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雲諫回過頭。

「不知可否讓我去看看那位中毒的姑娘？」姜清焰神懇切。

與周素寧都通醫理，擅制毒解毒，想著若真有神醫，也能討教一二。

都雲諫點點頭，讓丫鬟帶過去，便快步離開。

子的房間。

駱大夫是個白皙俊秀的年輕人，姜清焰進門時，他抬頭掃了一眼，一雙眼睛沉靜幽潭般，有醫者獨有的沉穩。

忙碌小半個時辰。

駱神醫又搭了一次脈，沉聲道：「已無命之憂，但仍需時日拔毒。」

谷羽狠狠鬆了口氣。

駱大夫忽然問道：「你們回來之前，是何人給置了蠱毒？」

姜清焰道：「是我。」

駱大夫轉過頭來：「沒想到郡主還懂醫理。幸虧置及時得當，否則等到送回府里醫治，已經蠱毒髓，我也回天無。」

姜清焰微頷首：「我觀駱大夫醫高超，不知日後可否指教一二。」

他神很淡，卻愈發顯得他俊秀的臉有一種沉靜從容的高深莫測：「不敢當，在下願與郡主切磋。」

……

夜幕降臨，姜清焰坐在桌邊，藉著燈看駱大夫開給子的拔毒藥方。

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房門被推開，先前領姜清焰來的丫鬟走進來，徑直來到面前：「稟郡主，宮裏來人了，說要接郡主回宮。」

丫鬟面有懼。

姜清焰心想，恐怕來者不善。

定是宮裏有人要尋麻煩，發現不在宮裏，特地借題發揮來了。

將藥方放好，便往外走去。

夜幕繁星，獨自走在迴廊里，並未下人為執燈。

雪青散花煙羅，翩然掃過夜廊沿，沒有珠玉環佩之響，倒顯得沉穩不迫。

走下迴廊時，俯將一顆棋子大小的石頭撿進手裏。

宮裏來的人等在前廳。

一進門，就看見嫻嬤嬤坐在那，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後站著兩個大宮。

是太後邊的老人，在宮裏耍盡威風，輒私刑低等宮太監。

與嘉郡主狼狽為，以欺負姜清焰主僕為樂。

「安郡主，你可知現在什麼時辰？」嫻嬤嬤也不起見禮，大模大樣地坐著，裝腔作勢地教訓道：「你為皇家郡主，還是未出閣的子，竟在王爺府中逗留至深夜。就算你不顧及名聲，也得顧及皇家面吧？」

姜清焰對視若無睹，從面前走過，端雅地坐到對面，對站在牆角里的王府丫鬟道：「給我一杯熱茶。」

其中一個丫鬟應聲福，出去備茶。

嫻嬤嬤見無視自己，氣得眼角搐，「啪」地一拍旁小幾：「郡主好大的氣派，老奴奉太后懿旨前來，郡主不把老奴放在眼裏，就是藐視太后……」

姜清焰眼神淡淡地掃過的臉，嫻嬤嬤沒來由地口一窒。

「你這老奴見了本郡主不行禮，言語衝撞，是以下犯上之罪。論罪……」姜清焰眸中戾一閃：「該死。」

嫻嬤嬤張狂了小半輩子，此刻忽然沒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