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總管哪敢回答這種問題。

不過調查結果很快反饋回來。

負責前往鏡央樓調查的乃是軍統領，目標明確的調查并不需要太多時間，軍統領直接將鏡央樓的地契文書往上一呈送。

“鏡央樓在三年前的十月二十九正式為四殿下的產業，在此之前，鏡央樓的東家一直是一個陳玉合的人，據鏡央樓的掌柜的待，陳玉合于三年前的十月二十九忽然離開京都，之后在未出現過。”

皇上看著契約文書上的白紙黑字，的確是寫著四皇子的名字。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夸自己這個兒子有本事，還是該罵他蠢！

聞所未聞！

一個皇子，想要將某個產業變作自己的私產，竟然親自用自己的名字去簽契約文書？

連個替罪羊都不知道找嗎！

了一下眉心，皇上朝軍統領道：“今日，四殿下和姜側妃在鏡央樓，是如何鬧起來的？”

軍統領道：“臣在鏡央樓詢問過，是四殿下先到的鏡央樓，去了之后，四殿下便在自己常年預留的包間用飯，后來姜側妃到了，并未去樓上包間，而是在一樓大堂用飯。

店小二說，姜側妃可能是頭一次去鏡央樓，對菜品不太了解，當時點了十三道小吃。

小吃尚未上齊的時候，四殿下的親隨忽然下樓去找姜側妃，不知道說了什麼，姜側妃忽然生氣，說讓四殿下欠債還錢。

后來四殿下便從樓上下來，說姜側妃德行不配之類的，再然后便讓人回府中取了一匣子詩，當眾給大家看。

姜側妃說，那些詩不是自己的寫的，因為靖安伯府這些年本沒給請先生教習識字寫字。

姜側妃質問四殿下專門留著這些詩是什麼意思，四殿下惱怒之下打了姜側妃的婢，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姜側妃氣急之下用水煮片扣了四殿下。”

皇上聽得只覺得腦袋頂上線團嗖嗖的飛。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姜側妃都沒有主招惹過老四？”著眉心，皇上問。

軍統領頓了一下，“是。”

一口濁氣堵在皇上心口，生的兒子太蠢怎麼辦？

“行了，你去吧！”

等軍統領一退下，皇上轉頭朝侍總管道：“你說，今兒的事，真就是老四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姜意完全就是無辜的？姜意真的是從靖安伯那里知道的鏡央樓是老四的產業？還是太子指使這樣做的？”

侍總管垂著頭，心道：我知道個屁！

面上恭恭敬敬，“陛下，若是太子殿下指使姜側妃的話，那豈不是應該在姜側妃揭發了四殿下之后，太子殿下再借著心疼姜側妃的名義，進宮落井下石，著陛下從嚴置四殿下？”

皇上著手指，“朕這位太子，城府極深，或許他知道落井下石會暴自己呢？”

侍總管終究是沒忍住，道：“可他不出現，陛下不也懷疑他嗎？他出現和不出現，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皇上：......

覺自己被懟了。

一揚眉，皇上滿目怒火看向侍總管，“你是什麼意思。”

侍總管：......就知道這張遲早要惹出禍來！

忙道：“陛下息怒，老奴只是想要勸陛下放平心態，生氣傷，親者痛仇者快。”

皇上重重一哼，“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心里想什麼，你必定是在想，朕對太子的針對也太明顯了，是不是？你以為朕愿意針對他？你以為朕不想與他和和睦睦？可他所有的心眼子怕是都長來害朕，朕怎麼可能不防著他！

若非先帝偏心，給了他兵權，朕也不至于如此人轄制！

罷了，今日的事，終究是老四對不起姜側妃，你去庫房挑點東西給姜側妃送去，算是安。”

既算是安。

更算是讓祁闌適可而止。

太子府。

姜意回去的時候，福寶正跪在院子里。

院子里的雪尚未完全清理干凈，墻下堆著厚厚一層。

半下午已經不怎麼能到太的溫度。

姜意從福寶邊經過的時候，福寶抬頭看，“奴婢給姜側妃娘娘賠罪，姜側妃娘娘息怒。”

姜意在福寶一側停下，垂眼和四目相對，然后勾一笑，“讓你跪在這里的，是太子殿下，就算是息怒，也該是他息怒，我可從來沒有對你怒過。”

說完，姜意抬腳朝屋里走。

背后，福寶跪的筆直，“奴婢真的知道錯了。”

姜意腳下步子沒停，徑直進屋。

半斤站在福寶一側，等到姜意進屋，低頭看福寶，“福寶姐姐，你怎麼就錯了？”

看著天真懵懂一個胖乎乎的小姑娘，福寶卻不敢小覷。

明明自從半斤來了，要麼和姜意形影不離，要麼和福寶形影不離，可今兒在鏡央樓，卻還是姜意和半斤明顯是串通好的，卻什麼都反應不過來。

對上半斤的目，道：“你是什麼時候告訴姜側妃那些事的？”

聰明人之間打啞謎。

半斤笑嘻嘻道：“福寶姐姐說什麼我不懂，但是，我猜太子殿下之所以罰你，是因為你不忠，對，你是太子殿下的婢，只對太子殿下忠心耿耿，所以在我們家小主人面前，你只是監視。

可出了太子府，我們家小主人和太子殿下是一。

今兒你對我們家小主人，卻只觀不相助，這就是不忠。

對嗎？”

福寶自從為祁闌的得力手下之后，甚被人如此在公眾場合指責。

面上掛著憤，卻不得不承認半斤說的是對的，但執著于第一個問題，“你是什麼時候和側妃娘娘私下通的？”

半斤笑嘻嘻的道：“告訴你也無妨，昨天側妃娘娘睡下之后，你去太子殿下那里回稟況的時候。”

福寶其實心中早就有了猜測，可聞言還是忍不住疑，“你是如何避開府中其他婢的注意的？”

“這就不告訴你了，你猜？”半斤說完，從上出一個零食包，取出兩條麻辣小魚干丟了里，“我進府，職責只有一個，那就是照顧我家小主人，對好的，我百倍回饋，對不好的，我們徐記也都記著。”

“你在威脅我？”福寶眉目一冷。

“威脅？”半斤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話，胖胖的明明充滿可親的臉上，卻帶著一子讓人頭皮發麻的狠勁兒，卻輕飄飄的說：“我犯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