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把水盆放在了盆架上，捧著巾、端著楊枝和青鹽在一旁等候著。

趁著蕭珩洗臉的時候，桑枝地看了兩眼，九爺的口的看起來非常的結實，有道傷疤橫桓在心口附近的位置上，卻是一點都不丑，反而多了幾分野和男人味。

待蕭珩洗臉刷牙完畢，桑枝拎進來了一個水桶：“九爺洗洗腳，去去乏。”

說完，放下巾，就去給蕭珩整理床鋪。

桑枝在蕭珩面前賣力的表現著，鋪完了床鋪，便看見蕭珩要腳了，急忙上前蹲下來：“九爺，我來。”

“不必。”在軍中他早就已經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做這些事，不需要任何人來伺候，“收拾的差不多了，你早點回夫人那里去。”

桑枝端起水盆來，順帶把蕭珩的下去的服都收走了：“九爺，您早些休息。”

臨出門前，還心得替蕭珩把屋里的蠟燭給熄滅了。

從書房里出來后，把蕭珩的服抱在懷里，低頭輕輕嗅了嗅那服上沾染得氣息，臉紅的厲害，心突突地快要從腔里跳出來了——這是九爺的氣息。

翌日。

衛靈犀被一陣說話聲給吵醒的，約聽見走廊外傳來了蕭珩說話的聲音。

難道是他回來了？

一激靈便爬了起來，急忙披上外，下了床就往外走，剛推開門就看見蕭珩進來了。

他似乎是剛剛晨練完，額頭上滿是細細的汗珠子。

衛靈犀想要掏出帕子來，索了半日才想起，自己還穿著中。于是，抬手用自己的中的袖口輕輕地沾了沾他額頭上的汗水。

蕭珩著實是沒想到會這麼做，抬手就將的手攥住了，圈在自己的掌心里：“不嫌棄我臟麼？”

衛靈犀嗤笑一聲：“嫌棄，嫌棄得很。”

說完，掙開蕭珩的手臂，轉就獨自往梳妝臺走去，要挽發梳妝。

蕭珩跟過來：“還生氣呢？”

衛靈犀不理會，只是拿起妝臺上的木梳，一下一下將頭發梳得順亮。

“行，以后我再不揍你的屁…”蕭珩的話還未說完，衛靈犀急忙就從凳子上彈跳了起來，一把就捂住了他的。

“別說，待會兒丫鬟們進來了，聽見你說這個，簡直要死我了。”

蕭珩趁機將纖細的腰摟住，低頭吻著白的手指，腦子里浮現出了楚玉說過的那番話。

不由的口便是一片燥熱。

衛靈犀被他親吻的的，急忙把手出來：“九爺昨晚幾時回來的？也不說一聲。”

“回來時你已經睡下了。”蕭珩抬手將耳旁的一縷碎發幫掖到耳后，“小七是個口是心非的人。”

“嗯？”這話說的衛靈犀迷迷糊糊的，“什麼意思？”

蕭珩不回答，反而問：“這幾日想我沒有？有沒有日日念我？”

衛靈犀想了想如實回答：“想過，倒不是日日。”

確實想過蕭珩，也確實不是日日，沒必要這麼欺騙他。

何況，蕭珩又不傻，他的眼睛明睿智，怎麼會看不出來呢？騙他反而不好，反正是可以慢慢培養的，現在不急于山盟海誓，甜言語。

“是麼？我不信。”蕭珩道。

衛靈犀：“……”

還真是高看了他。

就這智商……嗯，堪憂。

“昨夜桑枝同我說，你日日念著我，還擔心我回來的晚，沒人給我鋪床。”蕭珩角噙著笑意說道。

衛靈犀：“……”

到底是他的腦子不靈了，還是給了他什麼錯覺？

竟然讓他覺得會這麼做？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或許蕭珩是認為上次他離開時都沒有任何關心和表示，所以，是在間接通過這種方式來對他示好。

可這分明就是桑枝在撒謊！

算了，就讓他這麼認為吧。

“作為妻子關心夫君這是正常的吧。”

“嗯，關心的好。”蕭珩似乎很滿意的表現，他低下頭，輕輕親吻了兩下的耳珠。

呼吸間，一子麻的覺從耳畔傳來，衛靈犀覺自己全的汗竟然豎立了起來，這種覺太難以描述了。

不過，似乎并不排斥。

看著衛靈犀紅的臉頰，蕭珩低笑，正低頭親吻的紅，卻聽見一陣腳步聲傳來，他一回頭，竟然是桑枝端著水盆進來了。

桑枝不小心撞破了人家夫妻親熱的場面，臉頓時一紅，急忙解釋道：“我來幫夫人洗漱。”

衛靈犀不好意思的推開了蕭珩，對桑枝說：“進來吧。”

蕭珩看見害了，角扯了扯道：“我先去上朝。”

“嗯。”衛靈犀輕輕點了點頭。

桑枝伺候著衛靈犀洗了臉，這就要幫梳頭，衛靈犀制止了：“不必，讓金蕊來就好。”

“是。”桑枝正要退下，卻被衛靈犀給喚住了。

“桑枝，為什麼要撒謊？”衛靈犀從銅鏡里看著后站著的丫鬟，已經是年十六歲，生得眉目清秀，面若芙蓉，纖細的段已經逐漸飽滿了起來，雖然是低眉垂目，卻已經出一風流韻味。

桑枝沒想到夫人竟然會這麼突然的發問，愣了一下才說道：“夫人是指什麼？”

“我何曾對九爺說過日日想他，擔心無人給他鋪床疊被之事？”

桑枝紅著臉說道：“夫人，婢也是希夫人和九爺和和的，所以在九爺面前就替夫人多說了兩句話。”

“我謝謝你了。”衛靈犀淡淡說道，“以后這些事不必替我做，你做好自己本分的事就好。”

“是。”桑枝轉要告退。

“等等。”衛靈犀打開妝臺的屜，從里面拿出來了一個紙箋遞給了，“去七夫人那里跑一躺，把這涼茶的配方送過去。”

前兩天七夫人和在花園里遇見了，就順帶聊了幾句，兩個人發現彼此都很合得來，就同多坐了兩次。

用涼茶招待了七夫人，七夫人很是喜歡，昨晚很晚了差人過來問方子。

桑枝接過了紙箋，離開了風雅堂跑送紙箋去了。

七夫人的聽雨堂距離風雅堂最遠了，走路都要走上半天，桑枝被衛靈犀給說了兩句心里很是不舒服。

經過水榭之時，就停在涼亭下隨手把兜里揣著的一塊小點心拿出來，碎了喂湖里的魚。

“哎呦，這不是風雅堂的桑枝姑娘嗎？”薛媽搖著扇子走了過來，臉上著笑，親昵的拉過的手來，“快讓我看看，怎麼幾日不見，越發的漂亮了？竟然比在老夫人屋里伺候時還要好看上幾分。”

桑枝聽薛媽夸好看，一笑出了兩個小酒窩：“薛媽說笑了。”

“我哪兒說笑了，我這是實話實說。”薛媽拉著坐下來，一雙糙的老手著細的小手，“瞧瞧這手指真好看，哪里像是丫鬟的手啊，簡直就是當夫人的命。”

桑枝嚇了一條，急忙跳起來說道：“薛媽可不要說，我哪兒就有那命。我就是個丫鬟，生來就是伺候人的。”

薛媽卻是笑起來：“傻姑娘，瞧你害怕的。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說老夫人房里的丫鬟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撥了你們四個年輕貌的過去？要說好看，還是你最好看。你說老夫人把你們送過去，目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