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冉在唐名已經很多年了，對裏面的人事關係自然要明白幾分。

那個郭遠就是個二世祖，沒什麼大本事，但迎高踩低卻很擅長，知道什麼人應該奉承，什麼人不用理會。因著這個他倒真還積累了一部分人脈，如果想給演員要點資源，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要說起來，由他來掌管公關部還真是有幾分道理的。

郭遠好，他當初進這個圈子就是有種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意思，這些年染指的藝人不在數。

所以董冉在發現公關部在對待江小白這件事上態度不對勁時，立即就想到了郭遠和竇芳可能會有點什麼關係，只是這只是猜測，自己也不肯定。

畢竟竇芳和張一水看似頗佳，兩人還經常合出現在綜藝節目上，誰能想到竇芳竟然背著他外頭有人？

江小白沒有再說什麼，這種圈的臟事聽多見多了，見怪不怪。

可即使如此，還是覺得有種噁心。

等到到劇組拍戲時，還能聽到工作人員們在興的討論這件事，江小白看了一眼后就沒有理會，專心的看起了劇本。

今天有一場和主角的對手戲，是兩個相依偎的師姐妹撕破臉的一幕，緒需要表達的非常激烈，這對於「冷麵」仙子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要保持人設不能崩，還能表現出緒的裂，這是很考驗演技的時候。

要說起來這場戲是電視劇中後期的節，不過拍戲從來不是按照時間線來的，有時候是按場景來，有時候是按演員來，這就很容易讓演員出現緒不連貫的況。

為了這一場戲，江小白已經醞釀兩天的緒了。

時間到，隨著場記的一聲令下，江小白和李碧瑩站到了後山山崖上。

當然，這個景是後期製作的，這裏就只有綠布。

鼓風機在吹著，兩人的衫獵獵作響，髮也隨風飄揚著，仙氣滿滿。

「柳師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個靈果分明是我歷盡千艱萬苦找到的，你為什麼要搶走它！那可是蘇蘇用命換來的啊！」

木宛然握了拳，正用悲痛的眼神看著柳如煙，那通紅的眼圈讓導演看到非常滿意。

不怪李碧瑩脾氣差架子大，人家那是有真本事的，演技已經算得了上等，哭戲更是隨手拈來，從開拍到現在幾乎都是一遍過，只有數況才需要拍兩三次。

「害了蘇蘇的是你，跟我何干？」

柳如煙抬著下目視前方，本不看宛然，語氣中有著冷意。

以往這種冷意只對外人，在面對宛然師妹時的冷中是帶有溫度的，可在此時那溫度已經消失無蹤了。

牛導點點頭，李碧瑩的演技還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江小白這些天的表現可就是意外之喜了，那是完全不比李碧瑩差啊！

前幾天牛導還突發奇想，找了一部以前江小白演過的劇看了看，這一看就有些無語了。

他本以為是傳言有誤，可能江小白本就是好苗子，只是因為過度麗的外表讓人忽略了的演技，所以才會有演技尷尬的流言傳出。

但看完后就覺得……傳言真沒病，那演技是真的尬！

不過隨後一想，牛導就更激了。

以前演技不好，現在演技卻好了，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孩子肯定在暗地裏下了苦功，所以才會有這麼大進步的啊！《九天傳》是提升演技后拍的第一部劇，自己這不是撿到寶了嗎！

「蘇蘇是為了幫我救靈果才被妖……」李碧瑩泫然泣，「我不能對不起的心意，所以柳師姐，你把它還給我好不好？」

柳如煙扯了一下角，忽的從袖中取出一，那東西長的像個碩大的珍珠，通發出淡淡的芒，拿出來的瞬間就有芳香氣息，這正是靈果。

當然，此時江小白拿著的是個小李子。

「李師妹，你說蘇蘇死是為了救回靈果，現在靈果安然無恙，不管是你用還是我用，它的作用都起到了。既然這樣，那蘇蘇的心意怎麼會辜負呢？」

……

兩個人說著臺詞，木宛然時而哀求時而日憤怒，柳如煙則有種目空一切的冷然，可角帶著的嘲諷笑意表明不如看起來那麼平靜。

然後，就終於演到了這場戲的關鍵發點。

「柳師姐，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姐妹都是假的嗎！」

隨著這一句的喊出，木宛然睜大眼睛，眼淚同時落出來，扯著嗓子嘶吼，眼裏的痛苦完全流出來！

甚至，還故意上前了一步，目直勾勾的盯著柳如煙，像是要盯到心裏似的。

牛導看的忍不住攥起了角，被染的有些興。

好，演的好啊！

雖然李碧瑩演出來的緒要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強烈一些，這一瞬間的木宛然像是離了純真有了暗黑的模樣，與人設稍稍有點不符，但牛導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人在憤怒至極的時候有這樣的表現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等等，江小白為什麼不？

正在興著的牛導愣住了，眉頭皺了下來，他耐住子又等了一會兒，看到江小白仍沒反應后這才喊出聲，「卡！江小白你愣什麼！」

江小白看著李碧瑩，把對方眼中的得意和挑釁盡收眼底，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幹什麼？李碧瑩是想要戲？

什麼是戲？

戲就是兩個演員飆對手戲的時候，一人刻意用自己強大的氣場來制另一個演員，導致另一個演員忘詞，甚至臺詞在邊就是說不出來的況。

但能戲的往往都是演技湛的演員，老戲骨居多，這個人的發會讓另一個人心生膽怯，以致於眼神飄忽心生退意，以致於該說的臺詞說不出來，表現一塌糊塗。

江小白現在的反應確實像是被李碧瑩到戲了似的，因為接下來就是柳如煙的臺詞，但卻遲遲沒有說出口。

也難怪李碧瑩這麼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