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沒聽清,沈纖纖又連聲道：“停，九郎你快停下！”

蕭晟聽到了的話。但到了這種時候，又怎能說停就停？

他低下頭胡親吻著,額頭、臉頰、、耳朵……

耳垂被親,沈纖纖子一，立時了下來。

蕭晟敏察覺到這一點，又吮吸的耳垂，舌尖溫地舐。

沈纖纖迷迷瞪瞪，當他已經聽話停了,隻是親親而已。沒想到將親得意識模糊後，他竟又繼續先時的作。

嗚嗚咽咽,下意識想將他推開,卻沒能功。想指責他，可一張口,發出的卻盡是細碎的低。

沈纖纖眼角嗪著淚花,眼尾被染了桃紅。到得後來,隻能隨他浮浮沉沉，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

……

等沈纖纖再度醒來時,已晨熹微。

酒意退去，思緒也變得正常起來。

剛一睜開眼,就發覺了異樣。

昨晚的畫麵瞬間湧腦海，心裏咯噔一聲，絕地閉上眼睛。

猶帶著一僥幸，暗暗祈禱這隻是一場夢,對自己說,隻要醒過來就好了。

可是任憑幾度重新睜開眼睛,也無一一毫的變化。

不是在做夢,是真的。

沈纖纖人已僵住，心隻餘下一個念頭：昨晚竟然真的與晉王有了夫妻之實！

不同於昨夜的迷迷瞪瞪、思維混沌，此刻的格外清醒，以至於當時的種種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可怎麽辦？

想起昨晚的一幕幕，恨不得以手掩麵，可剛微微一，側躺著的男人就驀然睜開了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沈纖纖頓時委屈、懊惱又茫然，黑潤的眼珠頃刻間就泛起了淚：“怎麽可以這樣？”

話剛一說出口，自己都為之一驚。

原本聲偏，然而方才的說話聲帶著些許沙啞。並不難聽，反而有種別樣的魅。可是一想到嗓音變化的原因，心頭更加酸。

蕭晟也頗覺尷尬。他自認不，麵前毫不心。但昨晚還是沒能忍住。

固然喝了酒，可那些酒並不能讓他完全喪失理智。

王妃霍地起，錦被落，領微敞，肩頭半，見玉上點點紅痕。

沈纖纖登時雪腮緋紅，憤而又懊惱，蹭的一下用錦被將自己團團圍住，隻出個腦袋。

蕭晟黑眸沉了沉，尷尬之餘，頗覺心虛：“昨夜本王酒後……”

一聽到“昨夜”二字，沈纖纖瞳孔驟然一，口而出：“別提昨夜！”

別提了！別提了！求求了，當沒發生過吧！

蕭晟皺眉：“王妃……”

沈纖纖扭頭看向他，眼底泛紅：“你為什麽不早說？”

“什麽？”蕭晟不解。不想一直暴在空氣中，他就起取下床側架的。

他赤著上，後背上有道明顯的抓痕。

沈纖纖匆忙移開視線，委屈：“你不是不行嗎？”

昨夜酒後之事，的確也有責任。但如果不是先為主，以為他有疾，不可能放鬆警惕，邀他共飲。

或許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了。

可他哪裏是不行？簡直是太行了。

王妃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蕭晟腳下一。他手一抖，正拿著的衫險些掉在地上。他猛然回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不行？”

他眉心突突直跳，臉瞬間彩紛呈：“誰跟你說我不行？”

沈纖纖語塞，確實沒人跟這樣說過。但是他讓假扮真來擋桃花在前，兩人同宿一室半個月秋毫無犯在後，會有這種想法也不奇怪啊。

而且他數日前信誓旦旦，絕對不會輕易，還說得住。

蕭晟眼神略了一下，慢吞吞道：“我行不行的，你不最清楚嗎？”

沈纖纖為之氣結，還提！還提！

氣鼓鼓道：“行，就算你很行，你最行。可是大前天的晚上，你說過絕對不會輕易我。就算我把持不住半夜你，你也能抵擋得住……”

聽說到先前約定，蕭晟免不了尷尬而心虛。

他承認這件事上，他做的不地道。但昨夜的形，隻怕任何人都難以抵擋。

晉王輕咳一聲：“此事確實是本王食言，隻是王妃熱……”

“我哪有熱？”沈纖纖下意識反駁，“我隻是……”

昨晚場景曆曆在目，那句“我隻是喝醉了”委實沒法再說出口。

主拉他喝酒，還邀他共用一條錦被。在他詢問是否喝醉時，一口咬定自己沒醉。

若說是一步一步有意勾引，也完全能說得過去。何況還親口承認怕自己把持不住，會去他……

可真的隻是在對他不設防的況下喝醉了啊。而且喝醉後暈暈乎乎的，腦子也不太夠用。

知兩人是假的，又怎會去他？

見王妃黛眉蹙，神懊惱，蕭晟心念微，係好腰帶，放了聲音，有意寬：“這件事本王確有不對。但你我二人既是夫妻，歡好也是人之常。”

他停頓一下，盡量若無其事地道：“再說，昨晚你後來不也得趣嗎？”

沈纖纖惱，目圓睜，順手拿起側枕頭就往他上丟去：“你才得趣！”

