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晉江文學城首發

謝青頤的臉不可控制地變了變,佯裝沒聽清楚:“蔣叔叔？”

蔣越耐心地重復了一遍，又道:“william年紀不小了，也是時候考慮和婚姻。”

“他才25歲,也不著急吧。”

謝青頤勉力維持著角的弧度:“上次我們聊起這個，他還說，你并不催著他結婚，還鼓勵他以事業為重呢。蔣叔叔，你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你們還聊這些？”

蔣越意味深長看一眼,淡聲道:“我這也不是催婚，只是想著讓william和年輕小姑娘接一下,如果雙方合眼緣,能夠進一步發展自然最好。其實商業聯姻這回事，也沒那麼糟糕，小月亮，你爸媽不就是聯姻的麼，現在他倆多恩。”

謝青頤噎住。

這話有點耳,之前好像也拿這個試探過蔣驍。

沒想到現在反過來被堵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看向蔣越:“蔣叔叔,這事我沒辦法幫你。我覺得吧,年輕人的長輩們還是不要手為好……我今天出去一整天,有點累，就先上樓歇息了。”

蔣越也不為難:“行，你先去歇著吧。”

“蔣叔叔晚安。”

謝青頤朝他點頭示意，快步離開。

著那道帶著幾分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蔣越搖頭輕笑。

到底還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

這一晚,謝青頤睡得很不安穩,一會兒夢到蔣驍背上斑駁的傷痕,一會兒又夢到他冷漠地對說: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直到鬧鐘叮鈴鈴響起，才將從夢境中喚醒。

猛地睜開眼，盯著微暗的天花板，大腦無比清醒。

摁掉手機鈴聲，亮起的屏幕顯示7點31。

今天要趕10點的航班回滬城，還得簽拍攝合同。

隨手抓了抓頭發，拉開電窗簾，走到窗邊時，才恍然發現竟然下了一場雨。

玻璃上沾著濛濛雨霧，窗戶正對著的后花園里，那一大片藍鳶尾花被雨水打得耷拉，唯有那綠葉子愈發青翠潤澤。

第一次來蔣家時，這片花便在了。

那時問過蔣驍，為什麼會在花園種這麼大片的鳶尾，藍幽幽的，瞧著怪冷清，不如月季、薔薇和玫瑰種類繁多，爬滿籬笆和墻壁，肆意盛放，繽紛爛漫。

蔣驍沉默了許久。

久到以為他不會回答，他才淡淡說道:“這是我母親喜歡的花。”

當時很詫異，帶著幾分窺探的好奇，輕聲問他:“你竟然還記得你媽媽喜歡的花？”

他6歲就被蔣叔叔帶回了國，從此邊只剩下蔣叔叔一個親人而已。

蔣驍:“記得，喜歡這花，臺上種了一株。”

母親的面容在記憶里逐漸模糊，但他清晰記得——

他們住的老舊公寓里有個很窄的臺，燦爛的周末，母親一頭金卷發披在腦后，哼著曲兒給那盆藍鳶尾澆水。

加州的灑在的金發，折出的芒如碎金耀眼，仿佛將那間昏暗狹小的公寓也照得明亮。

后來，母親死了。

加州公寓的那盆鳶尾沒人照顧，也枯死了。

他跟著父親回了國，請求在昆玉檀宮種下鳶尾，父親同意了。

這便是這一片鳶尾花的來歷。

謝青頤還特地查了藍鳶尾的花語:華麗的、暗中仰慕、致的麗、宿命中游離且破碎的激，易碎易逝。

好奇蔣驍的母親，可蔣驍講完鳶尾花的事，便緘默不言。

也不好揭他的傷疤，于是沒再問。

思緒回籠，謝青頤將視線從雨簾下的花海收回，轉走進浴室洗漱。

半個小時后，收好行李走出客房，本想和蔣驍當面告個別，卻被告知他昨晚一夜未歸。

“爺不常回老宅住的，有時一個月也不見得回來住一次。”

管家溫聲細語解釋著，以免產生誤會:“昨晚他應該是在公司附近的住宅歇下了吧。”

