡直要對江越的種種表現笑死，不過隨即正：「你這麼刺激莫可兒，可能會采取激烈的手段報復你，你做好準備了麼？」

不怪許小冉擔心，按照的說法，重生之人，是違逆天命的，所以很容易不被好運氣眷顧。

但我只是笑了笑：「當然。」

結束了和許小冉的對話，我又打了個電話給閨唐心。

「我一早拜托你的事，如今進展如何？」

半個小時后，我掛掉了和唐心的電話。

抬手打開莫可兒的對話框，我看著頭像的照片。

在這張自拍中，莫可兒看上去是那樣弱、無辜、清純可人。

可沒人能想到，這副皮囊下，到底蘊藏著一個怎樣的惡魔。

我有許多辦法可以讓這惡魔死得無聲無息。

但這不夠。

我要讓在青天白日之下暴于眾人的視野之中，然后灰飛煙滅，再也不得超生。

9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貌似平靜而好。

我和江越的訂婚事宜一一被確定，客人名單被擬好，請柬被送出。

由于江家最近有公司的宣傳任務，所以他們甚至為訂婚宴安排了直播，借助江宋兩家聯姻的熱度，再把他們公司最近要推出的新產品宣傳一波。

其實理論上來講，江家公私用，借助我們的婚姻給公司打廣告，是很不地道的行為。

我爸媽對此也不高興，但奈何我溫

地勸說他們：「直播可以讓更多人見證這個訂婚儀式，是件好事呀。」

沒錯，觀眾越多，我越高興。

很快，便來到了訂婚宴的當天。

距離儀式開始還有三個小時，我畫好了妝，準備換上禮服，就由司機接上前往禮堂。

我問保姆：「禮服呢？」

保姆給我遞上一杯水：「在樓下放著呢，我這就去取，小姐先喝點水。」

……

十分鐘后。

保姆推開門，房靜悄悄的。

我倒在地上，雙眼閉，手邊是一個滾落的玻璃杯，里面的水喝了一半，另一半灑在地上。

保姆走上前來，試著推了推我，呼喚我的名字。

我毫無反應，顯然已經深度昏迷。

保姆長舒一口氣，拿起手機發了條短信出去。

片刻后，臥室的門被再次推開，進來的人是莫可兒。

用鞋尖踢了踢我，冷冷道：「宋予，你也有今天。」

隨即，莫可兒從包中掏出一個裝滿錢的信封，塞給了保姆：「你立刻離開，到時候無論是誰問你，你都說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保姆有些張：「可兒小姐，你要做什麼……」

「不關你的事。」莫可兒冷冷道。

保姆還是有些放心不下：「您別做太過火的事，不然我也牽連。」

「能不能別廢話了？」莫可兒暴躁道，「你兒子還在醫院等你呢！」

保姆不敢再說什麼，匆匆地拿著錢走了。

屋里只剩下我跟莫可兒。

從容地摘下我上的首飾，然后戴在自己上，隨即去往試間，找到了我準備訂婚的禮服。

「姐，你知道嗎，其實我一直……一直都很嫉妒你。

「我們明明是一對親姐妹的孩子，結果你住在大別墅里，我住在筒子樓里。

「你即將嫁豪門，人人都你江太太，而我呢，我邊只有一群小混混……

「這不公平。」

莫可兒一邊說，一邊慢條斯理地換上了服。

換好服后，又等待了片刻，隨即底下響起托車的轟鳴聲，一群混混模樣的男人出現在樓下。

莫可兒為他們開了門，簡單地代：「按照計劃來，掉服，拍下照片，等我發消息給你們，你們就把照片發給我。」

10

莫可兒走了。

幾個高大的男人圍著我，等待了十幾分鐘后，大概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為首的混混點了煙，然后指指我：「把。」

立刻有個男人來到我邊。

然而，在他靠近我的瞬間，我突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一腳踹在對方的上，我在撕心裂肺的慘聲中猛地后退。

