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能這麼快離京,皇上召沈鳴回來，是有一件棘手的案子讓他辦。

　楊晟聽了,頓時蔫在那里。

　但很快,他又問，“是不是把這案子辦完了，咱們就能離京了？”實在,他不想在京中待了。家里的姑娘都很好，可是湊在一起,也讓他頭疼。

　還有他老娘……

　主要,昨天一頓就把那些香腸吃完了,他還沒吃上幾口。什麼時候再去吃那些好吃的飯菜，過快樂的日子啊？

　“大概。”沈鳴不確定地回。按理說就算這案子辦完了,他們也沒那麼快離京的。

　“那就趕辦！”楊晟卻認定了辦完這案子就能走，當即站起拳掌道。

　過了幾天,姜云珠的外賣生意穩定下來,現在每天大概能賺五錢多銀子,真要抵得上姜城一個月的工錢了。

　昨天，已經跟姜城商量過，他今天就會跟礦上提離職的事，然后他可以先跟著許青山悉一下武陵縣的路況，等過幾天，再攢些錢,就給他買驢車,讓他也去拉腳。

　姜城也跟做夢一樣，沒想到這麼快就要有自己的驢車了。

　高大的漢子,看著姜云珠,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激的話？都是一家人,倒也不必。

　最后他只說，讓早點休息，以后有什麼事，他來！

　姜云珠笑著點頭。

　前兩天姜云珠開始嘗試讓姜云雪做記賬這件事，姜云雪果然是個有天賦的，這些天把這些字竟然記得七七八八，有不記得的，也不要，反正是菜，差一個字，姜云珠也能知道是什麼。

　姜云雪也干這個活計，拿著紙筆，像個讀書人。

　今天，姜云雪第一次單獨去集市接訂單，陳氏不放心，拉著姜霖跟一起去了。

　姜云珠覺得沒什麼，凡事都有第一次，錯了不要，下次改就行了。

　舒舒服服地睡了個懶覺。

　窗外鳥鳴陣陣，翻起床。不用去集市，今天做菜的東西昨天也準備好了，倒是難得的清閑。

　想起前兩天一直想吃一樣東西卻沒機會做，今天沒事，卻是可以了。

　在廚房忙了起來。

　綠豆跟小米用小磨磨，按比例加白面，然后加水攪粘稠的面糊。

　這邊用蛋活一小塊面，搟薄片，下油鍋炸，炸得金黃脆，放在一邊。

　然后就是最后一步，在鍋里刷一點油，將面糊薄薄地在鍋中攤一層，然后打上一個蛋，等蛋快凝固了，把整個面皮翻過來，刷上醬料，再把炸得脆的薄餅放上，灑一點蔥花香菜，便可以疊在一起出鍋了。

　沒錯，姜云珠做的就是煎餅。

　雖然過程中跟現代的煎餅有許多不同，比如用的鍋不是平底鍋，比如做的薄脆不夠薄，但總來說，這還是一個煎餅，足以解的思念之。

　第一個煎餅，姜云珠遞給陳老爺子，第二個，則給姜武，最后，則是的。

　這幾天賺得錢多，姜家的生活水平直線向上，雖然陳氏還惦記著攢驢錢，不讓大家花錢，但吃點還是沒問題。

　剛出鍋的煎餅，外皮糯卻不粘牙，還有一蛋的香味，配上脆的薄餅、醬料，真的特別好吃。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麻煩了。”陳老爺子拿著煎餅嘆道。

