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Vol·⑨ [Dead Doll·死偶]

七哥曾經說過，在地下世界，VIP乘客都是車站的香餑餑，哪怕是獵手，也不會去找VIP的麻煩，甚至願意幫助VIP探險排障。

他們去往人跡罕至的蠻荒曠野，對付各種極端的地理環境和靈災怪。

能在這趟車上遇見大衛·維克托，江雪明只覺得非常幸運。

——於是他準備抓著這個VIP先吸半小時乘車經驗，再吸半小時作戰技能，儘量爭取在兩個小時之把這個貨吸乾，畢竟列車這種不安定空間也沒有合適的材和環境。

就像是維克托老師給乘客準備的一套超高環境教材，阿星帶著桌椅牀板浴缸和書架一起拆碎片，這課程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復刻了。

這雪明非常失，他還想驗驗維克托的[靈]。

是的——維克托老師上那種詭異古怪的迫力，神奇的催眠魔，還有那個不知道原理，能憑空攪拌咖啡的超能力。

這一切構築出來的[靈力]，暫時就[靈]。

當步流星聽到這個詞時，當時莫名熱上頭大聲吶喊著。

“月!牙!天.”

沒等這小子喊完，雪明就捂著阿星的，把這子熱的勁頭給按了回去。

“上回我就和你說過，你看點畫片對大家都好。”

“ε=(ο｀*)我一時沒忍住，聽到[靈力]這個詞的時候，就覺得好他媽酷炫。然後.”阿星嬉皮笑臉的應和：“就覺得氣氛到了嘛。”

“維克托，關於賠償問題.”江雪明靠在椅子上，觀察著室各的殘破傢俱，心中算了一筆造價：“我和步流星在旅途結束之後，會向BOSS坦明這件事，並且幫你再造一個貴賓車廂，算我們給你賠禮道歉。”

“不，工作室裡的東西隨都能找到替代品。”維克托倚著門框，一副滿不在乎的表：“而且我在設置這個考題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種結果，這算是給我的小懲大誡——不需要你們賠償什麼。”

步流星在一邊聽得半懂不懂的，還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臉懵。

江雪明和維克托費了老大的勁，解釋明白之後。

“哦！原來是這樣！”阿星的肢語言非常富，和白似的左手右手一個慢作：“維克托老師是個很厲害的乘客，是車站的VIP，也答應幫助BOSS培訓普通乘客，幫助普通乘客迅速長起來，學會使用護命符來對抗這種力。”

他捧起口的護命符，一遍遍拭金鎖，是找到了寶貝的用法，更加喜歡這件飾品了。

“我本來就很喜歡維克托老師的故事，加上老師對我用了催眠，就更加喜歡了，這些幻覺和真實的織在一起，是非常厲害的，我得激活這個護命符，才能意志堅定的拒絕！”

江雪明：“是這麼個道理。”

維克托：“他的理解力不像是我預估的那樣低能，看來還是可以通的。”

“就像是老師和我真刀真槍的幹了一仗！”步流星握雙拳，興異常：“我發覺那些臭老鼠爬上老師的底稿時，整個人都怒得發狂，那種被冤枉的委屈，要輸掉決鬥的慪氣，還有這些怪老鼠茸茸髒兮兮麻麻在一起的時候，朝我撲過來，把我的手啃爛，那種疼痛和恐懼幾乎要把我溺死——但是我清醒過來了！”

“是的。”江雪明到十分暢快：“你功喚醒了輝石，它放大了你的其他緒，並且讓你順利的通過了這道考題，書架裡其他兩百多個同學，都沒你厲害。”

“同學？同學！”步流星猛然看向書架的殘片。日誌原本是整整齊齊排在架子上，如今散了一地。

也有不日誌已經翻開，裡面確確實實寫著別人的乘車容調查要務。

——也就是說。

“維克托老師，你沒騙我？”步流星又皺起眉，在地上一通翻找：“這些日誌都是真的！你當真是一位犰狳獵手？”

“我的工作就是撰寫故事和理解故事，沒人規定乘客不能打兩份工，許多乘客都有多重份。”維克托滿不在乎的隨口解釋：“除了寫作以外，我還是BOSS的翻譯——這位沒耐心的大老闆本就不想看你們寫出來的廢話文學。”

維克托矮整理地上散落的日誌，又掏出其中一本，指著乘員日誌上凌的筆跡，耐著子給阿星詳細解釋。

“你看看這裡，這些筆文風，還有不同語言語法的用詞習慣，不同語境的形容比喻。你們這些乘客寫出來的日誌，在BOSS眼裡大多都是不及格的文章——我得將這些雜無章像是夢囈，恐怖程度好比古神低語一樣的文字，清楚明白的轉述給BOSS聽。”

