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昨天在工作室的時候， 白竹的表現並不像是記得的樣子。而陳婉婉說他曾經坐在旁邊， 他說的“好久不見”應該是出於禮貌吧。

許星空回神， 笑了笑後手與白竹一握，說：“好久不見。”

楊文瑜站在旁邊， 臉上帶著慈的笑， 當年教許星空那一級時也已經50歲了，但看上去仍然緻年輕。不過幾年沒見，現在的楊文瑜卻顯得蒼老憔悴了許多。

聽到了剛剛陳婉婉說的話， 看著許星空笑道：“你也想來求段姻緣？”

楊文瑜的話裡，帶著家長般充滿意的打趣。許星空心下一窘， 紅著臉擺手說：“沒有，老師……”

楊文瑜記得許星空以前就是個安靜向的孩， 學習特別認真， 年年的獎學金都落不下。曾經以為這樣歲月靜好的孩子，會有很多男人疼惜，倒沒想到現在還是單。

而陳婉婉則抓到了重點，大眼一瞪，出八卦之問道：“也？難道白竹學長也來求姻緣？”

幾個人說話的時候， 白竹就站在一邊。他今天穿了半高領的深灰衛， 外搭了一件淺的休閒風。站在掛滿大紅姻緣牌的姻緣樹下， 氣質俗。

他是那種典型的藝家氣質，縱使臉上帶著笑，也有種不易親近的高潔。

聽了陳婉婉的話，白竹倒不覺得窘， 淡淡點了點頭說：“嗯，祈福完了過來轉轉。”

楊文瑜看了一眼兒子，笑著說：“你是沒有這個心思，還不是我拉著你過來的。”

學生對自己老師的孩子，多都會有點印象，尤其白竹這種出類拔萃的孩子，更是讓人記憶猶新。

陳婉婉記得在上大學那會，德語專業的大群裡有人過白竹。說他巨厲害，大學在英國皇家學院念的，上學那會兒的畫就已經參展，並且上了拍賣行，在國際上都算是比較有名的青年畫家。

他一直是在國外發展的，怎麼現在回國找起了姻緣？

不陳婉婉，許星空也注意到了，但更多的注意到了楊文瑜。

看楊文瑜的氣，不只是蒼老憔悴，還帶了些大病初愈後的虛弱。低頭看著楊文瑜鬢角的白髮，問了一句。

“老師最近的還好吧？”

楊文瑜微微一歎，沒有說話。旁邊白竹看了許星空一眼，說：“前段時間病了一場，剛做完手。”

“做人真是太苦了，就比男人多了兩個，還會產生癌變。唉，我說怎麼楊老師看著老了好多。”上了車，陳婉婉邊歎，邊系安全帶。

“等有時間了，去拜訪一下吧。”許星空現在也還在想這件事，並且提議了一句。

“嗯，應該的。楊老師以前對我們很好啊，只是畢業後工作忙了很關注學校的事。要不是今天到，還不知道這事兒呢。”陳婉婉發車子說道，“白竹學長也是為了陪母親才回國的吧，以後估計都在國了，真是有孝心。說起來，腺癌也不是小病，得了一般家庭都會元氣大傷，也多虧了楊老師有個好兒子，賺錢多還有孝心，要是一般人估計都被垮了。”

絮絮叨叨一大段，陳婉婉在說完最後那句時，語氣一頓。許星空明明沒有孩子，還在這裡談這個，真是笨。

在陳婉婉自責時，許星空倒是笑了笑，說：“我不是一般人。”

陳婉婉聽這麼說，懸著的心也是一放，連忙說：“對對對，你是獨立自主的鑽石小富婆，而且我們星空這麼健康，才不會得病。”

兩人又是一笑。

笑著的時候，許星空想起薇泉工作室來，和開著車的陳婉婉說：“那個薇泉工作室，就是白竹學長開的。說起來，也算巧了。”

