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已經打點好, 接下來李家人就門路找自己的家伙事去了，李家畢竟是他們生產隊當之無愧的最會招惹是非的人家，架打得多了, 什麼家伙事用的最趁手早已了然于, 到了要關頭一個個都不藏著掖著了, 拿上最趁手的家伙事, 向手心吐口唾沫, 拳掌準備出門大干一場。

　李青梨見家里除了和幾個小的, 其他人全都是一臉凜然正，人手一件家伙事就怒氣沖沖準備往外沖, 當時就急了, 另一只完好的在地上猛跺。

　“娘，爹, 大哥大嫂！我也要去！”

　刁婆子拿眼睛瞪，“你都這樣了，去那邊干啥？刀劍無眼的, 萬一又被傷到了咋辦？你乖乖的，跟五寶六寶在家待著，不就是打個人嘛, 我們很快就回來了。”

　刁婆子也是從小打到大的，這個陣仗早就見怪不怪了，語氣輕飄飄的，仿佛打架跟喝水一樣, 平平無奇。

　李青梨急的雙手撐在桌上就站起來，保持金獨立的姿勢, 跳到大門后拿起一只趕鴨子的竹竿, 以作支撐, 然后下微揚，毅然決然地道：“我就要去！這個鱉孫把我害得這麼慘，我掛在樹上他都不放過我，還拿樹我的手指頭，要不是我抱住頭，說不定我都被毀容了！他心腸這麼歹毒，今天沒親眼見到他被揍得哭爹喊媽，屁滾尿流，花滿地，我死都不甘心！”

　刁婆子見李青梨這般咬牙切齒，更是心疼閨，哪里還忍心拒絕，只恨不得現在就去把梁磊這個王八羔子的頭都擰下來，給自己閨當球踢，以泄心頭之恨！

　當即招呼李大丫姐妹三個：“大丫，小姑就給你們姐妹三個了，待會看好你們小姑，要是被打到摔到，回頭看我咋收拾你們！”

　李大丫們早就習慣刁婆子不拿打人威脅們了，一個個并不太放在心上，反而目灼灼著門外，恨不得立刻沖出去看爹娘兄弟他們教訓人。

　李家人穿汗衫，手執家伙事，排列整齊，整裝待發出門去。

　這一大家子人風風火火，怒氣沖沖，排列有序走出大門，從潘家和許家之間穿過，踏上木橋，“噔噔噔噔”直往知青宿舍而去。

　李慶山家鬧這麼大的架勢陣仗，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今天有人要倒大霉了，大隊將有一場好戲要上場了！

　在這個極度缺乏娛樂活的年代，這樣的好戲堪比過大年了，看到的社員一個個扔掉手里的東西，農活也不干了，糞牛糞都舍得不撿了，晚飯做到一半也不做了，許多人在大隊里奔走相告，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大半個生產隊的人都向知青宿舍聚集。

　李家人知道今天肯定有很多人來圍觀，但是他們不在乎也不怕被圍觀，他們生產隊有一半以上的社員都是李家本家，后來住下來的人家在這快土地扎這麼多年，通婚的不了，早就和李家沾親帶故，可以說，真論起來他們整個生產隊都能扯上親戚關系，除了那群知青。

　在這樣的況下，李老大他們擔心的不是打架被人阻攔，而是怎麼勸說其他李家人別手，畢竟他們姓李的百來號人，梁磊卻只有一個，萬一打出人命，那就得不償失了。

　大隊里風云變幻，氣氛一下子張刺激起來，可惜知青宿舍里的人還一無所覺，直到一堆帶著怒氣的腳步聲強勢打破知青大院的安靜，危險張的局勢才掀開了一角。

　梁磊原本在門口洗鞋，突然見李青梨領著一大家子氣勢洶洶進了院子，他原本就心虛，本能覺得不好，連跑帶摔瞬間躥進宿舍，“砰”的摔上大門。

　這下李青梨都不用和他對質，他心虛的樣子就已然說明了一切。

　李家四兄弟都不用對話，只一個眼神便知道要怎麼做，首先是李老大上場，他沖上前便大力拍打男知青宿舍的大門，力氣之大，門板哐哐作響，墻上土灰簌簌而下。

　“開門啊！開門啊！開開開開開門啊！”

　“姓梁的，不是沒卵蛋的東西就快點給老子滾出來！不要我們踹門！”

