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然的時間觀念，素來不錯。

不多不剛好五分鐘。

抱著瑟瑟發抖的姬清劍而至，落在北城巡查分局正門。

以戴弘為首的重案六組員見到陳雨然到來，目無一不是落在懷里的姬清上。

幾個男的，還好。

隊伍中兩名巡查，當場就看直了眼。

沒轍。

撇開靈貓這一莫須有的名頭，本是布偶貓的姬清要多惹眼就有多惹眼。

一眼看過去人覺眉清目秀不談，讓人恨不得想搶過來埋頭吸上兩口。

尤其姬清這會瑟瑟發抖，寶石一樣的大眼睛里滿是不安，那乖巧又膽怯的模樣簡直能令人心融化。

李敬瞅著姬清窩在陳雨然懷里抖個不停，暗暗咧。

在不知的旁人看來。

姬清是犯了家養寵貓的通病，進陌生環境遇到陌生人出現了極端不安的應激緒。

但他卻是知道的……

姬清這是面對一眾重案組員張了到極點。

此時此刻，姬清作為人形妖已迎來“妖生巔峰。”

尋常人形妖，連與巡查接的勇氣都沒有，能躲就躲。

這會不只是了一票重案組的高級巡查眼中焦點，還堂而皇之出現在了北城巡查分局的正門口！

這事日后要跟其他人形妖說起，人保準豎起大拇指說上一句“大姐牛X”。

正如李敬所想，此時姬清整只貓都不太好。

這些天，在陳雨然家過得愜意，甚至有些喜歡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生活。

畢竟除了每晚得陪睡，時不時被陳雨然拉上一起洗個澡，什麼事都不用做只要乖乖做只貓，不用心別的。

然而這令人安逸的平靜，突然就被打破了。

五分鐘前，還在家里玩著賢王榮耀。

陳雨然冷不丁殺回來說有事要幫忙，沒給解釋就抱上出了門，路上才告訴大概。

幫忙抓耗子，姬清不介意。

雖說作為一只布偶降生從沒抓過耗子，功化形后貓的本能也已離而去，但協助尋找鼠妖對而言不算難事。

這段時間，跟陳雨然得相當不錯。

幫個忙能有啥？

但此刻設地，想不慌都不行。

要說陳雨然是真的膽子大。

是把說是靈貓帶來北城巡查分局，萬一被別人看出些什麼，不是得當場涼涼？

這邊，陳雨然到場迎上眾人直接開口。

“戴組長，靈貓我給帶來了，我們現在出發？”

“嗯。”

戴弘點頭，道。

“時間迫，我們抓些。如果不能順利找到季秀敏的鼠妖大軍，事會變得很難辦。”

說著，他回首向眾人。

“都跟我來，我們就近找個井蓋到地下去。”

眾重案組員聞言齊齊應是，不再關注姬清。

正事，耽擱不得。

……

片刻后，一行人通過附近路邊的排水井蓋來到地下。

北城區的地下污水疏導系統，相當先進。

管道四通八達，且十分寬敞。

只是到了地下，環境因素不可避免地變得極其惡劣。

地下管道中的空氣，充斥著令人反胃的腐臭味。

地面泥濘，滿是穢。

污水通道里，沉浮著各種各樣腐化嚴重的不知名。

好在此行隊伍中，沒人談得上有多貴。

吃巡查這口飯，這點小場面算什麼？

值得一提的是。

到了地下眾人不得不舍棄飛劍，選擇使用空、風一系法低空飛行。

地下疏導系統畢竟空間有限，再寬敞也寬敞不到哪去。

劍遁速太快，本又是攻擊法，萬一不巧撞著點什麼會很麻煩。

空在隊伍最前面，戴弘引領著眾人往北城收容所所在方向去之余，吩咐隊伍中六名重案六組員。

“北城收容所地下疏導系統總共有四個分叉主干道，另有二十一條空間相對窄小的輔道。到了地方你們兩人一組分頭行，各自沿著一條主干道進行搜索，我會獨自負責一條主干道。小組之間保持聯絡，如有發現立刻呼支援。”

說著，他看向與李敬空并行著的陳雨然。

“雨然，你跟李敬一組，以搜查我們可能錯過的輔道為主。如果你的貓有發現，第一時間聯絡我。”

“明白。”

陳雨然點頭。

李敬跟著應了聲“了解”。

得到兩人回應，戴弘視線一一看過所有人。

“地下作戰難免限，各位注意安全。不要埋頭蠻干，出手也注意一些，盡可能避免損傷疏導系統。”

……

北城收容所，距離北城巡查分局不遠。

也就兩三分鐘的樣子，眾人沿著疏導系統管道來到收容所正下方。

依照事先分配。

戴弘與重案六組六名員分散出去，搜尋疏導系統四條分叉主干道。

李敬與陳雨然駐足原地沒急著。

都把姬清帶來了，不派上用場怎麼行？

待到戴弘等人分別深了主干道，兩人向姬清。

邊只剩下了李敬與陳雨然，姬清也很實在。

迎上二人注目，皺皺的鼻子四聞嗅一陣，話音以傳音的方式在兩人耳邊響起。

“管道里確實四都有很淡的妖氣殘留，是不是鼠妖我說不準。這鬼地方七八糟的味道太多，我分辨不清。不過最近一段時間，肯定有數量不的妖頻繁在周邊管道出過，不然不至于有那麼多妖氣殘留。”

傾聽過姬清言語，李敬與陳雨然對視著看了一眼。

戴弘確立的偵辦方向，是憑目前所知信息進行推敲得出結論。

季秀敏是否真計劃著劫走楊永安，并沒有明確證據。

所掌控的鼠妖是否有在地下疏導系統里，本質也只是猜測。

此刻有姬清確定地下疏導系統中有妖氣殘留，才算是真正坐實了。

“姬清，你有沒辦法憑妖氣殘留確認妖移過的軌跡？”

陳雨然詢問。

“有點難，但可以試試。”

姬清應著，用力吸了口夾帶著濃郁酸臭味的空氣，隨后猛地打了個響鼻，低頭干嘔。

李敬見狀眼角跳了跳。

姬清這一口吸的，怕不是能湊齊半個元素周期表。

這一遭，當真有些難為了。

陳雨然見著姬清不斷干嘔亦是有些不忍，低語道。

“要是無法確認，不用太過勉強。你對妖氣很是敏，等接近了自然……”

話剛說完一半，姬清貓眼飽含著淚花抬頭。

“據殘留的妖氣稀薄程度判斷，妖出很有規律。從南邊來、往南邊去，南北向的主干道和輔道里都有相對清晰的妖氣殘留。”

南邊？

李敬轉頭看了看，確認著問陳雨然道。

“審查院應該是在看守所西邊？”

“先不管這些，我們往南去搜尋一番。”

陳雨然回話，道。

“西邊不是審查院所在方向，但未必不是季秀敏的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