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謝裘致二人送自己回家，容意客氣地邀請他們上樓喝杯茶再走。

裘致到的邀請十分，然后把頭搖得都快掉下來了。

容意覺得自己作為暮山小苑的住戶，應該替它正一下名：“這里其實很好的，風景優，鄰居也很好。上次我遇到歹徒室，還有人替我報警。”

“這地方還有搶劫的？！”裘致非但沒有被安到，表反而更害怕了。

容意：“……”兩世為人，真沒見過膽小裘致這樣的。

確認裘致二人是真的不肯上自己家做客后，容意也不勉強。不過分開前要了兩人的聯系方式：“我知道的都跟你們說了，我對這個案子也很興趣，之后你們如果知道什麼幕的話，記得跟我分一下。”

“那可不行，萬一你是嫌疑人呢？”裘致賤了一句。

容意瞇起眼看了看對方，忽然想起似地說：“對了，今天現場的那些腳印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我看著腳印覺得像是繡鞋踩出來的。”

裘致眼角有些搐：“你這時候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容意無辜道：“沒什麼意思。只是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件嫁像人一樣到走，殺了人，慢慢離開酒店洗手間的畫面罷了。對了，上次我送你的那枚戒指，跟嫁是一套的呢。如果那嫁真的邪門的話……”

不等容意說完，裘致拉上何舟，頭也不回地開車逃了。

“容家的東西？”從何舟口中得知他打聽到的況，一名長相就很嚴肅的領導模樣的中年警察皺起眉頭。

何舟點點頭：“說是祭祖的時候用的。我就覺得奇怪，誰家祭祖穿嫁啊？而且誰家祭祖挑大半夜的西郊……”

“容家在西郊確實有座老宅。”莊甘元道，“前段時間調查胡安復那個案子時，我和師父去那邊看過。”

“胡安復案也跟容家有關？”領導驚訝了。

“他們家跟胡安復來往還切的，在胡安復生前，容家幾乎每個月都會請他上門看看風水之類。”莊甘元翻著自己的記錄冊。

何舟本來以為容意忽然說什麼“嫁殺人”只是為了嚇唬裘致，現在旁聽警方的討論，他竟也覺得背脊有些發涼。莫非那不是玩笑話，而是歪打正著說中了？

領導道：“看來得找個理由把容先生請來問一下了。老石今天不在嗎？”

莊甘元：“師父之前好像想到什麼，跑去翻舊檔案了。”

領導點頭：“等他回來，你把金枇杷酒店這個案子跟他說一下。讓他跟樓家聯系，請樓家那個主去現場看看。”

提到樓家人，莊甘元表頓時有些微妙。

何舟還想問一下樓家是什麼人，就被領導攆出門去。

“你一個外行，還想在這邊站著聽多久？走走走。”

“二叔，您這是過河拆橋啊！”被拖出門，何舟不死心地問：“你們剛才說的樓家是什麼人？我們圈子里好像沒有這麼個人家啊！都現代社會了，怎麼還有‘主’這麼復古的稱呼……”

何則剛看著自己這個好奇心過剩的侄兒，頭疼地抬起手，給他后腦勺輕輕來了一下：“早就跟你說不相關的事不要瞎問，你怎麼就是記不住？樓家不是普通家庭，正常人不與他們扯上關系才是最好的。”

“您不說，我自己到問不是更危險？”何舟堅持。

“樓家是專門理‘那方面’事的家族。”何則剛說，“他們和我們合作很多年了。”

何舟傻眼：“那方面……您是說，鬼？”

“鬼怪，或者邪。”何則剛不喜歡在這樣的話題上多聊，簡短道：“最近這一年，全國各地怪事越來越多了，所以這些玄學家族也開始活躍起來，樓家是其中的佼佼者。對了，你最近晚上別跑了，澤市現在也不太平。”

短短一周的時間里，連著兩樁手段兇殘的命案，也虧得死者都不是名人，否則早引起恐慌了。

跟何則剛聊完，何舟立馬給自家兄弟打電話：“老裘，你要不趕把那個容意給你的戒指送到警局吧，我覺這事真的有點邪。”

裘致幾乎是飆車趕來的。

他到場的時候，那位神的樓家主剛好也來了。

年輕男人不像其他玄學界人士刻意做復古打扮，而是穿著質很好的休閑款襯衫長。他容貌清俊，面無表，看著仿佛白玉雕的人像，則矣，卻缺乏生氣。

樓續年戴上警方提供的塑膠手套，接過裘致遞來的祖母綠戒指，細細端詳了片刻。

“沒有邪氣。”樓續年篤定道，“不過這是真的老件，應該有兩百年左右歷史。”

石建強聞言，在自己的記事本上寫下“重點調查古董易”的字跡。之后他拿出一份檔案，翻到某一頁道：“昨天看了金枇杷酒店的現場，我忽然想起十年前好像也有類似的案子，去查了檔案，果然是的。”

檔案中記載，十年前有個汪健平的男人死狀與昨晚的害者一模一樣，都是被活活剮眼拔舌，而后割開咽。

“汪健平這個案子至今也是懸案。還有一點……”石建強又翻到另一頁，用手指出其中某段，“汪健平遇害當天，他鄰居家的兒失蹤了。昨晚金枇杷酒店的案子，我們排查的時候發現，有一個服務員下落不明。”

從警方查案的思路，石建強推理道：“也許這兩個案子是同一個犯人做下的。而且害者不止一個死者，每次都是一男一。”

討論中，沒有人注意到裘致上有一縷淡淡的黑霧飄散。

在暮山小苑中的容意睜開眼，有些不太滿意地輕哼了聲。借著提醒裘致“戒指”這個關鍵詞的機會，給對方下了言咒，短時間可以遙遙知裘致的所見所聞。按理說，言咒的持續時間至也有三日以上，結果現在功虛弱，對方邊似乎又有那種正氣充沛的人在場，導致的言咒才區區半日就撐不住了。

看向立在自家客廳里，兩個黑的眼眶流著，不停張合空的口腔卻說不出一句話的男鬼，容意道：“你也聽到了，此界的差役正在查你的案子，而且已經有線索了。你纏著我沒用，去找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