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阻攔道，「欸~，劉爺，您邊人多雜，這事兒不宜讓太多人知道，您那些兄弟都是臨時跟著你混的，誰知道他們私底下有沒有和山裡那些人勾結啊。」

劉保覺得鶯歌說的十分在理，那些個傢伙，平日在鎮子里都是東打一槍西打一炮，一會兒跟這個混，一會兒跟那個混，「那怎麼辦？」

鶯歌噘著，思考了一會兒，「提煉口脂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吧，不如，就讓十娘在我房裡提煉吧。」

「這……」

「不礙事的，十娘做的口脂，小聲些也吵不著我，我也能好好睡個的覺，明日約來那些老闆，奴家才能有力一個個兒~去應付呢。」鶯歌俏的扭腰撞了劉保一下。

劉保瞬間明白的意思了，曖昧的笑道，「行，那今晚，我也不打攪小心肝了，今晚包夜費我出，你早些睡，啊~」

劉保抱著鶯歌親了親，以前都親不著，今天好不容易鶯歌給面子了，奈何這事兒又一堆堆的，多的事兒他倒是想做，但明顯鶯歌還是嫌棄他現在銀子，得等到他有銀子了才會真的委於他。

罷了，來日方長，總能睡到鶯歌，過幾天，他就有很多很多銀子了，「十娘，你就在鶯歌屋子裡好好做口脂，我……去湊銀子，別忘了，你孩子還在我手裡。」

柳茹月眼觀鼻鼻觀心，並不瞧，「眼看能發大財了，十娘得多傻現在還去想逃的事？」

「哼，你明白就好。」劉保鬆開鶯歌，看了一眼桌上的口脂，「我去把彭小山過來守門，你們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他就了。」

柳茹月欣一笑。

鶯歌扭著腰不耐煩的揮著帕子催人，「快走快走，快去把銀子湊齊，奴家還等著爺來贖呢。」

「等著爺。」

鶯歌抱著手臂又扭了扭，「嗯~」

劉保一離開，鶯歌臉上殷勤的笑意就轉為了慵懶，指著口脂盒子道，「十娘，提煉口脂還需要什麼？」

「需要個小爐子，炭火，白瓷碗或者小的白砂鍋，這口脂有些幹了，還需要添加一些橄欖油。」

「就這些了？」

「是。」

「我會讓彭小山去買。」劉保打開門，警告的看了柳茹月一眼，這才再次關上了門。

「你先把這些口脂刮下來吧，彭小山一會兒就能把你需要的東西帶過來。」這次鶯歌邊說，邊扭著腰上前把門鎖上了，回來后，又把桌上的雜都挪開。

柳茹月走到房間里的水盆旁，洗了手。

回到桌邊，拿了口脂盒子，用銀簪柄一點點將粘在盒底兒的口脂颳了下來。

鶯歌就坐在旁邊，單手撐著腦袋，側著子看著忙碌。

倒了一杯水，手指在杯沿上轉圈圈，一圈又一圈，水杯里的水都盪起了一圈圈波紋，的手指不經意的落在了水杯中、沾了沾。

出手指，笑睨著柳茹月，手上像是在人一般在桌上輕輕寫了起來，「我知道，你不是集芳齋的口脂師父。」

柳茹月餘里看到了寫的字，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放下銀簪和口脂盒子，也沾了水，在桌上寫道，「你一個，懂什麼口脂。」

鶯歌咧了咧，但笑不笑的用帕子抹掉水漬，又寫，「我可是集芳齋的老客戶，我當然認得集芳齋的口脂，你做的很像，但並不是。」

「我擔心被集芳齋追捕，改了方子。」柳茹月早就知道鶯歌支開劉保肯定是有目的的，但方才和劉保說的那些話，是演給看釣魚，還是當真想坑劉保，柳茹月不確定。

鶯歌似是早就料到柳茹月會這麼說，掉再寫，「劉保把你的事都給我說了，我猜你當時是可以花錢免災的，但你故意引起他注意，還假冒集芳齋的人用巨大利益引他，你是想把被他搶走的七兩銀子拿回來吧，順便讓他安全的帶你走過到泰依縣最危險的一截路。

畢竟在雙溪鎮上就能將所有口脂賣掉，還賺了七兩銀子，是你意料之外的事，你已經引起歹人注意的，總會有人劫了你讓你做事的。」鶯歌笑得像一隻狡猾的狐貍。

這一笑，當真是眼顰春山、眉蹙秋波，讓柳茹月一個人也看迷了眼。

柳茹月心中一時間慌如麻，這狐貍一樣的子，不僅長相婀娜嫵、心思也玲瓏剔將的計劃猜了個七七八八，莫非真是遇到山中怪了？

但柳茹月面上依舊不如山，冷笑一聲抹掉水漬，「你想太多了。」

鶯歌支起子，柳茹月警惕的看著，卻不想卻弱無骨的撲了自己懷裡，抱著十娘的手臂小聲撒起來，「好姐姐，現在我們兩是一繩上的螞蚱了，奴家的命就綁在你上呢，你就救救妹妹吧，和奴家合作嘛。」

一瞬間，渾的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柳茹月可算是明白為什麼男子喜歡撒的人了，被鶯歌這麼一磨泡，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勾著，這個人也有些不住了。

「姐姐當真鐵石心腸麼？」鶯歌一隻手抱著柳茹月不放，一隻手在桌上沾了水繼續寫，「反正姐姐敢坑劉保，且如此有竹，定然是有辦法的，你懂得煉製口脂，口脂里也有藥材，我猜姐姐定然會做迷藥，是想在做口脂的時候，散發迷煙，讓他們昏死過去，然後拿了銀子跑路吧。」

縱使柳茹月板著臉，眼神也微起來，這個鶯歌揣人心著實有一套，太可怕了！就是如此計劃的。

這個鶯歌到底是什麼人？

如此聰明的人，會只是個平凡的麼？

是在幫劉保試探自己麼？

如果不是，自己幫了，和結個善緣……

柳茹月到底還是沒有選擇冒險，不管山猴子一樣掉在上的鶯歌，手拿起盒子和銀簪繼續刮口脂。

看著無於衷的柳茹月，鶯歌嘟著，像個脹氣的河豚，紅著眼哀怨瞪了一眼，了桌上的水漬繼續寫道，「姐姐，我只是想離開院恢復自由罷了，誰想當去伺候那些醜男人啊，可是我又沒有銀子，沒人替我贖老鴇是不會放人的，我猜到姐姐的計劃，就想將計就計嘛，請姐姐勿怪鶯歌自作主張，鶯歌從未想過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