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對很有胃口

兩人之間相的狀不像同齡人，反而像妹妹對姐姐，晚輩對前輩，既有尊崇也有敬重。

早把自己和蘇儀當一的了，先前翠微到了蘇儀邊便十分擔心，眼下更是如此。

蘇儀道：「你是我的心腹，我當然想把你帶在邊。我只是在想，皇上一向不喜歡後宮嬪妃和皇子們接，如果我把你帶走了，將來和大皇子之間就難聯繫了。」

淑芽聽這話有理，眼裏的金豆才沒掉出來，大皇子忙點頭，「可是父皇這麼喜歡蘇姑姑，他也知道我離不開你，還會不讓我見你嗎？」

蘇儀撇撇，「皇上說他有辦法，不知是什麼辦法，等咱們回宮再說吧。淑芽，如果我為了大皇子不能把你帶進後宮，你會怪我嗎？」

淑芽看看蘇儀，又看看大皇子，死命搖頭，「姑姑奴婢跟在邊伺候，奴婢就跟在您邊。姑姑要是奴婢跟著大皇子，奴婢就跟著大皇子！」

……

封貴人的旨意下了之後，高奇壽便名正言順地每日來請蘇儀，讓去皇上邊侍疾。

蘇儀倒也稱意，整個別院只有皇上屋裏有冰山，樂得在那邊乘涼。

皇上起初還很得意，對高奇壽稱讚了一回，說蘇儀乖巧，後來才發現本不是這麼回事。

一邊給皇上換藥，一邊指揮若定地命人把各水果和酸梅湯等放在冰山上鎮著，然後把握著時間命人把水果送去給大皇子，或者自己休息的時候躲到隔間吃。

皇上原想假裝看不見，無奈蘇儀太過分了。

「你到底是來給朕侍疾的，還是來朕這裏蹭冰山的？大皇子的西瓜該冰到幾你倒是記得清楚，朕的傷葯該幾個時辰一換你記得麼？」

皇上難得說這麼長的句子，蘇儀抬頭看著他，「當然記得，兩個時辰換一次。」

皇上在換藥的間隙總要看廉親王送來的公文，無非是那些涉事員如何置，家中抄沒了多銀錢田產，還有李閣老等人對此有什麼反應。

蘇儀等他看得認真之時，就悄悄溜到隔間吃點水果，休息好了再到皇上跟前來。皇上不滿地輕哼一聲，「冰西瓜很好吃吧？」

蘇儀下意識角，「皇上也想吃嗎？太醫說皇上的傷勢要，不能吃涼的東西……」

「那你吃完還不把乾淨，存心饞誰？」

蘇儀暗自檢討自己，一邊從袖中取出帕子抹抹角，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抬頭看著皇上，「皇上也有饞的時候麼？我上次伺候皇上用膳，還以為皇上吃慣了山珍海味對什麼都不饞了。」

皇上看著抹乾凈的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看蘇儀吃東西就格外有胃口，看把冰山上堆滿各水果就食指大，偏偏自己了傷不能吃。

皇上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

他不是對水果有胃口，是對蘇儀很有胃口。

「朕的眼睛都看酸了，你過來給朕按按。」

皇上看了一日的公文，多餘的氣都沒一口，一點也不像傷的人。

可蘇儀給他換了幾次葯，知道他胳膊上的傷不算輕，刺客雖是他自己安排的，戲卻做得很足，唯恐傷得輕了會被人看穿。

那皇上的苦心經營就白費了。

一直到晚膳時分，皇上才把公文放到一旁，招呼蘇儀過去按按。

「是。」

蘇儀坐到皇上榻邊，「小時候村裏有個專給人推拿的瞎眼大夫，我父親和他是好朋友，兩人常在一喝點小酒。那瞎眼大夫就時常給我父親推拿，我在旁邊耳濡目染久了，學得可好呢！」

皇上頓時警惕地睜開眼，「你按腳的功夫也是這麼學的？」

「是啊。」

不懂皇上警惕個什麼勁。

皇上道：「眼睛跟腳可不一樣，你要是像上次那麼大力地給朕按，朕可就不客氣了。」

蘇儀噗嗤一聲笑出來，原來皇上擔心的是這個。

頭有頭的法子，腳有腳的法子，這怎麼能一樣呢？

先把皇上的頭靠到自己肩上，然後把手稍稍熱，接著輕地覆上他的雙眼，順著眼眶一下下地刮著。

作不疾不徐，手上的勁道也正好，皇上很是用，「就這麼按一會兒，朕你停再停。」

蘇儀也不答話，一下下地給他按著，皇上閉著眼睛，兩人之間靜默無聲。

氣氛不但沒有一尷尬，反倒有歲月靜好的錯覺。

蘇儀搖了搖頭，心道自己怎麼會對皇上有這種覺，不過是個要倚仗皇上的君威生存下去的人，才不是什麼竇初開的小兒。

這樣想著，的目不自覺落在皇上臉上，覺得他閉著眼睛的時候安安靜靜，還怪討人喜歡的。

「老盯著朕看做什麼？」

皇上眼皮都沒抬，聲音冷峻中帶一玩味。

蘇儀手上作一頓，忽然想起小時候老人說馬王爺有三隻眼，懷疑皇上也有三隻眼。

另一隻眼可能藏在眉心，尋常人看不見，皇上自己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一時忘了回答，皇上抓住的手，睜開眼，「朕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

他的掌心很熱，習過武的人手上帶著薄薄的繭，充滿男子的力量。

蘇儀一時驚惶，用力.出，皇上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蘇儀這才發現自己甩開的是他傷的那隻手。

「皇上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蘇儀忙去查看他的傷口，好在力氣小，這麼一甩皇上的傷口也沒有崩開，倒是嚇得不輕。

皇上瞟一眼，「不是故意的是什麼？」

是自己願意冊封的，還和自己討價還價來著，皇上不但沒「價」還在貴人的位分之外答應給封號，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不過是抓了抓的手，反應竟如此強烈。

蘇儀面微紅，小聲道：「還能是什麼，害唄……」

皇上一愣，從來沒過會是這個答案。

他從未像看上蘇儀一樣看上過誰，後宮那些嬪妃都卯足了勁爭寵，早把屬於子的丟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