　姜云珠忙活這麼一早上，就為了這三個煎餅？

　在他看，早飯嘛，隨便吃點湯、餅子就行了。

　姜武則忙著吃，沒時間說話。

　姜云珠笑笑，也不止為了最后吃這一口，做的過程也很快樂。就像現代，很多人還自己做涼皮，又麻煩又很容易失敗，但也很不是。

　如果自己做好吃了，就更有就了。

　況且就想吃煎餅，然后就吃上了，這不是一種幸福？

　“看來你是真喜歡做飯。”陳老爺子只能這麼說。

　喜歡嗎？姜云珠咬著煎餅，想起年時，母親讓給打下手，讓跟著學做菜，那時是拒絕的。

　想，為什麼自己要學做菜，做了給別人吃嗎？怎麼不是別人學了，做給自己吃。

　后來長大了，才發現，求人不如求已，還是自己會最穩妥。

　就像現在，會這門手藝，無論到哪里，什麼時候想吃，都能吃上，而不是想著流口水。

　姜云珠滋滋的吃著煎餅，這時，陳氏臉難看地走了進來，旁邊跟著姜云雪跟姜霖。

　“娘，吃煎餅吧，我去給你們做。”姜云珠把最后一口煎餅放進里，站起說。

　陳氏這時候哪有心吃煎餅，就是給龍肝髓，也咽不下去。

　“怎麼，有事？”姜云珠問。

　陳氏咬牙，“今天集市上多了兩份賣飯的人，跟咱們一樣，訂飯，賣的也是鹵飯、飯還有紅燒獅子頭飯。”頓了下，瞧著姜云珠說，“還賣得比咱們便宜。”

　說完，不知是氣憤還是驚慌，手竟然微微發抖。

　姜家突然有了這麼個賺錢的生意，陳氏看著，就跟每天抱個金元寶似的，誰多看一眼，都覺得人家好像要搶的。

　現在忽然多了兩份搶生意的，又驚又怒，還有些不知所措。

　姜云珠卻不意外，外賣這種東西，有第一個做的，第二個一看就會了。況且鹵飯什麼的，實在很大眾，礦山上這麼多人，他們不可能壟斷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菜品品質，然后不停推陳出新。

　這麼想，想起，好幾天了，那個特制飯盒，是不是該做好了？

　“云珠，怎麼辦？”陳氏問。人家賣的便宜，今天跟他們訂飯的明顯了三。

　“我去鎮上看看。”姜云珠說。

　“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嗎？好給你幫幫忙。”陳氏問。

　“娘你還沒吃飯呢，你先吃飯吧。”

　陳氏吃不下，但怕影響到姜云珠，勉強道，“好。”

　姜云珠去了鎮上，去找王德。

　只是到了王德擺攤的地方，卻沒人。

　他今天沒來擺攤嗎？姜云珠納悶。知道王德的姓名，猶豫要不要跟人打聽一下，去他家里找他。

　就在這時，王德從那邊過來，“姑娘，我正想找你呢！你要的東西我給你燒好了。”

　姜云珠眼前一亮，“我能看看嗎？”

　“當然。你跟我走。”

　姜云珠跟著王德去了鎮西一戶人家，這戶人家三間的瓦房，朱紅有些斑駁的門墻，單獨看算不錯的了，可兩邊的人家似乎都新翻修過房子跟墻，都明顯比他們高一截，他們這房子被夾在中間，顯得很局促。

　王德知道自家的況，尷尬的笑笑，讓姜云珠往里請。

　打開門，屋里走出一個婦人。婦人一布服，聽說姜云珠是來取定制的那些飯盒的，招呼了兩句就進去了。

　做這批飯盒，雖然王家賺了點錢，可好不容易說王德去礦山的，就被耽誤了。下次再勸他，又要費很多口舌，所以婦人對姜云珠并不那麼熱。

　“就那樣，你別跟一般見識。”王德怕姜云珠生氣，趕解釋。

　姜云珠并不在意，只想看的飯盒。

　王德去后院，拿出一個飯盒遞給。

　姜云珠眼前一亮，可以啊，這飯盒做的。

　“老板手藝真好。”夸道。這飯盒，比想的做得還好。

　王德憨厚的笑了，他做的東西能得別人喜歡，沒有比這再讓人高興的了。

　當即，姜云珠付了錢，然后雇傭了一輛驢車將那些飯盒拉回了家。

　下午再去鎮上買菜時，便調整了菜單。

　第二天，姜云珠親自去集市上擺攤接訂單。

　“老板，要一份鹵飯。”一個客說。

　“抱歉，今天我們不賣鹵飯，我們賣套餐。”姜云珠笑著說，然后不等客人問，便開始解釋，“套餐就是一份米飯，任選幾樣菜。”說著，從桌下拿出一個白瓷飯盒，打開，只見里面有兩層，上面一層被分為四格，下面則不分。