　“看你這副抱頭鼠竄的樣子，知道怕了？你害我妹妹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呢？”

　男知青宿舍門沒開，隔壁知青卻傾巢而出，一見院子里來了這麼多人，一個個還拿著家伙事，一臉的兇神惡煞，知青的臉頓時都不好了。

　人是一種抱團的生，雖然知青部小不斷，但是當對上生產隊社員這群外人，他們自然而然就了一個團。

　王靜云作為知青里年紀最長的，心里也害怕，但是眼睜睜見他李老二抬腳狠踹門板，還拿扁擔砸，勢頭跟要人命一樣，而李老三竟然旁若無人和李老四商量干脆找石頭砸了男知青宿舍的窗戶，王靜云聽著只覺得眼前一黑，牛建國是的對象，人也在屋子里頭呢。

　黃廣玲在一旁靠著，聲音都在抖：“靜云姐，我好怕啊！他們不會真的拿石頭砸窗戶吧？建國哥也在里面呢，萬一被不小心砸到怎麼辦？”

　王靜云角的痣輕輕抖，聲音都變了調，強撐著走過去擋在大門前頭，跟李家人對峙：“你們到底要干啥？還有沒有王法了？這里是知青宿舍，不是你們自己家？不到你們在這撒野！”

　李老大雖然氣得雙眼冒火，但是面對無辜的知青，他又不好遷怒人家，一時間還真被王靜云到一邊去了。

　老大不行，老二來頂，李老二176的個子，長年干活材魁梧，胡子拉碴一臉兇相，站在個子小的王靜云邊，那是相當有迫力，只是幾步走上去，就把王靜云嚇得后退幾步，后背都在門板上。

　不過李老二想存點力氣待會一展手，好好大干一場，對欺負知青并不興趣，毫不客氣地拉著王靜云胳膊往旁邊一扯，輕輕松松將人攆走，回過頭臉上煞氣騰騰，一咧仿佛惡鬼的微笑。

　“王知青，這是我們李家和梁磊的事，跟你們知青沒關系，希你別礙事，不然被誤傷可就不好了！”

　王靜云一聽他們只找梁磊一個人的麻煩，心中稍定，但是同作為知青，跟梁磊關系還過得去，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于是憋著火大聲道：“就算他有錯，咱們坐下來好好談不好嗎？為什麼非要舞刀弄木倉的 ？看你們這個架勢，梁磊真出來了還不被你們打死？”

　李老二沒了耐，狠狠瞪一眼，惡聲惡氣地道：“你別多管閑事了！”

　王靜云氣的子都在發抖，“我現在就去找李大隊長，讓他來主持公道！”

　說完烏黑的短發一甩，人就從院子里擁的人群過去，小跑著朝李能家而去。

　沒了王靜云的阻攔，李家四兄弟作更大了，要不是顧及著門板被砸壞了要賠錢，他們親娘肯定要罵罵咧咧，他們早就來的了。

　話雖如此，兄弟幾個畢竟都人高馬大的，那一拳拳一腳腳下去，門板被踢倒是遲早的事。

　“小王八羔子，竟然還要人幫你出頭，自己做頭烏？你不該梁磊，你該小王八！”

　“出來吧年輕人，你跑得了初一也跑不了十五，橫豎都得被我們揍，早死早超生！”

　“快點！老子的拳頭早就難耐了！”

　院子里鬧哄哄的，幾個李家本家圍住李老頭和刁婆子，七八舌問到底怎麼回事？還詢問要不要自家兒子孫子重孫玄孫上場幫忙？人多力量大，保證兩下就將知青宿舍給沖了！

　這話不但沒人反駁，反而招致越來越多的人附和，一個個揮舞著拳頭，同仇敵愾的，比當事者李家人還要激。

　要問為什麼，因為大隊里早就有不人不爽他們知青了，他們生產隊就這麼大地方，就這麼多的活，一年就產那麼多的糧食，要是沒有知青，他們地照樣種，每個人分到的糧食還能多一些。

　還有一些樸實善良的農民也看不慣某些知青，他們把土地和莊稼當命，莊稼就是他們的親孩子，可是他們知青中有些人耍，干活就懶，做事馬虎敷衍，卻能掙到和自己一樣的公分，分走他們的糧食，這讓他們怎麼咽下這口氣？

