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兩位男生低頭藏在電腦前笑。

江晚一時窘態布臉,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讓對面的人打消對剛才那句話的誤會。

付守東知道孩子臉皮薄，況且一看邊這位就是個說話做事都弱弱的生，程燁向來油慣了,只怕人家生聽了還以為他在責怪。

“江晚，新生會那天,程燁代表復華上臺演講,只是他吧……”付守東低頭在耳邊嘀咕,“理科生的確對這種文縐縐的東西沒來由抵,所以請你理解下。”

江晚輕輕搖頭:“我明白，只是演講稿我沒有寫過，恐怕不能達到你們要的預期。”

付守東十分信任的輕拍江晚的肩:“我知道你，志存樓新生優秀績的名單還是我的，我記得第一名也江晚。”

江晚決定把實告知，畢竟以特長生份考進復華這樣的優秀學府,即使有第一加持，也總覺得勝之不武，“學長，其實我是藝生,可能和你理解的第一不一樣。”

付守東先愣了下,倏而明白了話中所指,滿不在乎道:“這就是你妄自菲薄了，以文化課績考進復華,固然是優秀，但為藝生，能在專業課取得第一還要兼顧文化課第一的人,更加優秀,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面面俱到,況且你的文化課績是超過藝線二十多分的，已經比很多人優秀了。”

江晚突然明白為什麼眼前的人可以被選為學生會會長，不僅僅是能力是否出眾，還有為人世。相比起有些在學校領導或老師面前得臉的學生，一旦你有得罪他的地方有可能就會讓你從此到穿小鞋是什麼意思。相反，付守東言行舉止都在表明他的學識涵養對得起他所居的位置。

“學長，謝謝你的理解。”

付守東靦腆笑:“謝什麼，我只是實話實說。”

“要我說啊，難怪會長也招孩子喜歡，你瞧瞧這話說的比話都好聽。”另一邊的男生忍不住調侃兩句，“我說的對吧，阿燁？”

程燁沒所謂，只是淡淡瞥了眼站在一起的男，輕叩桌面:“所以，學妹可以開始了嗎？”

江晚回眸看他，和他的眼神不期而遇，他依舊是吊兒郎當的姿態，蹺起的不知何時放下了，隨意著，臉上沒什麼表，真要說和剛才散漫的不一樣的點大約是有了些許的不耐煩。

付守東脾氣一向好:“你去寫吧，之后拿給我看就行，我也可以幫忙改改。”

有了這句話，江晚底氣也足了些:“謝謝學長，那我先試試吧。”

江晚回到原來的座位，事實上也沒別的位置可挑，幾乎都坐上了人，靠窗的位置還好些，能避免和另外兩位男生抬頭就見的尷尬。剛坐下，對面輕飄飄的眼神瞥了過來，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那眼神落在上的一剎那，江晚不知為何想到了高中班主任，不發一語就能將你輕易秒殺。

有些后悔，早知道還不如坐另一邊，抬眸看向左手邊，兩男生一個在玩手機，一個在看電腦，各自忙著。如果剛才坐在那邊或許也沒想象中的尷尬，甚至……比現在的位置會好很多。

胡思想的間隙里，江晚的桌子被人輕輕叩響，只見程燁抿說:“醫生說喜歡神游的人創造力會比一般人強。”

江晚沒多想，指明他話中的錯誤:“醫生說的不是經常發呆的人才會比較有創造力嗎？”

程燁笑了:“你還知道？”

江晚狀況之外盯著他，倏地明白過來，白凈的臉上騰起淡淡紅暈。比起付學長的溫，程燁捉弄人的惡趣味實在是和印象里的人不太一樣。還記得男生幫戴上帽子，嫌棄哭相丑，但舉止間盡是溫。也許只是一面之緣，本就不該把一年前遇見的人用現在來對比，畢竟是人都會變，不是嗎？

程燁翻閱書籍的手停留在頁腳，頃刻間抬眸，剛好捕捉到生朦朧的眼神，像是過他在尋找些什麼，他只當是在構思下筆的容，沒做他想，重新垂眸看書，總覺有一道視線停留在上，似乎沒有挪開的意思。

程燁合上書，沒有大幅度的作，像是要抓個現行，保持剛才看書的姿勢不變，斜睨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在約莫兩分鐘后，他突然抬眸視對面，說的話依舊是欠欠的:“學妹，如果你很想盯著我看的話，復華大學的網上有我的照片。”

此話一出，本沒有關注的其他幾人全部齊齊看向江晚，但只是笑了笑，似乎早已見怪不怪。

江晚拿筆的手握又松開，反復幾次，為自己小聲辯解:“我沒有，我是在想怎麼寫。”

