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正文完結)

　　當天深夜， 薑奈和謝闌深登上了飛往爾蘭的航班。

　　在頭等艙裡，四周的旅客都已經深度睡眠，薑奈將頂頭的閱讀燈撳亮， 借著暖黃的， 去看閉目休憩的謝闌深，心中猶豫片刻， 出白皙的手很輕覆在他的額頭上方。

　　薄燙的溫度， 與手心形了鮮明對比。

　　謝闌深在發高燒， 溫比高太多， 也難怪在車上挨近時， 沒有察覺到也在生病。

　　薑奈手剛要拿開， 防不勝防地被他手掌心握住，力道很， 燈下加深了他俊的臉龐廓，連神都比往日要專注的， 溫聲喚的名：“奈奈。”

　薑奈心又開始難了，努力在調整著呼吸道：“你高燒這樣不知道嗎？”

　　謝闌深沒有意識到自己生病， 甚至不知從昨晚被薑奈拒絕後， 這一整天是怎麽渾渾噩噩度過的。腦海中想到的，都是那些決絕冷的話。

　　想以的格，他的時候清清白白，離開的時候也會讓自己斷乾淨。

　　若是這樣， 可能他也即將淪為和焉雲亭一個下場，不珍惜的，就會被永遠放棄。

　　謝闌深在失而復得後， 反而更擔心這是場夢，指腹一點點去索著的指骨， 如今的狀態裡，就像古代裡丟城棄甲的君王，將那點籌碼都如數為奉上：“奈奈，我你。”

　　他自從求婚功，倒是把這話掛在邊了。

　　薑奈手被握著不了，隻好主傾靠過去，紅去了他太：“我空姐找點退燒藥給你吃？”

　　謝闌深到額頭被一抹到，連帶心臟都跟著慢下，低聲求：“再親下。”

　　薑奈卻顧及頭等艙還有其他旅客，搖了搖頭，抿對他微笑之後，便將空姐喚了過來。

　　普通的退燒藥，飛機上是有備的。

　　薑奈要了兩粒和溫開水，堅持要謝闌深服用。

　　“你溫太不正常了，這樣會燒壞腦子。”

　　謝闌深在溫的堅持下，眉頭都不帶皺的吞了藥，完事了，又想去握在毯下的手。

　　薑奈沒躲開，將閱讀燈熄滅，歪了歪腦袋枕在了他肩膀上。

　　一切靜下來後，頭等艙四周都昏暗不見強，今晚混的思維也終於有了空閑理清楚。

　　在分開一年之久，會選擇再給謝闌深的機會，原因很簡單，上，除了謝闌深外，從未想過考慮他人。

　　只是沒想到過，自己他比想象中還有執著。

　　幾乎在謝闌深說出結婚那句話時，心中已經偏向他了。

　　之前二十二年的人生讓居無定所，過上一個普通人溫暖的生活。

　　薑奈不想在與他心意相通後，去浪費彼此每分每秒的時間了。

　　何況這麽努力工作，都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好，這樣在歷經重逢之後，也能給予謝闌深，最好的。

　　心是定下，不過有個問題，薑奈還是想問問他。

　　“謝闌深？”

　　“嗯。”

　　……

　　在頭等艙裡，謝闌深睡不著，一直沒主說話，是想給安靜休息的空間。

　　薑奈卻靠近他耳邊，輕聲的問：“當初為什麽幾個月後，才看那封信？”

　　當初太難過了，無法做到當面跟他分手。

　　於是離開酒店時，就留下了一封分手信就回申城，專心投忙碌的拍戲中了。

　　後來在酒局上從顧明野口中，聽到他轉述謝闌深的話：

　　說是在泗城不會有任何人，隨時可以來找他。

　　薑奈態度很堅持，依舊斷了彼此的音訊。

　　在此期間，似乎謝闌深那個圈大部分人，還以為和他是在一起的。

　　再後來俞睿的出現，給遞了份謝闌深轉讓的資產協議書。

　　薑奈才知道謝闌深遲遲沒拆那封信，心存疑，想問清楚為什麽早早不拆？

　　對此謝闌深沉默了許久，而薑奈指尖勾了勾他手掌心，小聲說：“你不是讓我教你怎麽去我嗎？這就是第一步，不許在把事悶在心裡。”

　　謝闌深薄扯出笑痕，許是服了退燒藥，讓他的意識比平日松懈三分，另加上言語，很輕易就放棄抵抗，握白細的指尖，嗓音低低道：“我猜到你是來泗城分手的，不去拆那封分手信……總能讓我自欺欺人覺得沒有分，後來幾月你都了無音訊，就沒忍住讓顧明野去找你了。”