“臥槽？”陳婉婉一驚，說：“白竹學長開的？他那麼牛都可以直接開畫廊了，現在竟然只開了一家小小的工作室？還每年只收兩萬塊？果然是為發電。”

“哈哈哈。”許星空笑出聲，問道：“你要不要把康康送去？”

“那必須的啊。”陳婉婉一臉那還用說的表，“這工作室簡直是為我量訂做的。”

許星空笑著問道：“價格低？老師喜歡孩子？老師繪畫能力強？”

“不是。”陳婉婉認真的說，“是老師長得帥。”

說到這裡，陳婉婉重新激起來，嗷嗷兩聲說：“許親媽誠不欺我，真的太像柏原崇了！”

許星空：“……”

這個控沒救了。

陳婉婉嚎完以後，隨即變八卦臉，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你和白竹學長有緣的。大學坐你旁邊，工作室在你店附近，就連去求姻緣都能求到一起，這或許是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陳婉婉那張，分析起問題來，沒有影的事兒也能給你掰扯的證據確鑿。

許星空說：“你要這麼說，菜市場賣魚的大哥跟我更有緣。”

陳婉婉咯咯樂起來，看著前面的路，笑著說：“不過說實話，白竹學長這麼優質，你沒有心嗎？”

許星空被問得一愣，看著前方平坦的公路，笑著搖了搖頭，說：“沒有。”

許星空是個很慢熱的人，對於，不相信一見鍾，更喜歡水到渠和細水長流。是不會也不能一下就喜歡上一個人，只可能在深的接後，一點點的接到最後上他。

而且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現在的許星空似乎比以前更加慢熱了。本來就小心，在傷過一次後，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瞭解接，才會一點一點地打開心房。

見許星空漸漸沒了靜，陳婉婉知道又想起王舜生那個渣男了，趕調節氣氛換了個話題。

“我們出來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上次那個穿香奈兒的尼姑了。不過這次是圍了一件Burberry的披肩。我也好想做這樣的尼姑啊，想買什麼買什麼，修行也阻擋不了我追逐時尚。”

許星空：“……”

如果沒有猜錯，那個Burberry披肩的尼姑應該是懷荊的母親。聽陳婉婉的描述，懷荊的母親應該是個很有趣的人。

懷荊雖然工作的時候嚴肅，但平時和鬧的時候，卻很純真稚，應該是傳了母親吧？

許星空眉眼一，角悄悄抬了起來。

許星空和陳婉婉約了一起去看楊文瑜的當晚，陳婉婉就在群裡問了一句，誰知道楊老師現在住在哪裡。

這個群留夏，是德語班大學畢業後留在夏城的同學建的。當年畢業分開很不舍，大家都說在夏城要互相幫助，經常見面。而實際況則是大家平時工作休息時間不定，很能聚到一起。後來各自有了各自的小圈子，這個群基本上就了外賣互助紅包群和親子比賽拉票群。

