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蘇芒珥耳朵的事在學生私底下只熱鬧了很短暫一陣子,因為很快就有人在學校吧里圖討論和聶凜多次同進同出校門的事，傳來傳去，兩人就被傳了正在同居的。

這一消息出來,不惦記蘇芒珥和聶凜的都一夜失了。

蘇芒珥和聶凜在學校里都各有名聲，不過大家萬萬沒有想到最后這兩人會湊了一對,之前還有人傳蘇芒珥得罪聶凜呢,怎麼轉眼間倆人就搞在一起了。

過了幾天。

晚上。

南城酒吧街某夜店。

店里聚眾的年輕人很多,大家隨著DJ放的蒸汽波復古音樂搖擺娛樂。

雅最近心差到極致，連著好幾天和朋友出來喝酒玩樂,今天也不例外。

“不就一個聶凜嗎？天底下帥哥滿地跑！”朋友靠在邊笑著安，“走，我今天一個朋友也在這玩，都是優質單男，隨你挑！”

雅別別扭扭的,還是被拽著去那邊的VIP卡座。

姜梵正和兄弟推杯換盞,聊著喝著,余一瞥，看見有兩個生就加進來，另一個朋友帶來的。

他的視線落在雅上,有些眼，想了想,對上了號。

夜店里的燈時而曖昧時而刺眼，卡座很大，為了每個人都認識認識,雅和朋友轉了一圈喝酒聊天。

等移到姜梵他們這邊,雅看見了姜梵,認出了他。

視線里的男人已然有了不同于大學生的味道,法式慵懶的卷發在后面扎著一個小短辮，帥得很藝，在人群里非常出眾。

雅心里忽然起了有些報復心態的歪心思。

把自己的方領拉了一字領，圓潤的肩頭和前都了出來，到姜梵邊的空位坐下，纖細的手腕輕輕搖著酒杯，手腕晃的弧度非常人。

“帥哥，能請你喝一杯嗎？”雅的目在夜店繾綣的燈下模糊地有些曖昧。

“好啊。”姜梵結束和兄弟的對話，轉過接過遞來的尾酒，自上而下地掃了一圈然后與對視，眼神足夠曖昧深。

接收到這樣的眼神，雅只覺得自己功了一半，得寸進尺地勾引：“要杯麼。”

姜梵輕笑一聲，然后抬起手背在白皙的小臉上了。

雅朋友看見他們親昵的作，和雅打了個眼神，頗有稱贊之意。

杯酒疊前一秒，姜梵舉著酒杯的胳膊猛然間上抬。

“啊！！”

隨著雅驚呼出聲，卡座所有人都看向這邊。

薄荷綠的清酒順著的臉，脖頸流了一整片脯，還在順著壑往下流淌，狼狽不堪。

被潑了一臉酒的雅又驚又怒，瞪著姜梵還沒罵出聲。

就見姜梵輕輕捻了下的，然后放在自己邊嘗那酒的味道，笑得有些壞：“親的，信不信我們是現世的羅歐朱麗葉？你很麗，但我們沒有可能。”

姜梵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邊依舊帶著笑：“你惹了我的兩位好朋友，還試圖借我來報復他，真無聊的。”

“聶凜本就沒有把你放在眼里，一秒都沒有過。”

“怎麼就不懂這個道理呢，小。”

雅的臉霎時間變得十分難看，口劇烈起伏著。

的朋友來拉著走，雅的行非常遲緩，始終憤怒地瞪著他。

姜梵的地位和份擺在這兒，本沒人敢話圓場。

這個卡座注定容不下雅和那個朋友，姜梵的態度說明了一切。

姜梵端起那杯潑完的空酒杯，對笑著示意，“謝謝你的酒，很味。”

雅幾乎要被氣昏過去，又氣又臊，邊哭邊罵著被的朋友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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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這會兒，蘇芒珥準時到家。

背著包進了家，隨著咔噠一聲房門機械自地上鎖關。

蘇芒珥扶著鞋柜換鞋，聽見旁邊客廳有聲音，偏頭看過去。

看見聶凜鮮沒有在自己房間忙工作，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放電影看。

電視也沒有開很大的聲音，合適音量下的立音響讓人聽了很舒適。

“回來了？”聶凜往旁邊那了一眼，語氣懶散：“今天這麼晚。”

下大掛在架上，輕輕松了口氣想去接水，結果卻打開了冰箱拿出一罐可樂，“嗯，今天店長留下我們年末總結來著。”

喀嚓一聲易拉罐被打開。

蘇芒珥握著可樂走到他邊，看著電視上播放的電影，“在看什麼？”

“隨便看看，你吃飯了？”聶凜把自己邊放著的抱枕扔到一邊，示意可以坐過來。

兼職在店里站了一晚上也累了，顧不得別的順著他示意的地方坐下來，靠在皮質的沙發背上喟嘆一聲，輕輕“嗯”了下。

兩人安靜沉默地一塊看著電影。

聶凜偏眼，掃了一下手里的冰可樂，問：“大冷天喝這個沒問題麼。”

“沒事吧，偶爾。”蘇芒珥說著又灌了口下去，汽水帶給的舒適爽快讓疲憊更消退幾分。

“我不了解，但我看你昨天從超市里買回來的東西里有...”

