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死了！

穆長縈回去房間立刻卸下一直屏息的力氣，塌塌的撲到床上。

桃溪看的是一臉的張，趕忙回將門關好順便還鎖上門拴回頭說：“王妃，你是差點餡了。”

“我也不想，我哪知道今天出來一個徐大人！”穆長縈翻過來坐起：“小桃溪，快告訴我關于你家小姐的一些人際關系，還有莫久臣的，不知道這些我遲早就會餡！”

這確實是桃溪的疏忽。這幾天，雖然接了穆長縈借用了小姐的子，可是的潛意識里還是在抗拒和悲傷之中，完全忘了要告訴穆長縈一些外之事。現在們二人是一條船上的人，只有保護穆長縈平安度過一個個難關，才能保護自家小姐的，等著小姐的歸來。

“你說的對，我應該告訴你一些其他的事。”桃溪囑咐說：“很關鍵，你一定要仔細聽。”

柳扶月是當朝從三品大員鴻臚寺卿柳壬與其府上三夫人魏氏所生庶，在之上有嫡姐姐和庶出兄長，其下有一庶出妹妹。因為其母魏氏出邊境之地，與娘家相隔甚遠，再加上魏氏從不投機取巧宅中爭寵，終日信奉佛道，所以魏氏與柳扶月在柳家頗不待見。

可是柳扶月不同，不喜歡宅中的爾虞我詐，卻琴棋書畫樣樣通，聰慧沉穩。憑借自的能力和出的外貌還有清冷傲骨的子使得的名外傳，幾次華京的詩詞大會上，柳扶月依靠自己才奪得魁首，被華京文人冠其為“華京第一才”，年之后求親的才子佳人幾乎踏爛了柳家門檻。

柳壬是個自負自傲之人，看到的兒如此有名氣，時常在外炫耀顯擺。即便不喜歡魏氏母，但十分樂于柳扶月得此名，給柳家增添彩。所以柳扶月即使不寵，在柳家也算是好過。

柳扶月子清冷，與誰說話都不帶半分親昵。在的生活中除了與侍桃溪推心置腹，再就與宮中太醫院首席醫館白黎友深厚。兩人相仿，好相同，學識各異，可以做到互幫互補。不人都知道兩人關系匪淺，是柳扶月唯一個真心好友。

再說回莫久臣。

莫久臣的份就不用多說。當今陛下盛寵的胞弟，手握史臺威脅百，統帥監尉司威懾朝綱，要不是有高家擋著，早就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莫久臣雖然恐怖如斯，可在他邊也有兩個推心置腹的好友。除了今天看到的星司局的欽天監徐源時，另一個便是遠侯府小侯爺華昀華當寧。

遠侯是先帝時期就備重的南商第一候爺，擔當南商所有對外事務，功績無數。其夫人更是南商第一巾幗將，朝中唯一一個一品誥命。先帝時期，遠侯府風無限，到帝王與群臣的尊敬。遠侯夫婦膝下有一嫡子，可惜戰場上英年早逝，只留下了當時還年的孫兒華當寧。

華當寧十歲那年，其母又在戰場上作戰逝世，而后兩年遠侯病逝他國土地，舉國哀悼。當朝太后激遠侯府對南商的鞠躬盡瘁，特意讓新帝給了遠侯無上榮耀，命全朝臣見老夫人如同見遠侯，老夫人宮自由且無需跪拜。

就是在這樣接連遭打擊中，祖孫倆相依為命，侯府老夫人帶著年的孫兒生生的帶領侯府上下渡過難關。即便遠侯府不如當年，可是這麼一塊骨頭也不是誰都能啃得下的。

華當寧出優越，本人更是出眾。翩翩公子年郎，風流文采皆是上乘。一只不合群的笑面虎，極其自律，看書超群，雖然說話不太好聽，可是每句話都能一針見。他與滿足現狀的徐源時不同，華當寧的野心是寫在臉上的，他的目標一直很明確，那就是重振遠侯府，甚至打算拜相朝堂。

