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 032 車震

夏夜的傍晚，微風拂面。一輛銀的奔馳邁凱，在暗夜中飛速行駛，車裡的男人面容冷峻，他將車開到江邊，穩穩的停住。

安靜的車廂裡，靜謐幽暗。順著微微降下的車窗，不時有鹹腥的風吹進來，帶著悶熱的氣息。

念坐在副駕駛，一雙眼睛盯著波粼粼的江面，心頭的怒意翻涌：“凌靳揚，將人向絕境的滋味，很過癮是不是？”

“你想象力真富。”邊的男人勾脣淺笑，深邃的目冷冽，道：“如果我要人，怎麼會有驚無險？！”

念咻的厲目，真想一掌拍死他：“有驚無險？我叔叔差點從樓頂跳下來，你沒看到嗎？”

“看到了！”凌靳揚笑著聳聳肩，眼底的輕蔑明顯：“可他不敢真跳，不過是耍酒瘋罷了。”

話雖如此，不過始終是親叔叔，念可做不到他那般雲淡風輕，無所畏懼。如果萬一，真的有萬一怎麼辦？

“你要耍什麼手段，都衝我來，我家裡人算什麼本事？！”念臉沉，想起叔叔當時在樓頂的形，心裡難。

轉頭著氣鼓鼓的一張小臉，凌靳揚不由嘆了口氣，忍不住笑起來：“你們家人的智商，需要我耍手段嗎？念，你太看得起他們了！”

“……”念氣結，怔怔說不出話來。

見一雙翦瞳泛起火，凌靳揚勾脣低笑，俊臉沉了幾分：“每天有多人炒失敗傾家產？有多人借了高利貸跳樓自殺？又有多人無家可歸？”

他一連發問，語氣漸漸犀利起來，“你憑什麼認爲這些事，不會出現在你家？！”

念臉一僵，垂在側的雙手狠狠收，用力到指尖泛白。

男人修長的手指輕叩方向盤，他菲薄的脣揚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看起來這些年，你被保護的太好了，什麼都不懂！”

頓了下，凌靳揚咻的轉過頭，目直勾勾的盯著，道：“你以爲這幾年，家是怎麼一帆風順的，嗯？！”

著他眼底的厲，念心底一沉，只覺得嚨發酸，指尖一片寒意。是啊，這幾年家還有都過得一帆風順，這一切都是用換來的不是嗎？是用的所有，換來的！

“凌靳揚！”念狠狠的瞪著他，咬牙切齒的低吼：“你沒權利威脅我？”

“我當然有！”

住緻的下顎，凌靳揚凝著，迎上眼底深的憤恨，直言道：“在你心裡，我本就如此，不是嗎？”

他深邃的眼眸掠過一異樣，那種眼神是念從未見過的，怔怔失神，瞬間的錯覺中，竟約到淡淡的悲慼。

推開他的手，念抑住心底翻滾的怒火，並不想和他爭辯這樣的話題。

凌靳揚擡手解開襯衫的領口，譏諷道：“你不是想要嚐嚐飛出去的滋味嗎？怎麼樣，外面的風景是不是如你想的那般好？！”

“這不公平——”念仰頭盯著他，語氣從容。就算家的事，真的與他無關，可這場較量依舊不公平。

“公平？”凌靳揚挑眉看著，眼角的狂狷閃過：“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公平。”

念瞥了他一眼，正開口，卻聽到他沉的問道：“有了韋祁皓這個靠山，你似乎真的有些變化。”

心口狠狠揪了下，臉大變：“他和這些事沒有關係！”

說這話的時候，秀眉皺一團，俏臉染滿慌張。凌靳揚著的神，幽幽笑道：“急什麼，我又沒想對他做什麼。”

念忍住心底的慌，平靜的與他對視，冷聲道：“你，不了他。”

這樣的挑釁，讓凌靳揚倏然變臉，他一把扣住的後頸，將上半拉過來，鼻尖抵著的臉，森森的低語：“沒人是我不了的。”

念被他鉗制住，兩人鼻尖相抵，呼吸糾纏在一。那雙翦瞳中一片純澈，明亮的眼底倒映著他猙獰的臉，低低一笑，角的嘲笑彷彿變一把利：“是啊，我怎麼忘了呢，沒人是你不了的！”

心房一陣收，凌靳揚臉幾變，他俊臉一閃而逝的落寞，顯而易見。

漸漸鬆開扣住頸間的手，凌靳揚勾了勾脣，目無波無瀾，毫看不出喜怒。他的平靜，讓人懷疑方纔的震怒完全是錯覺。

“想吃什麼？”他笑著輕問，話題急轉直下。

念心口還在微微起伏，整個人陷某種緒中，很難自拔。臉蒼白，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方式。

男人並不介懷，隨手發車子，調轉方向離開江邊。

車過地面的沙沙聲，尤爲刺耳，念皺著眉，厲聲喝道：“停車，我要下車！”

似乎早就料到會如此，凌靳揚目不斜視，雙手握方向盤，加速行駛。

念氣炸，手去板車門，只聽“吧嗒”一聲，男人及時鎖住。心頭的怒火，因爲他的作更甚，一咬牙，再度手去搶方向盤。

“你找死啊！”凌靳揚按住的雙手，臉霾。

念張牙舞爪的，忍無可忍：“我要下車，你快點停車——”

這一次，凌靳揚真的怒，他沉著臉將車開上高速路，又撥出一通電話，而後將手機丟在邊上。

“嘎吱——”隨著剎車聲，車停在路邊。原本車流不息的高速路上，只剩下他們這一輛車。

察覺出不對勁，念臉大變，顧不上細想，翻過去，雙手去他那側的車鎖。卻不想腰間一，被他按住，彈不得。

此時兩人的位置，上，男下。

念騎在他上，腰間被他纏住，又又氣。

輕的臉頰，凌靳揚瞇了瞇眸子，角的笑容邪惡：“知道當初，爲什麼選這輛車嗎？”

念怔愣，心底涌起一寒意。男人手指輕，來不及驚呼，人已經倒在他的上，而他涼薄的低喃，響在耳邊。

“座椅寬敞，適合車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