　幾年前還有知青借著自家條件好，在公社里搞男關系，把公社里的孩子都給帶壞了，雖然那個知青早就找關系回城了，但是這筆帳卻算在了現在這批知青頭上。

　李青梨眼見自己本家的叔伯哥嫂侄子侄緒越來越激，比自家人還要夸張，不得不張口解釋，只是周圍人多雜，氣沉丹田發出一聲母老虎似的怒吼，這才把場子給一下子鎮住了。

　畢竟剛剛才吃了三大碗蛋炒飯，李青梨又是個耐的，現在傷口的痛已經輕了不，原本懨懨的神因為即將要手刃仇人而腎上腺素飆升，容煥發，所以這平地一聲吼不可謂不中氣十足，震耳聾，直搗心肺，催人心肝，花一。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坐在椅子上，被姐妹護法圍在中央的李青梨抬首朝院子里的本家眾人一笑，幾縷碎發隨風輕，一雙眸子清亮有神。

　“各位叔伯嬸子，哥哥嫂嫂，大侄子大侄，堂孫子孫，咱們李家人向來最明事理，我作為李家子孫，當然要有事說事，一碼歸一碼，絕不無緣無故牽連他人……”說著拉起出膝蓋和雙腳，又直了兩條胳膊，十指張開，將自己一的傷毫無保留展在人前。

　“我這一的傷，就是今天梁磊將我推下陡坡，滾下去的時候刮蹭的，還有我的右腳，也被摔折了，現在又紫又腫，我從家里過來還是大哥背我來的，看樣子沒有十來天我是好不了的。我自問從沒對梁磊做什麼天理難容的事，他卻這樣害我，我爹娘哥嫂心疼我，所以特地過來找梁磊要個說法，不過這事和其他知青無關。”

　至于和黃廣玲有沒有關系，那就要看四個哥哥給不給力，能不能把梁磊打爛，吐出實了。

　李青梨這話一出，空氣里詭異地安靜了一瞬間，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了一會兒，見確實沒人質疑李青梨那句“從沒對梁磊做什麼天理難容的事”，這才稀稀拉拉開口附和。

　“太過分了！心腸真毒啊！看把小六害啥樣了？一的傷，都沒眼看！”

　“這人心眼歹毒，害人，狠狠揍他一頓沒病！”

　“妹子，需要人隨時開口，這人都在咱們李家人頭上拉屎撒尿，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這是把咱們全李家人的臉面扔在地上踩啊！”

　李青梨：“……”

　雖然很，但是如果他們開口前沒有長長的沉默的話，一定更。

　不過李青梨還是微微一笑，“謝謝各位叔伯嬸娘，哥哥嫂嫂給我撐腰，咱四個哥哥先打著，打累了再你們。”

　其余幾位知青：“……”看說的是人話嗎？

　說是幾位知青，其實只有蘇茵一人，唐雅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從頭到尾看戲，劉玉欣見是找梁磊的，不想管，反倒是聽李青梨說清原委，便知曉李青梨恐怕是被自己連累了，心中慚愧非常。

　費了一番力氣才到李青梨邊，將李青梨一的傷口盡收眼底，手想又收回手來，紅著眼眶悶聲道：“對不起小梨，是我連累了你。”

　李青梨渾不在意地笑笑，道：“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選擇，傷害我的也是他梁磊，跟你有什麼關系？而且不過一點小傷。”

　周圍的李大嫂等人聽的一頭霧水，這和劉老師又有什麼關系？

　眾人正想開口詢問，這時候男知青宿舍卻不期然從里頭打開了。

　李青梨尋著眾人的目看過去，就見男知青宿舍門大開，牛建國和傅白一人一邊，押著梁磊的兩條胳膊強勢將人推了出來。

　梁磊頭發和衫都糟糟的，被推出門外的一瞬間，就仿佛臭水里的老鼠見到了大白天的太，下意識低垂著頭側過臉去，不過他極快地反應過來，下一秒便抬頭，對李家眾人怒目而視。

　“你們要干什麼？我好好的在刷鞋，你們一群人跟土匪一樣闖進來，眼神像是要吃了我，我害怕才躲進屋子。”