穆長縈一開始是聽說過華小侯爺這個人的，他的也就能于同樣的莫久臣當朋友了。可惜了可的徐大人，竟然與兩個大灰狼為的朋友。不過徐大人肯定有過人之，不然也不會被莫久臣和華當寧當作好友。

穆長縈塞了一塊栗子糕，里鼓鼓囊囊的：“莫久臣那麼恐怖，小侯爺和徐大人也是不好惹的。你家小姐要怎麼與他們相？”

桃溪將裝著栗子糕的盤子推到穆長縈的前，說：“我家小姐嫁煦王府不到一個月，就主提出搬來隔壁的朱雀榭。與煦王爺相也只是以禮相待點到為止，在煦王府里也是做到一個王妃該做到的責任。至于小侯爺和徐大人，也不過普通的禮節罷了。”

那就好那就好。至今天面對徐源時的時候沒有出錯。

“所以說，莫久臣與你家小姐沒有——”穆長縈出兩食指點了點，寓意不要太明顯。

桃溪急于否認：“當然沒有！我家小姐很去主院，煦王爺更是很主找我家小姐。要是兩個人有什麼，都兩年時間了，怎麼的也會有個一兒半吧。”

穆長縈覺得桃溪說的有道理。煦王府可不是一般的皇親國戚，那可是當朝太后疼的親兒子。現在莫久臣也不小了，太后娘娘肯定的得催著生子，還得是煦王府嫡子。要是莫久臣為了嫡子妥協，早就對柳扶月展開強制進攻了。不過兩年還沒有靜，可見莫久臣對柳扶月是真的沒覺，相對的柳扶月對莫久臣也真是沒。

穆長縈說：“我聽說你家小姐是和側妃一同嫁進來的，這位高側妃就不得莫久臣歡心？”

“說來奇怪。高側妃很是厲害，不僅琴棋書畫，就連舞蹈、茶藝、刺繡、廚藝都是樣樣通。就這樣還不了王爺的眼。”這也是桃溪一直的困。

“啊？”穆長縈詫異：“不是吧。這等完的人他都不喜歡？他未免也太挑了吧！不喜歡還娶當側妃，這不是耽誤人家嘛！”

穆長縈心，竟開始為高令抱不平。

桃溪說：“王爺是不喜歡側妃，可是架不住側妃喜歡王爺啊！聽說高側妃從小就對王爺報以傾心，懷的那些能力可都是為了王爺特意學習的。只是因為側妃姓高，與高相國家沾親帶故，這才只被封了個側妃。”

穆長縈準備收回剛才的心，高令還真是自作自。

穆長縈來了興致：“莫久臣到底喜歡哪個？兩個妃子，兩個夫人，都在家養著就沒有喜歡的？”

桃溪道：“事實上，王爺娶的妻子沒有一個是他喜歡的。”

“啊？”穆長縈問道：“那他娶那麼多人做什麼？聯姻嗎？不對呀！以他的地位和權勢還需要通過聯姻鞏固？”

桃溪嘆氣穆長縈的一筋腦子，說：“不是煦王爺靠聯姻鞏固權勢，而是這些個朝臣想通過聯姻來保命！”

桃溪向穆長縈一一解釋：“高側妃是朝中中書令嫡，高相國的親侄，當今高貴妃的妹妹，要不是因為王爺與相國是政敵，這位側妃早就是正妃了。高側妃嫁進來除了的滿心喜歡外，還有關鍵的一點就是高家安在煦王府的眼睛。姐姐侍奉陛下，妹妹侍奉煦王，那整個朝堂的娘家都快姓高了。”

穆長縈點頭，有些道理。

“還有玲碧夫人，是國子監祭酒的嫡。本來是被選中前去和親的，是祭酒大人求到王爺這讓王爺想辦法留下。要哪說咱們王爺心狠，適逢監尉司深查國子監，他讓祭酒供出整個國子監的背后齷齪事來換玲碧夫人的和親作廢。不然，不僅玲碧夫人要去和親，就連救命的祭酒大人也要因為國子監到牽連。”桃溪說：“所以祭酒大人就從了，不僅留下了自己的職還留下了自己的兒。至于其他人人——”