謝青頤想想也是，住在公司附近方便，回昆玉檀宮一來一回路上都要耗費兩小時，京市堵車又那麼嚴重，有時堵個三、四小時也有可能。

蔣驍不在家，所以早飯只剩下謝青頤和蔣越吃。

隨便吃了兩口，便起與蔣越告辭。

蔣越親自送出門，笑容慈:“下次來京市，再多住幾天。”

謝青頤客氣應下，與他說了再見，便上了車。

一直到車子開出一段距離，再回頭往后看，蔣叔叔依舊站在原地目送。

纖濃的羽睫輕眨了，的心底忽然涌上一陣復雜的緒，更多是為昨晚自己對蔣叔叔的偏見而自責。

或許蔣叔叔對蔣驍是嚴厲了些，但他對自己一直視如己出，卻那樣想他。

胡想了一陣，謝青頤拿出手機，找到那個黑貓頭像。

diane:「我回滬城了。」

diane:「寶，今天工地的磚好燙.jpg」

消息發過去，等了一會兒，對方也沒回。

這個點他估計在忙？

想到這，謝青頤點開嘉姐昨天發來的兩個綜藝資料。

無論是那個男團導師，還是演技綜藝的學員，錄制地點都是滬城。

輕敲屏幕，私聊嘉姐:「怎麼都是滬城的綜藝？」

嘉姐:「在滬城還不好啊，離家方便，還不用來回折騰。」

diane:「前兩天聽靳洲說，他接了個頤和園傳統文化類節目，在b站歡迎，格也高，我們有沒有收過這樣的邀約？」

靳洲是和謝青頤一起錄制《天使在邊》的歌手，都是年輕人，倆人私下關系不錯。

嘉姐那邊很快回復:「那種綜藝有是有，但太小眾了，通告費也不高，沒什麼好上的。你有那時間，還是在這兩個里挑一挑。」

嘉姐:「趁著年輕，抓搞錢！」

diane:「………」

diane:「土狗.jpg」

比較一番，最后選了那個男團選秀綜藝《superstar88》。

diane:「這個吧，比較有話題度，而且相比于被人選，我還是喜歡選別人。」

嘉姐:「ok，回來見面詳細談談。」

嘉姐:「你要上飛機了麼？」

diane:「快了。」

嘉姐:「撒花花.jpg」

聊了一路，謝青頤始終沒收到蔣驍的回復。

有這麼忙嗎？

猶豫著要不要再發一條消息過去，糾結半晌，直到空姐提醒關閉通信設備，謝青頤才將手機放下。

算了，不回就不回吧。

他忙，也忙！

飛機行上升，繁華的京市漸漸在窗戶里化作一團小點，最后被潔白的云朵遮住。

謝青頤拉下遮板，從包里拿出寬大的真眼罩戴上，歪著腦袋就沉沉睡了過去。

***

午后，飛機平安落地在滬城國際機場。

京市有小雨，滬城卻晴空萬里，艷高照。

一出機場，公司的保姆車就在外頭候著。

謝青頤上了車，助理樂樂和經紀人嘉姐都在，互相打了招呼，謝青頤懶洋洋往車座后一躺。

“聽說牧導和制片在你和賀瀟雨之間糾結了很久，最后是牧導拍板，才敲定你來演蘇寒煙一角。”

嘉姐臉上掛滿得意笑容，看謝青頤如同在看閃閃發的金疙瘩:“月亮，你一定要好好演，我已經想好明年電影上映后，你在各大電影節上大放異彩的樣子了。”

謝青頤暢想了一下自己拿獎的場面，心里那點因為蔣驍遲遲沒回復的郁悶也頓時散去——

男人要搞，但事業更重要。

“待會兒見到牧導，態度客氣點哦。”

“知道了。”謝青頤懶洋洋應下。

一個小時后。

謝青頤手握鋼筆，在合同簽字頁刷拉拉寫下自己的大名。

“牧導，您放心，我們月亮是個十分刻苦勤懇的演員，你選擇用，一定不會錯的。”

嘉姐笑和牧金川說著話，頗有幾分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味道。

牧金川總算敲定了主演，心里也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客客氣氣和嘉姐客套一番，雙方又坐下來談了許多細節。