　說著還滿是怒氣地瞪向抓著自己不放的傅白和牛建國，“你們兩個叛徒，虧我以為我們同吃同睡住在一起五六年，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你們居然就聽李青梨胡言語兩句，就把我賣了？在你們心目中，我梁磊就是這種上不得臺面，心腸如此惡毒的小人？我們同甘共苦這麼多年，卻抵不過旁人三言兩語的挑唆？原來咱們之間的是如此廉價？罷了，罷了，是我太傻太天真，竟然幻想能以真心換真心。可笑！可笑至極！”

　梁磊不愧為上過高中的人，這一番話說的是慷慨激昂，字字泣，句句誅心，牛建國聽完都搖了，驚疑不定地看向傅白。

　傅白眼睫半垂，臉上一表也無，仿佛定了一般，等梁磊說完，他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我和你很麼？”

　牛建國和眾人：“！！！”

　我們到了，梁磊口了一把刀子。

　梁磊確實是臉紅，眾人哄笑的眼神和話語仿佛泡了鹽水的鞭子，一條條在他上，他恨不得當場找個地鉆進去。

　梁磊被這話刺激的還沒反應過來，人便被傅白推向李家兄弟，等他再反應過來，他已經落李家四兄弟的包圍圈，他瞪大眼睛不住地轉眼珠子的驚恐模樣，像極了一只誤狼群的小綿羊，可憐弱小又無助。

　“嘿嘿……”

　“呵呵……”

　“heitui！”

　“嘎吱嘎吱……”

　梁磊不住往后退，不知被誰故意出一只腳將其絆倒在地上，這下子他只能仰視四座“大山”，當真是上翅膀也難飛了。

　梁磊猛咽口水，“你，你們別過來啊！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干的？沒證據，你們就是草菅人命！我要去公社，去革委會，去知青辦去告你們！我可是從大城市下鄉的知青，我真出事了你們李家全家吃不了兜著走！你們整個大隊都要跟著倒霉！你們可得想好了！”

　李老大面無表，李老二笑容猙獰，李老四神興，只有李老三表還算正常，笑容如清風明月一般和煦。

　“梁磊同志，我們四個兄弟從小打架，下手有分寸的，保證不會傷了你的要害，你盡管放心。唉，其實我也不想的，要怪就怪你把我們唯一的妹子傷這樣，我們四個當哥哥的要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外人該怎麼說呀，是不是？所以，你多擔待點。”

　梁磊眼睛都快瞪裂了，眼前這個男人分明是四個里面最面善的，可為什麼聽他說完這番話自己非但不覺得松口氣，反而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口發，有一種“吾命休矣”的預。

　他一口氣還沒提上來，眼前突然一黑，李老四的腳已經劈頭蓋臉踹了下來。

　“三哥你跟他廢啥話呀？他不是要證據嗎，咱們今天就打爛他的，從他里拿證據！不然老子廢了他！”

　李老四一手，就仿佛吹響了進攻的號角，李老大他們再不忍著，拳腳跟雨點似的集地往梁磊上招呼，兄弟四個他一拳，你一腳，揍人的效率是平時的四倍還不止，沒一分鐘梁磊就不再是梁磊了，而是梁八戒了。

　“嗷～嗷～嗷……”梁磊剛才有多，現在的就有多大聲，多慘絕人寰，多撕心裂肺。

　他本以為李家四兄弟只是上說說，他沒見過，也不相信他們真敢對自己下重手，只是“驚喜”總是出現得太出乎意料，李家四兄弟竟然一句大話沒說，全是掏心窩的大實話，他們竟然真的奔著廢了他去的，這一腳腳踹的，一拳拳砸的，沒有十年的恨糾葛打不出這勁！

　有那麼一瞬間，梁磊甚至在想，其實自己不是欺負了他們妹子，是搶了他們老婆吧？不然用得著每一拳每一腳都使出了洪荒之力嗎？

　他雖然，但畢竟是城里的孩子，除了下地種田，沒吃過什麼苦頭，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讓他見識太多的江湖險惡，人生苦短，所以他被打懵了，也被徹底打服了，也從開始的瘋狂囂變了哭爹喊娘。

　“別打了！各位哥哥們別打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是我壞，是我蠢，我再也不敢了！”

　李老四用力胳膊，對上頭三個哥哥道：“他居然還我們哥哥，惡心！繼續揍他！”

　李老大三個剛才省了點勁，聽李老四這麼一說，重整旗鼓，再次重拳出擊，堪稱用盡力氣“疼”他！

　李老三下壞笑，“我還是喜歡別人我爸爸。”