在陳婉婉問了這麼一句後，終於有點新鮮話題的死群，一下活躍了起來。

【流浪的貓：應該還在夏大老校區的教職工宿舍吧。】

【無老公：問這個幹嘛？】

【一個大碗：老師前段時間病了，我和星空想去看看。】

【李李李子酸：星空來夏城了？不是在老家結婚了嗎？】

【一個大碗：哎哎哎！看我，認真答題啊pong友們。】

【靜竹歸：在夏大老校區的教職工宿舍，我前些天見過。】

【一個大碗：靠譜，私聊！】

【無老公：什麼啊？這就私聊去了？】

【一個大碗：我想週六下去去看楊老師，有去的麼？】

【流浪的貓：想去哎，可是那天下午要陪我兒去舞蹈考級。】

【李李李子酸：你兒在哪個學校學的舞蹈？怎麼樣啊？我也想讓我兒過去。】

話題功被帶歪，陳婉婉就沒有在意，去找人私聊了。

幾個人聊天的時候，許星空就看著沒有說話。看他們聊天，好像大部分人都結婚生子了。再往上拉了看消息的時候，陳婉婉的消息發了過來。

【一個大碗：施初靜要一起去，週六下午四點，咱們提前給老師打電話，問一下樓牌號。】

【星空：要在哪裡會和？】

【一個大碗：不會和，就是同一天同個時間過去而已。週六下午我去接你，乖乖在家等我。】

【星空：遵命。】

和陳婉婉聊完，不一會兒，靜竹歸發來了好友驗證消息。許星空看了一眼後，添加了。

許星空對施初靜的印象深的，兩人在一個班，許星空高考績是班裡的三名，除掉班長和團委後，學委就了。

後來第二學期需要競選，當時怯場，沒有上去參加，最後是施初靜競選功的。

施初靜的學習也不錯，人長得不高，很文靜，看著就像學習好的樣子，對任何人也都和和氣氣的。

在同學裡口碑不錯，所以剩下的三年，都是做的學委。

在上學的時候，就和楊老師關係不錯，還去過幾次楊文瑜的家。

陳婉婉讓許星空週六的時候在家裡等著，而週六的時候，陳婉婉卻放了鴿子。

這次和TIE的合作漸漸忙起來，最後，剩下部長和兩個副部長週六的時候要跟著TIE代表團去加班。

陳婉婉哀嚎到不了，許星空無奈，只能幫忙帶著買的東西，自己打車去了夏大。

現在還不到元宵節，夏大還沒有開學。學校裡只有零星幾個老師和老師的小孩一起走過，校園也空了不。

許星空是從北門下的車，教師宿舍樓離著北門比較近，就在場的旁邊，沒有教學樓的阻擋，採很好，也安靜。

順著場旁邊的那條路，許星空往宿舍樓走時，聽到了場上的傳球聲。

老校區的場是近兩年才翻新的，橡膠跑道有人工草皮，兩側按了兩個鐵架子，做足球球門。

現在是下午四點，太即將到達地平線的時候，斜照著大地，草坪上的人像是用影子在踢球一樣。

許星空大學選修的足球，但考試容不過是用腳顛球或者是門看進球數，比著正規比賽要文靜很多。

足球場上戰得正酣，一個頭髮略長，束著白發帶穿著白球的高個男人，背對著許星空正在過人。

足球很小，在他上像是粘住了一樣，在他跑著過了兩個人後，最後一擊發力，將球踢進了球門。

進球後，幾個人慶賀地擊掌，同時男人回過了頭來。

不經意間對上許星空的視線，兩人皆是一愣。

那個踢球的男人是白竹。

許星空將視線收回，想著雖然是去楊老師家裡，但白竹在踢球就不打擾了，而且白竹可能也不認識。

許星空轉準備走，剛一轉，後男人了一聲。

“許星空。”

完完整整三個字，許星空一頓，回過頭來。

場外為是用黑的欄桿圍住的，白竹雙手搭在欄桿上，微微俯下，垂眸看著。

平時他穿的服都有些寬大，但今天為了保暖，在寬大的足球服，他穿了黑的運服。似乎是常年踢足球的緣故，他小的線條很好看。

他黑曜石般的眼睛裡帶著些不確定，見許星空沒有回答，他又問了一句。

“是麼？”

沒料到白竹不但認識，竟然還能出的名字。許星空也驚訝了一下，點了點頭說：“學長好，我準備去看楊老師的。”

“我知道，我媽跟我說過。”白竹說著，看了許星空一眼說：“等我一起。”

白竹說完，沒等許星空回答，就回頭和球場上的人揮了揮手。然後，他小跑著到了場門口那裡，出門後跑到了許星空邊。

他站在斑駁的下，看著清新健康，但仍掩飾不住他的高冷，垂眸看著許星空說：“走吧。”