　指著飯盒解釋，“下面這里放米飯，上面放菜。今天的菜有水煮、紅燒、辣子、焦溜丸子……”葷菜素菜加起來一共十種。

　“十種任選，全選素菜，十文錢一份，一葷三素，十二文錢一份，兩葷兩素，十四文錢一份，三葷一素，十六文錢一份，全選葷菜，十八文錢一份。”

　眾人看拿出那個飯盒就覺得新奇了，雪白的圓形飯盒，蓋子上畫了兩塊巍巍紅潤潤的紅燒，往下淌著湯，正是姜云珠制的紅燒的模樣，讓人看著就流口水。

　紅燒旁邊，則是“姜記”兩個字。

　再聽說這訂飯方法，大家立刻來了興趣。總是鹵飯、飯的，他們也吃膩了，想跟姜云珠訂小炒吧，小炒畢竟貴，現在只要訂一份飯，就能吃到四種不同的菜？

　竟然還有水煮，他們可早聽說了，姜云珠做的水煮一絕，只是一直沒機會嘗。

　現在可好了。

　“老板，給我來一份，我要四個葷菜的，要水煮、焦溜丸子、熘肝尖，還有糖醋里脊。”

　“老板，我也要。”

　“我也要。”

　一時間很多人都要訂。

　姜云珠又道，“還有件事要提前跟大家說，大家訂這套餐，還要先付七文錢押金，就是這飯盒的錢。大家放心，等大家晚上或者什麼時候把飯盒拿回來，我們立刻就會把押金退給你們。”

　還要押金？不過大家看到那雪□□致的飯盒，也理解，這麼好看的飯盒，說不定誰吃完飯就不還了，那這姑娘不是虧了。

　這麼想，大家忽然覺得這飯盒真不錯，以后他們要是用它帶飯，可方便很多。

　“好，這是押金，這是飯錢，老板，剛才我訂的套餐……”很快，大家就接了押金的事，繼續跟姜云珠訂飯。

　姜云珠收了錢，給他兩張紙條，一張是押金的條，上面也有數字，到時拿飯盒跟紙條，可以退押金，另一張則是訂飯的紙條，上面也寫了數字，另有四個數字，那是他訂的菜的數字。

　這是姜云珠想的辦法，把菜用數字來代替，寫的時候就好寫了。

　“我也訂一份。”

　“給我也訂一份。”

　姜云珠今天選的這十道菜，是小炒里面出現頻率最多的菜，說明也是大家最吃的菜。大家一聽菜名，本來聽說別便宜，想到別訂飯的人，立刻全選擇留在這里，繼續跟姜云珠訂飯了。

　一時間人流涌。

　最后，竟然連趙副將等人也選擇了訂套餐，畢竟訂套餐能一下子吃到四種菜，十分新奇。

　辰時，姜云珠收攤，今天的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好。

　“云珠。”陳氏看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真是姜云珠出馬，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昨天還要不行的生意，今天就更好了。

　姜云珠笑了，今天做飯還比昨天簡單呢，畢竟只要做十種菜就可以。這麼想來，在這礦山下做套餐，真的很合適。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保證口味跟質量，還有，等這飯盒拿回來，一定要洗干凈然后用熱水煮過才能繼續用，保證飯菜的衛生。

