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安巧兒完全被這個不可能出現的閻王跟嚇傻了。

還沒等反應過來，衛冷侯又眼尖地發現那炭盆裡還有其它的件兒。

安巧兒順著他的目看過去也是倒吸了口冷氣，從盆裡甩出來的赫然還有那個樹凝的年件……

巧兒衝了過去，想要將那東西塞口中嚼爛吞下，卻被太傅一腳踹飛。

當拿起那個雕琢得甚是真的件時，再混沌的人也要開一開靈竅兒了。

太傅咬著牙問：「說！皇上為什麼要用這個？」

安巧兒地閉住了，知道：自己的一個不謹慎，給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小主惹下了彌天大禍。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死明志，決不能把小主子還活著的事說出去，想到這，衝著門口的柱子猛衝過去，準備一頭撞死在殿中。

太傅哪裡會看不出的心思？一把拽住了，衝著脖頸就是一記手刀，待到暈了過去，才大聲進來阮公公等人，指著倒在地上的宮說：「裡塞上口塞，送到刑部，本侯會命人親自去審，加著小心，有心尋死，沒問出結果前，決不能讓如願！」

阮公公心裡都開鍋了，按理說宮中的人犯了錯，有專門的杖刑監，可是太傅卻把這個宮一下子弄到了刑部，這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啊！

他不敢多說，命人先用布塞了巧兒的罪，再把拖了出去。

太傅彎下腰，繼續翻撿火盆裡的東西。很快又發現了一封書信--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

這一句是《求凰》中的一句，有男相約私奔之意……

「去查！這是誰的筆跡！」

連日來的焦灼，現在都變了滔天的怒火，太傅只覺得四肢百骸都在作痛。以前，懷抱著那小兒時，心中不是沒有過懷疑，可是太過篤定他是個男孩兒了，反倒只是以爲他太過瘦弱了些，只一味地以爲待到年歲大些，吃得胖些，自然就會變得英偉了。可現在再仔細一想，那小兒上的種種違和之在腦中反而愈加清晰……

聶清麟！你好大的膽！

當衛太傅從寢宮中出來時，一掃連日來的頽態，一對眼裡冒出的兇讓人不寒而栗！

「備馬！去燕子湖道！」

之前的幾次搜山，太傅都沒有到場督查。因為那時，他心裡的確有些的怯意，他總是絕對如果自己在的話，只怕是要親見到那小兒冰冷的。

可是現在卻是不同了，若是那小兒死了倒是罷了！若是個活的，自己也保不齊會一把掐住那纖細的脖子，活活地死這膽大妄為的東西！

到了燕子道的山拐彎，太傅翻下了馬，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問道：「當初呂霸是倒在了哪裡？」