“哦，好。”許星空點了點頭，跟著走了上去。

他上都沒出汗，應該是剛來踢球不久。許星空覺得有些打擾他，但他自己並不覺得，許星空也就沒有多說。

白竹開了門，許星空先走了進去。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楊文瑜，還有另外一個隻穿著黑連的人。

人看著小巧，但妝容緻，長得也很甜，半長發散在肩邊，沖著許星空笑著了一句。

“星空。”

幾年不見，許星空倒有些認不出施初靜了。

“你好。”許星空笑著打了聲招呼後，看向楊文瑜，笑容加深，“老師。”

教職工宿舍算是老房子了，但楊老師家的裝修很新，應該最近才翻新過。

家的沙發是米白的布藝沙發，前面放了一張桌子拼了兩張矮桌，都是紅木的。在沙發旁邊，有個紅燈籠狀的檯燈，檯燈旁邊則是兩個紅木高椅。

老師家整個的裝修看上去是偏向老年人的審的，然而卻又有一些小心思著些年輕人的古靈怪，比如說吊頂上的花紋燈等。

能將兩種風格融合在一起，還融合得這麼自然，果然是藝家。

在三個人寒暄的時候，白竹回了房間將球換下了。他沒有踢多久的球，上沒有出汗，將球換下後，換上了一件淺的麻布寬，和一件深亞麻的寬大後出了門。

剛到客廳，白竹走到矮桌那裡拿了套茶出來準備泡茶。手指在茶包間點了一下，白竹抬頭看了許星空一眼。

“想喝什麼茶？”

“嗯？”正在和楊文瑜說話的許星空回過神來，對上視線說：“都可以。”

施初靜看著兩人這一來一回，視線放到了茶上，對白竹說：“我記得大學那會兒老師家裡，白竹學長也是用這套茶給我們泡茶喝。”

白竹淺淺地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施初靜眼睛裡的芒微微一閃。

“你竟然還記得。”楊文瑜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記得啦。”施初靜笑嘻嘻地說著，乖巧地抱著楊文瑜的胳膊，說：“來老師家幾次我都記得呢。”

“記得以後就常來。”楊文瑜笑著說。

“肯定的。”施初靜點頭說。

“你也常來啊星空。”楊文瑜回頭看著星空聲說。

許星空笑了笑，點頭說：“有機會一定過來。”

“星空以後就在夏城了嗎？”施初靜問了許星空一句。

施初靜找說了第一句話，許星空以為不過是寒暄，就點點頭說：“嗯。”

聽了的話，施初靜淡淡地歎了口氣，一臉關心地說道：“你要是畢業就留在夏城，不回老家結婚的話，現在應該比咱們班大多數同學都厲害了。”

施初靜這話一說完，房間裡的三個人一併看向了。

許星空看著施初靜，眉心微微一皺。雖然結婚不是什麼不彩的事，但不想在別人面前提起的私事。

“星空結婚了？”楊文瑜詫異道。

白竹將茶包放進去，收回了在施初靜臉上的視線。

“嗯。”許星空淡淡一笑，說：“但是離婚了。”

聽許星空這麼說，施初靜似乎是不知道離婚的事，有些局促小心地看了許星空一眼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許星空抿了抿，說：“沒事的。”

似乎是為了彌補自己剛剛犯的錯誤，施初靜說道：“來夏城是正確的，這裡工作的機會多，也更容易認識新的朋友。唉，我媽離婚後就一直待在老家，想再婚也沒有找到合適的。離了一次婚後，並不是那麼好找人結婚的。”

眉心皺得又了些，許星空鼻間一聲哼笑，沒有回答。

白竹泡好了茶水，將茶杯往施初靜邊一推，淡淡地開了口。

“阿姨沒有再婚是因為你吧。”

白竹主找說話，施初靜眼神跳躍了一下，臉一紅，說：“嗯，是的。”

