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傾歌思索了一會，覺得封玄堯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在風雅居也安了人，就算是他想，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能力！季傾歌諷刺的勾了勾。

便帶著瓔珞和季沉來到了風雅居。

季傾歌一進去，便有夥計連忙迎了上來，「客是要做生意嗎？」

季傾歌點頭，「嗯。」

「客這邊請。」

季傾歌隨著夥計上了二樓，二樓的房間不太多，只有四間，夥計將第一間房門打開，「客裏面請。」

季傾歌瞥他一眼：「你們掌柜的……」

「小的這就去請，客先進去等候片刻。」

季傾歌依言進了屋子，屋裝潢很是別緻，雪白的牆壁上掛著幾幅名家字畫。

紫檀平角條桌上，景泰藍三足象鼻香爐此時正氤氳著淡淡的白霧，屋有著淡淡的檀香味道，淡淡的味道聞著十分舒服。

季傾歌坐在了紫檀木圓椅上，一邊欣賞著牆上的字畫，一邊等著夥計口中的「掌柜的」的到來。

「喲，這是誰家的小娘子啊？」一個輕佻但不失的聲音響起。

季傾歌視線掃向門口，來人一襲紅，玄紋雲袍，發如墨染，驚才絕艷的五昳麗非凡，的妖孽、張揚無比。

季傾歌微怔，心道這嵐煙還真的是一個雌雄難辨的絕。

若是個男子，還真是比子還要。

「嵐煙姑娘？」季傾歌淡淡開口，眸掃過他的臉，來到他的下，頸部……

的心中有了答案。

燕嵐此時已在季傾歌的對面坐下，只覺得腔有一團氣出不來，良久，他調整好狀態，莞爾一笑道：「小娘子是要做什麼生意？」

小娘子……季傾歌只覺一陣無語，這風雅居的掌柜倒是讓意外，是個男子也就罷了，不想竟是個輕佻輕浮的！

「散播一則消息！」

「願聞其詳！」燕嵐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季傾歌。

眼前子不過十三四歲的樣子，貌如花、眉目如畫，這將來長了該是如何的天姿國……也不知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季傾歌緩緩開口，音若天籟般聽，「應尚書嫡孫、應侍郎之應樂萱年方十五，待嫁閨中，與周侍郎之子周繼郎妾意、佳偶天。」

燕嵐斟酌了一會兒，實在是不了解口中佳偶天的兩個人都是何方人，但……應尚書、應侍郎、周侍郎！倒也不是什麼大。

這他還是得罪得起的！

「本公子接了，不知小娘子出的價錢是？」燕嵐故意咬重了「公子」二字，顯然還在記恨著季傾歌剛才的那一句「嵐煙姑娘」。

「若我沒記錯，風雅居的最低價格是……五十兩！」

燕嵐眉心微皺，心裏暗道這小娘子恁的摳門。

但臉上還是嬉笑著，「！」

季傾歌抿輕笑：「那就謝謝掌柜了。」接著從懷中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銀票，推到燕嵐的面前。

*****

彷彿有一隻形的手在推波助瀾，一夜之間，京城中街頭巷尾都有了新的談資笑料。

無論是酒館還是商鋪，走到哪裏都能聽到有人在議論此事。

連說書館的說書先生講的故事，也全是圍繞著吏部侍郎的嫡和禮部侍郎的嫡子之間那「至死不渝」的綿綿意。

一個版本又一個版本的，說的那一個繪聲繪、活靈活現。

金鑾殿上，史中丞郭大人上朝途中聽下人說了此事，臨時改了上奏的容，「啟稟皇上，臣有本啟奏，近日街上流傳一個凄的故事，吏部尚書大人的嫡孫癡禮部周侍郎的嫡子。

奈何吏部尚書和其子瞧不上這周侍郎家的門第，棒打鴛鴦，如此的捧高踩低……怕其他員效仿啊！」

郭大人是個頭髮花白了一片的，說到這裏，還一臉的痛心疾首，彷彿吏部尚書做了什麼令人「深惡痛絕」的事一般。

此前慶寧帝有為太子選太子妃之意，不過還沒有表明，這應尚書就迫不及待的站了出來遂自薦。

應尚書想將孫嫁東宮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一句捧高踩底倒是狠狠打了應尚書的臉。

應尚書一陣詫異，心裏「咯噔」一聲，臉「唰」的就白了下來，然後便看向了此件事的另一個主角：周侍郎大人。

周侍郎此刻的表也是古怪不已，雖說這件事他也被牽扯了進去，但……

他思忖著，且不論此事是真是假，如果是真……原本他這兒子，要配一個侍郎千金，還是足可以匹配的，但誰讓人家有一個尚書祖父呢，這價一下子就把他家繼甩了下去。

而且繼到今日都沒能算計到楚煥和那個平侯的公子，也就未必真的能如之前與應尚書商量的那般，中了狀元。

更別提尚公主了！

周侍郎心思流轉著，已經算計好了此事對於周繼來說是有害還是利了，雖然這麼想，但接到應尚書投來的眼神，他迅速收斂了心神，臉上寫滿了疑。

應尚書渾濁的眼中掛著淡淡的審視與探究，周侍郎心中又是一個「咯噔」，這應尚書不會是懷疑是他散佈出去的消息吧！

想到這裏，周侍郎的心裏頓時就好像是掛著十五隻水桶一般的，七上八下的。

被應尚書懷疑倒是小事一樁，但若是二皇子也懷疑是他壞了他的「好事」的話……

季翎平日裏慣是看不上應尚書這個人，覺得他虛偽至極，偏偏還是先帝時期的元老級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