穆長縈聽的認真：“其他人怎樣？”

桃溪可惜的說：“凡是犯了事的國子監員，是死的死，發配的發配呀。”

穆長縈倒吸口涼氣，這個莫久臣還真是會用合適的時機利用合適的人。

“那寒棲夫人呢？”穆長縈在出嫁對煦王府的眷還是打聽了一下的，知道府上還有一位國天香的夫人。

桃溪說：“寒棲夫人應該算是王爺唯一能夠面和相對的人了吧。”

“朝中有一位諫議大夫是煦王爺的啟蒙老師，這位大人去世之時將唯一的孫托付給煦王爺照料，就是寒棲夫人。與其說是府中夫人，不如說是恩師的托孤之人。”桃溪說：“寒棲夫人與小姐關系還算不錯，我家小姐經常回去寒棲夫人那賞花喝茶。”

柳扶月終于在王府里有一個還算是好的人了。

穆長縈不明白，既然柳扶月都已經嫁煦王府兩年，就算是對莫久臣無但也不至于對莫久臣不加理會吧。要知道對方可是隨時能夠定柳家生死的煦王啊。

“對了。”穆長縈還有一個最關心的問題：“你家小姐和東宮是什麼關系？”

“你知道東宮？”

穆長縈了鼻子：“你和白黎都有意無意中提到過東宮那位。”

桃溪深深嘆氣，提起東宮那位，就為自家小姐不值得。

十年前，尚未有名氣的柳扶月隨著柳壬宮參加太后舉辦的賞花大會，大會上結識了太子莫聲文。當時兩人并不知道彼此份，在花園中談甚歡。柳扶月欣賞年僅十歲的莫聲文的遠見卓識，莫聲文喜歡柳扶月上的書香氣，兩人一見鐘彼此互生好。隨后不久，兩人知曉了彼此的份，柳扶月知道他是太后十分期待的太子，考慮份懸殊，考慮婚姻大事由不得彼此作主，便心生不再見面的想法。可是架不住莫聲文的積極主，喜歡很快就被年的心意打，于是兩人確立了彼此喜歡的關系。宮中對莫聲文并無多牽制管教，所以他經常出宮來找柳扶月，柳扶月也多次與莫聲文見面。

柳扶月非常深明大義。知道自己與太子的關系不宜放在明面上，不然肯定會引得宮中和柳家的共同關注。那時候莫聲文因為喪母所以在東宮的位置岌岌可危。柳扶月太懂莫聲文的野心和榮耀，所以為了不拖他的后，十年間一直都會的在背后做莫聲文所謂的紅知已。

可是，終究有意外發生。

柳扶月及笄那年，已經有很多富家子弟和家后人來柳家拜訪想要求娶。一方面是柳扶月對莫聲文的芳心已許，一方面是柳壬的自恃高貴，認為自己的兒只能配得上高朝皇室，所以柳扶月一直沒有功出嫁。這非常對應柳扶月的心思，本以為可是抱著不大的可能排除萬難能夠與莫聲文走到一起。可是沒想到風云突變。

莫久臣掌管監尉司多年之后終于開始對鴻臚寺下手，鴻臚寺所有大臣人人自危，要知道在其員之中無論階大小都是能夠撈點油水的。適逢當時太后忙著為莫久臣娶妻，柳壬就將自己名聲在外的兒推薦出來，想通過聯姻來保下柳家。事實上，太后一早就聽說過柳扶月的名，見過幾次面也甚是喜歡，還真就考慮了柳扶月，可是老人家反復思量也沒有想到，柳扶月與自己的孫兒早已經互許，否則也不會走出棒打鴛鴦的事請來。

