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新亭聽得高興，把桔子放下來：“大家拿著吃啊。”

又和村里的人吹了一會牛，慢悠悠往家里走去。

直到進了家門也沒見方覺民家的人出現，有些納悶。

江彩云就把那天的事說了一下：“一大鍋燉盅和，全報銷了。”

又有些后怕，“可千萬不能讓他們著凝凝一手指頭，這倆孩子心黑著呢。”

方新亭沒想到他三天沒在家，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想了一想：

“以后家里沒事就上門，別讓他們進來。這事不算完，我懷疑他們在商量著找人賠錢。”

“賠錢？敢！”江彩云眼睛瞪得老大，“咱還沒讓他賠咱家的燉盅和煤爐呢。”

方保國一家是什麼人，方新亭再清楚不過了。

等到方航的醫藥費出來，肯定會找個冤大頭賠。

唐特派員也真倒霉。

“這幾天他都沒來上班，是一個姓葛的公安替他上班的。”簡思齊說起來也是搖頭，“唐特派員明明是救人，結果被訛詐上了。”

“我去看看去。”方新亭逗了一下閨，轉走了。

走到沒人的地方，又拎出一袋子蘋果。

替唐琮上班的人是葛競生，曾給方新亭補過戶口。

“葛警，唐特派員沒事吧？”方新亭關切地問。

“沒事，就是氣著了。也是老唐倒霉，哎。”葛競生唏噓的。

來龍去脈這幾天已經理清楚了，唐琮確實很倒霉。

“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這有兜水果，你回去的時候幫我捎過去吧。”方新亭放下一兜蘋果，意味深長的說了句話：

“我相信，壞人猖狂不了多久。這種人，早晚會有法律制裁。”

葛競生笑著拍了拍方新亭的肩膀，“老唐沒事，他又沒干壞事，就是倒霉催的。”

……

方覺民一家人這時都在商量著方航的事。

“我好好的一個大孫子被唐琮給害了，絕對不能輕饒他。”張雙蘭叉著腰，看著全被紗布纏滿的方航，眼中全是鷙：

“我孫子這樣，還怎麼娶老婆？沒老婆就沒后代，就沒人養老，唐琮得養我孫子到老。”

方保國蹲在墻角煙，毫不管隔壁病床家屬憤怒的目。

隔壁床家屬大聲怒斥：“病房里不能煙，你沒聽到護士的話？說是會影響傷口愈合。”

“你不在乎你們孫子死活，我還在乎我孩子傷口能不能愈合呢。你要是不把煙掐了，我就揍人了。”

方保國這才把煙掐掉。

方覺民坐在床邊，垂頭皺著眉：“不僅不能放過唐琮，還有方新亭。如果不是他家，我兒子能會被燙這麼狠嗎？他家沒兒子，這是故意下黑手害我的兒子。”

“對，不能放過方新亭！”張雙蘭大聲吆喝，“方新亭得把工作賠給你，還得拿出一千塊錢出來。”

他們完全忘了，方航是被方舟燙著的事實。

或者，他們本就不想知道事實。

同病床的幾個家屬，用鄙夷的目看著他們。

私下議論：“我聽說，他們孫子是去別人家東西吃，因為分贓不公平，被自家孫子燙著的，他們想訛詐那個救他們孫子的唐公安。”

“唐公安為什麼要去救他們孫子？怎麼這麼傻？”

“哎！太倒霉了。”

……

虎（māo）主任走到局長辦公室里，笑著給局長添了杯茶：“黃主任率領的數學小隊出了這樣大的紕，我真是替他難過。”

“黃主任還是不錯的，只不過是被方新亭給帶歪了。”

“我早就說過那個方新亭恃才傲，不堪大用。竟敢跑去地區日報社吹噓什麼能拿到地區前五？”

虎長勝鄙夷的一笑：“年輕人，上沒，辦事不牢。”

黃誠至比他年輕幾歲，他這麼一句也算是把黃主任給同時罵上了。

局長沉半晌：“地區數學會那邊還沒有出最終結果，我覺得，不能就這樣否定一個同……”電話突然響了。

局長接起電話：“我是……什麼？”

局長挑著眉，表有些震驚，直到掛掉電話，他還是有些愣愣地。

這個電話機的質量不太好，話筒滋滋啦啦的干擾聲太大。

所以，虎長勝本就沒聽清電話對面講的是什麼。

“局長，您看黃主任他……”虎長勝彎下腰，仔細地打量著局長的神。

局長轉去開門：“有點急事，我要馬上趕往地區。局里的事，由房副局長負責。”

說完，他直接走了出去，腳步匆匆。

經過黃誠至主任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局長的腳步遲疑了一下，“算了，等問清楚之后再說，名次還沒有最終定。”

這可是地區選拔賽第三名，個人排名第二名。

常青縣從來沒有過的好績，怎麼謹慎也不為過！

看到局長下樓去了，虎長勝的眉梢高高挑起，“黃誠至，這次誰也護不了你了。”

房副局長馬上就要退休，現在得過且過，本不管事。

趁著這次數學聯賽的事，一定要把黃主任釘上恥辱柱。

想到這里，虎長勝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下班之后，他找到劉老師：“你說的方覺民，明天能讓他出面嗎？”

“明天？”劉老師點頭，“我馬上找他。”

“好！”虎長勝冷冷一笑，“是非敗，就看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