　中午，姜云珠的套餐獲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評。

　晚上，姜云珠改了菜單，訂套餐的人更多了。

　每天更換菜品，保持菜品的新鮮，這生意越發紅火。

　不過過了兩天，發現一個問題，“娘，咱們這飯盒是不是越來越？”都快不夠用了。

　“我也正想跟你說這件事。”陳氏道。

　“姐，我知道這件事。”姜云雪糯糯地說。

　“怎麼？”姜云珠問。

　“他們說咱們這飯盒買飯、帶飯方便，好些人直接把押金條子給我了，說買了那飯盒。”姜云雪這兩天又重新管訂飯記賬的事，所以知道。

　姜云珠沒想到是這樣，一時間竟有些哭笑不得。怎麼，買飯還帶買飯盒的？

　七文錢一個飯盒，倒是微賺了點，但不是賣飯盒的啊！

　看來，要盡快去鎮上再定制一批飯盒了。

　想做就做，姜云珠立刻去鎮上，在擺攤的地方沒發現王德，便去了他家里找他。

　此時王德家，王德正跟媳婦崔氏拌，卻不是為了去礦上的事。

　原來這兩天不人都跟他打聽那種特殊飯盒的事，崔氏聽說，立刻讓他燒一批來賣。

　王德覺得那是姜云珠的主意，他怎麼好燒來賣。

　他不干，崔氏正罵他死腦筋，他不賣，別人難道就不賣嗎？放著錢不賺，他就是想讓跟著他苦。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

　“你去開門。”崔氏生氣道。

　王德去開門，卻見是姜云珠。

　“你……”王德愣住，怎麼說誰誰就來了。

　“我想再定制一批飯盒。”姜云珠說明來意。

　“好。”王德答應。

　這時崔氏卻趕忙從屋里走了出來，“姜姑娘，一路過來，了吧？快，進來喝點水。”拉著姜云珠，一張臉笑得像太花。

　這過分的熱，跟第一次的表現，可差太多了。

　姜云珠不聲地把胳膊從手里出來，“我不，嬸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崔氏有些尷尬，給王德使眼，那意思，他來說。

　王德假裝沒看見，他沒臉說。

　崔氏咬牙，看來只能來當這個壞人了。先嘆了口氣，然后才對姜云珠說，“那我就實話跟你說吧，你定制的那個飯盒，現在很多人想買，我讓他燒一批出來賣，可是他不肯。

　我知道這事是我不對……”

　姜云珠明白了，飯盒這東西吧，其實沒啥技含量，只要燒瓷的，看一眼就知道怎麼燒了，只是手藝高低而已。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把問題拋給對方。

　崔氏不好意思說。

　王德憋得滿臉通紅，忽然，他說，“你要是同意，我可以給你銀子，然后我就燒飯盒賣。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燒了！”說完，他蹲在那里，也不管崔氏怎麼踢他，都不抬頭了。

