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風不慌不忙得勾起了角，轉頭看向了朱謹，“朱大人，還記得你找到我和九王妃的那家小酒館嗎？”

“自然記得。”朱謹皺眉。

地上跪著的黃申杰卻臉再變。

沐清風笑著問：“你可知對面是什麼地方？”

朱謹道：“流朱閣，是……”

他突然反應過來，看向地上哆嗦開了的黃申杰。

沐清風笑意更深了，“不錯，孟哲元死的那晚，黃申杰去了流朱閣找一個綠拂的子共度春宵，但在去往流朱閣之前，他還去了對面的小酒館，和一個年輕男子喝酒聊天直至亥時二刻才離去。”

“什麼？！！！”朱謹驚得帽差點飛起來。

慕容諾：好樣的！

沐清風道：“此事有店小二作證，至于他為什麼認識黃申杰，因為他是涼州第一冰戶的獨生子，咸城里大部分商戶的冰都由他家供應。”

“黃申杰，你居然瞞去了酒館之事！”朱謹氣得脖子都了兩圈，死死瞪著黃申杰。

后者抖的跟篩糠似的，“小民……只是和一個相的考生去喝了兩杯，然后就去了流朱閣，孟哲元死了，我心慌意，一時記岔了，記岔了……”

“相的考生，是誰？”沐清風微微俯，視線近。

在旁邊的慕容諾不自覺握了拳頭，起一把汗來，這是搞心理戰啊，黃申杰本不知道店小二說了什麼，沐清風所知線索里那個男子也不一定是孟哲元，就看誰先猜到對方的心思了。

“是……”黃申杰真的快嚇尿了，滿頭的冷汗滴滴答答往下掉，才聽到他吐出兩個字，“徐。”

“你和徐在孟哲元死的那晚一起去喝酒了？”朱謹一臉懵。

沐清風劍眉微蹙。

黃申杰卻停止了抖，用力點了一下頭，“沒錯，小民當晚和他喝了兩杯，然后才去了流朱閣，小民猜測徐就是酒醉加仇恨，才沖去殺害孟哲元的吧。”

好家伙。

慕容諾直呼好家伙，這絕地反擊的心理素質，恐懼到抖一定是裝的！

沐清風也不慌忙，繼續問：“也就是說，你和徐很？”

“不，不。”黃申杰否認道：“只是大家曾為同窗，如今徐又發了瘋，小民實在不想看到他日日去找孟哲元吵鬧，丟了涼州考生們的臉面，才想著那晚好言相勸幾句。”

他飛快抬頭瞟了沐清風一眼，才繼續道：“誰知徐沒聽進去，但店小二和我們也不，可能只能認出我，沒有認出徐來吧。”

他、知、道！！！

慕容諾一口氣吸上來，卡在嗓子眼里。

一旁，慕容云注意到兒的異常，擔憂問道：“怎麼了？諾兒，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爹，我……”就是太刺激了腎上腺素有點飆啊。

“聽起來確實沒有什麼疑點，那麼本王只剩最后一個問題了。”

沐清風臉沉了下來，“黃申杰，你家是冰戶，在咸城有為商戶提供冰塊的冰窖，而孟哲元就是被凍死的，無頭尸的服里也曾被塞大量冰塊混淆死亡時間，兩件案子看似毫無關聯，實則卻都與冰扯上關系，你對此可有什麼想說的？”

“涼州乃產冰之城天下皆知，我們黃記只不過是涼州眾多冰戶的其中之一，到了咸城更是泛泛之輩，倘若九王爺只是因為兩個案子的死者和冰有點關系就懷疑我，恕小民只能回應二字。”

黃申杰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恍惚可見詭異至極的一笑，“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