幾個男人立刻意識到不對，然而還沒等他們包抄過來，我房間的屏風后面便繞出來了兩個人影。

「我喜歡宋家的裝修風格。」季昭嘆，「我們以后結婚了家里也這麼布置，怎麼樣？」

許小冉冷哼：「誰說要跟你結婚了？」

我無語：「你倆能不能先幫我把危機解決了再秀恩？！」

我話音未落，季昭已經了。

他飛速地閃到一個男人面前，揪住對方的領子。

那男人怒吼道：「哪來的小崽子……」

季昭瞇了瞇眼睛，顯然是有點不高興了：「不尊老，我不喜歡。」

說完，他就直接單手把這個男人拎了起來，砸到了旁邊的柜子上。

另外兩個男人對視一眼，掏出懷里的彈簧刀，一左一右地朝季昭奔來。

季昭嘆了口氣：「還是在古代打架有意思，現代的小朋友們上一點功夫也沒有。」

說完，他便空手奪了二人的刀，一個被他一腳踢進了衛生間，另一個被他直接從二樓扔了出去。

最后剩下的混混頭子嚇傻了。

憑直覺，他也知道不能和季昭打，這個年的手看上去本不是正常人。

于是他的目瞄準了站在不遠的許小冉。

許小冉是標準學霸乖乖的長相，白襯衫、白子，一看就是弱不風的三好學生。

季昭的聲音立刻走形了：「別……」

已經晚了，混混頭子已經撲到了許小冉邊，鋒利的彈簧刀眼看就要架到許小冉的脖子上。

許小冉很冷靜地看了混混一眼，下一秒，這位三好學生舉起了手中的東西——

一塊板磚。

直接拍在了混混的頭上。

「我都說了讓你別……」季昭站在一旁，著兜無奈嘆息，「下手沒輕重的。」

混混七竅流地倒在了地上。

許小冉把他的手機掏出來，到了我手里：「一切和你預料的差不多。」

我莞爾。

就像許小冉

說的那樣，一切都是我的計劃。

早在江越生日宴那天，我就已經懷疑，我家的保姆被莫可兒買通了。

原因很簡單，莫可兒那天上穿的香奈兒套，除了我本人外，只有保姆知道放在哪里。

于是我之后便悄悄觀察保姆，果然發現會私下聯系莫可兒。

坐實了這個猜測后，我對保姆的一言一行都極其防備，遞給我的所有食飲料，我都不會真正口。

我還趁保姆不注意的時候拿到了的手機，果然，莫可兒在我的不斷刺激之下，決定今天對我下手。

所以我提前聯系了許小冉和季昭，讓他們來我家埋伏好。

「這部手機，應該就是你用來聯系莫可兒的吧？」我對著混混頭子道。

他趴在地上，被季昭踩著，抬起頭來，用憤怒的眼神看著我，一言不發。

「莫可兒讓你們拍下我的照，發給，再在訂婚儀式上公之于眾，我說的沒錯吧？」

混混頭子還是不說話。

「你現在負隅頑抗是沒意義的，你們擅闖民宅，給我下藥，意圖人傷害，這些證據都是確鑿的，如果不想進局子，那就照我說的做。」

我把手機舉到混混頭子面前：「把手機打開。」

那混混頭子偏過頭去，不理我。

「指紋應該也可以。」季昭試圖拽起混混頭子的手。

然而那混混做了一個誰也沒想到的舉——他把拇指進里，一下子咬得鮮淋漓。

簡而言之，碼他不會說，能夠解鎖手機的指紋他也毀了。

「你別想冒充我聯系可兒！」他大聲道，聲音中帶著狠勁，又帶著得意。

我垂眸打量他。

片刻后，我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你不是被收買的，你是真心喜歡。」

混混頭子被我說中了心事，側過頭去不看我。

我笑了。

原來是這樣。

這些混混的年紀也都不大，莫可兒在他們眼里，應該就是朵純白無暇的茉莉花。

即便這朵茉莉花讓他們做傷天害理的事，那也一定是先被欺負了，沒得選。

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

拿出手機，我將剛剛的錄音調了出來。