　姜云珠覺得他這人真得不錯了，在這個本沒有版權保護的世界。

　其實也知道，就算王德不燒，也會有別人燒的。

　正好買驢還缺點錢。

　想到這里，笑了。

　跟王德談了一會兒，兩人議定，王德給姜云珠三兩銀子，他就可以燒這飯盒賣了。當然，他不能給別人燒姜云珠這種圖案的。

　王德很高興，他終于又能繼續燒瓷了。他立刻去了屋里，給姜云珠拿了三兩銀子出來。

　崔氏在旁邊看著，又急又氣，三兩銀子，要多久才能賺回來？就這麼給了別人？

　姜云珠拿到銀子，決定多幫王德一點，反正這飯盒的市場他不占，別人也會占，還是讓他占的好。

　“也不止燒這樣的飯盒，你還可以燒上面三個格子的，兩個格子的，沒有格子的都可以。還可以燒方形的，長形的。對了，上面的格子中間，還可以加一個圓，用來放小菜什麼的。

　你這樣把飯盒燒一個系列，客人買什麼樣的都有，即便有人也燒飯盒跟你搶生意，也搶不過你的。

　還有，可以對外面說，姜記只認準你家，只在你家燒這種飯盒。”姜云珠最后這一句，可分量不輕。

　現在大家想買飯盒，就是因為用的飯盒，這麼說，等于認證了王德的份，那大家如果想買飯盒，當然要找王德了。

　就跟現在明星代言，機構認證一樣。

　王德聽得一愣一愣的，就連崔氏都呆在那里。

　半晌，王德激得說，“謝謝，謝謝，真的謝謝！”他已經預到，這門生意別人是搶不走了。武陵縣礦工多，肯定很多人買他的飯盒。

　說不定還能賣到外縣。

　這門生意，肯定能賺錢的。

　崔氏這時也覺得那三兩銀子花得不冤枉了，赧得對姜云珠說，“多謝姜姑娘。”后面那些話，姜云珠本來不用說的，可說了，可見的品格。

　“姜姑娘，晚上留在我家吃點飯吧。”這次是真心邀請姜云珠。

　姜云珠搖頭，還有事。

　“真不知道怎麼謝你。”王德著手道。

　“以后咱們還會有合作機會的。”姜云珠說。

　王德重重點頭，決定以后凡是姜云珠的訂單，他都一定做好。

　姜云珠跟他約定好這批飯盒的付時間，這才離開。沒跟王德說，飯盒上也弄個像“姜記”那樣印章的事，是因為王德燒的別的瓷，底下都有他的印章。

　看來王家祖上燒瓷，確實風過。

　又訂了一百個飯盒，本來要花六百五十文的，沒想到沒花錢，還賺了。關鍵，有這銀子，就能買驢了。

　姜云珠腳步輕松地回了家。

　京城鎮司，沈鳴從皇宮回來，楊晟聽到消息，立刻頂著兩個熊貓眼從房里躥了出來。

　“這案子已經辦完了，咱們能離京了吧！”他急問。這幾天，他夜以繼日的辦差，堪稱大夏第一勞模員。

　沈鳴靜靜地看著他。

　楊晟也看著他。

　半晌，楊晟如泄了氣一般沒了神。

　他們倆一個是麒麟衛指揮使，一個是副指揮使，是說離京就離京的嗎？起碼要跟皇上報備一下，免得皇上想找他們辦差找不到人。

　跟皇上說，那就一定要有個合理且正當的理由。

　兩人沉默著進了鎮司。

　兩人都不回家，中午就在鎮司的食堂吃飯。食堂的管事怕沈鳴一來，大家都不敢吃飯了，所以在食堂里面給他們倆弄了個單間。

　今天，兩人照常往里面走。

　食堂里面本來很熱鬧，聶鑫正跟同伴說起武陵礦山腳那個攤子做的魚頭豆腐有多香，可惜他們沒口福，沒吃上。然后為了佐證，他還拿出幾罐子東西。

　“都嘗嘗，嘗嘗就知道我們有沒有騙你們了。”他道。

　這時，沈鳴跟楊晟從外面進來，眾人遠遠看見，立刻誰也不說話了，食堂里安靜一片。

　沈鳴兩人習以為常，繼續往里走。

　只是走到一半，楊晟提了提鼻子，什麼東西這麼香？

　扭頭一看，旁邊的桌子上擺著幾罐東西，那味道，又香，似乎還有點悉。

　他看向聶鑫，瞇了瞇眼，呦，“你從潞州回來了？”

　“回來了，跟副指揮使差。”聶鑫趕道。

　楊晟看向那幾罐東西。

　聶鑫趕說，“帶回來的東西，副指揮使要不要嘗嘗？”說著，他就把一個罐子遞給楊晟。

　楊晟接了，不說話也不走，就這麼看著他。

　聶鑫怔了一瞬，福至心靈，又拿起兩個罐子遞給楊晟。

　楊晟這才笑了，拿著罐子跟沈鳴進了里屋。

　他們走后，所有人圍在剩下那三個罐子前，你一勺，我一筷子得迫不及待地吃起了罐子里的東西。

　冷吃兔，香脆筋道，麻辣鮮香，燈影牛，牛細薄得明，一口下去，麻辣鮮脆。

　還有一罐子香辣牛醬，本來是配飯吃的，結果被眾人一下子哄搶完了。

　吃完，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聶鑫兩人，還有嗎？別等著大家搜了，都拿出來吧！

　聶鑫兩人瑟瑟，真沒了。本來帶回來多的，結果太好吃了，他們倆路上差點給吃完了。就這幾罐，還是他們特意給他們留的，不然也早吃完了。

　食堂里間，楊晟跟沈鳴吃得殷紅，這三罐東西，本來就是香辣味的，姜云珠為了能多保存兩天，又多加了辣椒，他們倆吃得既過癮，又暢快！

　吃完，楊晟只覺渾舒泰，似又有了力氣，他看著那已經半空的罐子，一拍桌子對沈鳴說，“我就不信，這麼大的潞州，連個能讓咱們辦的案子都沒有。

　我讓他們把潞州的案子都送來，我一件件地看。”

　沈鳴看看他，沒說話。

　不說話就是默許，楊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