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廟是整個京師文氣最為濃郁的地方，是無數大商學子的求學圣地，除了讀書人，其他人，尤其是武者，基本上不可能進其中。

而且，大商朝廷對此地也極為看重，明里暗里不知安排了多軍高手看護，本沒有人敢在這里鬧事。

陳君以前號稱“臥龍”，整個人渾渾噩噩，這座文廟雖然近在咫尺，就在京師之中，但陳君基本上敬而遠之，只有路過，并沒有踏其中。

真正進其中，這恐怕還是第一次。

雖然上輩子為君，修煉的也是和煉與武道有關，但這一世畢竟是讀書人，又出生在文道世家，如今開了靈竅，覺悟前世今生，再看眼前古老的文廟，覺又截然不同。

幾乎是本能的，陳君心中有種親近。

遠遠的，還沒有靠近，陳君就覺到一清新的氣息鋪面而來，沁心脾。

這就是文氣！

文廟，本是儒家為貧寒學子以及游學書生準備的一讀書、休息的場所。

曾經是許多鴻儒，大儒，以及圣賢讀書的地方，有不人在這里突破、頓悟，到達更高的層次，不管是改革法制的商生，還是推行仁禮的楊老，都是在這座名揚遠播的文廟之中，學而出。

如今有很多學子在這里挑燈夜讀，揣經書，這麼多文人匯聚，使得這里的文氣也極為濃郁。

只這麼片刻的時間，陳君就覺到自己的文氣萌，就連自己的文氣都增長了不。

不止如此，陳君抬頭去，這里文氣聚集，就連文廟周圍的樹木都長得郁郁蔥蔥，明顯比周圍其他的樹木要高大許多。

陳君定了定神，很快邁開腳步，朝里走去。

就在他踏進文廟范圍的那一剎，一陣陣朗讀聲猶如水般，洶涌而來。

抬頭去，到都是低著頭，匆匆行路的青學子，從旁邊經過的時候，甚至還能聽到他們口中誦的經書，什麼“圣人曰……”“天道及人道……”“己所不勿施于人……”。

大商朝學風隆盛，游學之風也極為盛行，這文廟中除了京師的學子，有相當一部分都是各地到京師來的讀書人。

“來人止步，學廟圣地，外人免。請問姓甚名誰，可有儒籍？”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耳中，文廟門口，一名青衫儒者領著幾名學子，早就發現了陳君，遠遠道。

“勞煩老師了，學生陳君，想在文廟之中借宿幾日，同時參悟圣賢古籍。”

陳君趕上前，彎下腰，將一早準備好的儒籍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儒籍是所有儒道門生的憑證，上至鴻儒，大儒，宗師，下至普通的學子學，只有列儒籍才算是列儒道門墻。

否則的話，即便天資聰穎，學貫五車，也不被儒道承認，即便是想要借讀儒道的經籍，都不可能。

一旦犯下重大過錯，經三省圣廟審核，被開除儒籍，從儒道除名，就會敗名裂，遭到天下人的唾棄。

就算大商朝廷也會將此人錄黑名單，永不錄用。

這也是儒籍為什麼對儒道中人如此重要。

“陳君？好耳。”

接過了陳君的儒籍，那名青儒者眉頭微，想到什麼，不過文廟本來就來去自由，只要看過儒籍，驗明正，其他的并不重要。

“東西收好，文廟之中的典籍你可以隨意借覽，不過必須得和你自的文氣相當，貪多嚼不爛，必須腳踏實地。”

青儒者也沒多想，很快就將儒籍還給了陳君。

“多謝老師。”

陳君躬回了一禮，很快和幾人而過，過口。

剛剛走了兩步，沒有毫的征兆，陳君心中一震，就像從一個世界了另一個世界一樣，眼前的一切隨之一變。

“子曰：弟子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眾，而親仁……”

“君子食無求飽，居無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

“君子不重則不威，學則不固。主忠信，無友不如己者……”

剛剛踏文廟之中，一陣朗朗的讀書聲立即傳耳中。

陳君抬眼去，只見文廟之中，一陣浩瀚的文氣澤銀白，如如縷，如同銀河一般沖霄而起。

那文氣恢弘浩，氣象萬千，遠遠去，其中竟然還有許多經卷、文字顯現。

“文氣現！”

陳君看到這一幕，也微微容。

讀書人用心朗誦圣人文章，神專注，就能夠文章現。

不過文章現有極高的要求，除了人數的要求，對于學子悟和才氣也有很高的要求。

只看眼前這一幕，這里的學子才氣至都在四升以上。

——陳君甚至連才氣一升都不到。

“學生陳君，拜見孔圣先師！今日在此求學，還先師庇佑，護佑學生開啟靈智，頓悟圣賢大道。”

