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準備回宴會廳的時候撞見了賀銘川。

他要是繼續往這邊走過來，估著會撞見許意與江秉燭大尺度的畫面。

江秉燭好歹是分公司的負責人，若是賀銘川因此遷怒于公司，對桑來說好像有點得不償失。

又或者是覺得讓賀銘川撞見那麼一幕著實有點傷他男人的自尊，所以桑率先往他那邊走去。

走到賀銘川跟前，桑淺淺一笑，“我聽闌珊說了，你們雙方合作意向很強，謝謝了。”

賀銘川目往桑后的樓梯間看了眼，像是看了什麼，又像只是隨便一瞅。

“聽葉闌珊說，你也了。”賀銘川表很淡，一點沒有當新郎的喜慶。

也沒穿得過分的正式，就像平常一樣穿了黑西裝，不過是將領帶換了領結。

桑沒有正面回答，“賺點小錢，跟小賀總比起來不算什麼。不過還是要恭喜小賀總與許小姐佳偶天，喜結良緣。”

賀銘川好像并不是很想要的祝福，畢竟一點都不走心。

他拿了煙出來，出一支點燃，“你找的對象呢，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桑前頭還在想沒人催的婚，轉頭賀銘川就問什麼時候結婚。

“還沒相中合適的，等找到了絕對第一個告訴你。”桑說道，“小賀總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進去了。聽說訂婚宴上的點心都是國外甜點師做的，千萬不能錯過。”

男人吐了一口煙圈出來，青煙模糊了他的表，他說：“你這輩子大概都找不到。”

“小賀總你這麼詛咒我就沒意思了吧，我還祝你與許小姐白頭偕老呢。”桑覺得賀銘川不道德了，好聚好散這個道理看來他們男人都不明白。

賀銘川一手夾著煙，另外一只手忽然扣著的后腦勺，將向自己。

以為他要親。

他卻在距離幾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他眼神復雜，聲音低沉道：“桑，你沒有心。”

……

桑不止一次聽人說，沒有心。

在每次分手又很快投下一段的時候，葉闌珊會問有什麼覺嗎？

說沒有。

那時候葉闌珊就說：桑，你沒有心。

可是，誰沒有一顆七竅玲瓏心，誰沒有一顆一就碎的心？

只不過發生五年前那些事之后，桑覺得人生中所有的事都可以用九個字概括。

——無所謂，不重要，不至于。

所以就算賀銘川說沒有心，覺得無所謂。

還笑了笑，問賀銘川：“你有啊？”

賀銘川盯著看了一會兒，然后角溢出一抹笑，好像在說桑說對了。

巧了，這種東西他們都沒有。

說話間，賀銘川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松開桑，拿了手機出來。

桑看到是許意打來的。

他接了電話，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臉刷的一下沉了下來，而后對那頭說：“回來。”

如果桑沒有猜錯的話，許意和江秉燭跑了，還特意打電話告訴賀銘川。

所以賀銘川才會對許意說回來。

這是一個什麼大型抓馬現場？

竟然還真的有人敢在訂婚現場放賀銘川的鴿子，這個許意真是個牛人！

那頭好像還說了什麼，不過沒再給賀銘川說話的機會，就掛了電話。

賀銘川擰著眉掛了電話。

依桑來看，賀銘川這個時候應該氣得砸手機，然后喊人將許意抓回來，就算一百個一千個不愿意，也要將訂婚儀式進行下去。

這是賀家花了幾百萬準備的訂婚儀式，外頭還有那麼多賓客。

主角要是不來，虧了幾百萬不說，賀銘川還會因此淪為笑話。

桑自然是不會在這個時候去霉頭的，當然是溜之大吉。

問都不敢問，轉就要走。

但是，被賀銘川拉住了手腕。

“干嘛？”桑問，這人該不是要將火氣發在自己上吧？

做錯什麼了？

賀銘川沒放開，只說：“許意走了。”

果然，許意還是架不住江秉燭的，丟下宴會廳那麼多的人，丟下賀銘川跑了。

桑裝得像是不知道這件事一樣，驚訝地問道：“那怎麼辦啊？”

怪不得賀銘川說演技拙劣了，連自己都被自己浮夸的演技給無語到。

“你和許意高重差不多。”

“然后呢？”

“那條子你應該也能穿得上。”

桑滿臉問號。

……

休息室里，那條傳說中連明星都借不到的高定禮服被穿在人形模特上。

霧霾藍的主調點綴以手工刺繡的花朵，面上還有碎鉆加以裝飾，在燈下熠熠生輝。

夢幻又漂亮。

桑覺得賀銘川這會兒是不是有點不清醒，就算許意不要他跑了，他也不能隨便找個人就去參加他們的訂婚宴吧？

“賀銘川，我覺得你可以稍微理智一點。”桑萬萬沒想到吃瓜吃到最后，會變現在這個局面，“可能許意只是一時糊涂，等冷靜下來會回來的。”

反正換做是許意的話，絕對不會任妄為地和江秉燭跑了。

江秉燭也是離譜，他就沒想過將許意拐跑了之后，賀銘川追究起來，公司都得跟著玩完兒！

但是賀銘川并不像是沖之后做的決定，而是說道：“跑了的人，我還要干嘛？”

竟然一點病都沒有。

“可是對我來說，有什麼好嗎？”桑怎麼算，在這件事上都得不到什麼好，“我可以分你一半的家嗎？”

賀銘川笑了，“你胃口那麼大？開口就要我一半家。”

“實實在在的，可比賀家這個頭銜，值錢多了。”

其實一直到這兒，桑都覺得賀銘川在開玩笑。

所以也沒多認真。

這是訂婚，不是隨便什麼的宴會帶個伴出席就可以將這件事搪塞過去。

是訂婚！

訂婚之后，他們兩雖然距離正式夫妻還差那麼一個結婚證，但所有人都認定他們兩的關系。

想，等賀銘川冷靜下來，就會打消這個念頭。

但賀銘川說：“去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