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

江向他招手。

王剛他爸來的急，什麼行禮都沒拿，換洗的服都沒有。

江問他，“這怎麼還驚你了。”

“哼！”

王剛他爸很氣，“我來救我孫子！”

他聽到英子懷孕了，還高興的，下礦干活兒都有勁兒了，“他哥結婚一年了，連個響都沒有，他倒好，好不容易有了還想打掉，門兒都沒有！”

他們五個人都是一個縣城的。

王剛和英子在高三就談了對象，大學的時候兩家沒走，王剛他爸覺得他過來了，肯定能把事兒說開。

江接了他又坐上地鐵，車上不人對王剛他爸這一嫌棄不已，深怕上蹭一灰。王剛他爸覺得他這一坐地鐵不好，蹲在了一個角落，江只能站在他旁邊。

五點，差不多六點的時候他們下了車，回到了公寓。

他們父子進去談了。

江、肖他們倆在侯兵屋里。

肖問：“老侯，你這不就請假，不怕公司把你開了？”

侯兵無所謂，“開就開了，反正我也不想干了，工資的可憐，天天加班跟狗一樣，真要把我開了，我騎行去！”

侯兵喜歡騎行，坐在辦公室夢想詩和遠方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惜沒錢。

侯兵讓他們別說他了，說江：“你找到工作了？”

江說找到了，“當文案策劃，離寧姐那邊近，就住那邊了。”

侯兵突然慨，“老江，你也悠著點兒，你的呢，房子暫時不是個問題，可等有了孩子，這房子沒有就是問題咯。”

江覺得還行吧，“寧姐那兒的房子寬敞。”

“寬敞不是自個兒的有什麼用——”

侯兵剛要說話，聽見隔壁王剛他爸罵王剛，“房子我砸鍋賣鐵也給你買了，這孩子你必須給我生下來！”

王剛頂：“買買買，你拿什麼買，我哥欠了荒還沒還完嘞……”

“我不用你管！”

“反正我不買！”

砰！

聽見踢打的聲音。

三個人跑過去把他們拉開，“有話好好說。”肖看時間不早了，英子在哭哭啼啼，建議他們下去吃燒烤，“正好江在，他找到工作了，到他請客了。”

“對對對。”

他們把父子倆架到了公寓門口街上的燒烤攤。

現在的況是英子沒房子打死不生，倒不是想要京都的房子，也知道這一輩子怕是買不起這兒的一套房，但也不愿意回王剛老家的窮山去生。

要小縣城的房子。

至于王剛家，他哥結婚一年多了，當時結婚的時候方要的多，新房的錢，彩禮錢這些雜七雜八的下來，欠了一些債。

他把給王剛留結婚的錢了，可買房的錢那是真沒有，村里兩孩子結婚大都是給大兒子弄個宅基地建新房，再把老家翻修讓老二結婚，最后老兩口有個小上房就行了。

他爸就這麼打算的。

可英子跟王剛住這公寓行，這生孩子是絕對不可能回村的，現在妥協，以后就只能在村里呆著，不想孩子跟同樣出生在農村。

人都說一代比一代強，孩子至得縣城吧。

王剛心疼他爸，他哥結婚的時候，他見過他爸低三下四的去求人。現在就是再那麼去求，也不見得能借上，他哥那兒還欠著呢。

王剛也理解英子，在吵了一天以后，他同意打了，大不了過幾年攢夠首付再要。

現在就他爸不同意。

王剛他爸一口酒一口酒喝。

江他們仨相互看了看，肖覺得這樣，“叔，咱們縣城的房子也不貴，這樣，把剛子結婚的錢拿出來，然后還差多，我看我們能不能湊一湊付個首付。”

侯兵說：“對，我還等著當干爹呢。”

他們住的公寓，房租，然后倆人又是單，又上的大專，在大三后半年就出來上班，現在已經上兩年半了，手頭攢了一點兒錢。

至于江，他是本科，比他們多上一年學，這也是畢業后他來投奔他們的原因。

肖說江就不用了，“你才上半年班，手頭沒幾個錢，再說你還有寧姐呢。”

他們沒問，可他們知道，以寧姐的家世，肯跟江住這小公寓就是燒高香了，真要像英子這樣要房，那得是京都的房。

江說不用，“要出都出，我有錢。”

他現在手頭沒錢，回頭找寧姐拿點兒，他覺得這算不上吃飯吧，《送別》這首歌好歹有他一丟丟的功勞。

王剛他爸擺手，他一個長輩怎麼能借晚輩的錢呢。

肖說：“怎麼是你借呢，是王剛借的。”

王剛他爸最后同意了。

他們算了算，一個人三萬，算上王剛，下來差不多有十二三萬，結婚的錢湊上，再借上一兩萬……“讓他哥去借，他弟弟買房，他多得拿點。”王剛他爸說。

這差不多就夠縣城房子首付了。

侯兵罵了一句：“破縣城的房價都這麼高了。”

王剛他爸也后悔當初沒早買房。

他拿起酒杯，“叔謝謝你們了，這錢我就是拼死拼活的也先還給你們。”

肖忙說不著急，“我們倆離娶媳婦還遠呢。”

再說王剛他爸年紀大了，肖說：“叔，別下礦了，你年紀大了，在礦上找點兒活干就行了。”

王剛不想買房，就是不想他爸有力，不想讓他爸下礦了。

“沒事兒，我還干得。”

等江掏出手機付賬的時候，才發現李清寧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江忙撥過去，李清寧還在公司，在聽到他在公寓后，讓他別，就去找他。

他們喝了酒以后，就回公寓了。

他們又找上英子商量了一下，英姐同意先買房，至于結婚可以等生了孩子以后再說。這房子會寫上和王剛的名字，這可比一個紅本子有約束力多了。

王剛他爸跟侯兵睡。

江回到了公寓。

這公寓兩個星期沒來，有些積灰了，他打掃了一番，剛放下掃帚，聽見了開門聲，李清寧走了進來，不等江說話，一個壁咚把江約束在墻邊，“厲害了，不接我電話，還學會離家出走了?”

“啊？”

江不懂，眨了眨眼。

李清寧了上來，，分，然后輕抬江的下，“再有下次，我咬你。”

江抱住李清寧的腰，“我老婆這麼漂亮，我才不會理解出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