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啦？”門口一個裊裊婷婷的麗影扶著丫鬟的手走了進來，見到屋里形，微微蹙眉問道。

大家抬眼去，原來是水姨娘，幾人忙上去行禮問安。

水姨娘是華嬋那個得寵的姨娘，本來是老夫人娘家遠房侄，因家庭落敗來投奔老夫人，老夫人看可憐就把人留了下來，反正伯府也養得起一個閑人，不想養了一個姨娘。

水姨娘可能是因為家里突逢變故的原因，養了自卑自傲的子，對人冷冷淡淡，華嬋的子就是跟學的，卻不想見慣了小意溫的伯府世子竟然喜歡這樣的人，在幾位姨娘當中，對多了幾分寵。再加上大房也只有華嬋一個庶，華嬋從小聰明伶俐，讀書很有些天賦，也得到了華正清的喜歡，對雖然不及兩位嫡看重，但也是不差的。

水姨娘擺擺手，示意丫鬟們都退下去，地上的小丫鬟看了華嬋一眼，見沒有反對，忙不迭的站起跟上退了出去，出了門后知后覺的抹了把冷汗，有種劫后余生的覺。

母倆相攜到炕上坐了，華嬋提起炕桌上的茶壺給水姨娘倒了杯茶。

“外面雪大，姨娘怎麼想著過來了？”

水姨娘接過茶盞呷了一口，口中的熱度從里傳至肺腑，乃至全，讓冰涼的子暖了起來。

“這點子雪值當什麼，過來看看你可好，剛才是怎麼回事，從來沒見過你責難下人，小丫鬟用得不順手叉出去就是，何必費不必要的心思。”水姨娘的聲音很清亮，但說話刻意慢吞吞的，顯得很有特。

華嬋沒有回的話，直直的著眼前的人，形高挑纖細，快三十的人了，但保養得宜，皮白膩細致，臉蛋雖然不是千百，但也清秀可人，再加上那冷冷淡淡疏離的子，確實很是吸引男人眼的。

華嬋在外貌格上確實跟水姨娘很是相似，但命好，生在富貴之家，也不可能像水姨娘為了富貴給人做妾，但也是喜歡富貴生活的，初初長的貴小姑娘，誰心里對未來的良人沒有點兒憧憬？

的理想生活是有個志同道合溫文爾雅的夫君，兩人有共同的話題，能談詩說賦、花前月下，當然肯定是不了優渥富足生活的。

但這些跟那位顧家表哥卻是半點沾不到邊的，且不說他只是來投靠伯府的一個孤兒，還領著府里的侍衛之職，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出息？又拿什麼來養家？

還有他那冷冰冰邦邦的子，遠遠就能把人凍僵，這樣的人跟如何能生活在一起？

想到這些，華嬋不敢再想下去，越想越覺得生活無。

“姨娘，你幫幫我，我不想嫁給顧表哥。”華嬋一把抓住水姨娘的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

水姨娘的臉也很不好看，這事雖然沒人提在明面上，但大家私底下都傳遍了，看府里主子們任其發展而沒有阻止的態度就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可是怎麼能行？自己千萬寵長大的兒怎能嫁給那樣的破落戶？且不是要讓嬋兒去一輩子的罪？這是水姨娘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的事。

“你別擔心，姨娘不會讓你嫁給那樣人的。”水姨娘輕輕拍著的手安。

聽了姨娘的安，華嬋焦躁惶急的心稍稍安定些許。

這是華嬋十四五年來第一次失態，微微有些別扭，扭過頭不敢看水姨娘的眼睛，努力維持高嶺之花的姿態。

水姨娘見兒難道出的態，心里用，摟過輕輕著的頭，氣氛溫馨極力，母兩就著此時竊竊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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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安堂的暖閣里，老夫人斜靠在炕頭的大迎枕上，看著水嬤嬤抱著一只富貴牡丹的青瓷釉瓶在屋里四走，瓶中的梅枝隨著的走晃晃悠悠，那的花瓣兒似乎要隨時飄落下來。

“好了，那個檀木高腳花架上不是好的嘛，就擺在那里吧！”華老夫人笑瞇瞇的睨著水嬤嬤，沒好氣的開口道。

“還是老夫人眼好，那奴婢就放這里了，老夫人隨時都能看到，這也是五姑娘的孝心不是。”水嬤嬤裝著恍然大悟，兩句話奉承了老夫人又捧了華好，老夫人雖然知道是有意的，但心里還是很舒坦。

“我們五丫頭是個有心的，無怪乎我疼惜一場。”

“五姑娘自然知道老夫人最是疼了，怎能不時時刻刻想著您呢？這府里眾哥兒姑娘們都是孝順的孩子，外面誰不說我們老夫人有福，會教導孩子。”

“你呀，一大把年紀了皮子還這樣利索，小心你媳婦嫌你是悍婆婆。”老夫人手點著，臉上的笑意卻是滿滿的。

“怎麼會？奴婢兩個兒媳還是老夫人調教的人，們嫁我們家，奴婢也沾了點老夫人的慈，最是好相的婆婆了。”水嬤嬤理所當然的自夸。

“你這是在王婆賣瓜吧。”老夫人沒好氣的啐了一口，又瞇了瞇眼問道：“聽說五丫頭不止往我這里送東西，也給顧家那小子送了？”

水嬤嬤心里一突，小心的覷了老夫人神莫名的臉一眼，恭恭敬敬的笑著回道：“是的，我們云安堂和玉和院也送了，不過今天中午五姑娘去摘梅枝的時候遇到了邀顧表公子去賞梅的大爺和五爺，兄妹幾個還閑聊了幾句，回來瓶的時候，五姑娘不好厚此薄彼，就每人書房送了一瓶。”

別看水嬤嬤輕輕幾句話，卻點明了幾個事實，一是五姑娘在梅林遇到了大爺和五爺，當然還有被邀約一起的顧表爺。二是五姑娘本來只打算送梅到云安堂和玉和院的，但都被兄長們遇上了，俗話說見者有份，區區幾枝梅枝五姑娘都不送也太過小家子氣了，但如果送大爺和五爺，也讓人有詬病的嫌疑，都是兄長，為何就不送顧表爺？即使這個表爺是外男。但如今五姑娘大大方方的送了，與兩位兄長同等的對待，表明了五姑娘是把顧表爺當自己親兄長看待的。

水嬤嬤聽時也很驚詫，不過過后是欣喜，這位自己看著慢慢長大，也很喜歡的小姑娘終于是長大了，會理事務了。

聽了水嬤嬤的話，老夫人欣的點點頭，夸道：“不知不覺我們小五也長大懂事了。唉，孩子們都個個長大了，這幾天也沒什麼事，你去跟夫人說一聲，讓府里幾位姑娘幫幫，讓累，姑娘們學習管家理事的事也該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