當天晚上6點，《月滿西樓》微發博——

「#電影月滿西樓#戰火硝煙，鏗鏘玫瑰，有幸與你相見。@謝青頤diane」

謝青頤也開始日常營業，轉發了這條微博:「你好，蘇寒煙。可/」

兩條微博發送沒多久就沖上了熱搜:#月滿西樓謝青頤#

網友們都驚了——

「我靠我靠我靠，我沒看錯吧，蘇寒煙最后定了xqy？？？」

「瘋了吧，月亮婊憑什麼啊？」

「蘇寒煙后期雖然很明艷，但前期是很溫婉堅韌的，謝青頤演得出來嗎？又毀了一個角，心碎/」

「正好省了一張電影票。摳鼻/」

「也沒那麼夸張吧，我看xqy演技還是可以的，牧導選角一向不賴，xqy能選上說明是有優點的。」

這些評論并沒在前排留太久，星星們問訊趕來控評——

「啊啊啊啊啊期待謝青頤演繹的蘇寒煙！」

「妹妹沖鴨！！你是最棒的！」

「新的角，新的挑戰，月亮妹妹加油，星星永遠支持你~」

就在星星們控評，黑子們嘲諷，路人們吃瓜看戲時，又出現了一種新的聲音——

電影的男主演，三金影帝，薄清澤的們。

「艸，xqy出了名的矯，我們影帝跟一起搭戲，emmmmm開始心疼影帝了。」

「澤哥脾氣很好，對旁的工作人員都也很照顧，希xqy不要蹬鼻子上臉，欺人太甚。」

「希澤哥不要太好說話了，該剛的時候還是得剛起來！」

「對，咱家戰斗力雖然沒他們家強，但也不是吃素的。」

眼見薄清澤的們憐起他們的哥哥，星星們也紛紛維護起自家月亮。

于是宣第一天，男主演的就開始撕了起來。

網絡上吵得不可開，謝青頤發完微博則沒再去關注。

明天一早還要錄制《天使在邊》最后一期，回到景苑的公寓，先去浴室泡了個澡。

水桃造型的浴球一丟進溫水，很快將水都染，空氣中也散發著桃清新甜的氣味。

謝青頤閉著眼懶洋洋泡著，覺自己也變一顆水桃似的。

一閑下來，腦子又忍不住想起昨天下午。

蔣驍在浴室打橫抱起時，的心跳得很快很快，只希時間就停在那一刻。

唉，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忙什麼——

大抵不能背后念人，剛這樣想，擱在竹質浴缸托盤上的手機就亮了起來。

一條來自蔣驍的新消息:「平安到家就好。」

簡簡單單六個字，再無其他。

而從早上發消息過去，足足過了11個小時！

11個小時，他才回！

謝青頤角了，虧昨天下午幫他上藥，還在蔣叔叔面前替他說好話，他就這麼敷衍？

強行按住回復的沖，將手機放下，繼續閉著眼睛泡澡。

不就是高冷麼，誰不會啊？

*

這天晚上，考慮到明天綜藝收要整活，肯定會很累，謝青頤早早就睡了。

而在凌晨2點，一個料突然出現——

「個瓜，兩個小花針鋒相對，為了搶角撕破臉皮。」

「rt，今天宣的那部大制作電影，主演本來確定了是lmy，可xqy不甘心，找上的金主，當天晚上金主就找到片方，重金買下主一角。這才出現第二天一早方回復打臉事件。lmy被截胡不說，還被打臉，這姐傻歸傻，但也是真的慘。ps:方也是等這段時間風波過去，這才敢宣xqy。」

這帖子剛出不久，下面一大堆頂帖的，期間又夾雜著一條新的料:「圈人員，lmy和xqy試鏡的那天，xqy明明來的最晚，卻把休息室里的lmy給趕了出去，lmy當時委屈得快哭了。」

「臥槽，這麼霸道的嗎？」

「樓上的至于這麼驚訝嗎，上個月xqy當著攝制組那麼多人的面都敢拿面潑人，私下里只會更加蠻橫吧？」

「如果料是真的話，那lmy也太慘了吧，又是被搶休息室，還被搶角，方下場打臉的時候，我記得被嘲了好幾天。」

「我早就覺得不對勁，古偶小花第一次影就接到這麼好的本子，說沒金主我可不信。」

「聽說影后hxy也參與了試鏡，xqy演技雖然還行，但比得過hxy？沒有幕我直播倒立吃屎。」

帖子越頂越高，很快頂了hot帖，又有營銷號搬運到微博上。

“叮鈴鈴，叮鈴鈴——”