莫可兒的聲音清晰地響起：「你即將嫁豪門，人人都你江太太，而我呢，我邊只有一群小混混，如果我的未來是要跟這種低質量的男人結婚，我還不如去死。」

這個聲音冷酷又無，然而確確實實是莫可兒的。

混混頭子的猛地一震，他抬起頭死死地盯著我的手機，雙眼紅。

「明白了嗎？你這麼喜歡，可從來沒有看得上你，你不過是塊被利用的墊腳石，踩著你傍上江家的大爺之后，就會把你丟掉了。

「現在，你再想想，要不要跟我合作？」

11

莫可兒站在禮堂中，看著那些著華服的賓客，吞了一下口水，心里無端地有些張。

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給順子。

「視頻錄好了嗎？發過來。」

很快，一個文件就被發了過來。

莫可兒點開，發現無法順利播放。

「怎麼回事？打不開。」

順子的消息很快回了過來：「手機上打不開，但你不是要連大屏幕嗎，大屏幕是可以播放的。」

莫可兒的心中升起了一不放心。

但很快強行住了這擔心。

順子是這幫小混混的頭兒，也是最大的狗，一直許諾順子，等從這幫富人手里騙了錢，就跟他結婚，于是順子什麼都聽的。

順子說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

于是莫可兒悄無聲息地接近了中控。

此刻，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些江越和宋予過去的照片，負責中控的電腦旁沒有人，莫可兒坐了過去，將自己手機中的視頻導了進去。

很快，所有客人們都將看到宋予的不雅小視頻，而且這次訂婚宴還正在被直播，無數人都將見證這一幕。

江家這麼要臉面的家族，他們絕不會再允許宋予進門。

莫可兒將視頻導，狠狠按下播放鍵！

12

禮堂中央，所有人都回過頭去，被大屏幕上驟然開始播放的視頻吸引了注意。

莫可兒帶著瘋狂的笑容，也跟著看向大屏幕。

下一秒，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視頻的場景是一間咖啡廳。

江越和宋予原本正在說著什麼，結果一個披頭散發的孩突然沖了進來。

一杯咖啡潑在了宋予的上，隨即倒在了江越的懷里。

而江越試圖護住這名孩，還跟宋予吵了起來。

客人們已經議論紛紛。

「我的天，這什麼況？」

「這的誰啊，看著神不太正常的樣子。」

「江越怎麼還護著……這個孩不會是小三吧？」

很快，有客人看到了電腦旁坐著的莫可兒：「啊，這不就是視頻里那個生嗎？」

「對對對，就是。」

「什麼意思，跑來現場播放這種視頻，是要搶親？」

莫可兒還沒來得及離開，就被沖上來的江越一把揪住。

「莫可兒，你在干什麼？！」江越低了聲音吼道，「你是來心破壞我的訂婚宴？」

莫可兒抖。

不可能，播放的明明該是順子發來的視頻……

「我、不是我，你聽我解釋。」莫可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好倉皇地拿起手機，「這視頻是別人發我的，我……」

也許是太慌張了想找個替罪羊，也許是想問問到底怎麼回事，總之，莫可兒一個電話打給了順子。

悉的手機鈴聲在背后響起。

莫可兒猛地回頭。

我一晚禮服，站在后不遠，揚了揚手里的東西。

正是順子的手機。

下一秒，我走上臺，拿過麥克風：「大家好，謝各位來參加我的婚禮，相信剛剛大家已經看到了我表妹莫可兒播放的這段視頻，顯然，這段三個人的關系有些太擁了，讓我十分猶豫這個婚還要不要訂。」

