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詐與被詐

的猜測大抵八.九不離十。

上過茶后躬退到一旁，豈料江肅的目一直跟著，在面上打量了好一會兒，「這位就是蘇姑姑吧？」

蘇儀一怔，不想江肅也知道，便上前福一禮，「奴婢蘇儀，見過威遠侯。」

大皇子歡喜地指著蘇儀，「舅舅，你知道嗎？蘇姑姑…………」

「怎麼了？」

江肅原就有意向大皇子探問蘇儀的事，不想大皇子主開口，他自然樂意聽。

大皇子卻想到不能誇獎蘇儀又又聰慧，以免外人覬覦，可不說優點，難道他要對自己的舅舅說蘇儀的壞不？

大皇子說不出壞，又不能說好，進退兩難。

這副模樣看在江肅眼中，又有了不同尋常的意味，好像蘇儀有什麼古怪，所以大皇子不敢直言。

他的眉頭不自覺蹙起，蘇儀正想打個圓場，江肅已轉移了話題，「大皇子這些日子在宮裏過得好嗎？這次隨陛下出巡可有什麼收穫？」

舅甥兩個一問一答，慢慢絡起來，蘇儀不一會兒就退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麼，在江肅面前覺得有些不自在。

江肅的目總是若有若無地盯著，還是躲起來安穩些。

沒過多久，淑芽進屋道：「姑姑快去看啊，威遠侯送了咱們大皇子一新奇玩，什麼華容道。大皇子正和小紀子他們玩著呢，奴婢看著也覺得好玩的！」

「好，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就來。」

大皇子都開始玩玩了，想必也沒工夫和江肅話家常，江肅應該已經走了吧？

蘇儀心裏想著，才出屋門便意識到了不對，兩個侍衛打扮的人立在屋子前，「蘇姑姑，威遠侯想請您說幾句話，請跟我們走吧。」

蘇儀四一看，淑芽和小紀子他們都跟大皇子玩華容道去了，這裏安靜得連個鬼影都沒有。

江肅把帶走到底想幹嘛？

面上做出波瀾不驚的樣子，趁人不注意悄悄把自己的手帕丟在地上，「好，我這就隨二位去。」

兩個侍衛把帶到了別院偏僻的屋子，江肅坐在上首喝著茶等，見進來眉頭微蹙。

蘇儀連忙福行禮，「奴婢見過威遠侯。」

江肅擺擺手，一副兇悍模樣，「本不想跟你來虛的，就問你一句話。派你到大皇子邊的人是誰本已經知道了，到底派你來做什麼，你最好老老實實代！」

蘇儀嚇了一跳，堂堂威遠侯怎麼忽然變這副臉，細想想他話中的意思，忽然出一個笑容。

他這是在詐自己。

近來在宮裏果然太顯眼了，連這種外戚朝臣都知道的名號，地來試探觀察，唯恐這麼個人出現在大皇子邊是另有謀。

可蘇儀知道自己是清白的，沒有任何人的指使，也不是任何人安在大皇子邊的。

既然江肅要詐，索反詐回去。

蘇儀笑了笑，緩緩起，江肅蹙起眉頭，「本沒你起來！」

蘇儀道：「威遠侯不是知道奴婢的份了麼？奴婢是皇上派來教導大皇子的人，是欽使，威遠侯還打算讓奴婢繼續跪下去麼？」

江肅心中一驚，他只想詐一詐蘇儀，沒想到還真把自己的份說出來了。

是皇上派來的人，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江肅不聲道：「你說你是皇上派來的人？本卻聽說，你是賢妃安在大皇子邊的細！」

蘇儀一點也不慌張，「侯爺要是不信，儘管去問皇上啊。」

江肅頓時明白了什麼，目警惕地看著蘇儀，「好啊，你知道本不敢去問皇上，才故意說自己是皇上派來的是不是？你果然有問題！」

蘇儀忙道：「侯爺怎麼不想想，奴婢若不是皇上派來的，哪有膽子拒絕皇上冊封答應？這是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奴婢一個小宮哪敢拒絕？」

江肅頓了頓，覺得說的也有道理。

「照你的意思，這也是皇上故意安排的？」

蘇儀靈機一，變了臉，「侯爺，有些事您最好別打聽太多，您只要知道皇上讓奴婢待在大皇子邊是為他好就是了。您想想，這次皇上可只帶了大皇子出門。要是皇上知道您對他的決策那麼關心，只怕……」

江肅渾一，蘇儀知道自己賭贏了。

「蘇姑姑，你可算回來了，你到哪裏去了呀？」

蘇儀回到小院，淑芽擔心得不得了，迎上來確認無事才放心。

蘇儀道：「沒事，就是看這宅院大的，出去逛了逛。」

淑芽手裏還拿著丟下的那方帕子，「姑姑怎麼自己就出去逛了，也不帶著我們，大皇子不是說要一起去逛的嗎？我等了一會兒沒見你出來，就回屋子去找你，沒想到在房門口看到這個帕子，還以為你出事了。」

蘇儀無奈道：「是不是我現在一出門你就覺得我會出事啊，我有那麼脆弱嗎？」

「有！實在太有了！」

淑芽一本正經，「之前都是這樣的，皇上、皇后還有賢妃，哪一個不是咱們惹不起的大人？每次姑姑出門都是被大人傳去，奴婢能不擔心嗎？」

蘇儀長舒了一口氣，「是啊，在宮裏有這些人攪得我天天不得安靜，沒想到在宮外……」

「宮外什麼？」

「沒什麼。」

蘇儀無奈地搖搖頭，「我累了，想回去歇著了。」

「哎，姑姑……」

淑芽在後頭說什麼，也沒聽見，自顧自朝自己屋裏走，邊走邊自言自語，「本來以為在大皇子邊伺候最清靜，沒想到惹來一個皇上還不夠，又惹來皇后和賢妃們。好不容易出宮一趟，竟然還惹來威遠侯這種外戚……這還是我想要的清靜日子麼？」

翻了個白眼，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早知道在大皇子邊也要面對這麼多爾虞我詐，我還不如去給皇上當小嬪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