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漁絮絮叨叨一路，罵慕廝年狗得很，說了出了事他兜著的，結果在皇上跟前屁都不放一個。

一屋的人，害得就一個人跪著。

慕廝年自然聽不得這話，反駁道：「本王怎麼沒說？要不是本王開口幫你說話，你當你現在能在這裡數落本王？」

「哼。」孫漁冷哼一聲，白了他一眼道：「你搞清楚，是我自己開口為自己洗刷冤屈的。要不是我子利索，將你拉出來，讓你不得不解釋，你能主開口幫我解釋嗎？」

「我……」

「你別急著反駁，你當時那表我看得真真的，你沒有開口的想法。」

慕廝年冷著臉，沒有再辯解。

孫漁繼續罵道：「你可真是個黑心肝啊，讓我跟著去的是你，說出了事你兜著的也是你，結果呢？一聲不吭，我看你是想將我害死，是不是？」

孫漁想想當時皇帝那兇神惡煞的樣子，那是普通的大家閨秀，不得被嚇蒙？哪裡還能冷靜的思考，將慕廝年抖出來。

就算最後冷靜下來，能將這事兒解釋清楚，白挨一頓打怕是跑不掉的。

該死的慕廝年，當時看著兩個婆子上前來抓起了，都沒有開口的意思，那心毒著呢。

慕廝年抿著，依舊沒有辯駁。

其實當時他的心很複雜，他想趁著這個機會提出休了孫漁，說不守婦道這一條，足夠是個休了的理由。

至於坐實了孫漁不守婦道與人私奔會面臨著什麼，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怎麼不說話了？慕廝年你果然是個黑心肝。騙我跟清王叔出去，後腳羽林軍就跟了來，這些你都知道的是不是？你可曉得若是此事解釋不清，我會是什麼後果？」

慕廝年被說煩了，煩躁的推開，準備下馬車。

正好到寧王府門前，馬車也緩緩停下來。

「你什麼後果關本王什麼事？本王是你去，可是腳長在你上，你若自己不願意，本王還能你去嗎？」

孫漁愣住。

特麼的，這胡攪蠻纏倒打一耙的本事，快跟杜纖纖有的一拼了。

「你……你大爺。」氣得孫漁一拳給慕廝年砸去。

慕廝年有著心事，加之他沒想過孫漁會突然出手打他，所以他並沒有防備，被孫漁打個正著。

一個跟頭下來，直接從馬車上摔下去。

兩邊都有侍衛跟著，侍衛眼看自家王爺從馬車上栽下來，眼疾手快的給他接住。

「王爺小心。」

慕廝年快氣死了，好個孫漁，竟然敢打他。

「孫漁，本王是你的夫君，你想謀殺親夫嗎？」

還親夫？

「你娘的乾的是親夫乾的事？夫你大爺夫。」原本慕廝年還有半個子在馬車上，被直接踢下去。

那怪不得心狠，慕廝年這垃圾都想害死了，還管他死活？

孫漁本來就是個暴脾氣，這廝真是氣死了。

「王爺。」

「王爺……」

一眾人急忙將慕廝年接住，這麼多手好的侍衛在，倒也沒摔著他，就是將他氣得夠嗆。

「孫漁，本王是王爺，你是不是想死？」

孫漁擼起袖子從馬車上跳下來，一副擺爛的樣子。

「來呀，有本事殺了我。慕廝年，你丫的安排人算計我，不就是想弄死我。」

「什麼？你懷疑今天的事是本王安排的？」

孫漁冷哼一聲，「就算不是你安排的，你定也知道，我可有冤枉你？」

這話慕廝年無法反駁，抿著僵在當場。

看他表就知道慕廝年是知道怎麼回事的。

他沒有阻止，反而推波助瀾，踹他一腳便宜他了。

「起開。」兇了擋路的侍衛。

那侍衛忙往旁邊挪了挪。

孫漁直接大步的進了府去。

一眾張的侍衛，這才鬆了口氣。

娘耶，王妃也太兇悍了，連王爺都敢罵。

不，還敢打。

再看王爺……被罵被打都一聲不吭，糟糕，王爺不住。

「王爺，您看王妃……？」

「唉！」慕廝年嘆了口氣，又苦笑一聲。

怎麼就弄到今日這騎虎難下的地步？

若是今日他心狠一些，在宮裡咬死了不守婦道，要求休妻。

有自己，還有清王叔，以及孫相求親，其實未必會被賜死的。

只是，臨了他又捨不得放手。

母妃的心思他懂。

當今皇后未曾誕下皇子，沒有嫡子，那麼他們這些庶子都有機會。

他是寵妃的兒子，有能力一爭，他憑什麼不爭？

只是……他確實對孫漁說過『出了事他兜著』這話，然後在皇宮的時候他並沒有主解釋，這事兒他確實不佔理，所以被打了罵了他也沒吱聲。

……

慕廝年的恢復得相當快，不過才一個月就下地走路了，只是要杵拐。

經過一個多月的輿論發酵，孫漁與慕廝年的那檔子事，終於熱度消退。

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也換了四皇子封王和清王叔搬府的事。

今日清王叔要搬家，於於理孫漁和慕廝年都得去，何況之前還答應了清王叔得去。

還有，今日或許能見著爹。

孫漁先上了馬車，外頭是杜纖纖嚶嚶嚶的聲音，聽得人心煩。

孫漁掀開簾子對馬車師傅說：「先走吧，我看王爺怕是與側妃有說不完的話。」

「這……」馬車師傅為難的說：「再等等吧，王爺與王妃不一塊兒去，會遭人閑話。」

孫漁又煩躁的放下了簾子。

外頭杜纖纖拉著慕廝年的胳膊，嚶嚶的說：「可一定要早些回來呀，倒不是妾吃醋，妾是擔心王爺的。」

「放心吧，沒事的，本王一定會早些回來。」

「可是，我……纖纖好擔心呀。王爺這一個多月都是纖纖在照顧，這才剛能走路，就跟著王妃姐姐出去，也不曉得王妃姐姐能不能將王爺照顧好，若是再傷著了可怎麼辦？」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好不容易將慕廝年伺候得站起來，和孫漁出去一趟，搞不好又得弄殘廢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