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顧昀笙將藥放在手上，兩只手輕輕握住的手。

抬眸，深邃的眼睛就像是癡的年一般，里面綴滿星辰，赫赫生輝。

“其實，我已經懷……”墨婉深深吸了口氣，剛想要開口。

悉的旋律打斷了的話，皺眉——那樂聲正是顧昀笙為墨思雨特別設置的。

顧昀笙垂眸看了一眼，皺著眉掛斷了電話。

“沒事。”他對著墨婉，勉強勾了勾角：“你要和我說什麼重要的事？”

墨婉手，輕輕抱住顧昀笙的腰，頭埋進他的口。

心底又酸又，嚨里也泛出些苦味：“我的事恐怕沒有墨思雨的事重要。”

話已出口，顧昀笙的電話再次響起，還是那個讓深夜都會噩夢的旋律。

輕輕推開顧昀笙，坐直了。

顧昀笙想了一會，還是接起電話：“什麼事？”

電話里。墨母的聲音著焦急：“昀笙啊，你在哪兒呢？小雨……說對不起婉婉，對不起親爹，吞了半瓶安眠藥要自殺！”

墨思雨的聲音小了些，斷斷續續地不太清楚，卻依舊著可憐：“不要告訴昀笙哥，反正我現在也是在等死，還不如早點死了干凈，也不用妨礙他們，了他們婚姻里的罪人。”

墨母趕忙勸道：“我的兒啊，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這不是往我這個當娘的心窩子上捅刀子嗎？”

……

墨婉坐在一邊，陪著顧昀笙默默聽著。

一邊看著顧昀笙的眉頭越擰越。

墨婉的一顆心，也越沉越涼。

轉過頭，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就和在顧昀笙生命里的地位一樣，只是過客，注定會被拋棄的。

和他相的種種好，是拼盡全力想要留下來的，卻是墨思雨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

是的，所有的拼盡全力，都抵不過的毫不費力。

這就是與不的區別。

車子停到大院門口，墨婉用沒有傷的手打開車門。

回頭，對顧昀笙道：“你趕去回去看看思雨姐吧，我一個人回去就好。”

“我爸還在氣頭上，你還是先別進去了。”

顧昀笙沉默了一瞬，一雙眸子灼灼地著墨婉，差點就將墨婉看破防了。

強忍著別過頭，不去看他。

然后他聽到他說了聲：“好。”

墨婉的心，沉谷底。

進了門，宋淮之獨自坐在客廳里，似乎在生悶氣，見到墨婉進來，臉上的擔憂一閃而過。

待到看清墨婉后沒人跟著，他立刻又“哼”了一聲：“他呢？”

秦牧蘭趕忙走過來，一把拉住墨婉的手腕，上下看了看，含著淚道：“閨沒事就好，你提那人干什麼？”

“你那倔脾氣，也該收著點了。你看把婉婉砸啥樣了。”

“我那不是在氣頭上嗎？”

“那也不能手啊，人家有錢有勢，你要是真把人砸壞了，咱們，咱們怎麼賠得起？”

“反正我就是看不慣他那麼對我閨！”宋淮之梗著脖子，拒不認錯。

墨婉急忙拉了拉秦牧蘭，道：“別說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

自己著傷，卻提起神極力安著養父母，說顧昀笙對自己不錯，只不過兩個人是商業聯姻，沒什麼，所以才走到離婚這一步。

說到最后，幾乎都要將自己說服了。

一周后，墨婉簡單收拾了一下，買了機票飛往京城。

該下決定的時候，就盡量不要拖著了。

不然越拖，對雙方都不好。

想著離了婚，便找個小地方，借口散心，把寶寶生下來。

之后再回徽鎮，孩子生了，爸媽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了。

找了個賓館住了一晚，第二天一起來，墨婉將顧昀笙的電話從黑名單里拉出來，撥了過去。

“有空嗎？個時間我們去辦一下離婚手續吧。”

顧昀笙那邊的聲音沉默了良久，方才淡淡傳來：“最近云飛剛回來，我有點忙。”

墨婉嘆氣：“辦理離婚，耽誤不了太多時間。”

“爺爺那邊，我還沒說。”

墨婉想了想：“要不然，我們先去辦了手續吧，等離了婚，我再去向爺爺請罪。”

顧昀笙像是梗了一下，聲音有些發：“真的就這麼著急嗎？”

墨婉點頭：“反正早晚都要離的。”

早點離婚，早點解，也讓早點斷了念想。

電話那邊，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墨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只能靜靜地等著。

兩個人只能隔著電話，一直聽著彼此的呼吸聲，若有似無，仿佛他就在邊，與呼吸相纏。

等了不知道多久，墨婉終于聽到他說了一聲：“好。”

“我下午去接你。”

說完，那邊迫不及待地掛了電話。

墨婉原本祝福他的話被堵在嚨里，憋得眼眶有些發漲。

從背包里，拿出結婚證，打開，里面有他們的一張合照——這也是他們唯一的一張合照。

照片里，角微翹，臉上的幸福之擋也擋不住。

顧昀笙則永遠是那個高冷的模樣，看不出喜怒。

不過墨婉想，他拍這張照片的時候，一定是充滿了悲傷吧，他那時，心里一定希和他拍照的人，是墨思雨。

下午，顧昀笙開車來接。

上了車，顧昀笙沒有直接啟，而是問了的傷勢。

晃了晃手腕，不小心扯了傷口，小臉疼得皺一團。

“你一定沒有好好吃藥吧。”顧昀笙趕忙抓住的手，不讓。

墨婉沉默——自然是沒有吃藥。

他離開后又去了一次醫院，一個人。和醫生說明了況，把口服的藥全都換外涂的，安全更高的藥。

所以原本一周就能好的傷，到現在還在作痛。

顧昀笙直直地著，像是要將整個人刻自己的靈魂里。

隨后，他手，輕輕了墨婉傷的手腕，作輕的仿佛有一羽在上面弄。

墨婉有些發，卻強忍著沒。

著顧昀笙，輕聲道：“我不怪你。”

他已經給編織了一個最幸福的夢了。

是不夠好，沒能讓他上，沒能守住這個夢。

顧昀笙抬手，將的頭輕輕攬過來，手指挲著的長發，一遍又一遍，怎麼也不夠一般。

許久許久，他才嘆了口氣：“你總是這麼不小心，又是個家務小白。沒有了我，你可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