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厲行腳步一頓，訝異看向。

焉來意抱著沈景辭給準備的小熊，聲細語：“媽媽說過，四哥是一個脾氣特別暴躁的人，但也說，四哥雖然暴躁，但是人很好。”

焉厲行歪了歪頭，一時辨別不出說的話，是真話還是假話：“你媽……還提過我們的好話？”

焉子熙應該最討厭他們才是。

焉來意點了點頭：“媽媽喝醉的時候會跟我說起你們，說你們都是很聰明的人，只有一個人是笨蛋，還會說你平常最喜歡嘲笑智商低，但是有的時候你又會幫。所以我知道你。”大風小說

焉厲行氣笑了：“我什麼時候嘲笑你媽智商低了，我從來都沒——”

他突然想起他之前和焉子熙接的畫面——

焉子熙在他面前顯擺：“四哥你看！我六級終于過了！太不容易了！”

他嗤之以鼻：“六級很難嗎？你知不知道未央在你這個時候雅思都拿到9分了！”

焉子熙一怔，臉沉了：“你什麼意思啊？這是我辛辛苦苦考下來的！我跟你們又不一樣！你這樣說話有意思嗎？！”

他哈哈大笑：“是是是，你辛辛苦苦考下來的，誰讓你是我們整個家族最笨的人呢？你跟我們不一樣，我可會不到你這種好不容易考試考功的辛苦。”

當時，焉子熙臉漲紅，像個大番茄，也沒有與他生氣，只是轉落寞地走了。

沒想到他那一句玩笑話，氣到了現在。

焉厲行訕訕：“你媽可真小心眼。”

來意豎起眉頭，幫忙辯解：“不，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媽媽每次喝酒之后都會哭，說你們永遠都不滿意。”

仍然記得滿心歡喜地被媽媽接走之后，第一天晚上，媽媽就喝得酩酊大醉，然后開始打。

打累了，就將抱在懷里哭：“為什麼？！為什麼我怎樣他們都不喜歡我！就因為我是全家族最笨的那個人？就因為我生下來就是個錯誤？那你告訴我什麼是對的焉來意，我們這種人，為什麼活著？！”

這一句話，記到現在。

媽媽跟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的出生是個錯。

之后總是要補上一句，也是錯。

錯，生下的錯。

焉來意慢慢撐起子：“我知道媽媽犯了很大的錯，是個殺人犯，罪惡多端，可是叔叔，媽媽他真的只是想要得到你們一句夸獎而已，雖然做錯了，我也不求你們原諒，但是我希你們不要覺得真的很壞。可以嗎？”

一直覺得媽媽很可悲。

一直覺得和媽媽同病相憐。

焉厲行心口郁結，聽到這句話，心里不是個滋味兒。

焉子熙已經死了，原諒和不原諒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他轉離開，煩躁揮手：“我知道了，你睡吧，我不會走，我會住在這里一直到找到保姆為止，你以后別再我叔叔了，我是你四舅舅，你我舅舅就好。”

小意意一怔，眼中驟然迸發神采，重重地點了點頭：“嗯！舅舅！”

焉厲行別扭地看一眼，哼了哼：“別得意啊，明天早上你還要面試呢，你可要好好工作，支付你的房租，我跟你媽關系不好，我沒有必要養你。”

重重點頭：“我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