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竟是連都不讓自己了。

東方辰訕訕收回手。

極爲落寞。

“小錦，你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雲錦姝這個時候方纔擡起頭來，過去了這麼久，這是第一次與東方辰對視。

眼裏的坦讓東方辰害怕。

“小錦，你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們之間，不該是這樣的。”應該是恨他，應該是怨他，看他的眼神應該是充滿憤怒與悲傷的。

可現在。

那樣坦。

讓東方辰覺得害怕。

心裏的那塊大石越發的重，得他快不過氣來。

“東方辰，我們回不到過去了，我曾經給過你解釋的機會，我也問過你爲什麼，是你沒有抓住，東方辰，我雲錦姝敢作敢當，我承認，我曾經的的確確的喜歡過你，你在青城莊子裏將環佩給我，說那環佩對你如何重要之時，我心中是何等欣喜，我期待着與你的見面，也想着與你見面之後要與你說些什麼，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去百花節嗎？”

東方辰看向雲錦姝。

還是那樣坦然無波的敘述着過往。

讓他覺得，好像真的放下了。

怎麼能放下？怎麼可以輕易放下，他們在一起了近一年的時間，彼此都知道對方是最契合自己靈魂的人，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

“我當時剛回丞相府，我怕引起們的嫉恨，那時候我沒有基，沒有人護着我，我怕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會被暗的那些人萬箭穿心。”

“小錦，我能……”

“東方辰，你能保護我嗎？你不能！你就是個懦夫，你連在百花節的宴席之上看到我傷，你連奔向我的勇氣都沒有，你談何保護我？你只會爲了你所謂的大局，你所謂的利益，一步一步的捨棄我，我永遠是你退而求其次的【其次】。”

雲錦姝字字有力，每個字都踩在東方辰的心深。

“東方辰，當初我爲了見你，又不能卸下僞裝，四月的天，我裹着一層又一層的棉，我在人羣之中見你是那樣的意氣風發，你認出我來了，可你並沒有與我說半句話，好，你所謂的爲了大局，我諒，我放手，龍船之下，我掏出環佩問你，希你能改變主意，可你依舊是摟着雲玥兒，在我的注視之中上了龍船，東方辰，你憑什麼以爲只要你願意，只要你回頭，只要你一句解釋，我就可以什麼都不要，然後義無反顧的奔向你？”

東方辰啞口無聲。

他知道先前百花節之上的事傷了。

他事後也想過與解釋，可那個時候的，本不聽……

其中自然也有他的原因，因爲他在護城河上等了一晚上，快天明的時候才見到雲錦姝從離王的黑龍船之上走下來，那時候的東方辰被心巨大的醋意衝昏了頭腦，他當時只想着質問雲錦姝爲什麼要上離王的船，全然忘了自己守在那裏是爲了向道歉。

後來……

他與雲玥兒的婚事已定，本以爲婚之後，待他仕途穩定之後，定還有機會再次迎娶。

豈料在他與雲玥兒議親當日，離王府的聘禮也送到了丞相府。

東方辰以爲雲錦姝應當不會出嫁的，心裏有他，怎麼會嫁給傳言中那位暴戾，神祕詭異，還是個廢人的殘王離鶩呢？

就算在婚日那天，他都想着事應該還有轉圜的餘地。

可最後，義無反顧的上了離王府接親的花轎。

“東方辰，你不要用這一副深的模樣看着我，這會讓我覺得噁心，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誰都不可能再回頭了。”

東方辰此時的緒已經有些癲狂。

他雙眼猩紅，一把抓住要離開的雲錦姝手臂。

因爲用力。

先前被雲錦姝刺過的傷口沮沮的往外冒着鮮。

可東方辰卻毫都覺不到痛。

“誰說不能回頭！能回頭的！如果到時候我擁有一切，如果我休了雲玥兒娶你爲妻，如果我承諾我這一生一世只你雲錦姝一人，你是不是就能回頭？”

雲錦姝用力的掰開了東方辰抓住的手臂。

“東方辰，你瘋了！”

“我瘋了，我是快瘋了，雲錦姝，你當初就不該救我，你救了我，又心的將我的傷治好，讓我的眼睛復明，我們在青城在一起的時候明明是那麼開心，你怎麼能說忘就忘，我就算回了京城，我每晚日日思念的也是你，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

當東方辰吼出最後一句的時候。

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雲錦姝怔住了。

看着他的眼神變了許多。

而後。

迴歸平靜。

冷笑一聲。

“東方辰，你還真是讓我看不起。”

他若是明磊落的承認他爲了仕途，爲了利益放棄了他們相守一生的承諾的話，雲錦姝還敬他是個君子。

可如今。

這個曾心不已的男人，竟然將他所做的這一切傷害的事統歸爲是爲了。

多可笑？

“東方辰，我不是腦，我拿得起放得下，我們兩人之間的這件事，我沒有半點對你不起，是你先放了手，如今你既然已經娶了雲玥兒，就該一心一意的對好，而不是在你擁有的同時，還想着如何將我騙回去。”

“東方辰，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是那些你勾勾手指，說說花言巧語我就會跟着你走的子，這是最後一次我對你這麼客氣的說話，希你記住，我——雲錦姝，現在是離王妃，與你世子爺，再無半點干係，男已婚，已嫁，我們之間，再無可能。”

冷漠的說完這話。

東方辰愣了許久。

最後。

他苦笑一聲。

讓開了邊的路。

雲錦姝經過他邊的時候。

只聽到他沉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對你不好，不是嗎？”

“阿鶩待我很好。”

“阿鶩？才一月，才一月的時間啊小錦，你與他相一月，竟抵過我們一年的。”

雲錦姝不再理會。

繼續往前走。

“離王不是個簡單的人，他狠歹毒，心狠手辣，你會後悔的。”

“我夫君如何，我有一雙眼自能看到，一顆心自能會，由不得，也不到他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