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視線在上淡淡劃過，下微挑示意，“坐吧。”

季溏心坐在他對面的位置，心里有些忐忑，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那人推過來菜單，“看看喜歡吃什麼。”

“我第一次來，不知道……”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男人正翻看著手里的文件，頭也不抬的打斷。

“……”

季溏心沉默片刻，拿過電子菜單，沒心單點便直接選了套餐，點完之后直接給一旁的服務員，“就這樣吧，謝謝。”

“好的，請您稍等。”

服務員退出去后，包間再一次陷安靜，空氣中就只有紙張翻的聲音，季溏心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鼓起勇氣主詢問，“戚先生，您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一口一個‘戚先生’喊得那一個恭順，可戚嶸聽著卻別扭，那天晚上那張牙舞爪的骨氣呢？

估計都讓那對極品父母給沒了。

戚嶸想想又覺得不屑，將手里的文件合上，端起手邊的咖啡淺抿一口，“我今天要不找你，估計季小姐會有大麻煩了。”

季溏心擱在上的雙手倏的握，“你調查我？”

“我調查你，是例行公事。”不料，他大大方方承認。

季溏心輕笑一聲，“戚先生怕是假公濟私吧。”

“就算我假公濟私，你又能如何？”男人語氣加重一分，那人的氣場更甚。

“我是不能如何，但戚先生作為飛翱的隊長，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

“我的私事只代表我個人立場。”他頓了下，神晦明的看著對面的人，“況且，托季小姐的福，我也算是個自由人了。”

季溏心一愣，還沒等想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便聽他又道，“季小姐，得罪我，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戚嶸視線落在那張倔強的小臉上，單手放在桌面上，食指指尖緩緩敲著桌面。

季溏心默然，的確，說得再好聽又如何，到頭來還是得討好他，只有他高抬貴手，才有條活路可走。

深吸口氣，再開口時語氣已經下來，“我從來都沒想得罪戚先生。”

男人指尖頓住，子往前傾了幾分，“但是你也沒有在討好我。”

季溏心無話可說，反正不論說什麼，這人縱有無數種回應的方式，憋氣半天才吶吶了句，“抱歉，我不太清楚戚先生的喜好，說起討好更是無從下手。”

戚嶸也不在意的口是心非，深邃狹長的眼眸定定看著，“那現在我給你個機會，怎麼樣？”

季溏心皺起眉頭，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戚嶸將他剛才翻看的文件遞過來，“看一下。”

幾秒后，包間想起人的驚呼。

“婚、婚前協議書！？”

跟的震驚比起來，戚嶸倒是淡定很多，浸潤的眼底像是藏了一汪潭水，“嫁給我，從此j城無人敢欺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給。”

季溏心對上這雙魅人心的眼睛，他的眼底仿佛是旋渦，將一點點吸進去，難以自拔。

心中掀起巨浪，那西裝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去，包間只剩和戚嶸兩人，季溏心垂眸看著桌上的文件來掩飾自己心中的慌。

頭頂忽然灑下一片影，他站了片刻，突然彎腰，一只手撐在桌沿上，另一只手則搭在背后的椅子上，將整個人都包圍住，“和我結婚，對你來說再劃算不過。”

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像是大提琴的弦，敲打著的心。

季溏心后背著椅背，他們一共才見過三次面，他現在說要跟自己結婚，這也……太扯了！

季溏心現在的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是驚悚！

抬頭看著男人英俊人的五，一句‘你在開玩笑嗎’在對上他目的同時梗在嚨里，他的神異常認真，本就看不出半分玩笑的意思。

他是認真的，真的想跟結婚。

這樣的認知讓季溏心更加惶恐，以現在的境來說，找一個大過季家的靠山是最好不過，一方面可以擺季偉和白玲玲的威脅，另一方面，母親的病也有了保障。

而戚嶸有戚風集團這樣的背景在，他只要想幫自己，是個季家也不是對手，但是——

除了上次在酒店的那一面，對眼前這個男人一無所知，就這樣嫁給他真的可以嗎？

“戚先生，你條件甚高，想要結婚不缺優秀對象，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你說得對，我選擇你再劃算不過，那你呢？你選擇我可是賠本買賣。”

“呵，”戚嶸嗤笑一聲，似是沒想到會這麼問，狹長的眸子瀲滟水，視線流轉在眼前這張致好看的小臉上，“我需要的只是一個妻子的份，你的確不是最好的選擇，但至你的可以讓我悉。”

面對這樣俗的語言，季溏心好不容易出來的笑容也快維持不下去了，“戚先生，您這話我就不明白了。”

戚嶸卻勾起角，薄往耳邊湊近幾分，呼出的氣息都落在的上，“y國，飛機。”

他只說了四個字便功讓季溏心彈不得。

震驚，啞然，不可思議，難以置信……各種緒如同傾覆而來的海水將淹沒，那晚的畫面閃過心頭，季溏心整個人都微微發，再一次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宛如掉進一個漩渦。

騰地一下站起來，聲音也在抖，“是你？！”

“是我。”那雙如同水洗過的黑眸閃著看不懂的緒，對比的反應，男人則鎮定許多。

季溏心驚訝的張大，“怎麼會……”

“怎麼不會。”戚嶸接過的話尾，站在面前猶如一道高墻，“世事難料。”

那一晚，給了季溏心畢生難忘的經歷，那是這二十二年來最恐懼的時刻，再也不愿意回想的一刻。

嫁給他就等于嫁給那場噩夢，做不到。

“我不會嫁給你的。”人抖的聲音里異常清冷。

這樣的回答戚嶸并不意外，他點點頭，“你不用急著拒絕我，想想你還在醫院的母親。”

他早就將自己的底細調查的一清二楚，輕輕松松便能將牽制住。

季溏心心底燃燒的火苗一簇接著一簇，“你威脅我。”

“我不需要。”他像是聽到一個笑話，上前一步帶著那專屬于他的強大氣場，單手挑起的下，“你一定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