“哦！所以你會明正大的承認，自己是個犰狳獵手。”步流星蹲在維克托老師邊一起幫忙，“你沒有迫害過其他乘客嗎？維克托老師！”

“原本我就是爲了寫作，纔來到地下世界的，我確實很想要其他乘客的日誌。”維克托將書本壘起來，要收拾好這些寶：“畢竟這是他們最寶貴的東西，冒著生命危險換回來的乘車經歷，是最棒的寫作素材——但是我爲什麼要迫害他們呢？殺死他們？攔路搶劫？或者威利？坑害拐騙？用這種卑劣下賤的手段，去奪取他們的寶貝？我只想好好寫故事，沒那個力勞心費神去對付武裝僱員的調查。”

維克托越說越多，步流星的眼睛越來越亮。

“我不需要他們手裡的萬靈藥，只是希能看一眼他們的日誌，將這份寶貴的知識，將這段信息記錄下來——

——說起來很像是廢話，但我必要說明，如果只有一瓶萬靈藥，用了就沒了。

——但是把一份日誌，變我的故事，送去報紙印刷廠，就會變兩份、三份、四份、五份無數份。”

兩百三十七個乘客日誌本，在車廂牆邊壘得整整齊齊。

“我在與你作騎士比武時，就和你說清了利害——如果你輸了，我會把這些日誌變我的素材，寫在我的故事裡。”

“你作爲決鬥者，也可以隨意翻看我的藏書，從別人的乘車日誌中，從一個個失敗的例子裡找到勝利的法門，你也可以直接拒絕我的決鬥邀約。”

“如果你答應下來，依靠意志力也好，使詐耍賴也罷，在我離開車廂的這段時間裡，只是去做了兩杯咖啡，又看不見車廂裡發生了什麼，我怎麼知道你到底有沒有窺我的底稿呢——

——可是但凡你的心裡有那麼一瞬間，在這種高環境中認輸投降，你的日誌就歸我所有，這就是我的狩獵方法。”

聽完這些話，阿星捧起維克托老師的底稿，眼中滿是崇拜的小星星。

“老師，我現在能看你的底稿了嗎？”

“.”維克托愣了那麼一下，

接著開心大笑：“哼哼.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大作家捂著肚子，幾乎笑得不過氣了，他一邊笑，一邊和江雪明說。

“喂！江雪明！你這個朋友，他真的好有趣啊！我真期待他還會說出什麼話來！”

江雪明低聲附和：“有些人你一開始覺，他好像是一無是，實際上他能溫暖人心，看見就上火。”

“哈哈哈哈哈！”維克托笑得更開心了：“你也是這樣，你們一個冷得像冰塊，一個熱得像火焰。我真的很好奇，非常非常好奇！我想看看你們的日誌，可以嗎？”

江雪明：“不可以。”

步流星剛想開口。

江雪明瞥一眼。

步流星給維克托翻譯了雪明大哥的意思。

“不可以哦，明哥說，他的屁不能上報紙。”

江雪明低聲對阿星：“你總能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冰雪聰明蕙質蘭心。”

阿星撓撓頭：“啥意思啊？”

江雪明吹著口哨，漫不經心。

“誇你。”

“可以哦！”維克托像是找到了生命中的珍寶，指著步流星手中的底稿：“你已經戰勝了我對你施加的靈力，儘管看吧！”

“真的嗎？！”步流星躍躍試，手指信封的時候，就像是在拆生日禮。

“真的！我非常高興！”維克托的緒高昂，與方纔冷靜淡漠的態度判若兩人，開始催促：“快看吧！看看它！”

步流星像是找到了新的樂子，他扮作一副賤兮兮的樣子，翹起蘭花指，一手拈起信封的邊角，又捂著故作驚訝：“不會吧？維克托老師！我在看你的底稿哎！不會吧！~剛纔是誰說，底稿就像是作者的”

話音未落——

——雪明扯下信封，把稿子按在了阿星臉上。

接著他對維克托鞠躬道歉。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整個過程非常快。

快到甚至我沒來得及形容江雪明是如何踩上椅子，拉近和阿星的高差，居高臨下把稿紙完完整整的按在阿星臉上。

因爲贅述這個過程很繁瑣，理解它的順序，非常影響畫面衝擊力。

“沒事沒事沒事！”維克托像是吃了糖一樣甜：“當這個小傢伙在這場比試中勝出，對我的底稿不屑一顧時，我真的很傷心——但是現在他還願意去讀我寫的故事，我實是在太開心了。”

“那麼！”江雪明走上前去，把維克托帶出凌的貴賓車廂，“樂子找完了！我要和你談談正事。”

兩人走到車廂的鏈接通道，私底下打著商量。

江雪明掏出車票：“維克托老師，這是我的車票，你瞭解這個目的地嗎？你去過這個地方嗎？”