　“嗷嗷～～～各位爸爸們，放過我吧！”梁磊疼的實在不了了，數次疼得快撅過去，可是見鬼的，他就是撅不過去，他這脆弱的小板可承了太多！

　劉玉欣見自己以前真心喜歡，真心佩服的人，以為擁有一傲骨和清高的人，現在被人打了一頓就丑態畢，并且還親口承認存心傷害李青梨，原本還殘有的一，再這一瞬間四分五裂，徹底消失。

　甚至還很后悔，自己怎麼會這麼眼瞎，看上這麼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真小人？把毒當了寶？

　此時此刻，無比慶幸，多虧了小梨，要不是小梨快刀斬麻將解救出來，和梁磊在一起越久，以后要的傷害也就越大，實在不敢想象，像梁磊這樣勢利自私又薄歹毒的小人，當的利用價值被徹底榨干，他會怎樣對待自己？恐怕會像扔掉破子一樣毫不留吧？更甚者，如果自己有報復他的心理，他恐怕只會加倍地報復回來，恨不得去死！

　幸好，幸好！雖然分手難，但是熬過來了，會上工農兵大學，會回到原來的家庭，會和心儀的人結婚生子，會努力發發熱，為一個有用的人！

　也是這一瞬間，劉玉欣對李青梨的激之達到了頂峰，因為眼前這位才十九歲的小姑娘，的命運徹底改變了！

　劉玉欣飽含激地著李青梨，只可惜被李青梨完全忽視掉了，此時此刻全部的心神都被前面的戰況吸引住，正目不轉睛地看四個哥哥捶梁磊狗頭，聽梁磊哭嚎得一聲慘過一聲，心里簡直爽翻了。

　如果非要形容，那大概就是了三天的人眼前突然擺了一桌子滿漢全席，無分文的乞討者突然天降十萬塊錢，那覺就一個字——爽！

　李青梨清楚自己四個哥哥打人的本事，所以不擔心，后來見梁磊聲都小了，這才高聲道：“梁磊，現在你只要答應我兩件事，我就讓我哥放過你。”

　梁磊很想反問：有哥了不起啊？可事實勝于雄辯，有哥哥就是牛，打不過他，可是哥哥打得過啊？哪怕一個哥哥打不過，還有四個哥哥能群毆他啊！

　絕了！梁磊只覺得自己整個心都荒蕪了，下雪了，變冷了！

　他除了低頭，還能怎麼做呢？

　“什麼，條件？”因為全臉跟發面似的腫了，稍一牽扯就會疼痛，他只能從細小的眼里看著李青梨，艱難地問道。

　李青梨漾著梨渦：“第一件事自然賠償問題，你把我害得這麼慘，沒道理不賠償吧？醫藥費，照料費，伙食費，神賠償費，我子鞋子都壞了，也要賠償。就算你七十塊錢吧，也就兩件男式開衫的錢，不過分吧。”

　梁磊藏在/里的眼睛轉向旁邊的李老大幾個，見他們四個噙著相同的假笑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仿佛只要自己說一句不，他們分分鐘提著拳頭殺上來！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絕啊！

　王靜云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他還有什麼不懂的，只能放棄幻想，準備送錢。

　“好……”梁磊聲音都在抖，心疼的。

　李青梨的笑容真切了幾分，“第二件事很簡單，告訴我是誰讓你對付我的？”

　梁磊想都沒想，扯著嗓子嘶啞著回道：“是黃廣玲！告訴我你曾經去學校找玉欣，是你讓玉欣跟我分手，還讓玉欣提防我，我和玉欣的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在搞鬼！我聽了很生氣，又告訴我你一人去了山上，所以我就決定上山找你，好好教訓你一頓以泄我心頭之恨！”

　當一個人陷苦難時，心里往往最暗，此時此刻梁磊再提起黃廣玲，那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拉著黃廣玲一起下地獄，有人陪著自己苦，心里才好些，所以他更加不余力地詆毀黃廣玲。

　還嫌不夠，接著道：“黃廣玲沒得到老師名額，說是你搞的鬼，所以懷恨在心，我現在才反應過來，我是被挑唆利用了，如果不是煽風點火，我也不會報復你，所以這一切都是的謀，我們都被耍啦！最可惡的是啊！你們千萬別放過！”

　眾人不由自主朝黃廣玲所在的方向看去，卻空無一人，竟不知道什麼時候溜了。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