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答案,顧嵐心里咯噔一下。

 忍不住回復:“你不怕我砸你場子嗎？”

 秦修然爺爺的宴會，應該是各種名流英云集，這種場合,過去就宛如一個包子混進了一群蛋糕里,格格不,還容易竄味。

 但秦修然顯然對的實力不太了解，極其狂妄,甚至帶了幾分真心實意回了句:“那就砸。”

 顧嵐一時有些無語,但又有幾分約的安心和。

 原本覺得和秦修然在一起應該很拘謹,但看見“那就砸”三個字，竟然品出了幾分霸總的寵溺。

 哦,這就是做被寵的人的覺嗎？

 顧嵐忍不住湊上漆黑的屏幕,欣賞著屏幕里帥氣的自己,抬手撥開一縷懸在額頭的秀發,覺到一陣自信。

 帥氣的人，總有人。

 霸總世不例外。

 “別看了。”

 顧嵐還沒欣賞夠自己，一沓文件就扔到了面前，簡言從后走過，無提醒:“趕開機干活兒，不然再扣你200。”

 這話讓顧嵐深吸了一口氣,很想轉頭問，到底知不知道現在什麼價，一天兩百兩百的扣，以為會在意嗎？

 只會生氣!非常生氣!

 生氣到馬上開機。

 想到200在一個月工資所占據的分量，顧嵐深吸一口氣,拿起文件，開始干活。

 下午五點半,顧嵐完了直播時長，就坐在座位上開始搜索送給中老年的禮。

 雖然秦修然說陶然會幫準備禮，但頭一次見長輩，尤其是生日這種場合，覺得自己還是應該準備點禮，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

 像秦修文爺爺這種人，有錢有權有勢，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普通的東西送出去肯定看不上，那能比的就只有心意，發揮奇思妙想，充分開自己的想象力。

 最好是親手做的.

 還要搶眼一點，不能讓人比下去……

 還要符合主題，充滿關懷……

 顧嵐想了許久，看了一眼今天主推的玩，是一個縷空投影球。

 投影求旁邊，一個學人說話的仙人掌正呆呆傻傻看著。

 有了！

 顧嵐靈機一，決定親自做一個縷空投影球，再錄一段祝福語音，讓這個縷空投影球滾播放給秦建清拍馬屁的橫幅。

 創新！

 心意！

 面！

 統統都有了！

 想到所有人看到禮，開始夸贊的場景，有些不好意思捂住。

 尤其是秦修然。

 顧嵐一想到秦修然到的認真時的樣子，差點笑出聲來。

 讓秦修然知道也是一個重重義、投桃報李的人，也算是一種積極的自我展示。

 知道秦修然對他不錯，這個生日宴會，一定幫他把場子找回來！

 有了目標，開始搜索方案，一個可以滾播放投影橫幅、還能錄制語音祝福的球，還要充滿科技……

 認認真真研究著制作方案，沒多久，就收到了秦修然電話。

 秦修然聲音漫不經心:“下樓，我在公司門口。”

 “好嘞！”

 顧嵐關上電腦，拿著包就往外走。

 同事看離開，有些奇怪:“嵐嵐，這麼早就走啊？不掙夜宵補了？”

 “我男朋友來接我。”顧嵐提高了聲音，大步邁出公司，“再見了單的朋友們！”

 聽到這話，整個公司的人都是一愣。

 片刻后，所有人都沖向窗戶，眼睜睜看著顧嵐大步邁上了一輛黑轎跑。

 顧嵐知道同事們都在看自己，特意搖下車窗，故作瀟灑抹了一把頭發，充分展示了一位剛剛人士的“揚眉吐氣”“意氣風發”。

 旁邊秦修然漠然看著，等車拐彎上了大路，顧嵐搖上車窗，他終于開口:“你在干什麼？”

 “哦，”顧嵐轉頭高興回復，“人嘛，總有點高時刻。”

 秦修然聽不懂，顧嵐趕轉移話題:“咱們現在去哪兒？”

 “去醫院。”

