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居然讓一個歐羅人拿到了本學期第一名！”

坐在書桌前的老者，眉宇之間有些凝重的神。

這個人徐啟，是杭州大學的山長。

作為與汴京大學并稱世界第一學府的杭州大學，在自然科學的領域，是獨樹一幟的。

坐在一邊的宋應星說道：“這個歐羅人實在不簡單，他在理的天賦上超過了伽利略。”

徐啟問道：“你說的伽利略，是四十年前，在汴京大學理科全科第一名的那個人？”

“是的，那也是一個天才。”宋應星慨道。

徐啟說道：“當年的伽利略從汴京回西方之后，幫助西方搭建了全新科學系，西方第一代工業，就是他一手塑造出來的，二十年前注輦之戰，大宋第七艦隊慘敗，也是拜此所賜。”

屋的氣氛有些凝重。

徐啟點燃一支煙，這種煙草是從遙遠的大洋彼岸取回來的。

隨即，徐啟又遞給宋應星一支，宋應星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雪茄，旸谷商社出品。”

說著，他取出一個致的盒子，拿了兩出來，遞給了徐啟一支。

旸谷在東方的神話傳說中是太升起的地方。

當年的《自然法》出版后，大宋的人文主義浪足足持續了一百多年。

那一百多年里，整個東方文明在思想的爭辯中，曲折前行。

大量的商隊不僅僅穿過了凌牙門，抵達天竺最南面的注輦，還進了極西大陸的海岸邊，在那里修建了規模宏大的巨港，聘請了當地皮黝黑的土著，開采礦產。

最遠的當屬渡過廣袤的大東海，進旸谷大陸。

在旸谷大陸，華夏發現了玉米、土豆等作，當年的格院派出大量的科研人員，對新的種進行了全面研究，培育了適合人引用的新作。

這些還不是最歡迎的。

最歡迎的是煙草。

自人文主義時代結束后，思想全面開放，華夏迎來了科技大發。

蒸汽機的出現，短了從中土核心地帶到旸谷的時間，大批量的煙草快速進中土。

為此，華夏專門立了旸谷商社。

作為數個世紀以來，航行在大東海上的霸主，旸谷商社是當今世界最大的商社之一。

徐啟作為華夏的頂級科學家，曾經擔任過旸谷商社的顧問長達二十年。

這也讓他養了嗜煙如命的習慣。

兩個人坐在屋子里吞云吐霧起來，都陷沉思中。

徐啟嘆了口氣，說道：“自從二十年前注輦之戰我們戰敗之后，西方人在海上的勢力開始悄然擴張，雖然華夏在各的艦隊依然多如繁星，可汴京方面已經察覺到了危機，數次跟我說，要遏制從西方過來的學生。”

“你也知道，這是政治問題，我們是做學研究的。”宋應星說道，“祖皇帝在晚年寫下了《人本論》，闡述了人是宇宙萬之本，那是對隆興皇帝《自然法》最完的補充，這才有了此后一百多年的百家之學的復興，《人本論》和《自然法》的核心思想就是人本的客觀存在延出社會法的客觀存在，如果現在遏制那些西方過來的學生，是將是違背了祖《人本論》和隆興皇帝《自然法》的神的。”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徐啟嘆了口氣。大風小說

“你知道，就該頂住上面的力。”宋應星堅持說道，“這數百年的發展，都建立在《人本論》和《自然法》的延中，它們是當今律法和科學的底層，如果貿然違背它們，華夏億萬學子，如何想？”

徐啟沉默不言。

宋應星繼續說道：“我們花一百多年，才徹底打開了思想的桎梏，難道現在要回去嗎？”

“別忘了，朱子在晚年，還著作了《自然法新論》，他闡述了府也是人本的延。”徐啟說道，“府本也是客觀存在的，就和律法一樣，政治也是客觀存在的產。”

宋應星沉默下來。

朱熹的《自然法新論》他自然是看過的。

比起趙淳的《自然法》，朱熹的《自然法新論》更多是闡述政治哲學。

他認為人類誕生之后，就開始往組織形態發展。

從原始社會，就出現領袖，到了國家形，府就誕生了。

府和國家，是依存關系，誰都離不開誰。

人文主義浪的那一百多年，在江南一帶曾經誕生過無府主義派，并且先后在民間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甚至鬧出了當年備爭議的泉州事件，還是汴京派了大量的銳，才穩住局面。

那件事之后，證明無府主義是行不通的。

國家的任何一部分，都是據人本，自然演化而來。

例如糧儲司，人要吃飯，為了應對急缺糧，就誕生了這個衙門。

再例如治安部，人類社會有惡行，惡行也客觀存在，于是有了治安部。

這一系列的部門，都必須存在。

這是朱熹的政治哲學觀念。

他是對趙淳《自然法》的補充。

它明確了朝廷和府在國家當中的角，也完善了兩者自己的邊界。

這代表著，人類社會的運轉，不僅僅有律法和科學的影響，政治在里面也絕不容忽視。

只是政治看不見，不著，且充滿了神彩。

這時，門外有人敲門。

“誰？”徐啟問了一句。

“山長，汴京的人來了。”

徐啟和宋應星對視。

很快，徐啟見到了從汴京過來的人。

這是一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中年人，他穿著得，儀態端莊。

他就是當今西方事務局副總理兼兵部侍郎，還兼任了議政院大臣。

他溫仁。

溫仁是一個政客，一個看起來很隨和的政客。

“徐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溫相公里面請。”

來到徐啟的辦公，溫仁直言不諱地說道：“徐山長，此次我來杭州，只為一件事。”

“何事？”

“我們懷疑西方人派出間諜，潛伏在杭州大學，我們需要對所有西方過來的人，進行全面調查。”

“這恐怕有失偏頗。”宋應星說道。

“這關乎到國家安全問題。”溫仁說道。

停頓了一番，溫仁強調道：“聽說那個牛頓的，那了杭州大學立刻全科第一名？”

“是的。”

“歐羅已經進第二次科學革命，雖然我們即將完第二次工業的迭代，但西方部分強國陸續崛起，已經在重新塑造世界，我們必須采取一些反制措施了。”

徐啟想了一會兒，說道：“汴京會如何對待牛頓？”

溫仁說道：“當然是遵照華夏的律法，我們不刻意去針對任何一個人。”

宋應星卻說道：“如果汴京方面做出出格的行為，勢必將影響華夏數百年塑造的價值系，這對當今社會的破壞，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他繼續補充道：“祖和隆興皇帝兩代人耗盡心做出的改變……”

不等宋應星說完，溫仁笑道：“你說的當然是正確的，我并非認為幾個來華夏留學的人才就能讓西方崛起，水從高往低流，低的水若沒有繼續往下流，遲早有一天會與高持平，西方有強國誕生，早在祖駕崩之前，就預言到過。”

宋應星微微一怔。

“從現在開始，華夏依然是世界主宰，但西方有強國崛起也了必然。”溫仁說道，“世界變了，泛全球化時代已經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