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寄回頭看向宋棠，對他微微點頭。

高寄轉抱起宋棠將每一寸都遮好后對那人道：“多謝公子救我夫人，請問公子尊姓大名，我必有重謝。”

“我希得你的“重謝”？”

那人歸劍鞘，“這些人……”

他看了眼高寄和他所帶的人，輕輕笑了笑，“若自己審問可得抓了，府的人若得知……人，你們可就見不到了。”

“公子。”

宋棠虛弱道：“公子今日救命之恩小子沒齒難忘，還請公子予小子答謝機會。”

“我居無定所游歷江湖慣了，最不耐繁文縟節，今日之事對我不過舉手之勞你無需放在心上。”

“公子初來幽州，想來是來幽州觀燈。今日城門已閉，公子隨我們城尚可一觀花燈。此時城中，花燈如晝，熱鬧非凡，神仙不觀，尚且憾。”

那人聽宋棠這般說一笑，凝眸道：“沒想到今日倒救了個妙人。”

“也罷，既然神仙不看都后悔，那我這等凡人還是進去瞧一瞧為好，免得抱憾終生。”

他說完不忘揶揄高寄，“這位姑娘可比你討人喜歡多了。”

高寄面越發不好看。

那人似看出妙道：“在下時宴，多謝姑娘相邀。”

不出意料高寄臉已經沒法看了。

高寄抱著宋棠下船上了馬車，時宴騎馬跟在后面。

高寄看了眼后無人跟蹤便一雙眼凝在宋棠上。

“今日怎麼回事？是蠻人擄走你的？”

宋棠搖頭道：“畫橋擄走我的另有五人，我記得他們的相貌，公子一定要盡快找到他們。”

宋棠回憶，“他們是人收買特意擄走我，將我給塞外人販子后再去拿剩下的錢。公子若能搶先找到他們便能順藤瓜找到幕后之人。”

著急道：“公子，我需要紙和筆。”

剛說完又想起自己胳膊被卸掉，眼眶一時潤，“可惜我現在畫不了……”

“你描述我來畫。”高寄忙道。

因龍乘云的營生特殊，隨侍的人都會帶上筆墨紙硯和印泥，高寄下車同他要了這些東西后宋棠描述，高寄便繪制畫像。

五張畫像他很快就畫完了，高寄一刻也不敢耽擱送到龍乘云手中。

龍乘云正在審問穿上抓獲的漢人，正打得那人涕淚橫流高寄將畫像到他手上，龍乘云一看挑眉，角浮現一抹笑意。

“侯府長公子，說實在的，我很欣賞的你。你才識、膽識過人。我邊人無一能及你，你若留在我邊，四海賭莊早晚開遍天下。皆是腰纏萬貫富可敵國，可不比你一個徒有虛名的侯府長公子好？”

“高公子，”龍乘云語調，“我們一起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賭莊。”

“抱歉。”

高寄道：“我志不在此。”

龍乘云眼微挑，線逐漸繃，車隨高手手向刀柄。

并不寬敞的馬車氣氛張得好似刀擱在了脖子上，稍稍一便鮮直流。

“勞煩龍公子了。”

高寄似好無所覺如常道謝后掀簾而去。

“東家為何放他離去？如此人才，若不能為東家所用便不可留于世上。”

龍乘云聞言懶洋洋往后一靠，“你這麼一說我倒不像是個賭莊東家而是逐鹿江山的一方豪杰。”

“我既不是爭奪江山的豪杰，他高寄也不是我唯一的選擇。我為何要殺他？”

龍乘云翻看畫像，“除了主仆這世上還有一種關系，以換，以恩換恩。高寄此人，志不在此，瞧不上我這等營生。”

“他如此高傲，公子何必幫他？今夜本來賭莊便繁忙，公子還親自幫他找人……”

“你在教我做事？”

龍乘云冷冷看他一眼，下屬立馬噤聲。

“柳馬老三。”

他將畫像丟給他，“找到他們五人帶過來。”

高寄回到馬車宋棠靠著車壁正在冷汗，他從懷中拿出方才拿到的金瘡藥道：“棠棠，我給你上藥。”

箭矢沒大半截，方才又在船上掙扎此時傷口模糊十分猙獰。

宋棠點頭高寄將傷口周圍子布料撕開，準備拔出箭矢時馬車壁被人敲響。

“姑娘，方才我觀姑娘雙臂似被卸力，我恰巧會些醫，姑娘若信得過我，不如讓我給姑娘治好胳膊，免得疼痛糾纏。”

高寄黑著臉給時宴掀開簾子，時宴輕笑了聲彎腰進去同宋棠道了聲得罪后便給輕巧上好胳膊。

最后連小上的傷口也是時宴理的，看著拿瑩白如玉的小被時宴握在手心高寄握拳竭力自持。

“有些人吶，怕是恨不得這世上會醫的都是子。”

說完這句時宴瀟灑離去，頗有世外高人高風亮節的味道將他所說的某人襯得十分小人。

可真是個小肚腸的人。

不過是冤枉了他一次便被他記恨在心。

好在宋棠雙臂恢復，傷口也理了。

看宋棠疲倦的過來高寄心中愧疚不已，今日是他不小心被人鉆了空子，宋棠就在他側他都將弄丟了。

似知高寄心中所想宋棠道：“公子無需自責，他們就是沖著我來的，今日不中招明日也會中招，興許今日已是幸運的？”

高寄默默過去不再顧及往日為宋棠而顧及的分寸，將當小孩兒一般抱在懷中道：“棠棠，你睡會兒。”

方才他就像是過了一輩子一般漫長。

“我不能出現人前。”

“我知，”高寄親吻頭，“我會抓住幕后之人。”

之后他們怎麼算計他的棠棠，他便讓他們承同樣的痛苦。

依靠龍乘云的關系他們暗中悄然回到城中，時宴一城便被滿城燈火迷了眼，馬車也不坐了爬到馬車頂上賞花燈，時不時還詩一番，路過酒肆他丟下一塊銀子用劍挑走一壇子酒，就這麼一口酒一眼燈隨著高寄到了龍乘云的私宅。

丫鬟送來換洗裳宋棠被侍候著換了全新的，重梳頭挽發。

鏡中人雖略顯疲倦但依舊得令人見之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