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壘里最有名氣的老湯姆小酒館，關閉了。

但是，如今在堡壘里的所有飯店和酒館，人們都能吃到老湯姆的獨家素了。

做素的廚師們費盡心思的去還原本味，或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以改良。但他們永遠只能得到食客們淡淡的一句：

「沒味兒啊......」

對於這些吃了幾十年素的食客來說，似乎只要原料不是那搟麵杖碾的，自己不是坐在那個小酒館吃的。那麼，這盤素就終究不是完的。

久而久之，那些經驗富、廚藝高超的廚師們一個個都無奈地認命了——他們也許能炒出一份味的素，可他們永遠做不出食客們心裏那份寶貴的記憶。

老湯姆在三個月之前去世了，他留了個囑，把素的方公開了，把小酒館留給了一個還在學院上學的年。

小木屋跟幾年前相比難免顯得又破舊了一些，但是大上還是之前的樣子。

有些人偶爾經過那個小木屋時，還會駐足觀一會兒，回憶一下當年的滋味。可是當他們看到門框上那空的木桿時，又會如夢初醒般輕輕地嘆息一聲，邁步走開。

木桿上原本掛著一個招牌，而它已經被那個繼承了木屋的年拿了下來，不知道放在哪裏去了。

今天下午，又有兩個人站在了小木屋的門前。

一個是姿拔的青年，一個是留著一頭短髮，眼神溫婉的。

周圍的鄰居都到有些困，因為按照這倆人的年紀來看，不應該和這個小酒館有這麼深厚的啊？

要知道，老湯姆已經過世了三個月，直到現在還會駐足懷念的人，大都是四五十歲，在這家小酒館吃了十多年的老食客了。

但隨即他們就又釋然了，因為他們想到了現在這個小木屋是歸一名年所有。眼前這兩個青年男應該都是那名年的朋友吧。

果不其然，那名男青年拉著旁孩的手，推門走進了小木屋。

李鐵和余白走進小木屋后，第一反應就是用手掩住了口鼻，皺起了眉頭，因為他們同時聞到了一濃濃的酒氣。

屋子裏沒有開燈，只有白的燈從窗外了進來，給桌椅勾勒出了一道道銀的邊線。吧枱上則擺著一口有些單薄的木棺材，通漆黑，樸實無華。

余白合起雙掌，微微朝棺材拜了一拜，表示對自己突然來打擾的歉意。

李鐵則是瞇著眼，適應著昏暗的線，轉頭看向了四周，像是在尋找著些什麼一樣。

就在這時，突然從棺材後面傳來一道聲音：「抱歉，這家店三個月前就關門嘍。」

這道聲音非常突兀，而且語氣也有些飄忽不定，顯得極為不正常。頓時把余白嚇得不輕，像一隻驚的小兔子一般躲到了自己男朋友的後。

李鐵微微皺眉，大聲喝道：「言燁！幹嘛躲在棺材後面裝神弄鬼的，給我出來！」

「鐵子哥！」一個腦袋猛然從棺材後面探了出來，驚喜地打量了一下來人，然後便是整個人從吧枱後面站了起來。

年揮了揮自己手裏的酒瓶子，打了一個酒嗝，醉醺醺道：「我...我沒裝神弄鬼，我正在找老湯姆聊天呢......」

李鐵見到年這副模樣，臉不有些難看。他拉著後的余白走到附近的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然後朝年招了招手：「你過來坐下，我們好好聊聊。」

言燁提著酒瓶子屁顛屁顛的從櫃枱后跑了出來，有些欣喜的說道：「哎呀鐵子哥我想死你了，你看你這一出任務就是半年沒見.....」

「別嬉皮笑臉的！」李鐵呵斥了一聲，有些嚴肅的打斷了正在發酒瘋的年。

言燁微微一愣，然後毫不介意的拉開凳子坐在了兩人對面：「好嘛好嘛，別這麼兇，這次來找我有啥事啊？」

「我剛出完任務回來就聽說了你的事。」李鐵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渾酒氣的年：「但是我沒想到況竟然這麼嚴重，言燁，你太讓我失了。」

「小言啊，你李鐵哥很擔心你。」余白在一旁小聲的翻譯著自己男朋友的話。

李鐵轉頭瞪了孩一眼，後者有些委屈的了腦袋。

言燁咧開，出了看起來有些傻的笑容：「擔心我？我能有啥好擔心的？我可是...堂堂『完級覺醒者』啊！完級...呵呵哈哈......」

「你現在看起來就是一條敗犬，還好意思說自己『完級』？」李鐵面鐵青，毫不客氣地罵道。

「以後喝點酒，對不好。」余白再次充當了「完級」翻譯。

李鐵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的朋友，舉起手狠狠賞了一個腦瓜崩，彈的孩痛呼一聲捂著腦袋，不敢再說話了。

余白很委屈，自己這個男朋友什麼都好，就是理解能力不行。別人說的話只要稍微彎彎繞繞一些，這個鐵疙瘩就完全聽不出對方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言燁說自己是完級覺醒者——那明顯是在自嘲和挖苦自己啊，估計也只有李鐵會耿直的理解為他在炫耀自己這個份了。

余白越想越氣，出小手狠狠地住了李鐵腰間的。

不得不說，這位兄弟的忍耐能力也是強，即使腰間傳來極大的痛楚，他依舊能夠面不改的嚴肅的面對這個醉醺醺的年。

「鐵子哥你誤會了...」言燁苦笑著撓了撓自己的腦袋：「『完級』，現在在堡壘里幾乎是『廢』的代名詞啊。」

「我，就是個廢。」年有些苦的說道，提起手中的酒瓶子又是狠狠地灌了一口。

李鐵在自己朋友的眼神警告下閉上了，靜靜地等待著言燁的下文。

「四年了...自從我覺醒已經快要四年了。」言燁將酒瓶子放在桌上，兩隻手一左一右撐著自己的臉頰，雙眼有些迷離：「和我同一時期覺醒的人......葉小柒現在是三級的冰系覺醒者，蘭卡斯特現在也是三級覺醒者。我，就特麼的一直是一級，一年過去了我是一級，兩年過去了我是一級，三年、四年過去了，我還是一級......」

「你們著良心說，我是不是廢？」

年用近乎呢喃的語氣說完最後一句話，雙手突然一，腦袋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竟然直接沉沉的睡過去了。

李鐵和余白對視了一眼，同時有些苦的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