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棋被砸得差點疼暈過去。

手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大腦一片空白。

沒想到看著溫好欺負的蘇婳，忽然下這麼狠的手。

低頭看了看，手指一片鮮紅。

又痛又惱，惱怒，“嗷”的一聲尖，就朝蘇婳撲過去。

柳嫂忙上前攔腰抱住。

保鏢聽到靜推門闖進來，上前把華棋拉開。

顧北弦帶著助理走進來，臉沉沉的，冷冷掃一眼華棋，又看向蘇婳，見沒事，臉這才稍稍好看一些。

華棋捂著鮮直流的鼻子，向顧北弦告狀：“看啊，這就是你眼里的好人，看著溫賢惠，下手可真狠！一個杯子甩過來，差點要了我的命！”

顧北弦聲音沒有半點波瀾地說：“蘇婳格一向溫沉靜，淡泊無爭，對你手，肯定是你惹急了。”

他看向蘇婳，溫聲問：“怎麼惹你了？”

蘇婳倒是意外了，沒料到顧北弦這種時候會向著，畢竟華棋是他心上人的母親。

微微抿著，朝柳嫂看過去，示意來說。

柳嫂急忙說：“夫人正坐在床上看書呢，楚太太忽然闖進來罵，還要手打，被我攔下了。就一個勁兒地罵夫人，罵得可難聽了，我一個外人都聽不下去。夫人倒是好脾氣，一直安安靜靜地聽著，聽了小半天，最后實在不了了，才手的。”

顧北弦眼神驟然變冷，對華棋說：“向蘇婳道歉。”

華棋一臉錯愕，以為自己聽錯了，“北弦，傷的明明是我，要道歉也是向我道歉才對啊。你看對我下手這麼狠，鎖鎖的手肯定也是找人砸爛的。”

顧北弦神冷峻，“鎖鎖手傷，你心疼，緒失控，我能理解。但是沒有證據，你不能隨便污蔑蘇婳。傷害是傷害，神傷害也是傷害。你辱罵蘇婳在先，必須道歉。”

他聲音不大，緒也沒什麼起伏，卻讓聽的人莫名覺得迫。

華棋有點打怵，可是這一道歉，面子就沒了。

脖子一，著頭皮說：“北弦，顧家和楚家生意合作那麼多年，希你顧全大局，重新考慮一下該道歉的是誰。”

話里話外著威脅。

顧北弦看了一秒，微抬角，似笑非笑，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對電話里的人說：“墨沉，你繼母來蘇婳的病房無理取鬧，麻煩你派人來理一下。”

楚墨沉頓了一下，回：“我在鎖鎖病房，馬上就過去。”

顧北弦淡淡嗯一聲，掐了電話。

華棋捂著流不止的鼻子，氣得渾發抖，“北弦，護短也不是你這個護法的，你這是助紂為！”

顧北弦連看都懶得看，抬走到蘇婳床前坐下，替整了整皺的領，聲音調問：“有沒有傷？”

蘇婳搖搖頭。

他去的手，“手還疼嗎？”

“還好。”

他抬手環住的肩膀，著的眼睛，低聲問：“還生氣嗎？”

“嗯。”

“你今天做得對，誰欺負你，你就反擊回去。”

蘇婳抬起眼簾，水汪汪的大眼睛靜靜地凝視著他，想說：你也欺負我了，我該怎麼反擊？

不過礙于外人在，終究還是沒問出口，這種時候得同仇敵愾，一致對外。

看著兩人眉來眼去，你儂我儂的樣子，華棋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真想扭頭就走。

可是就這麼走了，不甘心，不走吧，又氣得慌。

沒多久，楚墨沉便帶人來了。

向顧北弦打過招呼后，他看了看滿臉是的華棋，又看向蘇婳，視線在臉上多停留了一瞬，彬彬有禮道：“顧太太，鎖鎖手傷，我繼母太難過，急火攻心，緒不控制。多有得罪之，我代向你道歉。”

他微微俯，頭低下，很真誠地說：“對不起。”

蘇婳本就是通達理之人，見楚墨沉這麼誠心道歉，便淡淡地說：“算了。”

華棋怒道：“你能算，我可不能算！我鼻子被你砸得疼死了，我要去做傷殘鑒定！還有鎖鎖的手，十有八九也是你派人干的，我要起訴你故意傷害！”

楚墨沉皺了皺眉，不耐煩地朝手下人擺擺手，“快帶去理傷口吧。”

手下人急忙上前，一邊一個把華棋架走了。

楚墨沉客氣地對蘇婳說：“等你出院，我請你和北弦一起吃飯，代我繼母向你們賠罪。”

蘇婳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說：“客氣了。”

膈應楚鎖鎖，不知怎麼的，對這個楚墨沉卻膈應不起來，覺他是一個是非分明，很有涵養的人。

顧北弦問楚墨沉：“傷害鎖鎖的那個人抓到了嗎？”

楚墨沉臉微微沉了沉，“沒有。那人反偵察能力很強，沿途幾乎避開了所有監控，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因為是地下停車場，腳印太多，警方不好采集。唯一的線索，就是從監控里捕捉到一張模糊不清的背影照，和事發時間剛好能對上。”

顧北弦挑眉，“照片帶了嗎？給我看看。”

楚墨沉從風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從里面取出一張七寸照片，遞過來。

顧北弦接過，在手里仔細看起來。

照片的確模糊的，暗淡的線下，約能看到男人的背影廓。

男人個子高挑，很長，穿黑沖鋒，頭戴一頂黑棒球帽，手上戴黑手套，手里拎著一把鐵錘，形矯健，走路步伐極大。

哪怕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也能看出這人不簡單，上有一普通人沒有的氣勢。

顧北弦想到一個人，著照片的手指了。

他對楚墨沉說：“這張照片給我吧，我派人幫忙找找。”

“麻煩你了。”

“應該的。”

楚墨沉離開后，顧北弦讓柳嫂先出去。

門關上，房間安靜下來。

顧北弦對蘇婳說：“還記得之前把你帶走，去修復古畫的那個頭嗎？”

蘇婳點點頭，“記得。”

“夾斷你手指的是他妹妹。恨你把他哥送進監獄，伺機報復你。我已經替你報過仇了，剁了的左手。”

蘇婳聽得膽戰心驚。

低頭看看打著夾板的左手，心里還是很難過。

仇報了有什麼用？的手指已經斷了，以后還不知什麼況。

顧北弦意味不明地說：“此事跟鎖鎖無關，你們報復錯了。”

蘇婳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抬起頭，瞪著顧北弦，聲音都發了，“你懷疑楚鎖鎖的手，是我找人砸的？”

顧北弦目深邃起來，盯著看了會兒，握住的肩膀，說：“別生氣，我相信不是你。我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幫你報仇，但是他找錯人了，傷害你的不是鎖鎖，是無辜的。”

蘇婳克制住緒，問：“那你說是誰在暗中幫我？”

顧北弦把照片遞過來，“是這個人。”

蘇婳手接過照片，盯著那抹背影仔細看起來。

可是只憑一個背影，很難分辨出他是誰。

顧北弦別有深意地注視著，“照片里的人是阿堯嗎？”

蘇婳鼻子一酸，眼圈忽地就紅了，手指照片，緒非常激烈地說：“不是他！是誰都不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