就在文廟前那尊高大的孔圣雕像前，陳君定下心神，躬行了一禮。

孔圣先師是儒道的源頭，是古往今來天下萬萬學子的先師，歷朝歷代尊他為大至圣。

尊師重道，不只是儒家的倡導，對陳君來說，在仙界如此，在人界也是如此。

“哈哈，這次來文廟借讀的學子三以上都是我子張學派的學生，如果老師知道必然會極為欣。”

“是啊是啊，假以時日，我們子張學派必然能夠為儒家八大學派之首！”

“師兄失語了，哪里來的八大學派，我們儒家從來只有七大學派，難道師兄以為那小小的子莒學派也算八派之列，能夠列圣人門墻嗎？”

……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談話聲突然傳耳中，聽到那聲音，陳君陡的皺起了眉頭。

下意識的，陳君轉去，只見不遠，三名儒家年著雪白布袍，并肩而行，正從文廟往外行去。

“師兄說的是，是我失言了。那子莒學派只有那陳家父子二人，那陳宗羲被逐除儒籍，剩下那個陳臥龍恐怕也會不日捉拿下獄，這樣下來，那子莒學派就全軍覆沒了，斷了傳承，自然無法再列八大學派之列。”

另外一人一邊行走，一邊諂著附和道。

“是他們！”

陳君心中陡的一沉。

八大學派之中，子張學派一向勢大，而子莒學派因為門人稀，再加上學問之爭，經常到其他諸派的排。

只是陳君沒有想到，即便是在文廟這種地方，也避免不了這些人的詆毀。

“嗯？”

就在這個時候，其他幾人似乎也覺到了異樣，轉過頭一眼就看到了不遠的陳君。

“是你？！”

為首那人明顯一臉意外，但是很快那人便冷笑一聲，領著后兩人朝著陳君大步走來：

“陳君，你來這里做什麼？”

“什麼？你是說那個瞌睡蟲陳臥龍？”

其他兩人一臉驚異，齊齊向了陳君。

“哼，不是他是誰？”

為首那人毫不客氣道。

“竟然是他！”

得到確定的答復，另外兩人再看向陳君，眼中頓時滿是嫌棄和厭惡。

“呵，文廟本就是朝廷所設，只要是文道學子就可以自由出，既然你們能來，為什麼我不能來？”

陳君冷笑一聲，頓時也毫不客氣道。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對付這些人，陳君絕不會再有任何的退讓。

“哼，文廟確實不出，任何人都能夠進出，不過那也得看看是什麼人。讀書人讀圣賢書，明辨事理，文廟自然大為歡迎，但是那種不學無，欺師盜名，剽竊他人文章的蛇鼠之輩，圣人不齒，也配進文廟？”

為首那人一臉鄙棄道。

“你什麼意思？”

聽到這句話，陳君眉頭一挑，也驟的變了臉。

“陳君，你明知故問，還在這里故意裝糊涂嗎？竹林詩會，你剽竊他人文章，據為己有，這件事在京師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此行徑，簡直令文道蒙，文道中人無不恥于與你為伍。”

為首那人冷言冷語，咄咄人道。

嗡，聽到這句話，陳君心中陡然一沉。

謝川！

電石火間，陳君腦海中陡然浮現一道影。

竹園詩會，流觴曲水，陳君原本以為自己一番行下來，已經自證清白，但是沒有想到，這事不但沒有消弭，反而看起來被有心人利用，添油加醋，進一步的擴大。

思來想去，當日聚會所有人中，只有謝川才有能力，也有機這麼做。

不，不只是如此！

眼前這人，和謝川本就是一丘之貉，都是子張學派的門生，說不定對方這番話本就是有意為之。

想到這里，陳君的臉沉下來，心中也有些怒火。

陳家代表子莒學派，被其他人打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對方的手段未免太下作了。

“你什麼名字？”

陳君抬起頭，冷冷道。

“子張學派裴洋。”

為首那人抱了抱拳，氣勢咄咄人：

“怎麼？陳臥龍，惱怒還想手不？”

“手倒不至于，我且問你，當日竹林詩會你可在場？”

陳君的目陡然變得凌厲無比。

“當然不曾，不過……”

裴洋振振有詞，但話還未說完就被陳君打斷了。

“既然不曾，那便是道聽途說，你也是孔家弟子，儒道門生，這種事并未親眼目睹，又不曾親自證實，不明真相便人云亦云。孔圣教習仁義禮智，你這也稱得上‘智’？如此行徑，捕風捉影，人云亦云，也配位圣人門墻之？”

陳君反相譏，毫不客氣道。

“你！”

裴洋聞言，神一窒，狠狠瞪著陳君，竟然半句話都說不出。

《朝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