 秦修然沒有多想，反正他經常聽不懂顧嵐的話，和顧嵐解釋:“拿藥，再學習一套強化口腔的作，以后每天練習。”

 說著，秦修然抬眼看，說得頗為認真:“我監督你。”

 顧嵐擺手:“嗨，我很自覺的，不需要你監督。”

 但很快就知道秦修然為什麼這麼說，等看著護士在面前表演吐舌頭的時候，覺到一種辱。

 “每天都要這麼吐舌頭嗎？”

 等走在回家的路上，顧嵐還是忍不住抗議。

 秦修然低頭看著電腦屏幕，漫不經心:“嗯，每天至一百次。”

 “你覺不覺得這個作很像一種？”

 “嗯，”秦修然抬頭看，“我養過哈士奇。”

 顧嵐說不出話來，察覺秦修然意志堅定，只能爭取:“那你可不可以不監督？我自己做完就行了。”

 “不行。”秦修然果斷拒絕，“以你上班魚的水平來看，我不監督你，你不可能完。”

 “人與人之間這點信任都沒有嗎？”顧嵐有點悲傷。

 秦修然沒有理，只冰冷宣告今晚行程:“每天睡前運，我盯著。”

 話音剛落，前面開車的王剛突然猛烈咳嗽起來。

 秦修然和顧嵐一起抬頭，就看王剛生生忍下咳嗽，解釋道:“冒，嗓子。”

 兩人回家，上門測量尺寸的工作人員已經等在門口，顧嵐一回家，他們就替顧嵐測量好尺寸，開始和顧嵐確認風格。

 等一切做完后，兩人分開活，顧嵐打了幾把游戲，就聽秦修然敲門:“我要睡了。”

 “所以呢？”

 顧嵐放下耳機，疑回頭，秦修然提醒:“你該做運了。”

 顧嵐:“……”

 突然夢回小學，宛如多了一個檢查作業的班主任。

 握著耳機，看著站在門口沒有半點離開意思的秦修然，只能無奈應聲:“好吧。”

 出于一個面人的自尊，要在秦修然面前表演甩舌頭這種口腔運，決定還是先洗漱。

 等洗漱干凈后，就看見秦修然已經在那張紅桃心床上等。

 他穿了一深黑睡，戴著眼鏡半臥在床頭看書。深映照著他異常雪白的皮，讓他宛如傳說中歐洲吸鬼一般，優雅與神并存。

 ——如果不是在那張紅桃心床上的話。

 紅令顧嵐清醒，很難在這種中沉溺，一幅“壯士赴死”的樣子沖向秦修然，跪坐在床上:“我來了！”

 秦修然斜眼看過來:“開始吧。”

 強化口腔訓練分四個作，分別是吹腮幫子、掃牙齦、卷舌、舌頭，每個作200遍。

 顧嵐從吹腮幫子開始，秦修然怕懶，放下書盯著，開始給數數。

 第一個作做完，顧嵐就開始覺到酸，從掃牙齦開始試圖渾水魚，秦修然察覺，提醒:“做到位。”

 “這你都看得出來？！”

 顧嵐震驚，秦修然挑眉:“你當我瞎的？”

 顧嵐無語，只能老老實實繼續，等到舌頭時，已經覺有些困了，躺在床上，自己給自己數數:“一、二、三……”數著數著，越數越困，為了防止自己睡下，趕翻了個，起來對著正盯著他的秦修然。

 秦修然嚇了一跳，皺起眉頭:“你干什麼？”

 “我和你說，我有一項絕技。”顧嵐似乎是突然想起來，說得極為神。

 秦修然疑:“干什麼？”

 “我的舌頭特別靈活，可以到鼻子。”

 似乎是怕秦修然不信，顧嵐舌頭猛地往上，就到了鼻尖。

 秦修然臉上帶了幾分震驚，顧嵐驕傲笑起來:“是不是特別厲害？”

 “你快三十歲了，”秦修然想不明白，“怎麼可以這麼稚？”

 “那你能嗎？”顧嵐好奇，又了一下自己的鼻頭，“我從小就能，老師都夸我，說我學語言肯定快。”