江越大吼：「宋予，你在干什麼？我對你說過多次了，我只是可憐莫可兒！」

我微微一笑：「哦？」

「那麼接下來，我也有一段視頻想播放。」

我將自己的手機連上大屏幕。

隨后，重的呼吸聲在禮堂響徹。

畫面中，莫可兒坐在醫院的病床上，抬眸向江越，眼中淚花閃爍：「求求你，可以給我一點救贖嗎？」

江越沒有說話，他閉上眼睛，莫可兒湊上去，吻住他的。

就像有什麼界限被驟然打破了一樣，江越猛地抱住莫可兒，加深了這個吻。

視頻中，可以清晰地聽到兩個人急促又重的呼吸聲。

播放完畢，禮堂寂靜得如同墳場。

江越臉煞白：「我……莫可兒有神病，我只是配合治療……」

他話音未落，莫可兒跳了起來：「不！我沒有！」

莫可兒的策略是很清晰的，只是在我家裝病，靠別人對的同心來生存。

但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尤其還有直播，絕對不能認下自己有神病。

不然的話，不但江家不可能讓江越娶一個神病的妻子，以后無論是考學還是找工作都會影響。

莫可兒手忙腳地從包里掏出了自己的診斷書：「江越，你看，我的一切都是正常的……」

「太好了。」

有人打斷了。

莫可兒震驚地抬起頭，向我。

我拿著麥克風，平靜地笑著，重復了一遍：「太好了。」

「我很高興你是完全正常的，不然的話，我真的很怕你以神病的名義逃刑事責任呢。」

下一秒，就像印證我的話一般，警察破門而。

兩位警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莫可兒，帶走了。

角落里，原本就已經十分震驚的我爸媽在看到這一幕后，簡直震驚到無以復加。

「予……這是怎麼回事？」

我朝旁邊看去，跟著警察一起進來的唐心走到我邊。

「叔叔阿姨，予在幾個月前就找到我，懷疑莫可兒父親的死并不單純。

「我爸爸去調查了一下，確實發現了很多疑點，比如莫可兒父親明明是很有經驗的司機，但那天卻沒有系安全帶，導致撞上橋墩后整個人撞碎玻璃飛出車外，墜河中。

「而莫可兒在父親失聯的四十八小時都沒有報警，導致莫可兒的父親被找到時，尸檢已有相當大的難度。

「但后續通過調查，我們還是查出了許多線索。

「我們查到，莫可兒父親車上的保溫杯里有留的致幻藥，而莫可兒在父親出事的幾個月前，有對這種藥的網上購買記錄。」

媽媽一個，幸好爸爸扶住了。

「我們收養回家的……」

「是的，是個惡魔。」我輕聲道，「姨父多次拒絕我們家的資助，帶著莫可兒過著清貧的生活，他以為這樣是在教莫可兒過自尊自立的生活，殊不知莫可兒早就把他當了絆腳石。」

在一旁的江越聽得臉煞白，他走上來，抖道：「予，之前是我識人不清，太過善良……」

我沒有看他，只是冷冷道：「江越，你從來就沒有識人不清。

「你也不是善良，你是好、貪心、愚蠢、沒底線。」我拉著爸媽和唐心轉離開，再不回頭，「別再來找我了，你本配不上我。」

13

尾聲

后來，莫可兒弒父一案被法院宣判，引起軒然大波。

江家則在那次直播中名譽掃地，曾經風無限的江氏集團繼承人江越，變了一個人人喊打的渣男和笑話。

江家的生意一落千丈，江越的神則漸漸出了問題，最后，江家父母帶著江越離開了這座城市。

我在之后的學業中一路順利，但唯一的奇怪之是，我沒有再見到許小冉和季昭。

我給那個名「溯洄人」的微信發消息，許小冉并不怎麼回復，只是偶爾回我一條語音。

【我們有新的工作。】

其實我地知道他們的工作是什麼。

畢竟許小冉曾經把我和季昭拉了個小群，我發現季昭的微信 ID 做「追魂人」。

我們這個三人小群的群名作「工作群 018」。

大概我是他們的 018 號客戶？

可我不明白的是，他們對我提供了諸多幫助，卻并沒有收取我一分錢的費用。

他們的工作報酬到底是什麼？

第二年開春，我的許多問題終于有了解答。

許小冉給我發了一條短信。

容只有四個字——

【吃烤嗎？】

14

大片的牛灑上蔥花，放在銅板上炙烤，冒出油脂的香氣。

周圍是抹了蒜蓉的蘑菇，小碗似的繞著爐子邊兒碼一圈，已經烤出了水，發出沸騰的聲響。

許小冉夾了片泡菜，放在里嚼：「可算忙完了，春節都沒消停。」