柳壬聽到太后的口風，便主聯合高相國一起研究嫁兒的事宜。所以不到半月，柳扶月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況下就為了莫久臣的候選王妃。哭過，求過，想過逃婚。可是柳家尤其是母親的命就在被威脅。請求過莫聲文想想辦法，只是那時候的莫聲文自難保，更是無法開口去求父皇。適逢南部洪水侵襲，莫聲文奉旨南下治水立功。這是莫聲文非常難得的立功機會，保住東宮太子位在此一舉。

于是，在柳扶月求助無門的檔口，莫聲文只能狠下心一走了之。這才有了后來柳扶月作為煦王府正妃嫁進煦王府的事發生。

“沒想到莫聲文如此膽怯！”穆長縈用力一拍桌子，哼聲道：“簡直就是背恩忘義之人！”

穆長縈不是沒有聽說過東宮太子莫聲文，但都是聽說這位太子如何賢明，如何努力，對他的狀況毫不知。可是現在一聽，他在關鍵的時候放棄了他的人而轉向去南下立功，心里就開始為柳扶月不值。

“后來呢？”穆長縈問。

桃溪道：“后來啊。半年之后太子確實立功而回，可那時候小姐已經嫁做煦王妃。太子私下找過小姐，說讓小姐等等他，等到他登基為帝之后，一定將小姐帶出來娶為后。”

穆長縈切了一聲。男人都長了一張會哄騙人的。

桃溪嘆氣：“我家小姐心里清楚。是煦王妃，的夫君是太子登基路上的最大絆腳石。到時候帝王之位上必定會有場廝殺，小姐這輩子都會與太子無緣。”

穆長縈終于肯相信桃溪看著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模樣，可是心里比誰都通。一方面是自己的理解，一方面是柳扶月教的好，才讓深居院但也了解外面的殘忍和現實。

桃溪雙手了臉，讓自己從悲傷的氛圍中清醒過來：“總之，我家小姐的人際關系非常簡單。對王爺只是正常的對待。對小侯爺和徐大人也是言行守禮。這一方面，你不用多費心。”

是不用多費心，甚至不需要費心。這一點可是給穆長縈省去了大麻煩。

“王妃。你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桃溪問。

穆長縈雙手托著自己的下，說：“我現在一是要找到是誰害了你家小姐，還要找到我是被誰害了。”

“王爺理鴻臚寺大火的案子，或許能夠調查出是誰害的你。”

穆長縈不認同：“莫久臣既然要拿柳大人開刀就說明他想息事寧人，問他是問不出來的。況且，以我現在的份是沒有辦法問他的。”

為了保護好柳扶月，穆長縈就得扮演好柳扶月。

桃溪贊同的點頭，隨后看著穆長縈，小心翼翼的問：“王妃。”

“嗯？”

“剛才聽王爺說，你的父親不打算接回你的尸了。你沒事吧。”桃溪開始同眼前人，被自己的父親放棄，應該很傷心的吧。

穆長縈頓了一下，低頭苦笑：“有事沒事，不都是一尸了嘛。他們連人都不要，更何況一尸。”

年的時候，父母不和，穆長縈經常能夠看到父親和母親起爭執，不知道既然互相不喜歡的兩人為什麼要迫彼此必須在一起還要生下。五歲那年，母親去世，穆長縈第一次看到父親如釋重負的表，以為父親多會有一傷，可是他卻轉去了姨娘的房間。

十多年間，穆長縈頂著穆家嫡的份又尷尬又好笑，沒有人疼，沒有人關心，父親仇視，姨娘嘲諷，妹妹嘲笑。如果沒有穆之昭對百般護，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那段艱難的歲月。

穆長縈抬頭瞧見桃溪出可憐自己的表，笑著說：“這都不算什麼事，你不用這麼憐惜的看著我。”

比這可憐的還有很多。

桃溪不好意思的收起自己的表，言歸正傳：“我知道一時半會是查不到我家小姐和你發生的意外，所以你接下來想怎麼辦？”

穆長縈認真的想了想說：“我母親留給我一個，我想找到它，也許找到了就可以順著這個線索繼續調查。還有關于你家小姐，我們應該找個機會問問南舊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