其實白竹這話，細品有兩層意思在裡面。一層阿姨沒結婚是怕對施初靜不好，二層阿姨沒結婚是因為帶了施初靜這個拖油瓶。

白竹拿著茶杯，遞給了許星空。許星空在接杯子時，兩人視線一對，對方眼底閃過一笑意。

他是第二種意思！

許星空和施初靜都是吃過晚飯後才走的，兩人要走，白竹起送客。開門出去，外面天都已經黑了。

瞄了一眼黑漆漆的樓道窗口外，白竹看著許星空說：“我送你們吧。”

施初靜還沒來得及說話，許星空就拒絕了。

“不用了，學校門口很好打車，而且我們都住的不算遠，學長還是在家照顧楊老師吧。對吧？”

許星空看了一眼施初靜問道。

許星空這話，完全將其他的可能給堵死了，瞥了許星空一眼，應了一聲：“對。”

既然兩人這樣說，白竹也沒有堅持，將兩人送下樓到了有路燈的校園路上後，他就先行回了家。

許星空一直走在施初靜的前面，抬眼看著許星空，笑著說：“你格比以前強勢了，都能幫著別人做決定了。”

馬上走到北門門口，許星空抬眼看了一下施初靜，淡淡地說：“我今天是來看楊老師的，不是來和你起爭執的。貶低我並不能抬高你，還顯得你沒有禮貌的。”

聽了許星空的話，施初靜倒對刮目相看，小野貓抓人也疼，更何況是在的心尖兒上狠狠地抓了一爪子。

兩人到了門口站定，施初靜看著許星空說：“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話都是我無心說出來的，你真的這麼在意自己離過婚嗎？”

沒有回答施初靜的話，許星空上了計程車，面平靜地說了一句：“師傅，去禾楓公寓。”

許星空從計程車上下來，還未往公寓走，突然到一束從下方的路上照了過來。下意識地瞇了瞇眼，回頭往下方看時，那束已經關掉了，只剩下了一輛車，還有車裡坐著的男人。

車開著燈，照亮了車裡的懷荊。他坐在駕駛座上，雙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領帶和西裝外套都沒來得及卸下。此時，正抬眸看著。

周圍一切都是暗的，只有那車的一小圈芒，將他照亮，就像是照亮了許星空原本黑漆漆的心。

微咬住下，許星空轉過，一步一步朝著男人走了過去。

他們兩人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見面了，除了和TIE的合作，IO又和法國的一家公司準備建立合作，再加上在懷氏的事……

他真的太忙了，沒想到在這麼忙的時候，還能看到他。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許星空看清了照下的男人。

儘管工作很多，他眼神依然意氣風發，也有他固有的慵懶和清冷，還有最深一淺淡的笑意。

他皮被燈照得明，五看著卻更為緻了。長眉微挑，雙眸深沉，高的鼻樑下，雙微勾，在這夜裡，迷人。

走到車前，許星空手打開了車門，看了一眼車的懷荊，起上了車。

在上車後，懷荊歪頭看了一眼，問道：“今天去哪兒了？”

“嗯？”許星空扭頭看了他一眼，反應過來後，回答道：“去大學老師家裡了，病了，去看看。”

“老師著你做題了？”懷荊鼻間哼笑一聲，手指輕點了一下人微皺的眉心，聲問：“怎麼心事重重的？”

男人的手指溫暖，眉心被輕點一下後，許星空心中的鬱結都化開了。

其實也不算鬱結，只是有些不懂罷了。

施初靜也是人，媽也離婚了，為什麼還那麼貶低離婚的人。

是，是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可離婚後發現自己很快樂，這些快樂是在和王舜生的婚姻裡所沒有的。

離婚又怎麼了？

想到這裡，許星空小小地鼓了一下，問懷荊。

“離婚的人就沒人喜歡了麼？”

這是許星空第一次提這樣的問題，提起來的時候，聲音依然的，但語氣裡帶著些不服氣的小委屈。

懷荊的心像是被一下攥在了手裡，的一舉一，都把他給牽制住了。

“誰說的？”懷荊抬眸看著許星空，角微揚，問道：“我不是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