旁邊的侍衛連忙把當時爛於心的形詳細地又講述了一遍：「呂統領當時是倒在了靠近山坡的位置，臉衝著道，周圍一共有八黑人的，呂統領中十二劍，其中靠近心臟是致命傷……」

衛太傅皺著眉聽著，這個昔日的老部下從來都是個輕傷不下火線的，打起仗來有著衛家軍的傳統，驍勇異常，絕不會作逃兵。

可是他並沒有守著鑾駕，獨**在了山坡上手刃數名黑人，卻半步都不曾退讓，反而……好像是在守護著山坡後的什麼……

心念一間，太傅飛一躍，下了山坡。

來到山坡下後，太傅一下就發現了那毫無遮掩的山。一塊大石頭孤零零地立在口，周圍還有被人拔下的雜草。

太傅沉著臉朝著裡瞧了過去，裡的地面微微地凹陷，那是有人長時間臥躺在裡麵才會造的痕跡……

聶清麟！你且要藏好了，千萬別讓本侯找到你！

其實聶清麟也是這樣的盤算，既然久久等不到廢帝的告示，加之覺得此地並非安全之說，還是盡早離開才好。

雖然此時關卡很嚴，但是已經恢複了裝的打扮，只要再稍微修飾一下，料想那些兵也想不到，這個弱弱的娘子是他們一心要尋找的人。

聶清麟想去江南，那是母妃的家鄉，魂牽夢繞的地方。

張侍玉一向是小主子說什麼，他便也是什麼，聽了聶清麟這麼一說，便開始收拾起行囊，準備路途上所需要的件。

等到準備的差不多了，第二天就要告別花溪村準備上路。

他們所在的院子是在村子的東頭，這是靠近村尾的地方，背後就是大山，當初老張太醫也是看中了這裡的僻靜，才買下了這個宅院。

臨行的前天晚上，張侍玉燉了條花溪村所特有的稻花溪魚。可是聶清麟隻嘗了一口就不肯再吃了，說是這魚有些發腥，就連燉的粥都說有些怪味。

張侍玉知道小主子口的病，連忙拿出在集市上買的零吃食，聶清麟嚼著糕餅脯，倒是吃得甚是得趣。

村中不比宮中，不過因爲張太醫的悉心照料，聶清麟的飲食起居倒是沒有太大的變。比如，花溪村因爲有一條溪水砸村子裡通行，村中人大部分沒有存水的習慣，都是燒菜做飯都是現用現取。

可是聶清麟飲用的水，是先用鋪了乾淨卵石細砂的水盆過濾了兩宿後才燒開飲用的。

看著張侍玉吃著自己不肯吃的那條魚，聶清麟心裡微微一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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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此前的十五年活得太不易，從來沒有過什麼好的打算。但是終於可是設想一下自己的未來，眼前的這個敦實斯的年輕人，倒是跟話本子裡的良人頗有些相似……

覺得肚子略飽了，聶清麟就獨自在主屋睡下，而張侍玉與前幾晚一樣，在另一側的西廂睡下了。

也不知是幾更天，突然整個村裡傳來了狗吠的聲音，可是只一會，就歸於了沉寂。聶清麟這幾日覺輕。稍有些靜便醒了。

微微起，攏上放在一旁的外，往窗外看了看，夜發濃，月亮也被黑雲遮住了。支著耳朵聽了半晌，見再沒了靜，聶清麟正要倒下的時候，隔壁的劉靈兒家中卻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各位好漢！你們要錢，只管拿去，千萬莫要傷了我的幾個孩兒！」

那是劉大嬸的聲音，凄厲的哭喊聲在午夜時分無助地回……

聶清麟迅速地穿好服，來到西廂門口小聲地著張大哥，可是屋子裡半天都沒有靜。

聶清麟心裡一急，乾脆推門進去，來到榻邊推了半天，可是張侍玉好似昏死過去了一般，也是一不。

其實不止張大哥，整個村中的人都好像睡死了，沒有一個人推開院門去看看劉嬸子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聶清麟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著墻仔細去聽那屋子裡的靜。

可是聽到的卻是一串生陌生的語言，聽起來像……匈奴的口音。這時，突然有個悉的男聲著生的漢語說道：「劉鐵匠，你的家人都在這兒了，們的生死也由你來決定，你好好掂量一下，不出生鐵的配方？」

是休屠烈！聶清麟的心猛地一，實在是想不到，居然會在這兒，遇到了那個匈奴的王子。不是護送著自己的皇姐回去完婚了嗎，怎麼突然又折返了回來？

可是馬上就想通了，休屠烈是要把那生鐵的方挖出來！

怎麼辦？聶清麟握了握小手，腦子在飛快地打轉。

想到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弄醒了張大哥，兩人悄悄地逃走。

可是當到了門邊時，逃跑的主意立刻就打住了。因爲看到有幾個匈奴大漢，正挨家挨戶搜著柴草幷堆砌的窗戶和房門口，幷將房屋院落都潑上了刺鼻的鬆油。

這是早有預謀的屠村！

怪不得村裡人都睡死了過去，他們一定是在傍晚時分，每家每戶都淘米做飯的時候，在溪水裡下了迷藥。而自己因爲太過口，沒有吃那條魚，喝的又是幾天前過濾的水，而幸免於難。

今天無論那休屠烈有沒有得到藥方，他都不打算讓村子裡留下任何能暴他行蹤的活口。

要是用的鐵匠一家消失，絕對是會驚朝廷，今兒暴他匈奴的狼子野心，可是村子發生了火災，大家在睡夢中被殃及池魚，燒焦了一片的，驗的結果也只能是活活地被燒死，在這不可避免的災難裡，死一個本村的鐵匠就很正常了，哪個會注意了誰呢！

