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亮，一輛青篷馬車在馬路上飛馳。

「要去哪裏？」一個清亮的聲從馬車裏傳出來，聽起來微微帶著瞌睡后的嘶啞，有些鼻音。

男人的大手在頭頂輕，他道：「再睡會兒，天還沒亮。」

「這樣走了可以麼？」好像沒有跟誰打招呼有些難以心安。

「我已經安排好了，不用你心。」

仰起的頭又微微垂下，阿媛趴在他的膝上，並不知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過了一會兒，阿媛覺得這樣趴著有些難，正準備掙扎爬起來，陸斐卻手環住了的肩膀，將在自己的膝頭。

「哎呀......」

「乖乖躺好。」

阿媛：「......」

難，想吐。

阿媛是睡著后被陸斐扛到馬車上的，也不知他是哪筋搭錯了，執意要帶著出門。

陸斐卻是知曉這段日子過得並不容易，又要和周圍人打好關係，又要忍陳綉珍的無理取鬧，對於以往在村子裏形似明的來說，確實委屈。故而一得了機會，立馬就想帶出來走走。

只是……陸斐低頭看，好像這丫頭並不領啊。

……

搖搖晃晃兩個時辰，直至天大亮，阿媛早已飢腸轆轆，馬車這才徹底地停了下來。

「這是哪裏？」開簾子，探出一個腦袋問道。

陸斐手拎著的領：「小泉山。你給我看著點兒，別冒冒失失的……」

話音方落，阿媛便一下子跳下了車轅，好奇地張了起來：「原來這就是小泉山啊……」

小泉山以有天然的湯池而蜚聲青松府，阿媛曾經聽娟子說起過，說能上小泉山泡湯的都是貴人，以前也是偶然有機會從山腳路過，覺圍繞這山間的霧氣都比別地兒要輕盈幾分。

陸斐：「……」

阿媛嘆完了，這才有機會轉頭看陸斐，見他臉不虞，立馬就閉了，裝鵪鶉似的了脖子。

「過來。」陸斐開口道。

阿媛趕走了過去，站在他斜後方，安安靜靜地充當陸爺的丫鬟。

陸斐手一，抓過的手腕，然後順著往下一，的手落在了他的掌心。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他輕哼道。

阿媛垂頭：「……」

「腳腕不疼了是吧？」

「早不疼了。」趕說道。

說完，卻覺他的臉並未好轉，這才明白過來，這個問題實在是不需要這麼快地回答。

「咱們上去吧……」用另一隻手拽了拽他的袖。

陸斐瞥了一眼，見一臉乖覺不敢造次的模樣，手裏了，拉著往山上走去。

小泉山並不矮，雖然早已為遊覽的人鋪就了長長的階梯，但這般走上去仍舊有些吃力。幸好陸斐帶來的是阿媛，如果是其他小姐，早已喊累不迭了。

只是……

「呼呼呼……」阿媛大口氣，為了跟上陸斐的腳步，走得比平常快了許多。

「累嗎？」陸斐挑眉看。

阿媛搖頭：「不累。」

「哦……」陸斐微微點頭，手上一用勁兒，將拽得更，加快速度朝山頂走去。

阿媛心裏苦，慢慢爬上山是沒問題的，但這樣健步如飛……他到底在著急什麼呀！

「陸斐……慢點兒啊……」雙手抱住他的手，拖慢他的腳步。

小泉山名不虛傳，整座山活泉眼大大小小數十個，最大的一個湯池足足有陸家半個院子那麼大，且常年流水汨汨，實在是不負「瑤池」的名。

阿媛問陸斐，泡湯就跟洗熱水澡是一樣的覺嗎？

陸斐回了一個深深的眼神，識趣地並且愧地低下了頭。

陸斐帶著阿媛往最深走去，兩側微風颯颯，鼻尖嗅得到桃花的香氣。阿媛的眼睛已經不夠用了，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無論是雕細琢地玉池還是用鵝卵石鋪就的曲徑，都讓大開眼界。

「勞煩，帶去換裳。」陸斐在前面停下腳步，對著面前穿翠綠衫的婢說道。

「公子客氣了。」婢微微一笑，側開腳步，阿媛這才看清了的容貌，頓時有些目不轉睛了。

「姑娘，請這邊走。」婢手，讓出了左側的道路。

阿媛還在盯著人家看，琢磨這世上怎麼有如此通的子。

「姑娘？」婢再次喊道。

阿媛回神：「啊……對不起，失禮了！」

婢毫不在意的一笑，重新抬手：「請姑娘往這邊走。」

「哦，好的！」阿媛拎著子就往左側走去，毫沒有意識到本都不認識人家，也不知道跟著去做什麼。

「公子，請這邊來。」另一個穿同樣衫的子上前，引著陸斐往右邊走。

阿媛走出了十幾步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和陸斐分開了，不轉頭去看他，這一眼，正巧見他跟著一個窈窕的影走去了相反的方向。