程燁把上的書輕扔在桌上，揚起的眉梢在明晃晃告訴:你說的我不信。

江晚把頭低到電腦屏幕下，臺式電腦剛好將的臉完遮擋，也掩蓋了心虛吐舌的小作。剛才撒謊了，而一撒謊雖然不會臉紅，但眼神躲閃，一看就是心里有鬼，別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來，這也是為什麼現在連頭都不敢抬的原因。

眼前是堪比雪白的a4紙，別說是一個字，就連一個小黑點都沒有，江晚有點后悔，剛才應該義正嚴詞拒絕付學長的請求，心造的代價就是坐在辦公桌前猶如考試時遇見不會寫的題，除了提筆看著，連一撇一捺湊個字都了奢。

五分鐘后，江晚定下心神終于將前面小段寫了出來，默讀兩遍后還算比較滿意。付學長在電腦前忙著，斜對面的兩個男生都出去了，記得好像是說曹學姐那邊人手不夠去幫忙了，幸好幸好，只要不是和對面那位單獨相就好。

“江晚，寫的怎麼樣了？”付守東手里拿著一疊剛打印好的文件，走近旁，略低頭看了眼寫的第一段，“這不是好的，果然沒看錯你。”

江晚被夸得不好意思:“等我寫完，還得麻煩學長幫忙修改下。”

付守東抬手看了眼腕表:“嗯，這個好說，我先去送個東西，一會回來看你寫的。”

江晚不經意問出口:“現在？”

付守東點頭。

江晚了脖子，熱說:“學長，要不我給你送去吧。”

付守東摁住想要起的肩:“不用不用，你寫這個還是需要全神貫注的，這樣思路會清晰點，分神不好，我去送吧。”

江晚眼睜睜看他出去，臨出門前還的把門帶上和江晚揮了揮手。

江晚看著自己剛寫完的一段，雖然付守東說寫的不錯，算是對認可了，但演講人畢竟是程燁，要不要問問他，看看有什麼建議或者需要修改的地方？只是該怎麼他？學長還是直接名字？前者有點怪怪的，后者又覺得沒禮貌。

真是怪了，付學長可以輕易出口，到程燁這里像是舌頭打結，還要反復斟酌免得讓他多想。

江晚把碎發攏到耳后，決定還是再寫點給人家看吧，打定主意后，重新低頭開始全神貫注在紙上書寫，娟秀的字隨著手的勾勒，工整排一條線，一眼去賞心悅目。

低頭認真寫著，沒留意時間在一點點流逝，窗外度的天悄沒聲的換上了寧靜的黑，室的燈沒有開，只有桌上的臺燈發出和的線。

江晚停下筆，活脖子，長時間的低頭人也變得有些累，忘記了對面還有一個人的存在，站起來雙手舉高了個舒服的懶腰:“唉，都了。”

說完，看著窗外已經變黑的天，江晚朝月亮手，五指展開，月從指傾斜到的臉上，“你也辛苦，每天晚上準時工作。”

話落，月牙眼彎起笑意的弧度，轉頭的一瞬間，察覺到對面暗影下的人，一瞬間的慌神，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音。

程燁的桌子并沒有開燈，他只是坐在那，似乎睡了一覺，看的目和了許多。

“寫完了？”他的第一句話。

“嗯。”回。

“寫了？”他的第二句話。

“沒，不怎麼。”說。

“走吧。”他起。

“去哪兒？”看著他。

程燁隨手指向窗外:“它都出來工作了，也該了。”

江晚站在辦公桌前，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想到寫好的演講稿還沒給他看，從桌上拿起遞給他:“寫好了，你看下吧。”

程燁垂眸睨了眼面前寫的麻麻的紙，外套搭在臂彎接過的東西:“我了。”

“？”

這是不打算看先去吃飯嗎？

江晚好脾氣道:“嗯，那你先去吃飯，我先回去了。”

拎起自己放在一旁的軍訓服，略低頭從他旁經過，搭上門把手的瞬間，后的人再次住。

“我還沒看，萬一不行呢？”他把外套重新穿上，欣長的姿將運服襯托的恰到好，即使在昏黃的燈下，依舊顯眼。

江晚回看他，斟酌一番決定采取折中的辦法:“可以的話，你現在看了，如果不合適我可以現在就改了。”

程燁把演講稿放在自己桌上，淡聲說:“人在的況下，不論男，做事效率都會大打折扣。”

“那你的意思是？”

程燁勾笑:“先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