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回來了。”

周珊沖進院子，后面跟著幫拿著書包的周明。

聽到聲音的劉春花，出門迎接，“閨，你怎麼回來了？”

“娘，這不是要秋收了嘛，學校放了幾天假。”

像是想起什麼的劉春花，趕拉著周珊進屋，“珊珊，你回來的正好，現在有一個大好事。”

“什麼事啊？”周珊問道。

“你知道嗎？咱們大隊有一個工農兵大學指標，你趕去找你大伯報名，如果你被選上了，就大學生了。”劉春花快速地說道。

“啊？工農兵大學！”周珊驚訝地喊道。

跟在周珊后面回來的周明，本來想把書包拿給妹妹，沒想到聽到這麼大的消息。

“娘，這個報名有什麼要求嗎？”

聽到周明聲音的劉春花扭頭一看，原來是周明拿著書包進屋了，“只要初中畢業就能報名，你們兩個都是高中生了，都有資格，就是指標只有一個。”

周珊急忙說道:“我要上大學，娘，你讓爹跟大伯說說，把指標給我得了，還報啥名啊？”

劉春花為難地說道:“不行啊，珊珊，這個指標你大伯說要公開選舉投票，票數高的人去讀大學，村里好幾個報名的呢。”

周珊搖晃著劉春花的手臂，撒地說道:“我不管，我就要去上大學，娘，鐵山莊有一半的人都姓周，你讓爹去其他叔叔伯伯家說說，到時候把票都投給我不就行了。”

“這，這，你爹回來我跟他說一下。”劉春花猶豫著說道。

周明在旁目睹了一切，懇切地看著劉春花，“娘，我也想上大學。”

不等劉春花說話，周珊就炸了，“五哥，你什麼意思，你要和我爭，我是你妹妹，你不該讓著我嗎？”

周明立刻說道:“珊珊，從小到大，我哪次不是讓著你的，可是我也想上大學，這次機會這麼難得，我不想放過，咱們可以都報名，到時候公平競爭。”

“不行，你不能報名，你報名的話，支持我們家的人就會分開投票，這樣票數就了，不一定能過其他人了。”周珊搖頭拒絕道。

“老五，珊珊說的也有道理，不如這次你就別報名了。”

劉春花攔住還要開口的周明。

周珊聽到劉春花的話，傲地看了一眼周明，抱住劉春花的胳膊開心地說道:“娘，你真好。”

周明:“......”轉離開劉春花的房間，不想再看們母深的畫面。

嘭！

周明一腳踹開屋門。

唰地一下，躺在床上的周鎮猛坐起來，看著進來的周明，“老五，干嘛呢？沒事踹門干嘛？嚇我一跳。”

“四哥，我...嗚嗚...嗚嗚...”周明看到從小就親的四哥，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哭了起來，他太委屈了，為什麼就不讓他報名。

這是怎麼了？

周鎮趕問道:“老五，發生什麼事了？跟哥說，誰欺負你了，我去給你報仇。”

周明:“珊珊...嗚嗚....還有...娘...嗚嗚...”

娘和珊珊？

看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周明，周鎮起走出去，決定去問問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來到周貴劉春花房門外，出聲喊道:“爹，娘，在屋嗎？”

“在，老四啊，進來吧。”

周鎮推門進屋，看著屋里只有周貴一個人，“爹，娘呢？”

“你娘帶著珊珊去找你大伯了。”

“那你知道娘和珊珊跟周明發生什麼矛盾了嗎？現在周明在屋里哭呢。”周鎮看向周貴，出聲問道。

周貴放下手中的煙桿，抬起頭詫異地問道:“啥？老五哭了？”

周明，從小格就開朗，喜歡笑，自從懂事之后再也沒哭過，這得多大委屈啊！

周鎮點點頭，“哭了，爹，不信，你跟我回屋看看！”

周貴從炕上下來，趿拉上布鞋，“走。”

走到院子里，就能聽到周明的哭聲，周貴趕往周明屋里走去，“老五，啥委屈了，跟爹說，爹給你做主。”

周明:“嗚嗚嗚...爹...嗚嗚嗚...”

一見到周貴，周明就沖過來抱住周貴痛哭。

周貴沖著后面跟來的周鎮使了使眼，示意周鎮趕想想辦法，別讓周明繼續哭了。

不等周鎮想出辦法，其他幾房聽見靜也陸續來到周明屋門口。

周國:“老四，老五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周榮:“對啊，老五

哭的這麼傷心，到底是咋了？”

周興:“不會是上學被人欺負了吧？”

周鎮搖搖頭，攤攤手，表示他也什麼都不知道。

沖著在外面想看熱鬧的侄子侄喊道:“大丫大寶，領著弟弟妹妹回屋去！”

等侄子侄離開后，周鎮來到周明邊，“老五，到底怎麼了，你說出來，爹和我們幾個哥哥幫你做主。”

周明抬起頭，看著周鎮關心的面容，哽咽地說道:“我...想...上大學，珊珊...不讓...我...報名，娘...也...不讓。”

瞬間明白了的周鎮，“想上，就去報名，不用管娘和珊珊，走，現在我就領你去找大伯報名。”

周明搖搖頭，“如果...我...報名了，選珊珊...的人...就...了。”

周貴看著周明哭紅的雙眼，“老五，去報名吧，你和珊珊，哪個能選上，哪個就上，不能選上誰也別怨。”

周鎮拉著周明走出屋子，“爹，大哥二哥三哥，我先帶老五去報名了。”

一路上，周鎮邊走邊數落周明:“你也是男子漢大丈夫了，這麼點事，值得你哭哭啼啼的，剛才侄侄們都來看你笑話了。”

周明赧地低下頭去，“就是覺委屈，憋不住，就哭了。”

“四哥，我一直以為娘對我和珊珊一樣疼，今天突然發現，原來在娘心里珊珊最重要，一旦我和珊珊同時需要一樣東西的時候，讓步的一定是我。”

看著周明的緒有些低落，周鎮并沒有出聲安，對于周明，劉春花還是疼的，就是不如周珊罷了，他呢，從始至終都沒有被劉春花關心過。

剛送走劉春花和周珊沒多久的周富，看著進門來的兩個侄子，開口問道:“周鎮，周明，你們倆怎麼來了？周明這是哭過了？”

“大伯，周明想要報名工農兵大學指標的選舉。”

“啊？剛才你娘來給周珊報名，我還問周明怎麼沒來呢，說周明不想上大學，這咋突然又要報名了？”

周明沒想到劉春花竟然跟大伯說他不想上大學，“大伯，我想上大學，是我娘怕我影響珊珊的票數，不想讓我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