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工的哨子響了，衛菁菁才松了一口氣。

這個年紀的男人跟頭到撞的牛犢子似的，青又有的是力氣。

何況這是陸征。

那個干活都能干一整天的陸征！

“我去上工了。”做的時候有多激，結束的時候就有多害。

陸征紅著臉，先幫換上服，自己再趕慢趕地把服往上套。

“你先去把飯吃了！”衛菁菁沒好氣地說。

中間提醒了他好幾次，他都跟沒聽見似的。

要不是他下午還要干力氣活，才懶得跟個老媽子一樣地提醒呢！

陸征點頭，“嗯，我端進來給你吃。”

衛菁菁：？？？？說的和他聽見的是一句話？

男人的作卻不是蓋的，他先在的邊又落下一吻，大步走向了廚房。

衛菁菁：……

這個悶的男人，平時的時候要多冷淡有多冷淡，一點痕跡都沒出來。

衛菁菁也是第一次，怎麼可能看得出？

陸征進來的很快，他把碗放在桌子上，上面三顆漂亮的鹵蛋。

衛菁菁白了他一眼，“你吃了，不然…不和你說話。”

看見陸征皺著眉，衛菁菁坐起來哄孩子一樣哄著他說：“我真沒事，下午又不上工，一會兒自己能吃。”

想起什麼，又笑臉盈盈地補充說：“一會兒我給你送綠豆湯喝～”

陸征好不容易聽了的話坐下來吃飯，又差點被這句話給噎住了。

“你怎麼也想起送綠豆湯了？”

衛菁菁的眉頭一皺，“你真的喝了林夏給你送的綠豆湯？”

陸征好笑地看著衛菁菁。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這婆娘這麼容易吃味？

終于在帶著點怨氣的注視下陸征誠實地開口：“沒有，我急著干活。”

一下就想到了陸征急著干活時因為想快點來幫干。

衛菁菁笑出了聲，林夏當時肯定氣壞了吧？

有個大膽的猜測，也許林夏就是為的陸征送的綠豆湯。

“那我送的你喝不喝？”

陸征吃完口一口飯，了，“你送我就喝。”

“行啦行啦，那你等著吧，快去上工！”衛菁菁笑瞇瞇地趕人。

陸征走之前又輕輕地手了一下衛菁菁的臉，“給你燒了水，等會出門前幫你倒在桶里。”

衛菁菁一怔，了被他過的臉。

這男人，怪細致的。

......

“征哥！”遙遙看見陸征，二狗向他招手。

陸征難得的點了下頭，走過去了。

二狗悄悄說：“征哥，你今天可是遲到了，隊長要扣你工分的。”

“嗯。”陸征拿著鐮刀走了過去。

二狗跟在他后有些替他抱不平，“憑啥每次你遲到都要扣你的工分，別人遲到只要做完就行了，你本來一片地的工分就比別人了！”

陸征看了一圈周圍，小聲道：“別說了。”

“征哥……“

“我習慣了，干活吧。”

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二狗竟然看見他征哥出了一個淺淺的笑，他了眼，陸征就又變了平時的冷漠。

看錯了？二狗迷迷糊糊地下地干活了。

陸征今天干活比平時還賣力。

要不是忍著，他都不知道要笑多次。

原來這個人也喜歡他，沒說，但是他覺得到。

……

衛菁菁把綠豆湯燜上加了不水小火熬著，就準備出門了。

休息是不能休息的，掙錢這事，迫在眉睫！

悄悄地繞著地里，把鹵好的大腸放進罐子裝在籃子里，小心翼翼地就出門了。

雖然進城是明正大的事，但是莫名的怕陸征發現，毫不懷疑要是男人知道去投機倒把肯定要把給拎小似的拎回來。

但是左拐右拐，還是沒能躲過別人的眼睛。

蔣麗鬧肚子，請了假就匆匆忙忙地回了知青辦，剛好就看見了衛菁菁離開的背影。

“去哪呢這狐子？”

狐子是蔣麗私底下給衛菁菁取的外號，當然，只有自己這麼稱呼。

雖然不知道衛菁菁進城干嘛，但是蔣麗也悄悄留了個心眼，眼尖地看見了衛菁菁挎在手臂上的那個籃子。

這是衛菁菁以前給景琛送飯的時候會用的那個。

景琛和陸征都在地里，這方向是出村子的，去給誰送飯？

蔣麗恍然大悟地睜大了兩只瞇瞇眼。

指定是在別的地方又有了個對象！

蔣麗剛想跟上去，但是肚子“咕嚕”一。

“不行了不行了。”抱著肚子進了茅房。

衛菁菁這記好，往臉上抹了把灰，再給頭上裹上一條巾，就小心謹慎地進了黑市。

站在一個的地方，看著來往的路人，忽然有點手足無措。

“姐姐，你賣的什麼啊？要不要我幫你賣？”有個瘦的小孩忽然走到面前來了。

衛菁菁嚇了一跳，看了小孩幾眼，“謝謝，我暫時不需要。”

這個年代投機倒把還是一件很危險的事，稍不注意就得吃公家飯的，不敢隨便相信別人。

小孩沒有泄氣，再次抬著頭笑著說：“姐姐賣的是吃的嗎？要是賣的是吃的我有辦法可以幫你宣傳一下。”

他話音才剛落，衛菁菁接著就聽見了一陣肚子咕咕的聲音。

看來是壞了，沒辦法了。

衛菁菁笑了笑，“我可以分給你吃一點。”

纖白的手指從籃子里拿出一只小碗，又靈巧地打開蓋子夾了小半碗出來遞給小孩，“你嘗嘗。”

小孩是不會掩飾自己的緒的，當衛菁菁打開罐子那香味冒出來的時候，他眼睛一亮，可是看見是豬大腸以后，又為難地皺起了眉頭，“姐姐，你這個東西恐怕賣不出去，我就不嘗了，無功不祿。”

他倒是什麼都不嫌，但是如果宣傳了沒效果那豈不是白吃人家的東西了？

衛菁菁說：“嫌棄？”

小孩一陣搖頭，肚子也聽話地跟著唱起歌，他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發，“姐姐，你看我有資格嫌棄嘛？我是怕賣不出去白吃你的了。”

衛菁菁好笑地把碗遞給他，“沒事，你只管吃和宣傳，有沒有效果另說。”

本來還沒上心的，衛菁菁又靈機一說：“你跟他們說，興趣的話可以過來先嘗嘗再決定買不買。”

“好嘞！”小孩聽了也覺得這個方法好，畢竟聞著這麼香，吃起來指定是差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