 “我會五門語言。”

 秦修然試圖不著痕跡炫耀。

 “那你能到鼻子嗎？”顧嵐頗為執著。

 秦修然沒說話，顧嵐笑起來:“看，不到吧？你看我，”顧嵐越發嘚瑟，一邊鼻子一邊數，“一百八十九，一百九十，一百九十一……”

 話沒說完，秦修然突然出舌頭，用的舌尖了一下自己鼻子，打斷:“兩百。”

 顧嵐一愣，就看秦修然放下書，翻下床走向浴室:“你剛才數了。”

 說著，他從浴室里拿了塊帕子來，直接抹上顧嵐鼻子:“以后別鼻子，都是口水。”

 “你也會鼻子啊？”顧嵐有些失。

 秦修然沒搭理，躺到床上，蓋上被子:“睡了，打你的游戲去吧。”

 顧嵐坐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也沒了什麼打游戲的興趣。

 抓了抓腦袋，正想著到底是在這里睡還是離開，就聽秦修然開口:“要是打算睡覺就睡一起，我好習慣一下70分貝的生活。”

 “我今晚肯定不打呼嚕！”

 一聽這話，顧嵐不服氣，掀開被子就躺下。

 “小x同學，關燈。”

 顧嵐開口，房間瞬間暗下來，只留下月灑了一地。

 顧嵐和秦修然隔著半米的距離，兩人蓋著一床被子，覺整個夜異常安靜。

 顧嵐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心跳莫名有些快，尤其是察覺鼻尖若有似無縈繞的松木香，不自在的覺涌上來。

 忍不住翻了個。

 秦修然一不。

 又翻了個。

 秦修然終于開口:“別翻了，風。”

 顧嵐趕把被子拉向自己，，告訴秦修然:“沒事兒，我這兒不了。”

 秦修然半截子在外面，一半溫暖，一般寒涼。

 他轉過頭，看向側著子看著自己的顧嵐:“把被子還我。”

 “你可以靠我近點，不然得一直風。”

 顧嵐提議。

 秦修然皺起眉頭:“為什麼不是你靠我近點兒？”

 “這你也要爭？”顧嵐想不明白，片刻后，提議，“那咱們一人一步。”

 說著，顧嵐主往前蹭了蹭。

 秦修然二話不說，也往前蹭了蹭。

 兩人一人往前一點，就面對面蹭在了一起，他們面對面四目相對，不知道為什麼都有些張。

 顧嵐咽了咽口水，用被子遮住自己半張臉，小聲道:“沒想到這麼黑也能看清你的臉。”

 “你用被子遮住臉做什麼？”秦修然試圖用說話遮掩心跳。

 顧嵐實話實說:“我怕我有口臭我不知道，被你發現了又要帶我去醫院。”秦修然:“……”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跳的心突然平靜下來。

 心如止水了。

 秦修然閉上眼睛:“放心吧你沒有，睡覺吧。”

 “哦。”

 顧嵐應聲，想了想，覺得面對面空氣不太好，轉背對著秦修然。

 黑夜放大了一切，顧嵐著被子，為了緩解張，開始無意識聊天。

 從今天工作容聊到上個月最喜歡吃的火鍋是哪家，秦修然被聊得意識模糊，迷迷糊糊間，他聽見顧嵐認真說著自己的打算。

 “簡總和我說你對我好的，你這個人很認真，我也的。你放心，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我一定會給你掙個臉面，爺爺的生日我準備好了，我打算親手設計一個禮，一定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設計……

 這個詞飄秦修然腦海，他電火石間，想起了下紅桃心床、帶著蚊帳的星空影院、還有餐桌屜的擴音、廁所里的冰塊……

 不可。

 他迷迷糊糊開口:“萬萬不可……”

 但這話沒有飄進顧嵐耳朵，說著說著，閉上眼睛。

 夢里啥都有。

 比如秦修然的贊——

 人群里，秦修然看著投影在空中的橫幅，得痛哭流涕。

 “顧嵐，你真是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