如果沒料錯的話，只怕是村口也有人把守了，任何人都別想活著出了花溪村！

逃不掉的，而且也不能逃！聶清麟苦笑了下，若是那彪悍的匈奴騎兵再配上犀利的武，對於大魏來說，就是意味著滅頂之災！

唉，原想著自己傀儡擺設的使命終於是到了頭兒，沒想卻是肩負起了這樣救民於水火的使命，肩膀還未痛，但是卻牙疼得厲害！

也不知老翰林吳閣老在修訂史書的時候，能不能記下自己這孤膽年悲愴蒼勁的一筆？

想到這，翻出了張大哥的服，匆忙換好了，又包上了頭巾，將呂霸臨時前給自己的響哨，還有那把小剪子放在了口袋裡。在昏暗中對著鏡子微微照了照，深吸了口氣，推開了房門走出了院子。

然後立在劉嬸的院子外高聲問道：「休屠王子一向可好？朕的皇姐送到了嗎？」

這清朗的一聲，立刻引來好幾十名彪形大漢，冰冷的屠刀立刻架在了細白的脖子上。

不一會，休屠烈高大的影便出現在了院門口。此時濃雲散去，一冽清冷的月灑下，月下**的年，帶著淡定的微笑，似乎是在高高的金鑾殿上，召見著遠道而來的使節。

休屠烈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大魏的天天子，心裡先是一驚，疑心自己的行蹤被衛冷侯那廝知曉了。

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再想到之前的探給自己說過天子遇襲的事，心裡約也是猜出了幾分。

當下放肆地大笑了起來：「休屠烈倒真是與皇上您緣分不淺，分隔了幾日，卻在這兒遇到了，怎麼？皇上您今日倒是願意跟在下說話了？居然主地找上了門來。」

聶清麟笑道：「朕幷非衛冷侯那個逆臣賊子，可沒有半點武藝傍，王子可否讓這些武士把刀劍打開，得朕肩膀有些酸痛。」

休屠烈揮了揮手手，示意他們移開刀劍，又命令他們去四看看有無伏兵。

他則走到了聶清麟的面前，放肆地出長指勾住龍珠的下，刀劍磨出的厚繭在年的上挲著：「不知皇上為何流落到此，又有何指教？」

聶清麟幷沒躲閃，表淡然地說：「衛賊野心，路人皆知，平日裡製於朕，在燕子道妄圖故布疑陣刺殺於朕，幸而用那忠心的侍衛庇佑，改頭換麵逃到此……不曾想倒是與王子您相遇……指教不敢，就是希能奉上半壁江山，助休屠

王子一臂之力，早日除掉衛賊，以告大魏先祖！」這最後幾句說得咬牙切齒，國破家亡的味道十足。

休屠烈沒想到年突然恨恨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倒真是一楞，馬上明白自己先前的猜測不錯，這樣的絕，定是被衛冷侯那廝玩弄夠了，便想著斬草除，取而代之！

當下對這年的話倒是信了幾分，可是他說要送自己半壁江山倒真是有些自不量力！半壁？這若喪家之犬的年恐怕是連分都沒有吧！

「江山倒是不用，但是皇上若是無可去，倒是可以隨著本王一起回到塞北，在本王的帳篷裡必有皇上的一席之地……」

聶清麟的臉都微紅，仿佛真是個流浪了許久的狗仔找到了可以依附的主人：「休屠烈若是肯救朕於危難，朕怎可空手厚依附？自當奉上大魏的軍防地圖……」

這話倒是讓休屠烈表一震，原先是想著這小兒愚蠢無腦，空長了副靈秀的模樣，竟然來與虎謀皮，蠢不可及！可是……軍防地圖？這可是千金難求的寶，這小皇帝久在衛冷侯的邊，還真是備不住被他搞到了一份。

