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中午了。

兩個同為新人的同事招呼江去吃午。

江給老婆發了個消息，跟著他們去了。他們三個人前后腳進的公司，最先來的姜晨，畢業已多年多了，勉強算個老文案，后面來的李亮，夢想是當個編劇。

叮！

手機傳來信息。

李清寧給他轉了一筆錢，讓他請同事吃頓好的。

寫字樓有一層餐廳，他們在餐廳用的飯，江主請的客，這舉很快拉近三人的距離，姜晨告訴江，“剛才周總讓你倆一起做方案，黃謀臉都黑了。”

黃謀年紀比他們大，工作經驗富，來公司就沖當頂梁柱來的，現在公司初建，連個領導都沒有，黃謀把自己當個幾把手，江這初來乍到就讓周總賞識的，肯定讓黃謀覺得有威脅。不過，李亮：“我覺得你的廣告方案好。”

江無所謂。

他倒是對寫劇本興趣，以后指不定能當編劇，讓李亮指點一下。

李亮笑了。

他告訴江，寫劇本就跟寫小說一樣，會寫個故事就能說自個兒是編劇，門檻低得很。另外在華語這個圈里最不適合當職業的就是編劇，因為編劇這個行業是資源為王。

正經科班出來的編劇，老師和學校前輩有資源，跟在他們后面做一個默默的槍手，逐步接圈人獲得人脈，熬啊熬，有朝一日便可出來單獨做項目，這是大編劇出路。

余下的大部分編劇就是偶爾運氣好，到有個人手里有資源和項目，臨時拉一堆自稱是編劇的聚在一起，搞上一單，要是效果不錯，那指不定還能發展工作室，過上朝九晚五領工資的生活。要是不行，完就獼猴散，可能一輩子就這一單。

還有的就是李亮這種，進文化傳公司，“像周總這樣有電視臺背景的，時不時地能接到一些定制電視劇。”這是李亮到周總這公司的原因。

這出路很不錯了，至有五險一金，還不用擔心有了上頓沒下頓。

江想了想，這些對他而言不是問題。

李亮見打消不掉他的好奇心，就告訴他，野路子就多寫多看多投，看片看劇本，寫了以后要是能有個編劇指點就更好了，投了十有八九石沉大海。不過沒事兒，現在周總的公司，總會認識場記、統籌、策劃或者演員等資源和人脈的，總會行的。

周總這兒工資忒低，李亮就奔這來的。

江大致明白了，這編劇就是江湖啊。

他們很快就聊別的了，姜晨問他們要不要合租，離公司近一點兒。

李亮要。

他住的地方太遠，來回坐地鐵得兩個小時。

“我就不用了。”

江說他現在的房子剛住上。

“行吧。”

姜晨打算再拉一個同事，三個人勉強能負擔得起房租。

江回去后繼續寫方案。

他覺得這方案真難寫，廣告描述起來就幾句話的事兒，可方案不能就寫幾句話，得從品牌知名度，品牌消費人群，品牌競品……闡述個遍。

慢慢寫下來，江都覺得黃謀的方案不錯了，至能凸顯客戶產品特點。

就這，江都沒寫夠兩頁，黃謀寫的方案都七八頁了。

江編不下去了，呆在工位上發呆，忽然見旁邊的平面設計組的韓姐在彈幕網站上看視頻，還跟李清寧有關，他長脖子看了過去。

【大魔王的十大名場面】。

這是一個盤點視頻，盤點大魔王的過往輝煌，頭一個就是金歌獎領獎，兩位德高重的藝家站在臺上，還沒說話，視頻上就飄過堆一彈幕：

“天王讓大魔王家了。”

“大魔王的由來。”

“鬼馬將出場。”

“天王的第一次讓大魔王走了。”

兩位藝家在臺上打開信封，“奪得本屆金歌獎最佳新人獎的是——”

“來了。”

“來了。”

“看天王的表。”

鏡頭給到了一個眼的人臉上，他了，向鏡頭笑了笑。

“李魚！”

頒獎嘉賓的話讓鏡頭前還不是天王的孟在行臉微微一僵。

鏡頭很快切到了李魚，然后江睜大了雙眼，他想不到姐姐還有這時候呢，上半是暖黃的印花T恤，下半是白傘，留著一個丸子頭，一副鄰家的樣子，元氣滿滿的就上臺領獎了，在領獎笑的時候還有小酒窩，目閃爍著星。

“化了，化了，老夫的心化了。”

“可到犯規。”

得到獎杯后，李魚站在話筒前，朝孟在行揮了揮獎杯，“孟哥，這個獎杯我拿走了，你后面加油，以你的實力，相信你遲早會登上你的王座，我暫且當一回反派大魔王吧。”

孟在行起鼓掌。

彈幕上也在解釋，當時天王出道，橫掃各個榜單，獎難道手。但誰也想不到，后半年出道的大魔王在金歌獎前掃了天王創下的一半記錄，因此奪得了金歌獎。

新人獎在當時對他們兩個新人是最重要的獎項。

當時大魔王得到這個獎項時還引起了一些爭議。不過半年后，大魔王的持續橫掃讓質疑閉了，然后等到下半年天王新專輯發行，再次刷新了大魔王的記錄，奪得了金歌獎。再后來，又是大魔王的又一次刷新。

在那幾年，天王和大魔王不斷地刷新對方記錄，堪為華語歌壇盛景。

直到大魔王的專輯鐵盧——

李魚的頒獎名場面不止這一場，后面還有名場面，還是金歌獎頒獎典禮，江不知道在第幾屆了，他只看到頒獎嘉賓在臺上念，下面打出字幕：“奪得年度最佳專輯獎的是——李魚。”

鏡頭給到了一個空座位，陳姐上臺領的獎。

后面李魚還奪得了最佳金歌獎，依舊是陳姐上臺領的獎。

彈幕上都說李魚是頭一個拒領金歌獎的人。

還有解釋，當時面臨版權庫開放，金歌獎主辦方香蕉音樂平臺的霸主地位面臨沖擊，在轉型中大炒金玉CP，試圖玩飯圈那一套，讓李魚不高興了。

金歌獎落幕后，很快就傳來了金玉分道揚鑣不再合作的流言。

CP？

江興趣大漲，還想在看，視頻暫停了，韓姐回頭看他，“你也看過氣明星啊？”

“啊？”

江看著韓姐。

韓姐電腦一切，江接街采的視頻出現了，韓姐看江的表一臉的興師問罪。

“啊，這，這是個意外，意外！”

現在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說名字，他晚上還想上床睡覺呢。

韓姐在江來面試的人時候就認出他了。可是李魚的鐵，最見不得人這麼說偶像，尤其江這樣的小年輕，稚的可笑，不知道大魔王當年的厲害。

“你這條視頻火了！現在許多人拿你這句話來攻擊鯉魚，都做表包了。”韓姐滾拖推推讓江看，“李魚很久不冒泡，都讓你炸出來了。好在大魔王大人大量，還給夸你的點了贊，不然你等著網暴吧。”

江心想那是他自個兒給自個兒點的。