在阿媛的眼中，便是在這竹林里，在這桃花的香氣間，一道白的影像是凌風而去的仙人，漸漸消失在林子的深……

「陸斐……」阿媛有些失神了。

穿翠衫的婢站在一側，也不催促，角掛著笑意，似乎並不覺得阿媛這個樣子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佬。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婢太善於藏，都讓人覺不出來一不適。

「見笑。」阿媛轉頭，角一扯，有些抱歉。

婢微微側頭，繼續帶著阿媛往前走去。

……

半個時辰后，一位穿淺紗的子從熱氣繚繞的湯池裏抬起了頭，雙手趴在岸邊，墊在下頜上，鼻尖微微冒汗。

這薄紗實在是肋，過霧氣往子的方向看去，水以上的部位影影綽綽、無限；腰以下，被水遮擋住的地方，隨著水波漾，讓人遐想萬分。

「好熱……」趴在岸邊的阿媛開口說道，一邊說著一邊以手代扇，呼呼氣。

「姑娘，可要起了？」在旁邊此後的婢低了子問道。

「好……但你可否先出去一下。」阿媛手撓臉，有些害。

婢善意一笑，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阿媛呼了一口氣，雙手一撐，準備蹬上岸邊……怎奈何力氣太小，加之泡太久了有些乏力，所以並未功。

又試了一次，還是失敗。環視四周，除了以外並無他人，阿媛咬牙，一手搭在岸邊，一隻先抬出了水面，然後翻一滾，功地滾上了岸。此時有些慶幸自己先趕走了那姑娘了，不然就剛剛的作，可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你在做什麼？」

不合時宜的男聲響起，阿媛一瞪眼，反應極快，趕往後一退，了水裏。

「你怎麼過來了？」阿媛蹲在水中，只出了一個腦袋質問他。

陸斐上同樣換了一白的袍子，寬大優雅，一抬手便有士林才子的風範，晃眼一看，頗有嵇康阮籍之風。

「過來瞧你，泡完了嗎？」陸斐站在面前問道。

「完了。」

「那還不起來？」陸斐的眼神往下瞟去。

阿媛用手撐在石壁上，半蹲著，覺自己似乎飄了起來，說：「剛剛起來了，可恰巧你又進來了……」

「那現在起來吧。」陸斐端著手說道。

阿媛擺頭：「你先出去。」

陸斐嚨一：「趕起來。」

阿媛這次十分堅決，眼神堅定的看著陸斐：「你不出去我不起來。」

「小心泡壞了。」裏說著關心的話，作卻毫不，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兩人一高一低地互著，一個在岸邊一個在水裏，目膠著在了一起。

阿媛的頭髮漉漉地著面頰，有些發，看著是陸斐一不的樣子，心裏想，這次千萬不能再讓步。抬手撓額頭，目離開他的一剎那……

「噗通……」落水的聲音。

阿媛轉頭看他，他已經朝自己過來了。

「啊……唔……」

水中，他用手按住的後腦勺，將往懷裏一帶，的自就送上門來了。

本來就熱，這下更熱了。

陸斐會做壞事，很壞的事。

阿媛還記得第一次被陸斐親是在從鎮上回村子裏的馬路上，背著背簍趕路，他讓許秋停下了馬車，載一程。那時腳底已經走出了好幾個水泡，聞言高興至極，滿懷激地坐上馬車，然後……就被他按在車廂里「非禮」了。

開了這個先河之後，他好像對親這件事抱有源源不斷的熱，人前他們不，人後……山坡上，林子裏，牆角下，都是他著強吻過的足跡。

娟子說，娘跟說了，姑娘家一定要自，不能讓男人佔去了便宜，不然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可娟子說得太遲了，那時已經被陸斐佔了數不清的便宜，並且……開始習以為常。

此時，他的手上了的部，了兩下，似乎有些急不可耐。

阿媛意神迷，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不知今夕何夕。

「阿媛……」

「嗯？」

「阿媛……」他著的，喊著的名字。

阿媛不想回答他，怕咬到舌頭。

「阿媛……你什麼時候才能給我……」他難自已，雙手地將的子向自己，那玲瓏有致的曲線。

阿媛被他勒得死，似乎腔里的氣息都被了出去，頭腦開始發昏。

「阿媛，你是我的嗎？」陸爺第一次產生了面前的人如此好他或許不配擁有的錯覺，以至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阿媛趴在他的肩頭，鼻尖冒汗，小微張氣：「痛啊……」

「阿媛……」他著的子，骨子裏的澎湃沸騰，他將和心都覆在了上，低聲而堅定的說道，「爺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