當下收了些戲之心，將聶清麟請到了屋中。

當聶清麟進了劉鐵匠的家，才發現劉氏母幾個都被困得結實，也許是怕們哭鬧橫生枝節，裡都嚴嚴實實地堵住破布。

聶清麟微鬆了口氣，倒是免得被這母拆穿了自己兒家的份。

那劉鐵匠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從京城回家探親的路上剛剛被抓，幷不認識張家小娘子，此時正爬跪在地上，角鼻子裡都是跡。

「王子，審問了半天他也沒說出來，看來他是真不知道配方，不如……殺了他吧！」一個蒙著臉的男人突然衝著休屠烈說道，聽他的口音幷沒有那種匈奴人的生。

「且慢！」聶清麟突然打斷了休屠烈陡然升起的殺意，「這個鐵匠，朕見過，的確是主管兵熔煉的一把手，不過你們也是太過魯莽，待朕向他陳述厲害，莫要與那衛賊爲伍……」

說著走到鐵匠面前，背對著衆人，彎下腰，突然衝著他使下下眼，住他的手說：「你應該是不記得朕了，畢竟那日朕是在高高的鑾駕上，爲了你的妻兒，你且試一試，看看熔出的是不是王子想要的鐵……」說著將他拉起，又說道，「你們家的後院，不正是閒置的鐵匠鋪嗎，你且去試一試，記住，別打旁的主意！熔出來了哪怕一點，便是救了全村人的命！」

說完這番話，便有人拽著懵懵懂懂的鐵匠去了後院。

聶清麟微嘆，希衛侯選出的人不至於太蠢，應該明白話裡的用意。

那麼寶貴的生鐵配方，衛冷侯怎麼會輕易地讓個鐵匠知道？那個鐵匠可能真是個不知兒的，可是如果他融不出那鐵，花溪村立刻就會被燒一片廢墟。希那鐵匠妥善利用好方才放在他懷中的那把小花剪，熔鐵，蒙混下這群莽漢……只要能拖延足夠的時間，也許的計劃可以順利實施……

不大一會，屋後便傳拉來風箱拉的呼哧呼哧的聲音了，看來那鐵匠開始準備融了。

聶清麟笑著對休屠烈說道：「月正好，那鐵匠且得忙上一陣，不知休屠王子可否願意與朕月下策馬，去取在下藏好的地圖？」

旁地黑人這時湊過來小聲說：「王子，小心有詐……」

聶清麟聽到了，臉蛋氣得微紅，小聲地嘟囔：「朕看你連臉兒都不敢，才是個有詐的！不去就不去！以後可別求著朕去取！」

休屠烈看著那小兒生氣的模樣，心裡卻是微微一，今日一看，這小皇帝又明艶了幾分，只是頭巾包得有些鬆，幾綹碎發垂掛下來，襯得小臉雪白瑩亮的，此時憨惱怒的模樣，真是讓人的心裡出無數細鈎子，勾得人的……

他早就對這小皇帝存著寫非分之心，加之幷沒有把這落魄逃命的無腦小兒放在眼中，只想著抱著這小兒去取地圖也是無妨，若是順利取了，尋個林深草之，解開這小兒寬大的袍，倒是可以提前品嘗一下這大魏年天子的*滋味……