對面的季昭正在把芝士夾心的熔巖牛排用剪刀剪開：「老婆辛苦了，多吃。」

許小冉翻白眼：「誰是你老婆，滾。」

把烤好的牛夾給我：「關于我倆，說說你知道的？」

我埋頭吃飯，專心裝傻：「啊，什麼？關于你倆？你是北大的我知道，季學長是哪個學校的好像還真沒提過。」

許小冉擺擺手：「不用裝了學妹，我知道你是個聰明的，你知道什麼說什麼就行。」

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裝傻。

「季學長是追魂人，能力應該是封印魂魄。

「你是溯洄人，能力是時間回流。

「我能重生，應該是你倆救的。」

許小冉嚼著牛，沒說話。

沒說話其實就是默認。

「我本來應該已經死了的，那條彼岸開滿紅蓮的河是冥河，你們一個在橋頭，一個在船上。

「在橋頭的是季學長，負責把過橋的靈魂往回領；在船上的是許學姐，你把那靈魂渡到船上，然后逆流而上。」

許小冉沉默地聽我說完，然后喝了口可樂：「你說得都對，但是有個問題。」

「被救過的靈魂，我們會悄悄提供幫助，讓他們能在重生后活下來。

「但按理說，這些靈魂是不該認出我們的，重返間后，在冥河的那段記憶會被自洗掉。」

兩個人目如炬地一起盯著我：「所以，你為什麼會記得？」

我：「？我哪知道。」

倆人的眼睛一眨不眨。

我：「？？？」

「不是, 這次我真沒裝傻。」我舉雙手投降，「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上輩子得圣母病這輩子還老氣的怨種凡人, 你們神仙的事別來問我行嗎？」

許小冉看了眼季昭：「好像沒說謊。」

季昭：「確實不知道。」

「算了，不重要不重要。」許小冉揮揮手, 「總而言之, 你被我們救了，而且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我還有這段記憶。」我說。

「不不不。」許小冉搖搖頭, 「最重要的是, 你還是個富婆。」

我：「？」

「我決定開個公司，冥府那邊的預算批不下來, 所以打算在人間找個金主。」許小冉道，「我看你很合適的樣子。」

我：「？？？」

「你們先吃, 我告辭了。」

15

宋予走了。

季昭一邊烤, 一邊慢悠悠地調侃許小冉：「得, 忽悠人家沒功。」

許小冉淡淡道：「放心, 會回來的, 命運羈絆之人，最終都會回到因果之中。」

果然, 三分鐘后。

宋予一掀簾子，又坐了回來。

「我沒有說已經答應你們的意思。」板著臉道，「我就是問問, 你們的業務是啥，投資了我能回本嗎？」

……

一個月后。

小巷子里，宋予非常嫌棄地看著這個小小的門店。

門口擺著一個土不拉幾的牌子，上面寫著「許愿小店 10 元/次」。

「我可能是瘋了。」宋予喃喃, 「我不敢相信自己會投資這麼一個玩意兒。」

許小冉站在旁邊，和悅道：「沒關系，那點兒投資對于你來說也就是灑灑水。」

「什麼灑灑水？！」宋予崩潰道，「你的意思是，客人只要花 10 塊錢, 你就幫對方實現一個心愿？你們溯洄人和追魂人的能力這麼廉價嗎？」

「你說什麼呢。」許小冉莫名其妙道，「10 塊錢是許愿的價格，意思是客人可以把愿寫在紙條上給我。至于實現心愿, 那是另外的價格。」

「對了，介紹一下——我, 店長，季昭，副店長。」

宋予冷笑：「桿司令是吧？你們連個員工都沒有。」

許小冉指指宋予：「……你, 店員。」

宋予：「？？？

「不是, 你講清楚，我不是金主嗎？

「為什麼就變店員了？

「許小冉！別以為你是我學姐我就不敢……

「我走了，這筆投資我就當包子打狗了！」

呼風喚雨的宋大小姐在許小冉這里毫無辦法，氣得轉就走。

結果剛出店門, 迎面就撞上了個臉蒼白的孩。

「請問……這里是可以許愿嗎？」

孩怯生生地問。

宋予愣了一秒, 隨即出熱笑容：「沒錯沒錯，您里面請。」

糟糕，真的變店員了！

孩進去后，宋予站在店外, 懊惱地頭上的汗。

不過……

這種給神仙打打工，見證一下人間悲歡喜樂的工作，似乎聽上去也還不錯。

反正暑假還漫長。

是時候迎接新的故事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