維克托接走車票，看見[DD]的英文字樣，就立刻答話：“我也要去這個地方，我們在同一個地方下車。”

江雪明一時沒緩過神來。

因爲他心裡一下子哽住了。

這是VIP要去的地方——

——雪明的乘客年齡纔多大？纔算第二次上車的小寶寶啊！

“別擔心。”維克托細心解釋道：“雖然我們在一個車站下車，但是去的地方不一樣。我要去更深——江雪明，你是第幾次上車？”

“第二次。”

“那應該是在機關家屬樓附近調查。”

“維克托老師，你不是第一次來？”

“VIP有自主選擇目的地的權限，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回來，都是我們自己說了算。”

“機關家屬樓？給我詳細說說？”

“那你要答應我，聽見這些東西，你不能反悔，不能半途放棄這趟旅行，這樣會給BOSS添麻煩，BOSS也會把麻煩轉嫁給我，我會很困擾的。”

江雪明思慮再三：“拜託了，請告訴我吧，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其實有時候，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反而是一種幸福。”維克托瞥向貴賓車廂裡，還有些顧忌，他不太敢相信雪明這個陌生乘客的承諾，畢竟江雪明比步流星看上去得多，也複雜得多。

江雪明也跟著維克托老師的目，一起看過去——

——阿星在車廂中捧著底稿鬼喊鬼。

“這是什麼東西！這本書，這些底稿”

“這種真實又刺激的觀，就是維克托老師修改之後的故事嗎？”

“不像是初版在報紙上看見的那種沉恐怖的氛圍，一切故事都發生在和清甜的晨霧裡。”

“這條斷掌偶爾有向我濺過來，好比[果凍或黏膩的玉米球]或是[手指腫脹如一德國白腸]這種描述，卻一點都不令我反胃.”

“連貫的行文和恰到好的隔斷標點，把整個故事都變了一個個乾淨整潔的房間，這些副標題就是房門上的招牌，讓人忍不住想要推開它！”

“用奇妙的比喻來說，我顱骨裡好像長了螞蟻窩，它們把我的腦子蛀空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翻開下一頁！”

“他確實是幸福的。”江雪明能從阿星紅的臉，還有興的神中覺得到。

“你能理解吧？”維克托形容著，“是廚師做了一頓大餐，在客人把它的蓋子揭開之前，都不知道里面是什麼，這種驚喜，會持續到食客將所有食都吃得乾乾淨淨，乾淨盤子，不浪費任何一點，最終心滿意足的趴在桌上。”

“是的。”江雪明冒昧接上之前的話題：“未知的菜單和未知的目的地一樣，充滿了新鮮，但是我還是想問清楚，畢竟我還在健，不能吃東西，我不要驚喜，對我來說它更可能是驚嚇——再者說，我也不能像維克托老師你一樣，仗著VIP的本事和權限能到跑，我才第二次乘車，只算個寶寶。”

“那我詳細和你說說吧。”維克托掏出鋼筆，咬著筆桿子，在思考時他就喜歡這麼幹：“我們要去的地方，[Dead Doll]——翻譯過來應該是死偶機關。”

江雪明立刻掏出日誌本，開始工作。

維克托接著說——

“——我最近的一期小說，要寫一個關於的故事，於是去找BOSS求助，地下世界有沒有一種，介乎於生死邊緣的特殊地帶，或者有沒有一種半死不活的生。它向我推介了這座機關。”

“它以前是什麼機關？用來幹什麼的？”江雪明頭也不擡，鉛筆飛速在紙張上留下字跡，“如果它是車站的機關設施，所有的車站和貿易中轉站能源站和科研站都有正式名稱，爲什麼這個死偶機關現在要降格簡寫？難道它出過很嚴重的靈災事故？”

“你的想象力和關聯思考能力真厲害”維克托微笑著回答：“不過問題要一個一個問，我要一個一個答。我的工作室已經完蛋了，不如我到你的那節車廂”

江雪明搶答道：“坐下慢慢聊。”

維克托收好鋼筆，準備：“除了這個目的地的消息以外——”

“——我還要託你辦兩件事。”江雪明語速極快：“第一件事，我想吸乾.哦不，向你詢問一些作戰與生存的經驗技巧。”

維克托聽見那個口而出又改口另算的前置詞，聽見[吸乾]二字時，他的靈突然冒出來敲了他一悶似的。

後來就變得正常起來。

“還有呢？”

雪明指著貴賓車廂裡還在嗷嗷的步流星。

“爲什麼沒有了！？”

阿星眼裡閃著淚花。

“瑪格麗特真是太可憐了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拯救！”

他將稿紙高高捧起，反覆翻頁。

“好想知道下一期的容啊.好想知道故事的後續啊”

雪明指著那個魔怔的步流星，對維克托誠懇請求。

“拜託老師，治好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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