聶凜剛想到那塑料袋里尺寸不一的衛生巾，忽然停住話，終于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點不合適。

他這麼一停頓，蘇芒珥也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臉頰悄然熱了熱，但那還是小聲解釋：“那個...打折，囤著先。”

“哦。”他趕回應一聲，不再多說。

昏暗的客廳里只有電視屏幕發著亮，兩人再次沉默著看電影。

明天是周末，不用上課，zerO工作室放假，書店的兼職的班也是下午的。

難得可以放松下來，想熬個夜娛樂娛樂。

蘇芒珥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提起：“聶凜，我能不能換一個？”

“換什麼？”聶凜拿起遙控。

扭頭，說這話題來了興趣：“想看漫，《貓眼三姐妹》你知道嗎。”

“聽說過，那不是好早以前的漫麼。”

他有印象，小時候電視臺播過，那時候很多年人也很喜歡看。

“八幾年的漫吧，我今天回來的時候在網上刷到有博主重溫經典的，也想看看了。”蘇芒珥微微笑了下，回憶著：“小時候蠻喜歡的，覺得三個主角都特別漂亮，歌曲也好聽。”

把可樂放在茶幾上，曲起雙撈起旁邊的毯子裹上，整個人窩在沙發里，里念念有詞：“八十年代日本的citypop很有那個時代獨特的魅力，我覺得那種歌就特別浪漫。”

“你還懂，行。”聶凜輕笑，然后切換件，給播放《貓眼三姐妹》的第一集。

蘇芒珥聽著悉的片頭曲響起，以及并不算高清卻復古漂亮的漫畫風，眼里比平時還要多出幾分亮。

臉上的愉悅顯而易見。

看了兩三集，有一集在劇的最后，貪婪的人將兩幅的名畫拼合在一起，結果在月照耀下發生了神的反應，傳說藏有寶藏地圖的畫生了火燒一片虛無。

聶凜盯著那畫面，悄悄偏頭，了一眼邊看得津津有味的蘇芒珥。

見心好，他才試著開口問：“問個你個事。”

“怎麼了？”的眼睛依舊盯著屏幕，湊過耳朵來。

“你耳朵的事。”聶凜嗓音又低又緩，含著引放松神經的魔力，“是不是從那場火災以后才開始的。”

蘇芒珥怔愣，然后扭頭看他，有些驚訝：“你怎麼...”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經歷過那場火災的事。

聶凜盯著倒映著側的清澈眼瞳，線了，眼底有一瞬間不易察覺的猶豫，最后還是說：“新聞，那場火災鬧得大，南城新聞登了。”

和猜的一樣，果然是在新聞上看到的。

蘇芒珥稍斂眼眸，對他的話，說起那些事并沒有那麼排斥，點點頭，“我不確定，但是確實是從那之后開始的。”

“起初癥狀很輕，當時我并沒有察覺。”

如他所料，蘇芒珥的聽力衰弱應該是因為創傷后應激障礙引起的。

聶凜蹙了蹙眉，目盯著的臉不移開半分，又故意放緩了些語氣，哄：“去看醫生吧，別的都先不考慮。”

醫生，錢，他都可以解決。

問題是自己想不想。

蘇芒珥眼睛雖然盯著屏幕里活躍著的漫，但其實已經走了神，想得都是他說的話題，輕聲問：“你想我去嗎。”

“積極治療，一定會緩解。”他說。

蘇芒珥此刻轉頭，正對上他沉靜深邃的目。

漫聲音并不吵鬧，帶著背景音樂的日文對話反倒給昏暗靜謐的客廳布上了一層繾綣的濾鏡。

不想聽這個。

于是安靜地盯著他，什麼話也沒有說。

兩人就在并肩的近距離對視著。

良久，他在心里敗下陣來，拿沒辦法。

眼尾向上揚了揚，聶凜無奈地坦白說：“我想。我想你去。”

蘇芒珥緩緩彎起朱潤的瓣，轉回頭繼續看漫，眉眼和又清秀，“那好，我去。等這學期結束吧，空了時間。”

年前年后那時候，陳醫生應該也有時間了。

聶凜這麼想著，應：“嗯。”

結束話題，他陪著繼續安靜的看漫。

以前時候的漫在劇方面也設置的非常吸引人，看著看著，他也漸漸有了些興趣。

房間里只有漫的聲音，兩人都不說話，卻沒有半點尷尬的意味，異常的和諧安好。

...

又是一集過去，片尾曲自跳過，他拿起遙控想跳一下片頭曲的時候，自己右肩忽然一沉，被什麼撞了下。

聶凜稍作怔松，他輕輕低頭偏眼，看見已經合上眼睡過去的蘇芒珥因為力倒在他肩膀上。

舉著遙控的手僵在半空，不敢彈半分。

他將音量鍵又往下降了幾格，沒再手去跳片頭曲，就讓它那麼順其自然地播放著。

聶凜抬手，將毯子給裹了一點，

睡著了的蘇芒珥乖順非常，自上而下的視角可以看到纖長濃的睫，因為睡得沒有毫意，白皙素凈的臉頰上還能看見細細的絨。

就算在以前，兩人也從未這樣近親過。

聶凜眉眼放緩，深眷的緒不聲地涌著。

半晌，他緩緩俯首下去。

在彩斑斕的投出的影幕下，兩人投在沙發背上的墨影接的面積逐漸擴大，產生疊。

在繾綣浪漫的citypop純音樂之下，聶凜靠近，鼻尖和薄親昵又輕緩地著的額頭。

的發之間飄著茉莉花的清香。

他緩緩闔眼，無聲啞笑，盡這一刻。

等以后份合適了，再向坦白現在這的勾當。

到時候可不許跟我生氣啊。

到時候，可得原諒我啊，蘇芒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