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這個低賤庸俗的舞姬，是他這輝一生中絕對的污點。

不僅讓他時刻擔心被抓到把柄，還讓禪兒也跟著委屈。

楚斐然問他要證明，堪稱自尋死路。

他厲聲道：“將這賤人捆了，聽候發落。”

“杜孤庭，你腦子有病吧？”楚斐然眉心一跳。

若還是神醫這個份，杜孤庭還會忍幾分，只當是有才之士的狂妄。

可被這個一向看不上的低賤舞姬辱罵，他只覺辱，快步上前準備親手捉拿楚斐然。

他的手高高揚起：“休要以為有了孕，本王就奈何你不得！”

在這山林之中將此殺了，只說是被土匪害死，祖母必定不會追究，還能名正言順地理掉這眼中釘。

轉念之間，他已想好萬全之策。

這一掌只蓄他三分真氣，可若打在楚斐然臉上，必定致落水，一尸兩命。

楚斐然看著前的冷面閻王，怒極反笑：“之前誣陷我是細，你早已將我里里外外都查過一遍，怎麼，現在又不認了嗎？”

險之又險躲過一掌：“想不到堂堂賢王，背地里也只是個隨意欺辱他人的偽君子！”

蘇不言這時才反應過來，慌忙擋在前：“是啊，孤庭，祖母同我說過，讓我好好看著你，不許你傷害孩子的。”

聞言，杜孤庭恢復些許理智，卻還是冷冷道：“讓開，這樣詭計多端的人，不值得你保護。”

“我知道你是想為禪兒抱不平，厭惡這個孩子，可你有沒有想過祖母的？”蘇不言苦苦勸道，“百善孝為先，祖母最想要的就是個孫子。”

杜孤庭一把將他丟開，高大的軀比擇人而噬的惡虎還要可怕十倍。

“啪！”楚斐然甩他一掌，“清醒了嗎？”

杜孤庭被打懵，隨即怒火熊熊。

這人，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楚斐然嘆口氣：“看來還沒清醒。”

又甩一掌過去，卻被扼住手腕。

男人幾將手掐斷。

蘇不言抱住他的，哭無淚：“孤庭，你冷靜點，弟妹，你也消消氣。”

兩人都對這稱呼到極為惡心，幾乎異口同聲地道：“／我不是你弟妹！”

楚斐然接著道：“就算你想要殺掉我腹中的孩子，也得找個正當理由。”

用另一只手指向人群：“方才吵架時就數此人神怪異，昨日夜里他曾起，最重要的是，他今日還在外頭做了記號。”

杜孤庭正是怒氣上頭的時候，如何能聽進去的話？

聞言，他極不客氣地道：“休要污蔑他人！”

可畢竟是一軍統帥，他不會輕易被緒掌控所有理智，目還是落向那：“許曜，出列。”

許曜茫然出列：“王爺，冤枉！”

他是個五尺有余的青年，亦是王康麾下最賞識的小隊長，為人一向敦厚老實，怎麼都不像細。

眾人的質疑，愈演愈烈。

與之相反的，是楚斐然極度的冷靜：“若不相信，到記號看看即可。”

許曜做的記號是在山外的一棵樹頂上。

為了讓它更顯眼些，樹還特意削去一塊樹皮。

“當時所有士兵都離去，只有你回來，表面是激我的救治之恩，實則是為那棵樹做記號。”楚斐然雙手抱于前，偏頭看向老實青年。

許曜只一個勁搖頭，但有幾位將士看他的眼神卻帶有些許復雜。

他們也看見了許曜的作。

大部分不知的將士還在為同伴辯解：“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我看那記號就是你自己做下的。”

楚斐然呵呵冷笑：“我若有這份武功，也就不到你們質問我。”

看向許曜：“還有，昨日菜車進營后，你趁著眾人排隊的工夫又去了一次，恐怕就是那時候和土匪通上信的吧？”

許曜沒說話，王康卻被接連的質問惹得憤怒：“賤人休要信口雌黃，你自己作惡，還要污蔑他人，簡直不要臉之至。”

楚斐然沒理會他的臟話，扭扭酸痛的手腕：“怎麼，王爺也這麼認為嗎？”

杜孤庭剛從樹上下來：“確是黑風寨標志，但憑你一面之詞，無法證明許曜就是做這標志的人。”

其實，他已打消對楚斐然的懷疑，因為此雖然反應極快，可力孱弱，那標志一看就不可能是所做。

眾人靜等楚斐然下文。

重新戴上面紗，嗓音驀然極為溫：“我當然還有關鍵證據，想聽嗎？”

眾將士無語，這不是廢話？

卻聽淡淡道：“自己去找，反正老娘已經洗清自己的嫌疑！”

言罷便直接轉，走進山。

抓住軍中細是何等大事，這群人不但誣陷于，還想從口中得到確鑿證據？

呵呵，沒門！

眾人傻眼，不由自主地看向杜孤庭。

“王爺，我看此就是細，想要攀誣許曜卻拿不出證據！”王康不相信自己的屬下會泄。

他急紅了眼：“您忘了嗎？上回是如何害得軍師舊疾復發，險些喪命？軍師可是為了救您才——”

聞言，杜孤庭眉心鎖。

一邊是憎惡之人，一邊是親信下屬，按理來說很好決斷。

可他卻約覺得，那人狂傲的模樣雖令人心生厭惡，說的話卻也在理。

王康急之下，開許曜服：“王爺！他雖然年輕，卻為淬神營出生死，更是孤兒，怎麼可能背叛！”

上大小傷疤一十六，其中有一刀直骨髓，不將士都紅了眼。

“王爺，難道您真的寧愿相信王妃，也不愿相信屬下嗎？”許曜的臉漲得通紅，眼中包含最后一期待。

王妃，不過是圣上賜下的一只破鞋，埋伏在北境軍中的釘子。

而他們，可是伴隨王爺出生死的人啊！

杜孤庭閉了閉眼：“兩人都關押起來，聽候發落。”

“王爺！”將士們心中不甘，卻因杜孤庭的一個眼神而噤聲。

一行人進山準備午飯，昏暗的氣氛并不輕松。

杜孤庭獨坐石上，沉半晌。

蘇不言拉拉他的袖子。

他眉眼不，喜怒不顯：“怎麼，又覺得本王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