　　結果顧明野把話一字不的轉達，他依舊是等不到薑奈的回頭。

　　謝闌深等了數月，才拆了那封信。

　　如今想起來，就跟心頭刺般，想一次就往裡刺進一寸。

　　“所以你後面看了信上我提出分手，就讓書給我送分手費來了？”因為這個，薑奈哭了不止一次，特別是在專訪的台上那次，當著所有記者的面，哭到現場的燈中途被關。

　　事後，團隊花了好大力氣，才擺平被錄下的視頻。

　　薑奈那時是真以為，跟謝闌深之間多年的真的散了。

　　耿耿於懷這點，用牙齒去的咬他肩膀泄恨，不過隔著襯，也不疼。

　　謝闌深修長的指將襯領口解開幾顆紐扣，溢出薄的嗓音混著溫熱氣息，讓別咬服，咬這個位置。

　　薑奈真咬了，似要將這一年來的心酸委屈，都統統的還給他。

　　謝闌深到痛的同時，心也得到莫大的滿足。

　　永遠不知道那副拒他於千裡之外的防備之態，說話冷清的模樣，是能讓他心徹底慌了。

　　不見面還好，見了面，完全不了被這樣對待。

　　謝闌深習慣了薑奈的溫順，如今也喜歡極了凶的一面，在半暗線裡，低頭去索著靠近。

　　沿著額頭，蜻蜓點水到了卷翹的眼睫，鼻梁以及往下一點，就是的了。

　　薑奈避開半寸，聲音很輕說：“我當初要接了你的分手費，是不是就徹底結束了？”

　　謝闌深薄還著臉頰，語調極低緩且清晰道：“不會結束。”

　他給薑奈那些資產，想必薑奈是沒有仔細去看的。

　　是足夠讓帶資進組，去拿下想演的各種電影角，也能讓拿去投資娛的產業。

　　“我原先想給你這些，是不能陪你的話，至能讓你生活上過的舒適些。”

　　謝闌深說到這，也是苦笑：“結果倒好，你把鐲子和給你的無限額卡都還回來了。”

　　薑奈用臉蛋去蹭他的臉龐，帶著無聲的依：“我不要你的錢。”

　　“我知道。”謝闌深握的手，加重語調的口吻：“一直都知道。”

　　薑奈想要的是他被謝家剝奪且扔棄多年的，從始至終都堅信謝闌深即便是在窒息年裡澆灌長大的，卻沒有徹底的喪失人的本能，依舊是那個給予過溫暖的男人。

　　“謝闌深……爾蘭的婚姻制度是不能離婚的，你真想好了？”

　　謝闌深想的很清楚，用百年結婚的約定換一生，這筆買賣是他賺的，同時反問：“你會怕嗎？”

　　結了婚，就生生死死都要跟他綁在一起了。

　　薑奈眼神坦誠且溫暖，看著他說：“從十六歲與你相遇起，但凡與你有關的任何事，我都不怕，也不後悔。”

　　謝闌深嚨緩慢滾，又有了想親的衝。

　　薑奈今晚先前幾次都避著，沒有讓他得償所願，這次低下頭過來時，沒有在避開了，濃翹的眼睫半合下，擋住了一的緒，在謝闌深仗著黑燈瞎火，將舌潤到間時，聲音斷斷續續溢出幾個字：“會被航班上的空姐發現。”

　　謝闌深手臂摟著的肩膀，起先還算克制，後來就有點越激烈的意思，深吻至的嚨。

　　薑奈不敢，怕頭等艙其他旅客會聽見曖昧的聲響。

　　到最後，是將自己發紅的臉蛋，用力他的膛前去小口呼吸，指尖揪他的襯已經麻木。

　　漸漸地誰也沒說話，謝闌深抱了會，才將毯扯過來。

　　嚴嚴實實包裹了微暖的，下顎抵著的腦袋，低聲說：“睡吧。”

　　薑奈是很累，畢竟下午化妝，又錄製了一整晚的節目，都是消磨神的。

　　迷迷糊糊中陷了睡眠裡，腦袋始終是挨著謝闌深的肩膀。

　　中途也醒來過一次，見邊的男人也閉目睡，薑奈不知愣神了多久，定定看著他俊悉的臉龐，在暗裡終於有了真實，不是夢。

　　後來，悄悄起去了躺洗手間洗臉，還遇到了負責頭等艙的空姐。

　　薑奈想到謝闌深那個吻，略有尷尬，握著門把推進去時，空姐突然朝眨眨眼，溫輕聲說：“那個男人是你的緋聞男主角吧？奈奈你一定要幸福，我是你的頭號哦。”

　　薑奈怔了幾秒，隨後揚起了笑容道：“謝謝，他是我的丈夫。”

　　即將在12小時後，會是合法的丈夫。

　　空姐瞪圓雙眼，許是沒想到薑奈會親口承認，還是正兒八經結婚了的那種。

　　薑奈這會已經走進洗手間，簡單洗漱過後，才折回頭等艙。

　　剛過去，就看到謝闌深不知何時醒來了，端坐在位置上，手上拿著的毯，深沉的視線在看四周。

　　“還高燒嗎？”