謝青頤是被嘉姐的電話吵醒的，半張小臉深深埋在天鵝絨真枕頭里，嗓音濃濃困意:“喂？”

嘉姐:“月亮，你上熱搜了。”

謝青頤闔著眼皮，早起尚顯遲鈍的大腦緩了兩秒，而后發出一聲懶懶的噢。

嘉姐:“……”

上一秒還有些著急，下一秒見自家藝人這樣懶怠，忽然也不是那麼急了。

“你都不問問是什麼熱搜？”

“你大清早打電話過來，還這麼著急，肯定又是黑熱搜了。”

謝青頤勉強出一眼過屏幕，好嘛，才早上6點半。

“嘉姐，黑熱搜你們理就好了，我信你的，麼麼噠，我再睡一會兒。”

“喂，月亮？”

“………”

電話那頭已經沒了聲，大概又睡了過去。

嘉姐:“……”

唉，別人家是怕藝人心理素質太差，容易抑郁，而自家藝人的心理素質是太強，強到虱子多了不怕咬。

又睡了兩個小時，謝青頤才正式起床。

刷牙時，關于的黑熱搜還掛在網上。

#謝青頤搶角#

#心疼林夢瑤#

#資源咖滾出娛樂圈#

三條熱搜連著一看，謝青頤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怪不得林夢瑤之前無緣無故發那麼一條暗示的微博，還當是蹭熱度蹭昏了頭。

敢是在這里等著，暗涵自己搶角呢？

最后一條熱搜點進去一看，都是在金主的——

「xqy之前曬得一些圖片，無論是私服還是首飾，都價格不菲！」

「對對對，上次參加aurora慈善晚宴脖子上戴的那條項鏈，我查了一下，價值滬城市中心一套三室兩廳！」

「我知道明星有錢，但才20歲，也有錢的太過分了吧？」

「之前看ins上發了個私人飛機和私人游艇，是不是背后金主的啊？」

「那個時候才17歲吧，未年就找金主了？真是驚掉了我的上！貴圈真！」

謝青頤看著這些微博，心里的小人兒在默默點頭:嗨呀嗨呀，私人飛機和私人游艇，都是背后最大的金主提供的——

親的父親大人。

忽然就有些好奇，要是哪一天玩累了，決定息影退圈，這些網友知道的家世背景，會是個什麼反應？

***

中午1點，錄制完上半程的綜藝，謝青頤在休息室躺平歇息。

“這個林夢瑤也太離譜，那天明明是先出言不遜在先。”

樂樂捧著手機，開小號和黑子們對噴，滿臉氣憤。

謝青頤手上握著電小風扇，張開對著風啊啊啊啊玩著。

樂樂:“……”

姐，你20歲了，不是2歲啊。

謝青頤玩了一會兒也覺得沒意思，再看樂樂這副替委屈的樣子，拿起一旁的手機，恰好工作群里冒出嘉姐的消息——

「林夢瑤那邊這是下了本啊，我已經聯系好幾家公關公司評刪帖，熱搜還掛著。」

「不就個角，至于這樣搞你？就算沒有你，還有賀瀟雨呢，也不到啊。」

「下去恐怕還要費些功夫，你別急，安心工作。」

diane:「的意義不大。」

diane:「不時有句老話，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堵不如疏。不然試試看能不能聯系牧導，直接他把試鏡畫面公布得了。」