方枕驟然飛來，蕭晟抬手抓住，收斂了笑意，心想，平時臉皮也沒這麽薄。

他昨夜的確得趣，但他心知這話如果出來，肯定會著惱。

因此，蕭晟定了定神，試圖與推心置腹：“可是事已經發生了，王妃又何必枉自懊惱？你所擔心者，不過是本王記不得前塵往事，恐我貪圖你的。然你我既為夫妻，圓房不是早晚的事嗎？倘若本王一輩子都回想不起來舊事，難道還要讓王妃獨守空閨一輩子？本王以後好生善待你，我們再慢慢培養也未嚐不可。”

盡管的存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從未過不認的念頭，從頭到尾想的都是不能負心薄幸。

既然要過一輩子，那遲早要行周公之禮。

晉王自認為這番話說得合合理，但晉王妃卻哭無淚。

“可我們是假的假的假的啊！”

沈纖纖懊悔極了，早知道今日，當初就不該跟他賭氣。管他是否相信，說一千遍一萬遍，也要把真相早早塞進他腦子裏去。

這下可好了。事已經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該如何收場？

蕭晟皺眉：“怎麽又說假的？”

對於一言不合就否定兩人關係這一點，他頗為不喜。

沈纖纖抹了抹眼睛：“就是假的，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假的，昨晚發生的一切也是假的。”

蕭晟眼眸微瞇，決定換個話題：“你嗓子有些啞，要喝水嗎？”

沈纖纖一口氣還在口堵著，他竟然說起了別的？還說嗓音問題？

為什麽嗓子啞，他心裏沒數嗎？

沈纖纖氣鼓鼓瞪著他：“要！為什麽不要？我要新燒的，六熱，不要昨晚隔夜的水。”

“可以。”蕭晟點頭，“你是要再睡一會兒，還是喚人伺候你穿？”

沈纖纖斜睨著他，咬牙說道：“我自己會穿。”

蕭晟知氣大，況兼自覺理虧，是以態度極好：“嗯，那我先去給你水。”

“你為什麽不自己給我燒？”

蕭晟一怔，他還真沒做過這種事。看王妃一眼，見整個人裹著錦被，臉頰氣得鼓鼓的，一雙眼睛瞪得滴溜溜圓。

他微一沉，隨即便輕笑：“行，我去給你燒。”

昨晚不管是否有意，他的確沒能住，違背了兩人約定，使子就隨去。

燒水這種事應該也很容易吧？

晉王蕭晟生平頭一次踏進了廚房。

廚房眾人俱是一驚，忙不迭迎上前：“王爺想吃什麽，打發個人來說一句就是。何必又親自過來？”

蕭晟強忍著尷尬，麵無表：“本王來燒水。”

話音落地，眾人麵麵相覷。

燒水？

負責鍋臺燒水的百旺，無措地了手，小心翼翼：“王爺，是不是小人哪裏做的不好？小人這就改。”

“跟你沒關係。”蕭晟神如常，“本王偶有興致，想燒一壺水煮茶喝，所以就過來了。”

他自然不肯說是用來哄王妃的，這也太有損麵了。

百旺暗鬆一口氣，連連點頭：“原來如此，這也容易。”

富貴人家子弟有好風雅的，自己燒水自己煮茶者，雖，可也不是沒有。

因此眾人並不生疑。

百旺進王府的廚房已有三年，第一回離王爺這般近，當下熱傳授經驗：“對，就這個壺。誒，不能太滿，這就夠了，太滿會溢出來的……”

晉王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本王知道。”

百旺意識到自己話有點多，嘿嘿一笑，立刻閉，不再多言。

一壺水很快燒開。

唔，還得六熱。

比起上好的茶葉，晉王妃似乎更喜歡無味的白水。

蕭晟親自端著水返回正房。

推開門，見房中空無一人。

床榻已被整理過，被褥也換了新的。

蕭晟臉頰微熱，放下茶盤，轉問院中澆花的侍：“王妃呢？”

侍福一福：“回王爺，王妃去浴房沐浴了。”

“唔，知道了。”蕭晟揮一揮手，令侍自行忙碌。

今日並非初一十五，他還有些空閑，幹脆就坐在桌邊，等王妃出浴，同共進早餐。

平時王妃沐浴很快，可今天左等右等，不見回還。

眼看著他親手斟的水連四熱都不到了，蕭晟眉峰微，索暫時去了書房。

昨日份的詩還沒給呢，不如趁此機會一次補上。

省得再以此為由向他發作。

然而真到了書房，蕭晟又不免遲疑。

之前那一遝，尚可說是無須現寫，隨手贈予就行。現在真要手給子寫詩嗎？

猶豫了片刻之後，他就咬一咬牙，算了，寫吧。

還不是他自己慣出來的？

反正更丟人的事都做過了，就當是哄開心吧。

——

待晉王去燒水之後，沈纖纖才掀開被子細看自己。

昨晚他大概幫清潔收拾過，可是過微敞的領，還是能看到上的點點紅痕。

習慣獨自穿，而且這種況，更不能讓人幫忙。

然而穿之際，難免覺得酸無力，間也不自在。

略一思忖，幹脆去浴房沐浴。

水汽氤氳，沈纖纖將浸泡在熱水裏，全的孔仿佛都舒展開來。

舒服得合上眼睛，心裏卻罕見的有些無措和茫然。

先時，與晉王有約，假扮他的真，幫他擋桃花。兩人約定，短則三五月，長則一兩年。屆時便可功退。

如今不但了晉王妃，還跟晉王有了夫妻之實。

賜婚之事，可以說是皇帝下旨，跟無關。但昨晚之事，無論如何都推不掉幹係了。

假使將來晉王恢複記憶，會如何對待？

倘若他一輩子想不起來，難道要假戲真做當一輩子晉王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