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晚了，榮廣緣和石勇各自回房。

 楚小姐站在房門口，死拉著晉文彥的胳膊不讓他走:“我害怕！隔壁死了人，還死的那麼慘，我會做噩夢的！而且兇手還未抓到，萬一他晚上再來呢？文彥哥哥，你就留下來陪我吧！”

 晉文彥嚴詞拒絕了多次，可楚小姐纏人的功力驚人，礙于份他還不能疾言厲地嚇唬，十分頭疼。

 “男授不親，我怎能待在你房間過夜？若是被……知道了，非把我千刀萬剮不可！”

 楚小姐口氣發酸:“我看你是怕小知道吧？上次剝皮案你守了一夜，這回怎麼就不能守著我呢？”

 晉文彥趁松手，把推進房，飛快地關上門死死拉住:“我就在外面守著，你將窗戶關，不必害怕！”

 楚小姐在房里錘了半晌門板，最終氣哼哼地放棄，吹滅了油燈。

 晉文彥長出一口氣，靠著墻壁坐了下來。

 云渺回來時，看到晉文彥坐在二樓地上，蜷著一條，另一條長幾乎到圍欄下面。

 乍一看見他坐在地上，云渺十分驚訝，然后才反應過來，他是在給那位楚小姐守夜。

 晉文彥淡淡道:“回來了。”

 云渺“嗯”一聲，點了下頭，就拐過去了。

 晉文彥收回目，心說，平安回來就好！

 云渺走到發生命案的房前，推門走進去，在房里找到火折子，出幾張黃紙點燃。

 怨靈就飄在對面。

 黃紙很快被火焰完全吞噬，在地上蜷一團灰燼，云渺繼續添紙，影在臉上跳。

 煙裹著灰飄起，云渺低喃:“有靈執愿未了，借幾日盡事……”

 火乍亮，黑暗中怨靈模糊的，廓乍然清晰。

 那火像閃在他腦海里，神訝然一瞬，翕:“我……盛文心。”

 “你在給這房里的死者燒紙？”

 云渺看向門口，外面有燈，晉文彥抱著胳膊倚門而立，臉晦暗不明:“命案中，給死者燒紙之人，通常是對死者心懷愧疚。”

 云渺低下頭繼續燒紙:“我心善，見他死得可憐，燒些紙不行嗎？”

 晉文彥眼神沉下來:“云姑娘雖非兇手，但有很多可疑之。你出現在死者房的時機和原因都令人費解，你又給不出合理的解釋，大半夜在命案現場給死者燒紙，若說你與這樁命案毫無關系誰都不會信。”

 云渺也理解他，的所作所為的確太可疑了，但沒法向他解釋，告訴他自己進房間是為了阻止尸變？只怕他更會覺得別有用心，編出這種謊話。

 手里的黃紙燒完，云渺站起撣了撣灰燼，走到晉文彥面前:“關你何事，你是縣太爺還是大理寺啊，心什麼命案？管好你那位‘妹子’，私奔出來的吧？小心被捉回去浸豬籠！借過！”

 說完，從他邊出去，回了自己房間。

 晉文彥目沉盯著離開，房間亮起燈，低聲喃喃道:“你最好只是進去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