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是道，你是魔

聽到那聲音，僧人面上神扭曲，似是無比痛苦。

“你夢也無用，不過三個普通人，沒人會信你的。”

僧人手中佛珠轉，有淡淡的佛散落。

“他們不信，不代表別人不信。”幽遠聲音再次響起：“北域伏魔寺，西疆天師宮，都是除魔衛道的大宗派，聽到這個故事，一定會來探查。”

“去吧，將那三人拖來，送我吞噬。我已許久沒有嘗過人味道了……”

聽到這話，僧人面上神更是痛苦，他停住手中轉的念珠，出手，將手腕在腳下石壁上一劃，鮮順著石壁滴落流淌。

“哈哈，不夠，不夠……”

……

一刻鍾後，幽遠聲音消失，僧人起，面蒼白的走出後院。

“誰！”

剛出院門，靜立門前的徐讓他驚呼出聲。

當借著月看清徐面目後，他面不悅的低聲道：“施主，之前貧僧已經說過，莫要來後院。”

徐輕笑一聲，淡淡道：“我不是施主，你也不是貧僧。”

徐的話讓那僧人渾一震，瞪大眼睛看著徐。

徐指尖一道金亮起，化為一道輕輕旋轉漂浮的符籙。

“我是道，你是魔。”

聽到徐的話和尚呆愣在那，許久之後，低聲道：“你是天師宮的道人吧？這天玄世界應該只剩下天師宮還有符籙之道傳承了。”

徐點頭道：“看來是一位很有見識的魔道前輩。”

和尚輕歎一聲，雙手合十，低宣一聲佛號，然後低聲道：“能不能不要殺我？”

不要殺我？

徐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和尚。

你是魔，我是道，讓我不要殺你？

如果是其他人，聽到這句話怕是要笑出聲來。

“給我個理由。”

徐淡淡開口。

他雖然留了紫靈在邊，不代表他對魔道親近。

鎮魔塔中那些魔之人造過多殺孽，都是魔意控所致。

魔，是世間最沾染不得的。

“我雖是魔，但我從未傷過人。”

和尚低聲說道。

“那這雲若寺中的僧人呢？”徐冷冷說道。

聽到他的話，和尚張張口，最終只是低歎一聲，然後閉上眼睛。

“那白果樹下鎮著的是誰？”

徐一句話，讓和尚抬頭。

“你什麼都知道？”

“我天師宮講究除惡務盡，你不說，我不介意斬了你之後，再去那邊。”

徐手上的符籙閃爍靈。

“你是真正的天師……”

和尚回過頭，看一眼背後的院子，輕歎道：“那是我師父。”

雲若寺乃是上古佛門，修武修禪，鎮魔道。

那千年白果樹下，就鎮著一位上古魔頭。

百年前，雲若寺住持玄明大師為化魔頭，開始每日在白果樹下誦念經文。

這一坐，就是一甲子。

那魔頭，最終被化，拜玄明為師。

“你是說，你是那被化的魔頭，那樹下是誰？玄明？”

這僧人就是那魔頭，又喚樹下之人做師父，那樹下就只能是玄明了。

徐有些奇怪，既然魔頭能被化，那玄明大師該是道行高深，怎麼反而在樹下？

“師父為化我，日日誦經，最終我被他化，拜他為師，他為我取名空玄。”

空玄和尚目中出一複雜緒來。

“可沒想到的是，師父他以度化我為執念，我超之時，卻是他魔之時……”

還能這樣？

世間之大，真是奇事萬千。徐心中也是一歎。

這位玄明大師一生修行，以度化魔頭為念，終卻是自己了魔道。

“師父他啖盡雲若寺僧眾，又吞噬鄉裡，直到此地百余裡再無人煙。”

“我在地底見師父魔，無限煎熬，便騙他我有魔神軀，可金剛不壞，讓他與我互換。”

空玄看著徐，慘然笑一聲道：“我日日以自喂養師父，讓他能活下去。現在，該是到解的時候了。”

玄明度化他一甲子，他以喂養玄明三十年。

這一刻，徐對什麼是魔道有了更多好奇。

起碼眼前這魔，不是他之前所認識的魔一樣。

“你當初為何被鎮在此？”

一個可以被化的魔頭，可以三十年以喂養玄明之人，應該本不壞啊。

“數千年前，天玄世界正道忽然出手，將所有修魔之人鎮，然後布置封鎮大陣，封天玄世界靈氣，我們這些修魔者，就是陣基。”

空玄和尚看著徐：“這天玄世界，就是一座封魔大陣，其中封鎮了無數的修魔者。”

原來如此。

無有對錯，只因你是修魔者，就要被封鎮。

“那，若是這大陣破損，會怎麼樣？”

想到雲臺山上的封鎮崩塌，徐眉頭一皺道。

空玄和尚微微楞神，然後低宣一聲佛號，垂下頭去。

會怎樣？

無法想象。

徐想了想，道：“這符籙送你，關鍵時刻，可鎮魔意。”

他一抬手，將符籙甩給空玄。

“你不殺我？”

空玄接過符籙，一愣道。

“殺你不過一念之間，你若不做惡，我為何要殺？”

徐說完，形飄散不見。

“天師宮，天師，厲害啊……”空玄握著那符籙，輕歎一聲。

分消散，盤膝坐在廂房中的徐睜開眼，想了想，拿出紙筆，將《金剛伏虎拳》複寫出來，放在桌上。

這空玄既然要做和尚，那就讓他做個能傳承雲若寺缽的和尚就是。

如果他敢為惡，再來鎮便是。

第二日一早，空玄來送時候，徐他們已經離去，徑直回天師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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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荒，妖道大殿上盤坐的秦紅忽然面一變。

“哪位道友與紅開玩笑？”

抬手向著遠一按，一道青擊出。

“轟——”

一道金拳影與青相擊。

“人皇姬無疆？”

秦紅面凝重，看著那浮現出的影。

“數十年不見，紅你的修為並未提升多啊。”

雙手背在後，一黑袞袍的姬無疆踱步而前。

“你不在你中州大楚，來我南荒做什麼？”

秦紅滿戒備，冷哼一聲道。

“我那三子說，他在西疆遇到妖道之人截殺天師宮的小天師，所以，我來問問。”

沒等變的秦紅說話，姬無疆已是自顧自的道：“紅啊，你這大殿如此孤寂，不如隨我去中州吧。”

“去做我的皇妃，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