　　薑奈自熱而然出白皙的手，去他的額頭，覺溫有點降下了。

　　謝闌深目盯著沒移開，專注到偏執的地步：“去洗手間了？”

　　“嗯。”薑奈被他的手指握住手腕，微微一扯，就坐在了旁邊。

　　謝闌深是有想繼續吻的意思，到薑奈的臉蛋，剛洗過，很清涼，與他偏高的溫度不同。

　　“你病好了？”

　　薑奈原意是問他發燒這事，結果謝闌深聽耳，以為是指另一件。

　　他用薄去磨的角，低聲如囈語般道：“我年時嚴重到無法正常和人流，不喜同輩……後來隨著年齡漸長，開始意識到這樣是不正常的，會在謝家落下口實，就開始裝作與弟弟們團結友。”

　　薑奈不是問這個，卻耐心聽他把話完整說完：“奈奈，我無法保證是不是徹底痊愈了，但是能自控。”

　　“那你不能自控時，會怎樣？”

　　薑奈想清楚這一點，以防哪天遇上這樣的況。

　　謝闌深沉默了會，似乎在想該怎麽描述，字字溢出薄被磨得沉緩：“會有輕微的待傾向，所以這些年我用齋戒來克制殺生行為，若是對你的話，會忍不住想跟你瘋狂做那事，想用手指碎你上每骨頭……”

　　薑奈莫名的蝴蝶骨一疼，想到了以前謝闌深在床上，就特別喜歡索這副的骨頭。

　　有事能上個一兩小時，都沒半點厭煩的。

　　謝闌深用笑容掩飾心真實暗的一面，低聲讓別怕：“我連在床上多用力幾分待你都舍不得，又怎麽會真碎你的骨頭。”

　　薑奈耳紅了，別開了眼睫：“不跟你說了。”

　　謝闌深點到為止，將毯重新給裹好，沒忍住，薄在上親了兩口：“繼續睡會，抵達了會你。”

　　-

　　兩人決定來爾蘭領證結婚，是沒有通知圈的好友。

　　連選擇複合，重新給彼此一個對方的機會，都沒有泄風聲。

　　飛機落地後，在爾蘭這邊，早就有專車在機場外等待多時。

　繁雜的結婚手續問題，薑奈都不用心，謝闌深那把早已經安排妥當，先直接去領了證，其余的事，都被放到了最後。

　　流程順利到，當薑奈被恭喜為謝太太時，還有點不真實。

　　這種覺很虛幻，一年前還因為計較謝闌深不自己，決絕的分手了。

　　一年後，時間沒有淡化兩人分開後的，反而越發彌足深陷其中。竟然真的如願以償，和謝闌深領證結婚了。

　　到了傍晚時分，謝闌深帶到附近的酒店休息。

　　如今有了合法份，他與十指相扣，走在街道上，也顯得漫不經心，朝書給的地點走去。

　　薑奈偶爾，會抬起頭去看謝闌深，俊的臉龐神很溫，看得出是真心接納這段婚姻的，沒有半分勉強。

　　彎起角笑了起來，忍不住朝他撒：“你再跟我說一次，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又決定要我的？”

　　謝闌深停下腳步，在一面滿是薔薇花的街道，手臂去摟住的腰，緩慢地朝前繼續走，低沉平穩的嗓音隨著晚風，飄進了的耳朵裡：“你剛被我撿回家的第二個月，半夜著跑到廚房，給我煮了一碗驅寒的湯藥。”

　　那年薑奈小的可憐，連看人的眼睛都跟麋鹿般無辜，纖瘦的軀藏在了一件白的長袖睡裡，怎麽看都不像是能照顧人的。

　　而就是他眼裡這樣的薑奈，在用自己一點點的舉溫暖著他那顆冰冷的心。

　　謝闌深輕易就被那碗驅寒的湯藥給收服了，薑奈與他，剛開始是神上的藉，慢慢在兩年朝夕相中，他就像是雕琢出了世間最的一塊寶玉，想將存放在心底最的地方。

　　這些話，在飛機上謝闌深已經說了三遍，薑奈還是聽得津津有味，腦袋又一歪，追問道：“那你把我送到申城讀書後，又是什麽時候下定決心想要我？”

　　謝闌深看著烏黑漉的眼睛，似回想到了兩人最初的甜。

　　在薑奈一再追問下，吐出半句：“那時發現你終於長大了……”

　　薑奈還想問，卻被他手掌握住纖細的肩膀，耳邊也傳來溫熱的低頭聲：“謝太太，這種夫妻的事留到回酒店問……我肯定力行的滿足你。”

　　薑奈臉遲鈍的發熱，想罵他沒正經，結果半天卻跟著笑了。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