休屠烈本就是膽子奇大的人，不然也不會帶著人隻潛大魏。現在有與地圖的雙重**，便是讓他了鞋子著腳板在熱火上走一遭，他也要麵不改地試上一試。

當下不再猶豫，問清了藏圖的地點，原來是在靠近京郊的林裡後，便將聶清麟抱上了馬，帶上幾個人，朝著京郊奔去。

現在正值黑夜，就算是道也是寂靜無人，何況那小兒所說的地方遠離道，更是無妨，就算他真有什麼異心，扯破嚨也是喊不來人的……

想著一會疼這小兒時，那被住的可人兒低淺哭的模樣，休屠烈真恨不得現在就扯爛了前那年的服！

到了林中時，夜過了大半，寂靜的林中只有不知名的蟲鳥的鳴聲。

聶清麟從馬背上被休屠烈抱下來，明顯到對方刻意地將自己的腰兒地攬住了一會。多虧了太傅的教誨，聶清麟倒是清楚這位的匈奴裡藏的是何等的韁繩。

紅著臉兒，小聲地說：「朕要先解手，王子莫要跟來……」

休屠烈似笑非笑，深邃的眼眸地著勢在必得的：「皇上莫要走遠了，不然本王可是要親自服侍陛下解手了……」

聶清麟瞪了他一眼，然後來到離他們有十餘丈的草叢裡，從自己寬大袍裡懷的袋裡，掏出那那隻響哨，深吸一口氣，放到邊--刺耳而獨特的聲音立即在林中響起，驚起了滿林子的飛鳥，撲棱棱地飛滿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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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休屠烈驚覺不對，飛奔而來時，聶清麟已經吹完了，多不，三長一短。

如果在花溪村吹響，隔著道山本於事無補，可是這裡卻是不同，雖然遠離道，但離城牆很近。現在是深夜，空寂讓哨聲穿得更遠，不需要衛冷侯的人馬上前來救。只要有哨聲的回應就足夠了！

休屠烈一掌拍飛了聶清麟手中的響哨，滿臉怒地瞪著。可惜爲時已晚，不遠的城中陸續傳來了回應的響哨聲……

「休屠王子下次來京城，不必如此遮掩，雖然有今夜的誤會，但是看在遠嫁的皇姐的面子上，朕還是會以禮相待，招待遠客……」

休屠烈沒想到自己居然看走了眼，這年天子的城府居然如此之深！

「皇上可真是機敏過人啊，事已至此，本王想放過你，可手裡的刀卻是想先嘗一嘗大魏天子那狡猾詐的鮮是什麼滋味？」說著他出了手裡的長刀。

聶清麟微微一笑，問道：「可是王子怎麼知道，我方才發出的暗號沒有告訴城中的人，劫持我的是誰呢？王子這一刀下去，可是解恨，但是也是向大魏開戰的信號，卻不知衛侯以後扶持的天子有沒有朕這麼好言語，顧忌著皇姐的臉面，一心要維係匈奴與大魏的誼？」

聶清麟話裡的真真假假，果然讓休屠烈大爲遲疑，因爲聶清麟的話要是屬實的話，暴出是匈奴劫殺了皇上……那麼別說帶走生鐵方，就是出關也是難上加難了……

想到這，他主意已定，衝著聶清麟一陣大笑：「有意思！我看那個衛冷侯也是個眼瞎的，居然選了你這個滿腹玲瓏肚腸的天子去做傀儡！他倒是會給自己找麻煩！皇上，休屠烈現在是打心眼兒地敬佩於你，希來日再見，我們可以把酒言歡！」

說完，休屠烈就準備離開。

可是當他轉過時，卻發現林子早不知什麼時候，就已經被一隊埋伏包圍了。

一個高大的男人也不知站在林外有多久了，一黑的袍，在夜風中如黑翼般張開，俊臉上濃眉眼，滿臉是冷漠的肅殺，薄輕啓，慢慢說道：「王子怎麼這急就要走了，真是辜負了本侯一夜的相隨，你與聖上談得甚歡，卻不知有沒有興致跟本侯談上一談？」

定國侯雖然是衝著休屠烈說話，可是那雙微紅的雙眼卻似利刃一般，直直盯向那整整有半個月沒有見到的大魏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