嘉姐:「這的確是個辦法，但在電影上映之前公布試鏡畫面，涉及劇，也不知道牧導和制片那邊樂不樂意啊。」

“那我去問問他”這一行字才敢打出來，屏幕上就跳出一條新的消息。

牧導:「謝小姐中午好，我看到微博上關于你的熱搜了。」

開始謝青頤還不覺黑熱搜有什麼，現在第一次合作的導演為這事來敲，略微有一丟丟窘迫。

diane:「黑熱搜質，讓牧導見笑了。尷尬.jpg」

牧導:「沒事，這熱搜來得莫名其妙，你也冤枉的。」

牧導:「對于網上盛傳的選角黑幕，我和制片方以及另外幾位藝人通之后，決定公開試鏡畫面，以正視聽，謝小姐怎麼看？」

謝青頤還能怎麼看，這邊都沒開口呢，他倒先提出這個法子，簡直太上道了！

都想雙手合十現場給牧導唱一首“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了。

***

京市，翎集團，cfo辦公室。

趙書回復完牧金川，將ipad遞到蔣驍面前:“蔣總，《月滿西樓》方已經將試鏡畫面公布在網上，謝小姐那邊也已告知。這是試鏡視頻，您請過目。”

蔣驍嗯了聲，修長的指骨抬起，接過趙書遞來的ipad，屏幕上是牧金川剛發來的視頻連接。

長指輕點，時長為半小時的視頻開始播放——

前半段都是幾名陌生演員，蔣驍面無表拖著進度條，15分鐘左右，是賀瀟雨的試鏡畫面。

他繼續往后拖。

畫面跳到林夢瑤的part，蔣驍手指微頓。

他對娛樂圈并不關注，知道這個林夢瑤，也是因為一而再再而三招惹謝青頤。

試鏡鏡頭里，一襲旗袍賣弄風月，想表現出“蘇寒煙”的態，卻因浮于表面的演技而顯得輕浮浪/。

編劇的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只蒼蠅，表演一結束，忍不住評價:“蘇寒煙是游刃在政客和商界巨賈之間的際花，是有涵養、有氣質的，不是單純以皮吸引男人……高級際花和煙花柳巷的娼門子是有區別的，何況是被迫走上這一條路，的眼神該是復雜的，有容的，而不是一副樂在其中的覺。”

這評價一出，林夢瑤臉乍青乍白，編劇這話不就是說演得像低級/，浪/不堪麼。

眼中不覺掛了淚，腳步倉促地離開了試鏡廳。

站在一旁悄悄看完全程的趙書:“……”

就這演技，還敢涵謝小姐搶了的角？離譜。

林夢瑤之后，便是謝青頤的表演。

趙書神一振，眼角余又忍不住瞥向自家老板。

果然，上一秒老板還皺著的眉，在謝小姐出場后，舒展了一些。

高清畫面里，一清麗民國學生裝的謝青頤緩步出場，和評委們打完招呼，便開始表演。

全程無實，也沒搭戲的對象。

“蘇寒煙”坐在教室里看書，聽到靜又探頭往外看，瑩白臉上閃過驚訝、驚恐、最后冷靜下來，扭頭推醒打瞌睡的同學，起準備逃命，腳步停頓，又折返書桌，將書本和鋼筆珍寶似的塞進懷里.....

逃跑時，腳下被什麼絆倒似的，還摔了一跤，吃痛卻不敢耽誤，立刻從地上爬起來。

逃離學校時，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里噙著不舍的淚水，再三回頭.....

一段試鏡結束，辦公室雀無聲。

直到視頻自結束，蔣驍擱下ipad。

趙書如夢初醒，嘆道:“謝小姐的演技真不錯，主角實至名歸。”

蔣驍沒出聲，兩秒后，長指又拉回15分鐘，賀瀟雨的試鏡片段——

同樣是穿旗袍的際花片段，賀瀟雨到的這段是男主在宴會重逢，主人要蘇寒煙招待“貴客”。

“蘇寒煙”抬手解著扣子，一步步走向男主，地坐在男主的上，勾住他的脖子，眼神帶著復雜的意，低頭去吻男主。

男主躲開了，“蘇寒煙”笑得凄涼:“你嫌我臟麼。”

在男主沉默之際，蘇寒煙摟著男主不管不顧親了上去......

這是一段激戲。

一段謝青頤之后也會拍攝到的激戲。

腦海里不浮現前日下午，僅裹著一條浴巾的勾著他的脖子，那雙漉漉的眼眸帶著勾子般，無聲撥著他的底線。

如果這樣勾著別的男人，坐在別的男人的上，甚至親吻、滾在同一張床上......

蔣驍眉心輕折，嗓音冷淡:“趙書，將這部電影涉及主的親戲份，整理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